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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55节

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舒书书 6857 2024-06-30 12:31

  想通顺了,他说:“那就等过完年的吧。”

  阮志高和刘杏花带着阮长生在钱家提亲过礼,和和气气聊了一上午,把该过的礼都过了,把该聊的事情也都聊了,连结婚的日子都定下来了。

  聊到中午没留在钱家吃饭,出来到国营食堂和阮翠芝她们碰头。

  儿子结婚这种事,想省钱也是省不下来的,中午这顿饭自然是阮家来请。

  没帮上任何忙的周雪云不好意思,硬是把钱和粮票塞给了阮翠芝。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阮翠芝问阮长生:“怎么样啊?顺利吗?”

  都是提前说好的事情,怎么会不顺利。

  阮长生笑着道:“明年五月份结婚。”

  阮翠芝听到这话笑起来,“那爸妈是可以放心了。”

  阮志高直接嗯一声,“先别急着走,下午我去趟邮局,直接写封信寄给你大哥。”

  刘杏花出声说:“寄了也不见得能抽出空回来。”

  阮志高道:“说不说是我们的事,能不能回来那是他的事。”

  阮溪在旁边吃着面,听这话好像是在听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阮志高说的大哥,是“她”的亲生父亲阮长富。

  因为阮长生的婚事是今天主要的事情,而且说着喜庆,所以阮翠芝阮溪她们也就没说上午在国营商店碰上了刘母和二妮小虎子的事,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出来干啥,除了扫兴没有半点其他用处。

  一群人在食堂里边吃面边说话,气氛十分喜庆,然后忽听到食堂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说:“喂,今晚天凤中学的操场上放电影,你去不去看?”

  身边再嘈杂,阮洁也立马就捕捉到了这句话。

  她刷地一下转过头,看向正在说话的两个工作人员。

  另一个工作人员接话说:“今晚放什么呀?”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来来回回都是那几部呗,能有什么新鲜的。”

  阮洁听到这里,咽下嘴里的面,抓上阮溪的胳膊使劲晃两下,无比兴奋却又压低声音说:“姐,你刚才听见没有,我许的愿成真了,今天真的放电影!”

  阮溪当然是听到了,等阮洁不再摇她,她看向阮志高说:“爷爷,你听到了不?今天公社这边放电影,你孙女今晚想留下看一场电影。”

  村里很多人都没看过电影,阮志高看看阮溪,又看看阮洁,片刻道:“那今晚就不回去了,大家一起留下来去看电影,晚上直接住招待所。”

  阮洁开心得直跺脚:“太好了!”

  阮溪抿着笑看向她又说:“一定要早点去占位置,最好是坐在第一排。不然去的晚的话,站在后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上次我和凌爻就是。”

  阮洁使劲点头,“那就早点去!”

  下午的时候,阮溪和阮长生他们还是兵分两路。

  阮长生跟着阮志高先去邮局,现场写了封信买了邮票和信封把信寄了出去。然后两人又到招待所,凭阮志高大队书记的身份花钱要了住的地方。

  阮溪和刘杏花她们还是去逛集市买东西,把该置办的年货全部买齐,拿到安排好的平房里放起来,然后再马不停蹄地赶去天凤中学的操场上。

  到的时候电影幕布刚好挂起来,阮溪她们便直接去到幕布前距离最合适的地方坐下来,坐在草地上占到最好的位置就再也不挪地方了。

  瞧着太阳落山还得有一阵,坐在这就当休息了。

  阮溪坐在中间,左手边坐着凌爻周雪云和阮翠芝,右手边坐着阮洁刘杏花,还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媒婆。至于阮志高和阮长生以及他的发小,她们没多管。

  他们个子都比较高,就算站在后面看也没什么问题。

  等着的时候,阮溪就和凌爻阮洁凑在一起闲聊天,没事还找点小游戏来玩,玩得开心的时候就哈哈笑,笑得周雪云和阮翠芝也跟着心情好。

  好容易等到天色暗下来,等到放映员开启放映机,一束光打到幕布上。

  等到电影正式开始的时候,操场上的人全部都默契地安静下来,然后便只剩下电影里的音乐和人物声,以及放映机上胶卷转动的声音。

  阮溪坐累了便用手掌托着脸。

  她托着脸看一会电影,下意识向右转头看了看阮洁,只见阮洁盯着电影幕布眼睛都不眨一下,小小的脸蛋上映照着电影幕布上散发出来的浅浅光芒。

  再往左转一下头看向凌爻,刚好与凌爻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又默契地一起笑起来,不发出声音,眼睛和嘴角的弧度相同。

  阮溪托着脸再次看向电影幕布,在心里默默地想——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生是不是也像一部带雪花的老电影,而今天幕布下的这一幕,会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常常拿来怀念。

  第042章

  从镇上回来后, 阮溪和阮翠芝在家休息了两天,缓过精神后便开始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带着缝纫机从村头到村尾,从一个村子到另外一个村子, 给人做新衣。

