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之后,毫无反应。
切~危言耸听。姜百万鄙夷地偷看了宁珩一眼,随手把抹布放在一边,转身走出去。
宁珩低头正将扣西装外套的第一个扣子,突然,身后传来异响,还来不及躲,由扫帚、拖把等做好的支架轰然倒塌,垃圾桶“砰”一下倒扣下来,不偏不倚罩在了他的头上。
扬起的粉尘扑面而来,因远离几步而幸免的姜百万吓得脸部肌肉扭曲。事实证明,宁珩专业水准出众,计算精密,小小一块抹布的缺失真的能让他构建的这个机关瞬间坍塌,给站在这个机关面前的人一个重创。
就是这个重创来不及给林俪带来创伤,就把义薄云天为她报仇的宁大boss给创了。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当务之急,不管毙不毙,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宁珩抬手,把垃圾桶从头上拿下来,再看走廊,空空如也,姜百万早就逃的无影无踪。深吸一口气,一个瓜子壳从他头发上掉下来,他的太阳穴上方,青筋隐隐浮现。
☆、重庆鸡公煲+入v通知
周一一大早,坐在鸡鸣汤包店里姜百万心事重重,面对自己最爱的早餐之一鸡汁汤包加桂花糖芋苗也食不知味,因为不清楚自己到公司时会受到锱铢必较的宁大boss怎样的打击报复,心不在焉的她被汤包里的汁儿喷了一脸。
来到公司,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几个人围着林俪。上前一看,乖乖,林俪头发上、肩上都是脏东西,说是取拖把的时候碰翻了垃圾桶。姜百万见林俪那脏兮兮的样子,丝毫不觉得同情,反而担心起自己将来的命运了――那天宁珩也被垃圾桶砸了,还倒扣在脑袋上,当时不比现在的林俪好到哪里去。
只是,他当时居然不是恼羞成怒冲过来追打她,而是又把阴险的机关重弄了一遍?
这是怎样一种磅礴的人文关怀。
“谁啊,垃圾桶怎么堆在上面?是不是谁恶作剧?”“我看拖把扫帚什么的都很整齐。应该是清洁工整理的时候乱放的吧?”大家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姜百万假惺惺大呼小叫安慰了林俪一番,反正又不是她搞的鬼,她不心虚。大家散了后,她代替林俪去拖地,宁珩在讽刺打击她之余竟然还出手帮她,令她受宠若惊又不可思议,胡细细上次戏称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七个大字跳出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但没一会儿她就为自己的自恋而羞愧。
还是那句话,秦可娇那样风情万种,宁珩真想吃窝边草,也不会垂帘自己。他给林俪一个教训,八成因为如果瓶子真砸了,他损失一千多万不说,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实现不了。
阮豪来得比较晚,见今天拖地的人换成了姜百万,就挺惊奇地打招呼:“小姜,你拖地呢?嘿嘿!”
“是啊经理,你小心滑。”姜百万赔笑,忽然笑容一滞,因为――阮豪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手背好像有意无意擦过了她的屁股。她看了看他,他正往部门经理办公室走,脚步稳健轻快,毫无异常。
姜百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好像要把脏东西掸掉。跟公车上明目张胆的变态狂不同,时不时打招呼拍肩膀、抓着她的手看美甲也好,路过时碰到她屁股也好,都这么了无痕迹,阮经理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碰巧?
