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珍妮从剧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人群中有一张眼熟的面孔在对她拼命眨眼微笑,顺便挥手,同时大喊,“珍妮,是我啊,你还记得我吗?”
珍妮对最前面的剧迷微笑了下,开始为她签名,同时满足合影要求,但眼角余光还在望着那个热情的粉丝,过了几秒,她想起来了,“啊,威尔!”
在她的示意下,威尔.希尔顿划开人群,挤过保安和玛丽的拦阻,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珍妮,惹来一阵羡慕的抗议声,他高兴得容光焕发,“这么说,你没忘记我喽?”
珍妮当然没忘记他,不管怎么说,威尔也是希尔顿集团的少爷之一,再者她还依稀记得他们之间有个约定,好像是说等她拍完《芝加哥》后会和他约会一次,只是之后她实在太忙,而且后来就直接到纽约了,所以完全忘了这回事。“我当然没忘记你了,但你为什么没打电话给我?而是选择在这里等我?”
“噢,我的电话丢了。”威尔扮了个鬼脸,看起来没说实话,“你今晚有空吗?等会儿要去哪?我记得你还欠我什么吗?”
一如既往,他过分的热情总是让珍妮有些无法招架,她笑着挪开脚步,“嘿,你先让我签完名好吗?”
玛丽也上前拦阻威尔,以便珍妮继续工作,剧迷们都又羡慕又妒忌地看着威尔,有几个男粉已经唯恐天下不乱地告诫珍妮,“别和他约会,他配不上你。”
“嘿,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尔不爽地隔着玛丽叫嚣,当下又激起一番粉丝之间互相声援的浪潮,搞得状态本来就不太好的珍妮简直有些头疼。她连忙加快了签名的速度,同时示意玛丽安抚粉丝情绪。
好像这一切还不够糟似的,又签了几个名以后,珍妮身边忽然亮起了闪光灯,一个陌生的狗仔忽然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先给珍妮拍了几张照,然后又去拍摄威尔,并且很自来熟地问,“珍妮弗,这是你的男朋友吗?我知道他是个希尔顿――”
他的爆料在粉丝中引起一阵骚动,和威尔互呛的声浪忽然降低了。虽然威尔还是那个威尔,但群众发现他是个希尔顿后,他好像立刻就有了约会珍妮的资格。
“不,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珍妮哭笑不得地说,“说真的,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么前几天晚上在after party上和你一起离开的金发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还是你的约会?”狗仔抓住机会,闲聊般地问着,“我没拍到照片,但我听说他*得简直能点燃一杯威士忌。”
他冲粉丝群友好地挥了挥手,开了个玩笑,“我打赌这里有一半女粉丝只看了他一眼就倒戈成为他的粉丝了,是吗?”
珍妮猜他是从剧迷口中听到的消息,因为当时她和切萨雷走出来时有很多人看到,如果不是保安阻止,他们根本不可能不受阻拦和尾随地走上大街。
也许在亚洲,刚出道的女明星有恋爱对象是很让人忌讳的一件事,但在美国这绝不是问题,除非是精神有问题的疯狂粉丝,否则一般人都很接受明星恋爱,如果一个明星老也不谈恋爱,反而会让人怀疑他或她的性向。。……看来她的粉丝们还都是颜控,起码比起威尔,她们都更支持切萨雷。
“你说的那个帅哥是我的经纪人。”珍妮继续无奈地澄清,“我是说,你起码要先做一下关于我的功课吧。”
在一阵杂乱不堪的对话中,整个签名匆匆结束,剩下的人只能得到珍妮的微笑、感谢和招呼,在混乱中她登上了玛丽停在不远处的座驾,威尔趁乱也上了车,珍妮没有阻止他。
“你不会是现在就想行使约会权吧?”珍妮问。
威尔摸了摸鼻子,“我当然想,但狗仔就在后头呢,你甩掉他后把我放下来就行了――哈哈,没想到还没约到你,我就成了你的绯闻。”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欢脱得很,珍妮看了看他的笑脸,倒也觉得心情明媚了一些,她问,“所以你没有去你的gap year?”
