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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125节

我有一柄打野刀 猪怜碧荷 6771 2024-06-30 12:33

  话音刚落,瓷杯中的锅盖头就已经不见踪影,里面还是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清亮酒水。

  烈阎举起杯子看了又看,又抬起头四下里看了一圈,直接就将杯中酒水倒掉,连杯子也不要了,抚着胸口回到了房间。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着别人的洗澡盆喝酒的。

  第三日清晨,正在用热水洗漱的烈阎抬起头,挂着满脸的水珠也不去擦,就那样看着盆中悄无声息出现的稚嫩面孔。

  “先生要离开了,临行前命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别忘了你肩负的密令。”

  “请神君放心,属下绝不敢忘记。”

  “我知道了,再会。”

  烈阎叹了口气,这次没有把盆里的热水倒掉,而是继续把脸埋了进去。

  想不到啊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甚至是讲礼节的异闻生灵存在,而且它还那么厉害,当真是从未遇见过之怪谈。

  胡乱擦了把脸,烈阎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进了房间,拿出纸笔就准备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向上面详细汇报,但写下几行字后他却又将笔放下,将那张信笺撕碎了塞进口中,混着用来漱口的清水直接吞了下去。

  这件事不能如此操作,必须由他亲自前往京城汇报,一来可以提前拜访几位大人,事先跟他们汇报通气,二来也是杜绝泄密,以免引发不可控制的变故。

  顾判此时已经在七塬郡数里之外,背着行囊沿官道向北而行,直奔大魏京城而去。

  倏忽间整个白天都在赶路中度过,当夜幕降临之后,顾判选了一处僻静避风之地,准备开始他思索推演了许久,却一直都没敢正式尝试的东西。

  他准备探索一下那夜在看到火狱之后,突然间便生出变化趋势的眼睛。

  其实顾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去做,他也没有相应的修行法门,因此所能做的只能是集中精神,再次点燃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黄纸符纹,目光凝聚在悄无声息出现的火狱虚影上面。

  轰!

  热流再次向眼睛附近汇聚,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任何阻止,反而在一点点感知、引导着热流的走向。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当顾判感觉自己精神疲惫到难以支撑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自己似乎重新“发现”了许多东西。

  他缓缓抬起手臂,见到平整衣袖上原本并不可见的纹理变得清晰可见,不远处小树树皮上每一道细微痕迹都清晰可见,犹如观掌心手纹。

  他再将视线向远处移动,清晰“看到”了还未掉落的枯叶在风中摇动、地皮下隐藏过冬虫虿在缩成一团,冰封的河面下,有鱼儿在游动捕食……

  更进一步,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呈现出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色彩,还有那若隐若现,遍布于虚空之中的淡淡雾气,共同营造出异常瑰丽奇异的一副景象。

  顾判陶醉于自己的新发现之中,直到脑袋忽然间毫无征兆地昏昏沉沉有些发晕,才从这种妙不可言的状态中被迫脱离了出来。

  他捏住眉心,大口喘息,感觉自己现在就如同大脑缺氧,出现了头晕头痛,耳鸣眼花,甚至还有一点恶心想吐的症状。

  休息了许久之后,顾判终于恢复正常,他当即想要再一次进入到那种状态之中,却没想到刚一集中精神,便是一阵烦闷欲呕的感觉袭来,脑袋也涨得厉害,像是要炸开一般。

  第二天清晨,他没有当即出发,而是又点燃了一张黄纸,希望再次尝试昨天晚上出现的那种奇妙感觉。

  随着火狱虚影的出现,热流再次向眼睛聚集,他小心翼翼进行引导,片刻后惊喜地发现,这一次似乎要比昨天晚上要轻松了一些,眼睛里面呈现出来的世界却变得更加丰富美丽。

  从这种奇妙的状态下脱离而出后,顾判缓缓起身,忽然想到,他一直以来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精抗,似乎随着昨夜开启的变化,在缓慢地提升。

  由此前往大魏京城,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顾判并不着急。

  按照烈阎的说法,天机府与金节卫的组建现在也只是有了章程,距离真正成立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按图索骥,将新版异闻录上记录的那些危险等级不高,又不需要绕太多路的东西去扫荡一遍。

  既可以为地方百姓除去祸患,还能顺道提升一下自身实力,以便将来可以更加顺利地造福黎民众生。

  “这就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黄昏已至,顾判站在一座镇子的边缘,发出一声悠悠叹息。

  第191章 关门闭户

  顾判一边回忆着异闻录上的资料,一边缓步踏入小镇,准备找一些居民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毕竟异闻录上记载的时间是两个半月前,到现在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必须提前搞明白,不然就有失手的可能。

  夜幕很快降临,小镇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灯火没有炊烟,唯有那条主街上,才终于透出了淡淡的灯光。

  而且镇子主街上一排排店铺都关着门,只有在道路尽头有几间屋子似乎还在营业,没有一丝人气的冷清。

  顾判微微皱眉,一时间弄不清楚到底是异闻事件侵入小镇了,还是镇子里的居民受到惊吓,望风而逃了。

  但是,在人口流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封建社会,又没有发生饥荒洪水,整个镇子的人都背井离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这里的人已经死绝了?

