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无果反倒会显得自己很矫情。
而且宁樱自己都没发现,有些时候、有些小的细节,她和从前一样,都是习惯了被他照顾。有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好。
于是,她换了个迂回的方式,轻声说:“以后都我来买菜吧。”
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合理搭配。
江措看上去好像是没什么意见。
她喝了碗酸酸辣辣的番茄排骨汤,就着汤汁吃了大半碗米饭。
看不出来,江措的厨艺,竟然这么的好。
比她之前点的几家外卖,味道都要好。
吃他做得饭菜,好像她也不吃亏。
只不过看起来怪怪的。
吃完午饭,江措就把碗筷打包扔进洗碗机里,“你不用管。”
宁樱点头:“哦。”
江措站在她面前,高高瘦瘦,清爽白皙,他说:“我回房间补个觉,你也不用管我。”
宁樱大概猜到了他现在的作息不是很规律,几次看见他都好像是刚睡醒被从床上捞起来。又困又懒。
可能卖解放鞋的生意现在不太好做吧?
宁樱下午休息,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回房间躺了一会儿,程矜在部门的工作群里发了红包,庆祝开幕活动圆满结束。
宁樱抢到了六十块钱,手气还算不错。
余筝私戳了她:【二十一楼发行部有个帅哥想加你微信,能给吗?】
宁樱:【……】
余筝:【我已经给了哦~你这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吗?加油哦!这可是我们发行部人人垂涎的帅哥。】
下一秒,宁樱就收到了好友添加的提醒。
她点了通过,然后给对方打上了备注。
宁樱腾出空闲来回余筝的消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没有想法。
也提不起对别人的兴趣。
余筝:【那就当加个朋友。】
宁樱回了个“好”。
没过多久,徐茴又给她打来电话,刚忙完工作的她也是抽出时间来问小偷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宁樱说:“还没抓到。”
徐茴:“那你一个人住是不是有点危险?你要不要搬到我家?”
“不用。”宁樱思考了好一阵儿,还是如实告诉了她:“江措这几天和我待在一起,等抓到小偷,他就搬回去。”
徐茴大惊小怪,“你们俩同居了?!”
宁樱:“……”
她解释:“是暂住,没有办法的办法。”
徐茴好像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激动不已:“江措哥哥当年不愧是学霸扛把子,这才多久就和你住一起了!!!”
还没破镜重圆。
就快要先婚后爱了。
徐茴那边有人在催,她急急忙忙挂了电话:“下次再聊,祝你□□!”
宁樱啼笑皆非,有点无奈的挂了电话。
她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睡得不省人事,要把前几天缺得觉都给补回来。
等到睡醒,天早就黑了。
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眨了眨眼皮,摸到客厅里。
江措已经做好了晚饭,他换了件纯色短袖,和宽松的家居裤,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人夫气质。
“吃饭了。”
宁樱愣愣走过去,又吃了个晚饭。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总是被逃避心态占据了上风,吃过晚饭就钻回自己的房间里。
好像无论怎么样,都尴尬。
宁樱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百爪挠心,几分钟后,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下床找出放在衣柜里的行李箱。
从箱子里找出高中时的毕业纪念本。
这个本子,这几年她一直随身带着。
那个时候还流行在纪念本里写上对未来的期许。
买这个本子的时候,她和江措还没有分手。
是在某个无聊的黄昏,途径一家文具店,随手买的本子。
江措是在这个纪念本里第一个留下名字的人。
泛黄纸张的第一页。
第一笔。
第一划。
本子上方最幼稚的提问:【你以后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江措的笔迹,清透有力,笔锋走势苍劲锋芒。
他只写了六个字:
――要娶宁樱。
――江措。
宁樱看着这页纸张上还清晰的字迹,指尖忍不住轻抚。
过了一会儿,她才将纪念本重新收了起来。
这天晚上,宁樱睡得很安稳。
半夜的时候,却听见模模糊糊的敲门声。
她艰难抬起眼皮,敲门声在耳边越发的清晰。
宁樱有点起床气,被打搅了睡眠后忍着火气爬起来,穿着睡衣去开门。
男人迎面撞上她的视线,也穿着舒适宜家的睡衣。
他先发制人:“抱歉。”
宁樱想发火都不好开口。
顿了顿,江措说:“人有三急。”
宁樱脑子里还是浆糊,又听见他说:“我用个洗手间。”
家里只有主卧的房间里洗手间。
她让出路,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闻到了清冷的香。
这个人,不仅长得好看,还怪香的。
很快,江措上完洗手间就出来了。
他目光微顿,看着还站在门口发呆,表情憨憨傻傻的她,唇角微勾,动作自然,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悠闲温柔:“乖乖,接着睡吧。”
第二十一章
江措半藏半隐的月色光线里, 脸长得确实好看,甚至能冒昧的说他很漂亮。
他懒洋洋靠着门,神色随和。
宁樱感觉耳边被他手指蹭过的那片肌肤泛起燎原般滚烫的烈火, 灼灼的温度连着耳根一块烧了起来。
被他轻轻揉过的脑袋,也还泛着眩晕。
月色降落, 白纱窗帘透进屋内的光也渐渐变暗,
昏暗的视线里,宁樱忽然涌起一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宁樱咽下喉咙里忽然冒出的酸涩感,手指悄悄蜷缩,抿了抿唇, 说话还有没睡醒的困倦:“你也去睡觉吧。”
江措表情一顿,对她笑了:“怎么声音听起来不是很高兴?”
他抬了抬眉:“做噩梦了?”
宁樱顿了几秒,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江措一向比别的男人观察得更细心。
丁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宁樱说:“没有。”
江措意味深长:“噢。”
他没有往前走,依然站在门边, 和她保持着让她有着足够安全感的距离。
可是这个男人,敛了七分气势,剩余的几分浑然天成也能叫人感知到无形的压迫感。
整个卧室仿佛都遍布他冷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