威尔顿时对她倾注了一段血泪史:他倒是准备出发了,可惜回到纽约来参加新年派对的时候,在朋友家里尝了一次大.麻,晕乎乎地回家以后,被他母亲闻到了味道,现在他失去家里的经济支持,只能在纽约的希尔顿酒店实习,每个月都要接受药检,连续六个月clean才能继续gap year计划,在此期间,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但也有宵禁。而且出国以后也不能剪发,每三个月必须回国一次做drug test,如果发现有用药迹象,立刻停止旅行,父母甚至会考虑削减遗嘱中他的继承份额。包括希尔顿为后代设立的基金会也有相应的惩罚性条款,他母亲就威胁他,如果他复吸的话,就会对基金会告发他的用药历史,这样他连基金发给的生活费都将领不到。甚至他的手机也是被母亲直接丢到游泳池里,为的就是断绝他和狐朋狗友的联系。
“你有个好母亲。”珍妮告诉威尔,并开了个玩笑,“看来你是无法领着我去你堂姐那著名的派对了。”
“帕丽斯的父母就从来不管她的用药。”威尔愤愤不平地嘀咕了几句,随后叹了口气,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是的,我们现在能去的只有一些安全的,绝对没有大.麻味道的派对,否则我亲爱的好母亲说不定会又迎来一次歇斯底里大发作。――但别以为我会就此放弃我们的约定,你想都别想。”
珍妮不住发笑,“好吧,但你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来履约了,六月后我不可能再和你出去,而且你到那时候也该出国去了,所以,不管你有什么大计划,都得在最近付诸实践。”
“那你得分给我一整天!”威尔立刻讨价还价。“还要附加一个吻。”
这无理的要求当然得不到珍妮的同意,两人谈判了一段时间,期间玛丽一直没有成功甩掉那个有毅力的狗仔――珍妮后来也发现这对她是很超过的要求,那个狗仔明显是跟车的行家里手,虽然他今天骑的是摩托车,但在汽车上不了速度的纽约城区,摩托车也足以牢牢跟住他们了。
没有办法,威尔只好在他家附近下车,当然免不得又被拍了几张照片,他还过去和狗仔交涉了一番,但看来成效不彰,不过珍妮倒是抓住机会让玛丽先行开车离去。
虽然她回家以后就给茱蒂和切萨雷都写了邮件,报告了一下今晚的狗仔袭击事件,不过,第二天早上珍妮是被莉莉安的电话吵醒的。――由于工作时间的关系,珍妮的生物钟不可避免地发生偏移,现在她早上一般要睡到9点多,即使算上时差有时也比莉莉安起得晚。
“你看了你的讨论区吗?”莉莉安是讨论区的忠实观众,最近很多有趣的帖子都是她让珍妮看的。“亲爱的,你有绯闻了,来自《纽约邮报》八卦版,论坛的帖子只是摘录了标题:百老汇的新公主私生活混乱?希尔顿继承人?经纪人?脚踏两条船的高手j.j.j?”
珍妮揉着眼睛清醒了过来,“what――the――fuuuuuck?”
莉莉安简直快笑疯了,强烈要求立刻看到全篇报道,而当珍妮冲下去买来报纸的时候,茱蒂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你不应该发邮件,你应该直接打电话!你让那男孩上了你的车!”茱蒂明显是弄到了几份报纸的影印版,“上帝啊,他们甚至搞到了切萨的照片,这些该死的东岸媒体!”
事实上,报道了整个脚踏两条船事件的媒体并不止《纽约邮报》,还有《纽约名人轶事》、《纽约每日新闻》,除了《名人轶事》是本非常扯淡的八卦小报以外,余下两家媒体都是有一定公信力的地方报纸,不过三家拿到的照片都是大同小异:威尔上车,威尔下车,威尔和她谈话,威尔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看来,那个狗仔昨晚的收入肯定相当不菲。
除此以外,《纽约邮报》还配了威尔和帕丽斯.希尔顿从一间夜店里一同走出,彼此亲密交谈的图,标注了威尔的身份,还有切萨雷和珍妮弗.贝尔出席活动的一张老图,照片上的切萨雷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冷淡,报纸给他的配词是:洛杉矶的可怜人知道他的爱情鸟在纽约的恋曲吗?