“有的人你现在觉得他好,以后会发现他根本不是个东西;有的人呢,你觉得他是个混蛋,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庄寄啸送她去车站时讲过的一番话又回荡在姜百万的思绪中,她来公司不到两个月,之前觉得阮豪除了为人严厉较真一些外,生活上还是很关心她的,一点上司架子没有,还经常帮她搬个文件啦,领个笔记本什么的,可现在她觉得他并没那么好;林俪更不用说,整个一白眼狼。倒是宁珩,一开始觉得他为人奸诈,言语刻薄还蛮不讲理,现在发现他人品甩这些人一大条街。
时间,可能就是一个不断刷新你成见的东西。
李长安教授催着要初稿,姜百万前阵子废寝忘食的总算弄了一篇出来,因为手头没什么紧急工作,她下午请了半天假赶去学校,和麦琪琪一起到李教授那儿改论文。
和林俪同一个宿舍的艾心涵和她俩写同一个方向,恰好都是由李教授做指导老师,三个人把李教授提出的修改意见记下来后,又就几个不太明白的问题跟他交流了一下,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姜百万克制住自己想去图书馆找庄寄啸的冲动,跟琪琪、心涵来到校外的重庆鸡公煲吃晚饭。
重庆鸡公煲也是沙县小吃的有力竞争对手,在姜百万大三的时候就席卷全国大学城,成为学生聚会的常去地。一个大砂锅,里头是由青椒、洋葱、土豆等等烧制的红烧鸡块,分微辣、中辣和特辣,鸡块吃完了加高汤变成火锅,便宜又好吃,火锅料还打五折。
在姜百万刚上研究生时,一个来自重庆的同学揭穿了重庆鸡公煲的真相――重庆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它之所以叫重庆鸡公煲,是因为它老板叫“王重庆”。同样的戏码也在校外一家“泉水煮活鱼”身上重演,大家奔着山泉水而去,后来才知道他们老板叫张泉水。对此,麦琪琪有一段经典吐槽――“还好不叫张羊水”。
大份微辣的鸡公煲端上来之后,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麦琪琪问她最近神出鬼没的,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才告诉她们,自己已经上班近两个月了,还在试用期。听说姜百万和林俪应聘进了同一家公司,心涵一脸惊异,说:“你还是辞职吧。”
“怎么啦?”姜百万不解地问。
“我不是那种背地爱说人坏话的人,但……百万啊,你是个好人,所以我要提醒你,林俪那个人非常可怕,你没事别和她来往,更不要得罪她。”心涵一脸郁闷,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
心涵人非常漂亮,就是名声不怎么好,大家都听说她交过很多男朋友,而且还有当小三的前科,所以班上的女生一般不屑跟她来往,麦琪琪人宅,因为跟心涵是老乡,所以两个人私下里关系还不错,姜百万有时跟她俩一起食堂吃饭。
“林俪那张嘴啊,毒得要命,坑人都不带眨眼的,我的名声都快被她败光了。我怎么这么倒霉跟她一个宿舍,我现在就想赶快毕业回老家,脱离她这个噩梦!”心涵叹口气,“你问琪琪就知道了,我这几年哪有交男朋友啊,就本科时交了一个,早分手了,可不知怎么到了大家眼里就变成朝三暮四的浪荡女,还什么当小三。我托琪琪打听了多久哦,才知道是林俪那个贱人在外放的谣言,我气死了!你知道么,我因为她家比较困难,连宿舍电费都帮她出了呀!从那时起,我再也没帮她出过电费,她倒好,又出去说我们宿舍三个人合伙欺负她、排挤她。”
琪琪夹了块土豆,放在唇边吹啊吹,“还不止呢,心涵她们宿舍那个身材好、跳舞跳得又那么棒的金金被林俪说成私生活不检点还经常夜不归宿,其实人家只是去赶场跳舞赚钱而已。还有米晴,上次因为肚子里一个囊肿住院手术了,请假了半个月,林俪居然说她去做了人.流。”
心涵越说越郁闷,饭都不想好好吃了,“最过分的是,明明宿舍里还有人,她出门时还故意把门反锁。我们宿舍那种门你是知道的,如果外面反锁了,里面甭想打开,害我们上课迟到也就算了,我真怕哪天宿舍着火,我们出不去全挂在里头!我质问她,她就狡辩说顺手,一时没注意。”
琪琪无奈摇头,“你家在本市,本来就不怎么在宿舍住,所以这些事你知道得少。我要是早知道你跟林俪成了同事,一定早就劝你辞职。”
“我们没招她没惹她,她都能这样害我们,你现在是她的竞争对手,我都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事情。”心涵担忧地说。
“她比我想象得还可怕。”姜百万脸色苍白,用手扪在心口,发现心跳得飞快,无疑,吓的。
“正常,她一副淳朴老实的模样,谁见了都不会觉得她有坏心眼,她说什么大家都会相信。”琪琪客观地评价道,“我怀疑她心理有问题,明明大家都是出于好意帮助她,可她就觉得别人是可怜她、同情她什么的,谁条件比她好,她就坑谁。长得比她好看吧,就说人家私生活不检点,比她家富裕吧,估摸着又说人家赌博什么的。”
“我的天!全国比她条件不好的多了去了,林俪至少父母双全、兄弟姐妹健全,就是家里穷点而已,她干嘛要这么坑害我们?”心涵看住姜百万,认真地问:“你老实说,在公司她坑你没有?”
