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江彤把盖头掀开给他看。
司机小哥看到一张毛脸,嘴角直抽抽。
江彤解释说,“朋友刚刚送我的猫,还没来得及做检疫呢,只能这样了。”
小哥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高,你这方法实在是高!”
***
告别了司机,江彤左手抱萧宓,右手拉行李的进了火车站,她这么个年轻姑娘抱着一个婴儿实在有些引人注目,她还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哦,这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做妈妈了,作孽哦!”
江彤“......”
不管怎样,她顺利的通过了安检,她车票买的是软铺位,一个房间只有四个人,她把猫塞进被子里,自己坐在旁边,注意点也不会有人发觉,就这样,两人顺利的回到了海城市。
江彤把萧宓放在书包里带回了自己家,总要等她变回人身了才能回去吧。
萧宓想着沈重阳说她第一次变猫身差不多要五天,然后又说以后她会晚上变猫,白天变回人,于是萧宓猜想,她这次猫身大概会维持五天半。
结果不出她所料,她在回到海城后的第二天早上,等她醒来时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简直都要喜极而泣了,她真怕以后都变不回来了啊,还好还好,她还是能做人哒==
萧宓告别了江彤,先去银行把钱都存进卡里,然后回到大伯家。
“哟,回来了。”大伯娘见她回来,皮笑肉不笑的冲她打了个招呼。
萧宓点点头,淡淡叫了声“大伯娘”。
回房放下行李,很快到了午饭时间,萧宓出来吃饭,在餐厅里看到奶奶也坐在那里。
萧宓奶奶李桂花一共生了两个孩子,头胎就是萧宓的大伯萧东成。她奶奶嫁进萧家头好几年都无孕,这个大儿子是她烧香拜佛磕破了头才求来的。孩子刚生下来,家里就找了算命的给他批八字,结果说这孩子以后会有大出息,是大富大贵的命,于是,李桂花从以前老被婆婆骂的‘盐碱地’变成了萧家的功臣,而她对这孩子也是宝贝的不得了。
后来,她又生了萧淮,这次生产很不顺利,她差点血崩,真是过了糟鬼门关。这孩子出生之后身体也比较弱,花了家里一些钱,因此李桂花和她婆家人就不甚喜欢,当然,要说什么虐待也不至于,毕竟还是亲生的,就是偏心的厉害,别人家都是大的让小的,她家是小的要让大的,被哥哥欺负了也没人管,因此,在那个家里,打小,萧东成就理所当然的从萧淮那里拿各种东西,或者让他干这干那,把他当个佣人使唤。
萧淮在长大娶妻之后渐渐发达起来,但他并没有记恨偏心的父母以及欺负他的兄长,反而各种照顾,那一段时间,萧淮和他家里人的关系真是前所未有的好,李桂花被他的孝心所打动,萧东成也完全变了个样子,对萧淮一家亲热的不得了,似乎真把他当亲弟弟看了。
而后,在李桂花的各种哀求之下,萧东成被安排到工厂做了个经理,还分到一些股权,萧东成对此表现的是感激涕零,一副恨不得为这个弟弟赴汤蹈火的样子。因此,在萧淮去世的时候,他放心的把女儿交到了哥哥手里。谁知道,他夫妻俩尸骨未寒,萧东成就把所有资产给弄整到了自己手里。
萧宓那时只有十二岁,一直被父母当个公主宠的,遗产什么的她哪里会懂,更何况她因父母的相继去世还伤心的大病了一场,她大伯当时根本不管她,估计还想着就这么去了更好,家产更是名正言顺的归他了。幸而她奶奶还有几分良心,记得小儿子儿媳一些好,把她送到医院,还抽时间去照顾她,否则她小命早就不保。
不过在她奶奶看来,萧淮的女儿肯定还是不如萧东成金贵的,以后给她备份嫁妆就好,继承什么遗产呀!于是,对于大儿子霸占小儿子的遗产,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李老太喜欢待在乡下老家,但儿子一家都在城里,于是这些年,她时不时也进城住住。她在这儿住着,萧宓有时还能得她些照顾,不时给她熬个汤什么的,偶尔也会塞点零花钱。所以,她对这位奶奶感情一直有些复杂。
她叫了声奶奶,便坐了下来。
李老太笑着看她,“宓宓啊,今天可是你十八岁生日,这都长成大姑娘了,奶奶特意给你做的长寿面,多吃点啊。”
“谢谢奶奶。”萧宓也露出一个笑容。
餐厅里只有三人,萧东成这会儿还在上班,萧眉应该是出去玩了。
大伯娘高琴在旁边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宓丫头现在是出息了,今后可别忘了大伯啊,这些年来我们家供你吃喝读书,给你交各种补习费用,真是把你当亲闺女养啊!你现在考上了好大学,可别做白眼狼......”
“好了。”李老太在旁边打断她,神色不悦。
第7章 坑爹
“好了。”李老太在旁边打断她,神色不悦。
她虽然偏心大儿子,但小儿子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萧淮过世的时候,他资产大致状况她是知道的。虽然她默许大儿子拿走这些财产,但她也清楚,羊毛出在羊身上,萧宓花的其实是她父母留下来的钱。她儿媳就这么在她面前颠倒黑白,她也不太高兴,这不是让一家人产生芥蒂么。
萧宓没说话,她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这些口角之争没有意义,等她舅舅来了,不管公了还是私了,她一定会拿走属于她的东西,而她大伯这家人也没什么来往的必要了。
一段饭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直至结束。
下午,萧宓回自己房间先给陈叔叔打了个电话,陈叔叔是他父亲的好友,也是工厂的财务经理,她得先了解一下工厂目前的状况。
打完电话,她就陪着奶奶去了趟医院看牙。在路上,李老太有意无意提起有关她父母遗产的事情,萧宓知道,这大概是高琴那女人让她奶奶来打听的。
这些年来,萧宓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与世无争的样子。因为她清楚,成年之前她必须忍耐,要让大伯一家觉得她对那些财产已经没什么想法,否则,她一个孤女,她大伯家要真使些恶毒手段,她怕是防不胜防。
奶奶看上去对她不错,但真涉及到她大儿子根本利益的时候,她会是个什么态度就不清楚了。至于她舅舅,两三年才来一次,等她真出了事再来报仇,那她也不愿意啊。
幸而她这些年的隐忍并没有白费,她大伯一家以为就这么个老实的小姑娘,养大了也就完事。而今她已年满十八岁,到了拿回遗产的法定年龄,所以疑心病重的高琴就叫奶奶过来打探一番。
萧宓笑着应付奶奶,说的话却滴水不漏,或者就插科打诨,李老太也不好逼问的太过分,只能被她这么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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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宓吃好饭就回到自己房间。
她从书架上翻出舅舅给的那封信,小心拆开,里面有两张纸。萧宓仔细查看,上面一张应该就是她舅舅说的传讯符了,另一张是说明书。
萧宓按照说明书中的方法,念出上面的咒诀还有舅舅的名字。
就在这时,她手上的符箓忽的燃烧起来,萧宓连忙把它扔到窗外的青草地上,符箓却在空中很快燃烧殆尽。
真是神奇啊,萧宓感叹一声,就准备去洗澡,心想舅舅怎么着也得明后天才能到吧。
结果她刚转个身就看到眼前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面前。
萧宓当时吓得腿一软,惊呼一声“鬼啊”就想夺门而出。
沈重阳忙出声,“宓丫头,是我啊!”
萧宓听到熟悉的声音总算停下了脚步,她转身一看,这可不是她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