整篇报道也以《纽约邮报》的最为详尽,不但仔细而且暧昧地描述了威尔上车,狗仔追车,玛丽甩掉狗仔未遂,最后威尔在寓所附近下车的事情,技巧地忽略掉了珍妮的声明以及威尔后来对狗仔的解释(威尔昨晚在电话里和她汇报过了),而且还详细说明了威尔的身份,以及切萨雷在caa的职位,和珍妮弗.贝尔的恩怨――他们居然还暗示切萨雷先找的贝尔,然后和贝尔分手后旧情难忘,又找了珍妮作为替身,现在正和她热恋中,而珍妮之所以能成为《芝加哥》主演,正是因为切萨雷为了她动用了无数关系,硬是要把她捧上这个位置。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珍妮把报纸扔过大半个房间。
电话那头,莉莉安已经笑得喘不上气了。“oh god,oh god,我再笑下去就得窒息了。――天啊,最好笑的是你的粉丝们似乎都有点把这当真了。”
珍妮现在完全不想去讨论版,她整个上午的空闲时间都在和茱蒂、切萨雷的视频会议中度过――茱蒂今早才收到她的电子邮件,所以一个劲地埋怨珍妮没能及时给她电话,让她处理新闻。至于切萨雷则完全不在意自己也成为新闻主角,主要关心这件事的后续会扩大到什么级别,是地方级还是全国?他们能否从这件事里找到一些好处?
她现在渐渐明白为什么切萨雷对于她‘我不需要经理人’的决定如此不置可否了。当珍妮下午去排练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头痛了。虽然这整件事没有伤害到她的*,但对她的精神的确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整个会议简直劳神且令人烦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唯一的安慰就是她的同事们都没相信这番胡说八道,安.本森还友好地安慰她。
“我在伦敦的时候,有一天和裘德.洛说了话,在一个派对上。”她说,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第二天,我看报纸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成了他婚姻中的第三者。”
珍妮忍不住笑起来。“好吧,但那至少是裘德.洛啊!”
“如果你想要认识他的话,我可以牵线。”安对她眨了眨眼,“洛现在就在纽约,他后天要去洛杉矶演《冷山》,不过明晚会来我的party。你知道,他是一匹野马,珊迪从来都管不住他――而且,他对你的表演赞不绝口。”
从安说话的语气来看,珍妮怀疑她和裘德.洛是否真的只是在一个派对上说过话的关系。不过她也从来没有管别人家闲事的习惯,她考虑了一下,“好啊,除了洛以外还有什么我认识的人吗?”
“还有一些伦敦到纽约发展的朋友,”安说,“哦,对了,还有戈尔,你应该认识他――他是个导演,我首演那天的派对被一个朋友带来的,我看到他的那个朋友和你很亲密。”
“啊,他和你――”珍妮故作恍然大悟状。
“不不,”安摇了摇头,“他只是正在为他的电影寻找角色,并且给找了个试镜机会而已,他觉得我很适合出演那部电影的一个配角。”
“啊,他是那天看了首演以后告诉你的?”珍妮故意摆出不快的样子,“但那天我问你的时候,你说他只是和你寒暄了一下。”
安高兴地说,“不,不是那天,他是个很认真的人,之后他又看了两次演出,才到后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他说他要多看几遍演出,肯定我的表现足够稳定。”
“是嘛?”珍妮吃惊地说,“但我没在后台看到他呢。”
“是的,他在你出来之前就走了。”安说,“不过你可以注意一下,他已经连着来了七八天了,都是同一个位置,他那个朋友为他保留的,就在第二排左边――他真的很认真对吗?只是一个配角而已,他甚至已经发出试镜邀请了,但还在不断地确认我的水平。”
珍妮为这信息瞪大了眼,“是――吗?”