“……坑了。”姜百万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筷子拨弄着小碗里的鸡块,然后把林俪差点害自己打破古董的事告诉她俩。
“一千多万?!”心涵和琪琪都惊呆了,同是考古系的她们都清楚这么贵的一个古董该是多精美的老祖宗遗物,林俪居然为了把姜百万挤走,不惜使坏想弄碎这么宝贵的遗产,一直很器重她的李长安教授知道了都得气晕。
“还好我幸运,抱着真瓶子进去的时候每一步都很小心,抱着赝品出来时倒是随性,不但自己摔了,还……”姜百万回想起宁珩飞身一扑,压在自己身上时那个疼啊,她摇摇头,表示往事不堪回首休要再提。
“哎,你吃完饭回家还是去图书馆?”琪琪对姜百万挤眉弄眼。
“回家。”姜百万闷闷地说。
“你也真是的,人家刚有女朋友,你就退避三舍的。其实你就算不躲他,他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啊。”琪琪笑着说。
姜百万一愣,“他有女朋友了?”
“呃……我去还书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在等他,他俩很亲密的有说有笑。啊!我听到某人心碎的噼里啪啦声了……”琪琪把手放在耳朵边,没心没肺地说。
姜百万心想,庄寄啸又有了女朋友,而自己永远不会是其中一个。算了,她早就习惯,现在已经不会心碎了。
☆、精武鸭脖
宝能制药的几处厂房拍卖之后仅过了一个星期,一场古董拍卖会在n市举行。按照宁珩计划的那样,姜百万带着胡细细去了会场,看着那件罕见的雍正天蓝釉橄榄瓶的价格在一次次举牌间水涨船高,她不得不惊叹于宁大boss精准的眼光。最后,橄榄瓶以1800万的高价被一个古董收藏家拍走,也创下了当天拍卖品的最高价纪录。
《馆藏级清雍正天蓝釉橄榄瓶以1800万高价拍出》――胡细细这篇报道在晚报一刊登,许多报社记者都在打听这个橄榄瓶的原持有人到底是谁,拍卖人信息上一个“匿名”引发了不少的猜测。一番深挖之后,有人发现,若干年前宝能制药的老板鲍国胜在香港拍了一个这样的瓶子回来,而原属于宝能的几处厂房前几天刚刚走完了拍卖程序。
顷刻间,宝能资金紧缺,老总鲍国胜开始变卖家产来还债的谣言四起,不多时,鲍昱翔在赌场一夜之间输掉一千多万的小道消息不知又从什么人口中传播了出去。原本计划与宝能继续合作的供应商、机械设备公司纷纷打了退堂鼓,最要命的是,宝能的几大股东有意股权转让,遭中小股东强烈反对,不日将进行现场投票。
这就是一“瓶”激起千层浪,始终蒙在鼓里的鲍国胜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被儿子坑了,要当传家宝的瓶子被儿子当掉还欠款不说,还给公司制造了这样憋屈的谣言。他一方面要游说董事会成员们,一方面要搞定再生产事宜,忙得是焦头烂额,连把鲍昱翔狂骂一顿的时间都没有,他觉得,御通制药的宁珩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突破口,竟然打了个侧面战,实在防不胜防。待他把公司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完,再来对付宁家的那个臭小子。
转眼又到了该发工资的日子了,姜百万早就在猜测宁珩提到的“抽成”会不会兑现。去营销部拿月度清单时,在电梯里碰到正要去银行办理转账的财会部出纳小湘。小湘见了她,很神秘地说,她这个月的特许奖金是由总经理亲自批的,很多很多,乃公司之最。
“‘很多很多’是多少?”姜百万羞涩地打听。
