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文中拯救alpha女上将81分手
这样刻意营造出的缠绵哀伤气氛中,说不好总像是在犯罪,罗放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我哥哥不会答应的。”
曲夜眼睛一亮,罗放虽然没有偏头看他,也猜得出他必定是眼睛一亮,因为语气中的雀跃是压不住的,他说:
“我们可以私奔,我已经联系好了――”
“我不同意。”
这个堪称离谱的提议终于给了罗放拒绝的勇气,她估摸着曲夜应该是离疯不远了,凭那样一个脑子,想出这种方案,很难说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你想清楚了吗就抛家舍业,私奔去哪?联邦?还是界外星域?”
“我没有家,你在哪,哪就是家。”曲夜已经顾不上肉麻不肉麻,打定主意要将原先没说出口的情话在今天一股脑地都讲给罗放听:“我在联邦有一部分资产,就算我们离开帝国,也足够维持原来的生活。”
他用极小的声音在罗放耳边念叨起他的盘算,扣在罗放腰间的手也同时越收越紧。从客观角度来说,这逃跑计划的确是足够缜密,甚至还顾虑到了善后事宜,但十分可惜,整个计划都建立在一个并不存在的前提之上――罗熠和罗放只是寻常兄妹。
按照曲夜的看法,做哥哥的就算控制欲再强,毕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总还会有个限度。可罗放心里再明白不过,罗熠的执念比起搂着自己的这位恐怕只多不少,要是跑了以后被抓回来,先不提他会怎么对自己,曲夜肯定是要被他活剐了的。
她隐约有种预感,罗熠如果真发起疯,结局恐怕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想到可能的后果,罗放一颗心是愈发清醒,该断了,她当初一时兴起勾搭了曲夜,看着他一步步活成了近似常人的模样,现下虽然缘尽,也不想再让他钻牛角尖走回头路。
于是她静等曲夜讲完了,才轻声说道:
“可我没有那么爱你。”
“你愿意抛下一切,我很感动,但我没那么爱你。”
“我的确有点喜欢你,但我也喜欢皇兄给我的地位,喜欢帝都的繁华,对你的那点喜欢不够我放弃这些,再和你纠缠不清皇兄也会不开心。”
“所以,曲夜,我们分手吧。”
罗放这番话一说出来,曲夜反倒笑了,笑了两声后开口,态度还是沉静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没那么深的感情。”
“我就是想最后试一试,万一呢,万一你心软了脑子糊涂了呢。”
又是沉默片刻,他的声音终于渐渐带上了怨忿:“可是罗放,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当初是你问我要不要恋爱,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你要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为什么啊?我做错什么了?最开始见面我不该给你下药,我道过歉,你接受了,这一年半来我哪桩哪件对不起你?”
“你想放人走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帮你啊!突然玩消失,你想过你走以后我会是什么样么?”
“到现在你也不想告诉我原因,没关系,你不想那我就不问。”
“可这一个多月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你说让我等,那好,我等,我盼啊盼,盼到你回来,你跟我提分手。”
“哥哥,就为个处了没两天的哥哥。”
“我做错什么了?罗放?你说啊!”
明白自己再怎样卑微讨好处心积虑,也注定留不住怀里这个人,那些因为还有希望,还有念想而刻意压抑的委屈和不满终于无需掩藏了,曲夜这一连串的发问并非想要个答案,就单纯是在宣泄一腔愤懑。
罗放心里清楚,现在就算违心地说些绝情话,曲夜也不会相信,便只好接着保持静默。等到质问声停了,她感到有几滴水珠落在肩膀上,浸湿了一小块衣料,她被激得一哆嗦,随即意识到,曲夜是在哭。
水珠不停,那块湿痕也越扩越大,最后的最后,她听到耳边传来很轻很轻、带着浓浓委屈的一句疑问:
“既然要走,为什么那时候还要来撩拨我?”
曲夜知道自己这一问问得没来由,事也好,人也罢,不可能总是一成不变,相遇或是分开都有千百种理由,道理他都懂,他就是不接受。
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太聪明,人世间的道理都清楚明白,可只愿意随自己高兴――他也有那个本钱,后来遇着罗放,开始学着守规矩,发现守规矩自有守规矩的乐趣,那么换种活法也无不可。
但现在罗放不要他了。
规矩只剩下了规矩,再不会有乐趣,曲夜也就不想再去做讲道理的好人。
话说到这份上,罗放自知是没办法接着装傻了,只好迟疑着开始老生常谈:“你没必要这样,人生那么长,你也优秀,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比我合适的。”
她说着说着又带上了一点真心:“你就是工作太忙接触的人太少,多出去走走,见见人,就会发现我这样的遍地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恰巧,你第一个遇见的是我罢了。”
曲夜简直要被罗放这一席话气笑了。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向后退一步,抹了把脸上的泪,冷笑着道:“罗放,你不用在这跟我装傻。”
“什么叫恰巧?就算事情发生前真有成百上千种可能,但那天我遇到的是你,这就是命,你说破天也改变不了。”
“分手是一个人的事,今天我帮你收拾东西,回去后你可以彻底断了和我的联系,大可当做你从没认识过曲夜这个人。”
“但这不代表我接受。”
“你把我甩了,还想让我和别人凑合下半辈子,好让你心安,我告诉你罗放,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因为愤怒,曲夜的声音都在颤,情绪里却有种另类的自恨――恨自己狠不下心。
按照他从前的作风,既然爱到了这种程度,又明知挽回不了,大概率会在刚才那顿饭里下毒,两个人共赴黄泉,一了百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摇尾乞怜不成,唯有拿自己的未来撂狠话,做些不痛不痒的威胁。
可怜可悲又可笑。
罗放自然不知道曲夜的内心活动,只觉得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长长叹一口气,开始收拾衣服――其实这也是无用功,她是不敢真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的,被罗熠看见,恐怕又要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