她勉强按捺住心底汹涌而来的猜疑,在安起疑之前就把话题给带开了,“不过他不是裘德.洛,快和我说说洛――我听说他非常风流……”
她们热烈地谈论了一阵裘德.洛的桃色八卦,不久后珍妮找到个空隙离开去上厕所,一走出排练室,她就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切萨雷的电话。
“听着。”切萨雷一接起来她就说。“尽管笑话我自我中心,但关于戈尔我有个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注:戈尔的家庭我毫不了解,除了那个名字以外一切都是虚构的,大家不要当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啊。但是裘德洛的确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
《纽约名人轶事》也是我虚构的小杂志。
☆、第五十三章 黑色幽默
“戈尔正在进行婚姻咨询。”珍妮才一接起电话,切萨雷就在那一头沉声说,“据小道消息,他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双方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离婚大战做准备,一旦婚姻咨询失败,下一步肯定就是离婚诉讼。维宾斯基太太在婚前协议里特别规定,如果是因为戈尔的出轨导致婚姻破裂,他每出轨一次就要赔出一百万美元。”
珍妮当然了解过戈尔.维宾斯基的职业生平,之前他靠拍摄mv获利颇丰,导演的几部片子票房也都算过得去,《美版午夜凶铃》更是成本六千万,北美票房就上了一亿二,全球两亿多的赚钱之作,不过他转型当导演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身家未必有上千万,如果之前已经被捉到过出轨证据的话,罚款外加正常□□家,戈尔有可能要净身出户,或者倒欠前妻钱。
“这样一切就完全说得通了。”珍妮瞪着天花板,真是感觉世界都回到了正轨。她现在也理解切萨雷那天为什么如此大惑不解了,这就像是一个数学题,按照公式推导出的答案是80%,但是现实却是给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1,他不是在乎失败,只是找不到自己到底失误在哪。“戈尔看来对自己的自制力并不引以为傲。”
切萨雷自然没有捕捉到珍妮经过一层翻译的梗,他当然也有一丝兴奋,珍妮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从他的声音里分辨出情绪的痕迹。“戈尔是个聪明的家伙,会做出这种决定并不奇怪――但这对我们是个利好消息,现在,我们要解决的只有这个具体的问题了。”
“你介意现在飞来纽约,客串一下我的痴情男友吗?”珍妮姑且一问。
切萨雷毫不考虑地予以回绝,“caa不允许经纪人和艺人恋爱,当然那篇绯闻影响不了什么,但我不可能公开扮演你的男友。”
他顿了顿,“再说,我也不建议你采用男友策略,你该知道这在好莱坞,尤其是在戈尔心里算不了什么。”
珍妮也发现自己的思路出了点岔子,戈尔.维宾斯基都能在婚内维持固定炮.友了,她怎么可能指望他相信自己会因为一段恋爱关系的束缚而对他严防死守?现在摆明两人之间是一强一弱的关系,戈尔明知珍妮有求于他,不太可能会拒绝他的要求。眼下的情况打个比方,戈尔是个爱狗人,而珍妮是一只可爱的狗宝宝,戈尔不信任自己能在遛狗期间不去摸珍妮,也不相信如果自己去摸的话,连牙都没长齐的可爱狗宝宝会咬他。――而一旦他伸手去摸,那就将面临高额罚款,那么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不要把狗宝宝放到自己身边。
珍妮现在和切萨雷商量的就是该如何让戈尔相信自己是个牙尖嘴利,并且对他毫无兴趣的狗宝宝,同时又利用他对狗宝宝的萌心来获取角色,让戈尔溜着她走一段时间――起码是把她溜到试镜中去,到了那里,她至少能有个相对公平竞争的机会。
