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我人老了,听不得这些黏牙的腻话。”
“不让提老的是你,说自己老的也是你,男人可太难伺候了。”
女侯爷负重走路不耽误耍嘴,还摇头,引得苍前辈都不禁侧头瞧她。
可是宇文邕忽然睁开了眼睛,与苍前辈猛然对视那一眼,可不是刚才对她的清澈纯良。
锋利的眉目狠戾又阴鸷,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
顺着来时路,去时返。
皇宫内院,凤阙殿中。
红衣乌纱帽的总管安季,领着几个小太监往地下一坐,正嚎呢,哭的眼圈都肿的通红。
小小少年的吼声,在此时也很是凄厉清晰!“混蛋奴才!父皇怎么会丢了呢!君侯一个人闯寝殿,你们都拦不住,禁军都死了吗?本皇子要你们何用!!”
穿着个墨绿大氅的君侯披头散发,正好抱着怀里裹成粽子的男人,直奔内寝殿走去。小侯爷身后跟着个、穿雪白交领衣衫的男人。
安季远远的看见了她,连忙爬起来,揉了一遍又一遍眼,这才笑的满面菊花灿烂!
虽然他看不见小侯爷怀里抱的谁,但是晃着一双套白锦靴的脚。
喜获新生似的迎上前来,一边伸手护着她怀中男人的姿势,一边黏上来要接手:“皇…皇上!皇上回来了啊!…哎君侯您让奴才来吧!”
站在殿门口,廊下的黄衫少年闻声,缓缓转过身来,稚嫩精致的眉眼戾气横生。
此时忽然呆怔。反应过来后,就奔着那那俩仨人跑去。
“父皇!君哥哥,父皇…你们怎么回事儿?!”
闻言,埋在九幽颈窝的脑袋,越是往里缩了缩,只漏了男人一团乌黑的头发,抱着她脖颈的手也更加紧了。
宇文邕颤抖着浓睫,脸颊滚热滚热的。
越是嗅着她特有的温香,越是羞耻。
九幽知道他难堪,没法面对世人,才不露头不说话,可她不是啊,她就以让宇文邕不高兴为乐。
但是这时候,九幽是真不想说话。
进了内寝殿,那黄衫少年见没人理他,还是紧张兮兮的跟过来了。
小侯爷熟轻熟路的,寻到屏风帷幔后,龙床上。
一直到把男人抱到酥黄绣褥的龙床上,抖开被白衫朱红,刺绣外袍蒙住的男人,给他脱了靴把裸足塞上龙床。在宇文邕直勾勾的幽冷目光下,她又扯开锦被把男人盖好,九幽才回身去看宇文赟。
黄衫少年猛地扑过来、就去抓锦被里的男人。
宇文邕从锦被里露出头时,已是满面红热,漆黑的发丝凌乱,神情倦怠。
“赟儿回去吧,父皇累了,要睡了。”
小少年瞪起黑亮双眸,狠狠的瞅了九幽一眼,又去瞅宇文邕,咬牙道,“父皇!君侯究竟把你怎么了!——君侯,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再也不要认你当哥哥了!”
九幽强压着体内,莫名而起的滔天怒火,尽量让自己出声冷冷清清,“你是小孩子,你不懂我和他的恩怨,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宇文赟泪眼涟涟,小手捶着龙床上酥黄柔软的锦被,哑着嗓子就要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