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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矢志不渝的心思

  谢尧看过去。

  江楼月冲他眨眼示意:别担心。

  谢尧心底松了三分,冲她点头。

  瞧着他们这你来我往的样子,王婵眼底笑意更深,温声说道:“殿下的身体已经好了,对不对?听说封了卞南王,现在忽然到汾阳来,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出问题?”

  谢尧垂眸说:“身体已经好了,多亏了楼儿……至于此行到汾阳来,行踪比较隐秘,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王婵点点头,说道:“京城一别,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殿下了,与我楼儿的婚约,也有两年多了吧?”

  “是。”谢尧说道:“本该早早就大婚了,但一直――”出问题。

  当初下云宿山如果回京,估计早大婚了,可是偏偏又闹得分开。

  这一折腾,战事又起,一切都乱了套。

  “哎……如今皇上驾崩,又是大丧――”王婵面露忧色。

  她心性并没多复杂,也管不了什么朝局,只想丈夫女儿能好好的。

  可这大丧,一旦耽搁,婚事又要延期了。

  王婵喃喃说道:“楼儿再过几个月便十九岁了,年岁已经不小了。”

  江星月的情况不同,她作为母亲,现在也不好提婚事,怕刺着孩子的心,但江楼月……有两情相悦的人,竟也拖到这般年岁了。

  江楼月说:“才十九嘛……”

  “什么才……”王婵无奈叹息:“都十九了,娘十六岁便嫁给你们爹了。”

  “……”江楼月静默,这话题她不想接。

  婚事,不得谢尧来操心嘛!

  而且现在的近况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说了也没用。

  王婵当然也不想和江楼月说这个。

  王婵朝着谢尧看过去。

  谢尧慎重地说:“我想娶她的心从未变过,矢志不渝。”

  “我知道。”王婵微笑,“殿下的心意,我看得见。”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看得见,但有些时候,却还是需要一个郑重其事的态度来说出来,让人安心。

  沉吟片刻,谢尧又说:“我会尽快,请夫人放心。”

  局势太乱,还有许多人都在虎视眈眈,需要将这局势稳定,不然这亲如何成法。

  “好、好,那就好。”王婵算是放了心。

  又说了会儿话,老夫人那里派人来请王婵过去,王婵便起身离开了。

  厅内只剩下江楼月和谢尧二人。

  气氛静默。

  江楼月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会紧张,少见。”

  谢尧说:“她是你母亲。”

  而且她和武安侯还不同,是百年门阀氏族出来的贵女。

  谢尧这些年一向独来独往,在旁人面前,随性乖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在皇帝那处从不收敛。

  在太后那处,也是装作乖巧的样子。

  但王氏这里……

  她是江楼月的母亲,且还是百年门阀十足出来的贵女,和武安侯是不同的。

  还有……江楼月心中,王婵的地位非常重。

  因此,谢尧一时之间便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

  江楼月听出他话外之意,低声说道:“我娘很通情达理,很温柔的。”

  “嗯。”谢尧点点头。

  江楼月想了想,说:“你真的派莫宇去请萧青贤了?”

  “去卞南办点事,顺路把萧青贤带来。”

  “办什么事?”江楼月好奇地问:“卞南那边……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你去卞南也好久了,那边还算稳吗?”

  “一些小事。”谢尧随口敷衍了,又说:“这些年卞南一直稳固,安心吧。”

  “那就好。”江楼月点点头,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找我舅舅。”

  谢尧跟上来:“是关乎要紧事还是――”

  江楼月却没说话,双手向前一划,交握在小腹之前,把她便臂弯之中带着的紫色云纱飘带也荡出三分飘逸弧度,就那么走了。

  谢尧眉梢微挑。

  他转过身去,往绿柳园走,并吩咐蔡威说:“你看着,她从王家大爷那处办完事情出来,便请她来一趟。”

  “是。”蔡威应了一声,又迟疑地说:“万一……属下是说,万一小姐不来――”

  “……”谢尧静默,转向江楼月走的方向,“那我去等着她。”

  蔡威没说话,默默跟上了谢尧的步伐。

  只是走出几步去后,两人竟碰上了王老太爷身边的长亭。

  长亭欠着身子,非常恭敬:“谢公子,老太爷请您过去下盘棋,不知道公子可有时间?”

  “……当然。”

  ……

  江楼月到了王家大爷的院子,守在院子里的下人赶紧去做了通传。

  王家大爷招招手:“进来坐吧。”

  “舅父安好。”江楼月冲舅舅行了礼。

  王家大爷说:“今日怎么有空到舅父这里来走动?”

  说着,他随手一抬,屋内的婢女赶紧上前给江楼月沏茶。

  江楼月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想问问,表哥最近可有寄来家书?”

  “泽儿啊……”王家大爷眼底浮起三分担忧,“出去这一年多,倒是每个月都寄来一封家书,这个月的信还没到。”

  王家大爷叹息道:“这孩子,这些年从没出过远门……此去边关随军不知吃了多少苦。”

  他看向江楼月,笑着说:“本来舅舅正要去问问你,他在边关的情况,没想到是你先找来。”

  江楼月说:“表哥非常聪明,帮父亲解决了不少麻烦事――我离开泸州的时候,表哥还在帮忙安抚泸州城外十几个城邦的流民,舅舅便放心吧。”

  “好、好。”王家大爷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

  “等流民安抚的差不多,表哥应当也该回来了。”

  ……

  另外一边,谢尧到了老太爷的书房之中,窗边已经摆好了棋盘。

  “老爷子,谢公子到了。”长亭说了一声,把谢尧请进去。

  谢尧颔首走进去。

  老太爷正逗着一只金丝雀儿,回眸看了谢尧一眼,浑浊的眼底亲和而慈爱,“来了?昨天喝的有点多,酒气过了吗?”

  “……”谢尧静默片刻,“过了。”

  “那就好。”老太爷随手去挂鸟笼,一边说:“昨日那酒是汾阳的特酿雪梨春,比较绵软,劲道不是那么大,老夫便想着,你们多喝点也没什么,倒不知你量浅。”

  “……”谢尧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老太爷回过身说:“以前不喝酒?”

  “……不喝。”谢尧停顿片刻,说:“身体不适,所以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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