小湘还在卖关子,“工资单在我办公桌上呢,一会儿你自己去看。对了,顺便把你们部门的撕回去吧。”
姜百万从营销部回来,迫不及待去了财会部,在小湘的桌上看见大家还没裁剪好的工资单。望着工资单上“特许奖金”一栏中,数字“2”后面的四个“0”,揉了揉眼睛。这些钱只是纯利润的几百分之一,可能连她大老板身上一套西装都买不起,可对于小市民姜百万来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她记得她老爸最贵的一幅画不过卖了一万元。
整个工资获得特许奖金的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按照业绩都有数额不等的奖金,当然,试用期的几个人只有基本工资。她心血来潮又试图找找宁珩的工资单,想看看这个吸血鬼给自己发了多少钱,然后失望地发现表格里没有他的名字。
小市民还真以为大boss是靠工资糊口的,人家手上持有的御通股份仅一次分红就能够你吃一辈子。
姜百万欣喜若狂回到办公室,坐在位子上傻乐。想了想,给宁珩发了条信息。
“宁总,谢谢。”
言简意赅,态度诚恳,又知恩图报。姜百万很满意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
林俪抱着一叠文件路过,见姜百万桌上有大家的工资单,就拿起来看。姜百万现在见了她都有点怕,总觉得她身后跟着一个恶魔,随时拿铲子准备挖坑让人跌进去。
“天啊,你特许奖金两万哎!”林俪掩饰不住惊奇,“怎么会那么多,比……我看看……比阮经理和常副还多!”
姜百万手心汗津津的,赶紧回答:“因为前阵子我走狗屎运,跟着宁总做一个大case,我也没想到的。”
林俪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淳朴模样,“既然是大case,肯定为公司添了不少钱。我就说了,你人漂亮,又会说话,肯定受器重的。我要像你一样就好喽。”
姜百万腹诽,你整天坑人,心眼那么坏,不可能跟我一样的。
林俪平静地走了,姜百万舒一口气,觉得一句谢谢可能无法表达自己拍上司马屁的心,就想着送他个什么礼物感谢一下。他俩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不能送什么领带、围巾这种贴身的玩意儿,姜百万在网店里逛来逛去,最后逛到吴财运的古董店,他的实体店倒了,但几个破罐子破床板还放在网店里卖,真是笑死了。
忽然,姜百万灵机一动,财运古董店的镇店之宝“民国玛瑙鼻烟壶”虽然算不得古董,但确实是个很好的摆件,无论是放在办公桌上,还是书柜里,都挺古色古香的。这个鼻烟壶是吴财运某年去东北从一老头手里花100块买来的,现在网店标价500,还包邮。
坐拥2万奖金的万元户把民国鼻烟壶放进购物车后,又给自己和妈妈添置了不少东西,大到羽绒服、面包机,小到零食精武鸭脖、夏威夷果、虾片,七七八八买了一堆。因为想给宁珩一个惊喜,所以她直接把鼻烟壶的收件地址填上“御通制药厂长办公室”。合并付款后,姜百万长舒一口气,揣着工资单快快乐乐回家。
然而正如麦琪琪和心涵说的,林俪不可能轻易放过姜百万。她在工资转账短信来了之后,只做了一件事――走到说话从来不经大脑的汪大姐那儿,说:“汪大姐,听说你这个月奖金发了1000不是?陈大姐是1500,阮经理3000,常副是2600……”
汪大姐点头,又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从百万那儿知道的,她这个月奖金拿了两万,比阮经理还多得多。”