“直接告诉他我对他没兴趣,即使他要睡我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珍妮自问自答,“不妥,即使他本来没打算睡我,这也会损害到他的自尊心,让他对我失去好感,降低推荐我试镜的欲.望,而且这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他对我的兴趣。”
“我不可能现在忽然结婚吧?”她问切萨雷,“或者私下欺骗戈尔,告诉他我是个对男人没兴趣的女同性恋?如果只是维持很短一段时间骗局的话,我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把话说得含糊一些,事后他应该也不会觉得我在骗他。”
“我认为你对男人的性.心理还有些不够了解。”切萨雷回答,“以我的看法,如果你告诉他你是个蕾丝边,戈尔只会更加兴奋,在脑中浮想联翩你和另一个金发美女的girl on girl action。”
珍妮对此‘竟无言以对’,切萨雷沉吟片刻,揭露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你是个虔诚的福音派基督徒。”
“我什么?”珍妮提高了声音。
“福音派基督徒。”切萨雷说,“你今天休假,去买个纯银戒指戴到左手无名指上,那将是你的守贞戒。告诉售货员你要买什么,她们会为你找到的。”
不论是陈贞还是原主珍妮,对美国人的信仰文化都没什么了解,原主珍妮第一不感兴趣,第二她生活的那个环境,人们和宗教唯一的交叉就是逢年过节去教堂领点免费的食物,她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电脑,“等等,你能把福音派这个单词拼写给我吗?”
切萨雷发出容忍的叹息声,“详情你可以一会在网上研究,我知道你当然不是处.女,不过你只需要骗戈尔几天,告诉他你是虔诚的守贞信徒,一生一爱、为爱守贞,只有在结婚典礼上你才会用婚戒换下这枚戒指。换言之,如果有人在婚前就打算……采摘了你这朵鲜花(deflower you),那么他就得怀抱和你结婚的决心,否则你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这会有用吗?”珍妮不可思议地问,“他会相信吗?不,最重要的还是这会有用吗?”
她当然不是处.女,原主珍妮拥有健康活跃的性生活,至于陈贞,连小孩都有了,更不必说,她觉得在这种事上说谎还是挺容易被人看穿的,毕竟对这种事了解不了解还挺容易能看出来。
“你今年才21岁,只要你演技够好,他为什么会不相信?”切萨雷反问,“至于这会不会有用,只要他相信了,就一定会有用。你不是男人,不会知道没有什么比缺乏经验,把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处.男处.女更加败坏兴致的事了。福音派的守贞教徒几乎没有人能拥有健康的约会生活,除非内部解决,否则全都是婚嫁困难人士。”
珍妮感觉到了浓厚的荒谬感,就她所知在遥远的东方,哪怕是2014年,还有无数人,甚至包括女人有浓厚的处.女情结,当然基于多年的重男轻女,处.男情结倒是比较少见。
“你确定?”不知为什么,她有些不甘心。“即使我这么漂亮?”
“对于戈尔这样的人以及他现在所处的这种情况来说,比起一个100分的处.女,他应该更愿意拥有一个80分的荡.妇(slut)。”切萨雷肯定地回答。
好吧,这大概算是东西方性文化上最显著的差别了,陈贞从原主珍妮的记忆里也能知道切萨雷所说的大概不假。珍妮的高中社交圈里,如果哪个女孩到了十二年级还没摆脱处.子身份,简直就会沦落为朋友中的笑柄。大部分人在这个年纪即使没有对象,也会挑选一个不错的朋友来一起体验和探索性的奥秘,所以学校也一直在宣扬安全.性.行为的重要――谢天谢地,原主珍妮是听进去的,虽然她的性.生活很活跃,但所有活动都是在安全套的保护下进行的,没有带来什么难以启齿的不测后果。
反正,对于好莱坞大部分心理健康的正常人来说,把第一次和婚姻捆绑在一起的人不管多美,性吸引力应该也是接近于0的,切萨雷的这一招虽然挺荒谬,但不能不说,起码值得一试。
“好吧。”经过一番莫名其妙的挣扎,珍妮同意道,“看来今天得在突击学习中度过了。”