  忙完年前这段时间, 两人在除夕前两天歇下来,关了裁缝铺的门不再接活,留在家里帮刘杏花一起炸丸子蒸馍馍炒花生, 做很多年上要吃的好吃的, 准备过年。

  到了除夕当天,早上起来进行大扫除,把家里家外全部清扫擦洗干净, 再烧火熬上一点面糊糊, 在门边贴上对联, 在窗户上贴上窗花,过年的氛围便更浓了。

  这贫苦年代没有什么其他的盼头,就盼着穿点新衣服吃口好吃的,所以人人都盼着过年。因为只有过年,家里才舍得花钱,才能吃到平时吃不到的东西。

  不少人家辛辛苦苦攒一年,就为了过个舒服年。

  也正是因为这样心中满怀期待,人人开心, 仪式感强,所以这年代的年味便格外重。

  一家人开开心心忙碌一天下来, 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新,到傍晚开始做年夜饭。

  阮溪做干煸四季豆和鱼香茄子, 阮翠芝做干煸肥肠和回锅肉, 阮洁做了个辣椒炒腊肉, 刘杏花则做麻婆豆腐和水煮鱼。

  阮志高和阮长生则洗干净一盆蔬菜,拿出火锅料,在烧炭小炉子上烧上一锅小火锅。

  吃年夜饭的时候是年味最重的时候,一整年的开心与不开心,在满桌子的鱼肉面前都显得不再重要。这一刻吃得开心满足,那就是开心满足了一整年。

  阮志高和阮长生快意地喝了两盅小酒,在油灯火苗的映照下,脸色比辣椒还红艳。

  阮长生烫一勺菜,吃完了端起酒碗说:“不知不觉这一年又过去了,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了,我祝我们家每一个人,在新的一年里,都越来越好!”

  阮溪笑着端起她面前的小碗,里面盛的是白开水,她和阮溪阮翠芝刘杏花都没有喝酒。

  她端着碗对阮长生说:“恭喜五叔在这一年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解决了婚姻大事,祝你在新的一年里,生活幸福美满,万事如意!”

  看阮溪这么说,阮洁也跟风端起水碗来,笑着道:“那我祝爷爷奶奶,三姑五叔还有姐,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开心快乐,心想事成!”

  阮洁说完,阮志高刘杏花和阮翠芝笑得开心,屋里气氛好到不行。

  笑过了,阮志高就着轻松热闹的气氛,看着阮长生说:“你看看你两个侄女说的,你再看看你说的,有没有文化,一目了然。”

  阮长生不和侄女比高低,只说:“您可别瞧不起我,我多少也是有点文化的。”

  阮志高看着他,“那你说两个成语来听听。”

  阮长生想了一会,开口道:“恭喜发财,发发发发!”

  阮溪和阮洁听完愣一下,然后两人一起噗一下笑出声来。

  刘杏花笑着瞪他,“你那脑子里只有钱。”

  阮长生接话就是一句:“那可不对,还有您和老汉儿,姐姐,侄女。”

  刘杏花被他哄得没忍住笑出来。

  ……

  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完年夜饭,洗完锅碗仍守在屋里聊天,守到半夜听到有爆竹响起,阮长生拿起鞭炮就往外面冲,阮溪和阮洁忙起身跟出去。

  等鞭炮在外面炸起来,阮溪捂着耳朵,脸上的笑容与这节日同等灿烂。

  与过年相关的还有压岁钱,还有大年初一穿着新衣服出去拜年。

  虽然守岁睡得晚,但年初一大家都起得很早。阮溪和阮洁早上吃完饭便去了吊脚楼,第一个给凌致远和周雪云去拜年。

  拜完年得了花生瓜子和彩色的糖果,两人把凌爻又带出来,一起再到别家拜年去。

  拜了半天的年,中午吃完饭以后,三个人又往老裁缝的墓前去了一趟。

  阮溪在书包里揣了纸钱,带了一盒火柴,到墓前蹲下来烧纸,一张张纸钱卷进火舌里。

  烧完纸钱灭了火星,她在老裁缝墓前又默声站一会,便和阮洁凌爻回家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全都是走亲访友这些事。

  四姑阮翠兰在初二回娘家,带着丈夫孩子来热闹一场。

  时间过了大年初五,年味才一点点淡下来。

  春节过去以后,阮溪和阮翠芝自然又回到裁缝铺开始接活干活。但因为刚过完年,要做衣裳改衣裳的人家并不多,所以每天都很清闲,没什么人上门。

  而阮溪每天的日常还是那样,除了做裁缝铺的活,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看书背背课文学学习。把那些简单的小学知识,一遍一遍背烂在心里。

  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又热闹了一天,之后日子又如常下来。

  傍晚瞧着太阳的高度,阮溪和阮翠芝收拾好裁缝铺,带着凌爻和阮洁关门回家。四个人走在山路上的时候看到山里的邮递员,便招呼了一句:“送信呀?”

  整个凤鸣山就一个邮递员,不管是寄信还是收信都只能指望他一个,所以不管是信件的收与递,都要历时很久。有人等不及,会自己去镇上。

  慢,是这个年代的主旋律。

  日色变得慢,车马慢,日子过得也很慢。

  邮递员回头应一声:“是的,送信。”

  阮洁又问一句:“那是给谁家送信呀?”

  年前阮志高给她大伯写了信,怕不是是她大伯写来的回信。

  然后那邮递员果然说:“是一个姓阮的人家。”

  听到这话,阮洁眸色一亮,看着邮递员道:“那肯定就是我们家了。”

  说着看向阮翠芝:“是不是大伯回信来了?或者又寄钱回来了。”

  阮翠芝还没说话,那邮递员停下步子来。

  他明显累得不想再走了,停下来后微微喘会气,看着唯一的大人阮翠芝说:“就这一封信要送,要是你家的那我就不上去了,在这里就给你吧。”

  说着他打开身上的绿色邮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棕色信封。

  他把信封递给阮翠芝,问她:“是不是你家的?”

  阮溪凑到阮翠芝旁边一起看了眼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的收件人不是阮志高,而是阮翠芝。再看寄信人那一行,也不是阮长富,而是刘雄。

  阮翠芝看完信封,转头和阮溪目光碰上。她俩都没开口说什么,阮翠芝收下信封忙对邮递员说:“我就是阮翠芝,是写给我的信,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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