  那几盏残留的灯光,其实只是它们吸引外来者的手段?

  顾判当即停下脚步,原本还算是轻松惬意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先期情报不准确的话,可是会坑死人的。

  在异闻录上,它被定名为深夜怪谈事件,而且并非发生在这个小镇,当时只不过是有几个小镇居民远足归来,碰巧遇上了而已。

  异闻司在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最终将发生地点定位在了镇子西北方向的松林附近,离镇子还有很远的距离。

  并且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他们对此事件的评级并不高,属于那种不要主动招惹它,让它安安静静独处,就不会有危险的类型。

  所以说,这个被他挑选出来的小柿子,有可能是变异了么?

  他取出一面铜镜,对着它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又盯着自己那张脸看了几个呼吸时间,才开口问道,“闻到什么了吗?”

  锅盖头在镜内显现出来,黑洞洞的眼睛看着顾判,飞快地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是举镇迁移了?”

  顾判摩挲着下巴上刚刚露头的胡茬,一低头就又看到了那个黑漆漆的锅盖头,不由得有些郁郁地叹了口气,“以后除非我叫你,你就别总是露脸了,知道不?”

  “一照镜子看到你这顶锅盖头,时间长了搞得我都有些精神错乱,以为自己就是一个锅盖头,知道不?”

  将镜子塞回衣服,他又沉默片刻,从腰间摸出来一叠卷好的黄纸,来到最近的一间院落前,伸手推了下大门。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门栓挺粗挺结实,而且还不止一根,让他劈了三斧子才算把门打开。

  一声压抑得极低的叫声刚刚响起,便又沉寂了下去,应该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顾判耳朵一动,一个大步跨过整个院子,站在了东屋门外。

  他伸手推了推门,发现又是好几个锁头在里面,便改推为拍,嘭嘭的响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

  “把门打开吧,不然又要被我砸坏了,挺可惜的。”

  “你是……”屋内忽然响起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

  顾判只让对方说了两个字,便直接开口打断道,“你放心,我是人。”

  没想到屋子内却突然间乱做一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部大放悲声,哭成一片。

  这里面的,都是鬼吗?

  而且还是能被人吓死的胆小鬼?

  他不得不又掏出来那面铜镜,将它贴到了门上,“再给我闻闻,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人,活着的人。”

  “活人?”

  顾判若有所思点点头,收起铜镜后转身就走,翻过院墙来到了隔壁的人家。

  看院子里的情况,并不是许久都没有人打理过的样子,所以说这家人应该也和上一家相同,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躲了起来。

  现在天色才刚刚擦黑,他们的行为肯定是不符合常理的,那么现在需要搞清楚的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这次提前有了心理准备,顾判在靠近房屋的时候,很容易就听出来哪里隐藏着压抑的呼吸声,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敲了下门。

  当当当……

  没有任何征兆的,里面的人直接哭了。

  抽抽噎噎的哭声听起来无比凄惨,仿佛正有一个变态杀人狂就站在外面,马上就会冲进来将他们残虐致死。

  咔嚓!

  顾判不准备再去下一家了,直接一斧头将屋门劈开,然后一步踏了进去。

  刹那间,屋内的哭声不再压抑,一下子就从抽抽噎噎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看清楚了,我是个人,是人,是人!”

  “好了好了,别哭了好么,跟我说说,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他的话毫无作用,甚至在问了几个问题后,惹得哭泣声还更大了一些。

  顾判有些烦躁,但看看缩在床上紧紧抱住两个幼儿的女人,他还真不好直接用暴力手段让他们闭嘴。

  于是他闭嘴了,随便找了个缺了条腿的板凳坐下来,拿出干粮就着清水慢慢吃了起来。

  渐渐的,哭声小了,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从床上偷偷看过来,似乎还响起了悄悄吞咽口水的声音。

  “饿不饿,想吃吗?”

  顾判抬了抬手上的面饼和肉干,然后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又咬了一大口,“想吃也没用,我不给你们吃。”

  下一刻,本来一直低着头的女人也抬起头来,看了顾判一眼。

  她怀里那两个孩子看起来还不到三岁,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他们一撇嘴,又哭起来了。

  他们不是因为母亲恐惧的感染而哭泣,这次是真真正正恢复了孩童的本性,眼睁睁看着好吃的东西却吃不到,就试图以哭闹来解决问题。

  “这是牛肉干啊,太好吃了。”

  “唔,这不是普通的面饼,里面竟然还有鸡蛋,啧啧,原来是鸡蛋灌饼。”

  顾判开始很没有品味地吧唧嘴,吃一口就念叨一句,很快就将场面闹到了几乎无法收拾的程度。

  终于,年轻少妇嗫嚅着开口了,声音混杂在响亮的哭声里面,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这位老爷,你,你能不能……”

  “不能!”

  顾判一摆手,直接将女人的声音打断,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食物,“嘿,牛肉干马上就要没有了,再吃不到,以后就都吃不到了。”

  下一刻,两个孩子哭得更厉害了,如果不是被少妇紧紧捂住了嘴巴,哭声怕是能把屋顶都掀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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