“多了就多了,在那里炫耀个什么劲儿,还要把大家的工资单都拿去看,拿去比,什么德行!”汪大姐冷笑,转眼就传得部门里人尽皆知,版本变成了“小姜因为拿了全公司最高的奖金,逢人就说自己赚得比所有人多,还把大家的奖金额都拿出来说三道四”。
不出一天,就传到了阮豪耳朵里,这几天正打算写姜百万和林俪的考核报告的他毅然决然在姜百万的报告上写下“不通过”的决定,呈报给代总经理审阅。
姜百万毫不知情,接下来几天收快递收到手软。姜妈妈穿上了女儿买的新羽绒服,心里别提多高兴。就是不知道宁珩收到她送的小礼物没有……她点开快递跟踪记录,见鼻烟盒已经签收,就放心下来,再多看一眼,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她当时在购物车里合并付款的时候脑子被巨额奖金冲得浑浑噩噩的,竟把自己的一份快递和鼻烟盒弄成了同一个地址。
这一系列事情告诉我们,人在飞来横财面前更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
宁珩这几天到德国谈完一个合作项目,回来就看到邮箱里多了两份报告,跟他预料的一样,阮豪选择留下林俪。他点开姜百万的考核报告,不通过的原因一栏里写着“做事浮躁、急功近利,与同事难以相处。”
宁珩笑,眸色愈加黝黑。
钟嘉卉敲了敲门进来,“宁总,您出差的几天里,收发室帮您签收了两份快递。”说着,就把两个快递盒放在办公桌上。
宁珩见快递单上地址栏里不伦不类写着“御通制药厂长办公室”,联系方式里却清楚地写着他的手机号,心生几分疑惑。用小刀拆开其中一份,是一个小小的瓶子,沉沉的,还挺有手.感。附带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宁总,谢谢你批复了特许奖金给我,这是民国时期东北产玛瑙鼻烟壶,可做摆件。不成敬意。
宁珩唇边又漾起一道笑纹。
另外一份一拆开,里头花花绿绿一堆,不知是什么。他皱了皱眉,倒出来一看,几条印着各种波点、小鸡小兔的花内.裤散落在桌上,他捏起其中一条,半透明的材质上,一个蝴蝶结迎风摆动。
钟嘉卉有点尴尬,见他忽然抬眼看了自己一下,马上红着脸转身急急出去。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钟嘉卉捂住脸,心情很低落,她不知道宁珩去达通主持工作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竟连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寄到办公室来了,他竟不生气。
宁珩找出购物清单,购买人id为“百万富翁”。
这其中似乎包含着一段阴错阳差的故事。
夺命call响起的时候,姜百万正在忧心忡忡地边看《深夜食堂》第三季边啃精武鸭脖,辣得眼泪哗啦。
“喂……宁总好呀……”姜百万的小心脏现在脆弱得跟玻璃似的,本刻意避开贴身用品而选择送了个鼻烟壶摆件给宁珩的她,竟一并把自己的贴身衣物寄给了他。为什么命运总跟她开这样残酷的玩笑?
“谢谢你的礼物。”电话那头,宁珩的声音很有磁性。
“不用谢。”还不如不送呢。
“但是,我穿不下。”
我知道你穿不下,因为那根本不是给你买的。“呵呵……”她傻笑着试图掩饰。
“是送给我的吗?”
“说实话――不是。”姜百万的心在滴血,“我填错了地址,那是……我的。”
“我给你送过去?”
“不敢不敢!”姜百万激动地站起来,语无伦次,“我我我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