“你是安全的。”切萨雷安慰她,“戈尔会想和你讨论的话题里,福音派基督教义应该会排在最后。”
即使如此,但珍妮还是习惯做万全准备,她用了短暂的时间去第五大道买了一枚守贞戒,然后整个下午都在研究福音派的一些讲究,这样起码有人提出一些常识性问题的时候,她不至于接不上话。
一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枯燥的宗教知识,珍妮一边发自内心地感到滑稽荒谬:她当然知道演艺圈不像是对外展现的那么简单,当年她的一些同学为了得到角色,也没少主动去潜一下别人,这在圈内都是不成文的规矩,‘这些事都不叫事’,不过即使如此,珍妮也没想到在好莱坞,争取试镜是这么一场错综复杂的智力游戏,逻辑学、大数据、金融分析甚至是心理学都有一席之地,*的作用反而是微乎其微了。
不过,即使有了这个策略,她对今晚的局势也不是非常乐观,珍妮已经认定戈尔对自己神魂颠倒了,她看过《加勒比海盗》,戈尔想推荐安出演的女海盗角色戏份约合《芝加哥》的吉蒂差不多,即使是细节控罗伯,选用她做吉蒂大概也就只经过一两个小时的考虑,戈尔连着来了这么多天的表演――说她自恋好了,但珍妮认为他只能是来看她的。
这在往常不能算是件全然的坏事,有个话语权不太小的导演对她神魂颠倒,起码意味着一些不错的机会,但在这个特定的背景下珍妮完全不知道事情将会如何进行,毕竟不论是切萨雷还是珍妮都不可能完全把握戈尔的心理。即使切萨雷的耳目灵通得足以在一个晚上打听到戈尔婚姻生活的内.幕,他也绝不可能遥控珍妮取得胜利。即使――即使他们成功地解除了戈尔的担心,但戈尔会觉得她适合出演《加勒比海盗》吗?他会给她这个试镜机会吗?
珍妮不知道,她只能相信切萨雷的判断:《加勒比海盗》女主角是目前最适合她出演的角色,而她也是最适合出演《加勒比海盗》的女演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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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不同,珍妮承认自己的确是为今晚的派对精心准备――不过和通常女人们悉心打扮的目的不同,今晚她的目标绝非惊艳全场,反而是要令自己微妙地气质平庸,不那么显眼。戈尔已经见识过她光芒四射的一面了,现在该让他相信珍妮在日常生活中完全不是攻击性很强的肉食王女。
为了和她最新出炉的‘福音派虔诚信徒’的身份匹配,她穿了保守的长袖圆领连衣裙,整体走的是优雅名媛风,所以黑裙子并不贴身,浑身上下除了金发、切萨雷+莉莉安送的卡地亚耳钉、那枚守贞戒指以外,全都灰扑扑的,甚至连包都很低调。当珍妮来到安的公寓时,她受到了不少同事的善意嘲笑,“看来有人已经被八卦杂志整怕了,打算放弃所有性吸引力来回避流言蜚语。”
珍妮早就想好如何散布自己的‘守贞誓言’,她今晚是带着一套策略来的,这策略也决定了她不可能只骗戈尔一个,先告诉他自己要守贞,然后直接说起试镜的事――这就有点太看不起戈尔的智商了。
“我没有更多选择了。”她‘郁闷’地吐出一口气,举高左手,让大家看到她的新首饰,“看,我不得不花上几百美元买一个这个来保护我的名声。”
女人永远都对闪着亮光的东西没有抵抗力――gay也一样,一群人立刻涌上来看她的戒指,有人诵读出镌刻,“purelove,珍妮!我不知道你还是守贞誓言的拥护者。”
“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是吗?”珍妮‘无奈’地说,“我是说,在la和这里,我们守贞者都和大熊猫一样稀少,我不想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但现在那些绯闻已经有点太超过了。”
这当然是大八卦,群众明显按捺着自己的兴奋之情,个别人留下来和她一起感慨媒体的无良,“当然,这也是因为你的经纪人实在太惹火了,我是说,在他跟前,詹姆简直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