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拿着簪子在院子里照日光,并让季总管带人帮姝妡姐姐捡花瓣。
姝妡也不知怎么找人修的,原本整根的帝王绿翡翠蛇形簪,在蛇腹部拿鳞片似的金子、细密的箍了一圈,倒也浑然一体,搁在日光底下、真是金绿相合,贵气又深沉。
九幽拿着簪子在外面,忍了快一个时辰,从青天白日到残阳似血。
实在忍不住了,回到长生殿,却发现君隐已经不在屋里了。
只留了满榻的漆黑衣衫,肩上金乌是拿金丝线绣的。
九幽这番风风火火的,跑来跑去的,又吵醒了白衫玉腿的囚龙。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女侯爷抓住了下巴。
“宇文邕,你知不知道屋里的人去哪了?”
宇文邕睡眼惺忪,漆黑凤目一睁开,就被迫看着她那张脸,那张已刻入他身心,溶入骨髓的容貌……小姑娘眼中急切,开口却是问另一个人。
“那男人么?你哥带他去了承欢阁。”
九幽甩下他就走,宇文邕可不愿意着呢,“独孤九幽!你忙什么呢…”其实宇文邕想问,什么时候能来陪陪他!把他锁自己住所,她却不回来住,她指东打西的,这是什么报复?
“你管不着!”
话虽如此,九幽一出门,还是摇醒了门口的纪律,“欸!本侯命你看守长生殿,你倒睡的挺早啊?”
睡眼惺忪的纪律从躺椅上站起来,抱个拳后还不屑道,“我不睡觉躲躲,难道去听你跟皇上的墙角吗?”
女侯爷咬牙切齿!“行了,你也不盼本侯点好了?你就守着你家皇上吧,里面那人有什么需要,都让季安去安排。好生伺候着,别说本侯说的。”
“嗯??”
……
九幽拿着簪子去承欢阁,推门进去看的时候,里面烛光温热,榻上趴着肩背粉红,一身艳红点子的男人,身形修长而清瘦。
坐在床沿的两条笋白玉腿荡了荡,然后从一件红衣里坐起个人。
“你过来啦?小点声儿,君隐睡着了。”
他一出声,趴着睡的男人,就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九幽。
“嗯……阿蛟。”君隐还处在迷茫状态,应该没想起来下午的事儿。
九幽掏出了簪子,凑上去,只看了那结实白净的胸膛一眼……就装作是在看他、垂了满肩的柔顺墨发。
“簪子还给你。”
君隐眼神一眯,眉头皱了起来,然后赶紧拿起旁边儿的薄被,从前襟开始围到后腰。
平日里沉默稳重的男人,此时整个儿卷在雪白薄被里,墨发垂散了满身,露出的圆润肩头、挺直锁骨,极是诱人。
看的小徒弟下腹一紧,喉咙都压抑的痛,他这人真是……自恃长辈,完全没拿她当小姑娘,真敢又贤良又放浪。
她一开腔,嗓音都比平时低沉了,“我可以帮你戴上吗?我知道……怎么用一根簪子固定头发了。”
君隐知道耐不过她,
“嗯。”
她突然拿簪子凑近,细软温热的吐息,就让他浑身不自在,君隐下意识的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