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姑娘顺势就把手、毛在他脸上了,“当然是后者!我无法当着天子外室,看他走到亲政;他也无法当着我是妻主,等我做下一个摄政女帝。人各有命,各走各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那你终日与本座厮混,岂非自毁长城?”
“非也,你是我要争取丹书铁券的动力,也是为得了丹书铁券恢复女儿身后,第一个要献宝娶回家的人。”
洛北冥抿了抿嫣唇,眉眼拧着深邃,像郁结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另一头,天禄已经收拾卦摊子,哄散人群了。这头的俩人也正要走,就瞧见,有俩叫花子打扮的落魄男人,皆是蓬头垢面、碎布裹身。且一个翘着一截断指、跟天禄说话,一个抱着脏污的坛坛罐罐。
天禄只搭眼一瞟,便骤然震惊的睁大眼:“你们是土夫子啊?连鲜卑人见了洛王墓,都没说发丘摸金,你们这就来搬山了啊?”
其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倒也淡然回应,“这不前几天下大雨么,许是山里的给冲下来了,在洛河捡的。”
“额滴乖乖!这可是魂瓶啊!人家这东西都搁墓里呢,下大雨咋冲出来的?前些天太宰巡行洛河王墓,都没说给人发丘……刑啊,你铐近点儿?”
天禄边絮絮叨叨,便接过来糊着黄土的宝贝看,“来我看看你这,钱币是老的,像魏蜀吴当年的大泉五千,听说当年人家美人战神就喜欢这个,还有这个灯……青瓷莲花尊长明灯,是百来年前北魏的工艺,都说灯灭不搬山,你这直接把人灯都给拿走了!你们是孔雀河来的吧?搁中原都嫌晦气。”
天禄祖师好说歹说,把人劝走了,临走还让他们注意安全,离姓元的人远点儿,也离洛河远点儿,最近就听说洛河王阴魂不散,怕不是因为这帮人,把人家魂瓶给偷了……
于是卷了铺盖卦摊的天禄,便要送少阁主二人,去往洛河。
仨人在路上,还碰到一个老头卖东西,说“战”乱抢的、“秦”戚给的、两大“汉”扔下的、“晋”期不打算要的,祖上留下的……”,且听那半虚半实,引人心照不宣的话,作势就是老货,等人来捡漏儿,俨然也是个土夫子,天禄嗤之以鼻,只道此人狐假虎威,并不予理会。
可这老头见有人路过,非拉住仨人就一顿忽悠,女侯爷出于礼貌,耐心的听着;少阁主任白发搭在肩头,在一旁低头磨爪子,不大开杀戒就不错了。而天禄祖师也听这老头儿磨叨半天,而后他就一句话,却语出惊人――直发出专业言论,声声质问,震慑全场。
九幽听不大懂,但这老头儿好像懂了!
――原本耷拉眼皮的老头,闻言后,都不禁睁开狂跳的眼皮问,敢问元良何年掘岭?
九幽:“他们是玄机阁的,这位是天禄。”
老头赶紧蹦起来收摊,“老朽打烊了!遇到懂行的了不说,玄机阁可不敢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