被一语道破的女子抬了头,与侯爷俩人四目相对。
只见这女子穿了身丹碧间色对襟上襦,绣白牡丹的碧绿抹胸,上下一套的丹碧间色的高腰杂裾,披一身浅碧色薄透大袖衫。
头梳个朝云近香髻,两支金玉小流苏对夹簪在头上,饰品没多少却很精致,点睛之笔是头戴新鲜的、黄蕊白牡丹娇嫩欲滴,兼上她妆容精炼清淡。柳眉如烟,眼含一湾清渠。长得倒是过得去,大家闺秀的脸。
她一开口,嗓子虽娇弱却是盛气凌人!“何人这般不懂规矩,进门不通禀,面见皇上不行礼吗?”
九幽默默进门,走俩人面前躬身行礼,“拜见皇上,皇上万岁长安。”
皇帝身后的红衣内监一见了小侯爷,顿时眼皮直跳:“君侯?!”
皇帝笔尖一顿,头也不抬的命令一句:“朕未宣召,君侯好大胆子竟敢擅闯,送出去!”
安内监二话不说,一招手就上来俩侍卫,
九幽赶紧伸手成爪――做防御状:
“皇上为何突然不让我上朝?我本想来给你讲讲翻案的趣事,可惜来的不巧,皇上佳人在侧呢。”
皇上搁下了手中笔,抬头,拿浓黑眼睫和冷厉凤目看她,
“放肆!――你连皇叔都不叫,果然没规矩,尊卑有别,这是你该对君王说的话吗?”
一看皇上跟君侯说上话了,红衣内监和禁军就安安静静的站那。
九幽也站直了身,走近他,看美貌帝王那张轮廓深刻的脸…即便他脸色阴鸷冷肃,可也丝毫不掩容色。他唇色是幼嫩的薄红,跟接吻不磨嘴皮子一样,幼嫩漂亮,又鲜艳诱人。
她今天本来是想坦白,自己起初就是借他身份庇护自己的,她现在自保无忧了,跟他划清界限也好聚好散,可是自打一见到这女人……九幽心里郁结的像喘不过来气,有点儿来脾气了,
“从一开始,你我就没分出过尊卑。看来皇叔,是喜欢背德的禁忌感了?”
她这自觉欠扁至极的话,一说出口就撞上一双漆黑深寒的眼。
皇帝俊美的面容也冰冷尤甚,全然不为所动,唇角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人贵有自知之明,朕过去就是对皇侄你太放纵了。”
小侯爷稚气刚脱的脸上,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洒脱和沉稳,连傲慢和怒意都看不见。
“皇叔此言差矣,自古以来以德报德,以怨抱怨,两不相欠自当到此为止。”
一看皇上和小侯爷跟暗语似的,叨叨半天,一旁的护国公主大袖轻抬,玉腕搭在皇上肩头,眨着纤长眼睫,翘着樱红唇瓣轻笑,“你就是太宰义子君侯啊?太宰表兄不曾教你规矩的嘛?皇兄是你叔,本公主便是你姑。”
站的笔直的小侯爷闻言,抱膀儿眯眼笑。
“尼姑不都是光头的吗,大姐您何时去剃度啊?”
公主脸都僵了,轻纱大袖里攥了小粉拳,恨恨的含笑咬牙,“坏了,大侄子耳朵还不好。”
就在此时,外边进来个内监通报道:“皇上,厍贵妃炖了瓜盅银耳羹来为皇上消乏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