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九冥的目光,是冷漠到近乎残忍。
“我不是隐忍之人,我捱到比宇文邕更晚才爆发,已尽力了。不日城你转身离开时,我不是说过?这世间配得上独孤九冥之人,有几个?你是绝配,但除非你仅有我一人,否则,我永不原谅你。”
“独孤九冥!你当真就不为我的事吃醋?但凡你过去有一丁点回应,我都不会招惹那些男子!”
红袍细挑的男子缓缓转身,迈步就走。
如墨的青丝长至膝弯,从中透出一字回复:“无。”
九幽仰于床上,眼前的轻纱帷幔忽而合拢,遮掩了那渐远的人影。
指甲刺入掌心,她却那般真切的疼,锥心似的疼。
“独孤九冥……不愧是你。”
她终于知道,自己那诡怪脾气从何而来了!他这个家伙天生反骨又极度傲气,不肯认错不肯低服,永远坚信自我…
如果一开始他就摆明身份,哪还有楼见桃的事?若早知墨莲是他,她宁可不复仇,也要和他隐于山水。往日不可重来,怕今生今世,她唯一得不到的,就是独孤九冥了。
心窝子灼烧般的疼,
走远了的男子,忽而转身,只见他凤眸沁血,黄金盔下射出两道锋利!
“小畜生!你扪心自问,我说了有用吗?你舍得撵走你那些男人吗?舍得你这权势地位吗?你舍不得!事到如今,你有何脸面还要禁锢我?因这血亲之情,我不想难为你,所以我现在尊重你,你也别妄想干涉我!”
他头两句疾声厉色,吓得初醒的幽妹子泪眼汪汪,心里又恐惧又委屈。
“你咋突然这么凶啊!……我从未舍不得男人,只是舍不得这个身份,我总要有个地方待,脚踏实地啊……”
他叹了口气,
“经我诊断,你没怀上,应是有人知你底细,下毒伪造出脉滑假象。你这几年经宫闭塞,要不是这碗药通了经,哪怕你之前同渡弱欢好,他都无法怀有你的种,所以你怎么可能怀孕?我今日先去赴约,你这几日让君隐查查府里,有什么异常。”
“君隐?!”一听这个,九幽瞬间精神了,看着只剩了红衣背影的男子,九幽顾不得许些,一掀被子就要下床穿鞋……却突然扯到了小腹,“啊!――”
抻的她瞬间大腿疼肚子疼!浑身酸软,差点栽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她上半身刚悬空往床边砸、身边便有一道艳红劲风刮来!
男子的手臂非常有力,一把就将小姑娘翻过来,按回床上。
兄长翻了个白眼,“你着急啃地砖还是投胎啊?”
捂着小腹夹紧腿,仰躺在床上的姑娘,连近在咫尺的人都不看了,疼的她一脑门子冷汗…她感到两胯似乎夹着什么东西,又厚又湿乎乎的……
九幽脸热的低头去看,自己穿的一身纯白寝衣,裤子也被人换过了……不会是尿布吧?
“我…肚子疼……不,我想撒尿!谁给我换的裤子!还垫了尿布?”
独孤九冥不禁又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