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启树左右眺望着。
他坐在一处公园的小亭子之中。
中间是一个六边形的石桌。
眼看着手腕上的时间就要超过约定时间,陶启树焦急地等待着。
忽然,那看似空位一人的石头路上,窜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男子带着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庞。
但是陶启树却知道这个人是谁。
“等久了吧。”
男子走到石桌前,缓缓坐下。
陶启树咽了一口唾沫,似乎还有些紧张,尽管秦家已经灭亡,但站在这个人面前总有一种压迫感。
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初的秦家人。
至于叫什么,陶启树还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人的手段十分狠毒。
“没,没有。”
陶启树的眼睛左右眺望着。
男子见状,轻笑一声,道:“放心吧,没有人跟过来,还是说……你带了人过来?”
陶启树面色一窒,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连连摇头:“怎……怎么可能呢?”
看到陶启树的模样,男子显然是很满意,嘴角微扬,缓缓摘下了自己鼻梁的墨镜。
墨镜下面是一张和秦忘川有些相似的脸蛋,虽然相似,但并非完全一致。
秦家人其实很多人长得都很像,毕竟是一个血脉继承下来的。
有些相似度是正常范围。
但是看到这张脸,陶启树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呵呵,不需要紧张,你和我们秦家合作这么多年,我还是信得过你的。”男子说道。
说着,他双手举起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沉吟道:“我记得,之前让你做的事情你似乎没有做好吧。”
陶启树身子微微一颤,讪笑两声,道:“我…我也没办法啊,你是知道的,白家现在如日中升,根本不会害怕我,而且我还亏了京城一般的店铺呢。”
看样子,陶启树似乎还有些埋怨男子,毕竟他亏损的可是一般家产。
试想一下你的资产一下子缩水一般,谁会开心?
男子看着陶启树半晌,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变,他就和秦忘川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说吧,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既然任务失败了,其实我们两个也不需要联系了,不是吗?”
闻言,陶启树双眼一瞪,道:“怎么可能,你让我亏损这么多,难道就没有点补贴?”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看在你也是秦家人的份上,我老老实实做生意难道还会招惹到白家?”
寒风刮过,带着一丝丝的寒冷,陶启树话音刚落就感到一阵寒意。
他缩了缩脖子,有些惊恐地看着男子,他不知道刚才那番话是否将他得罪了,但是他的确是亏了大半,要是不讨点回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然而想象中眼前男子愤怒的情况并未出现,他沉默了半晌后,忽然咧嘴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嗯?”
“我是说,赔偿你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也是为了我秦家做事。”
说着,男子缓缓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衣服,似乎有灰尘落在了他衣服上。
可是这光鲜亮丽的衣服又怎么会落下灰尘呢,况且这亭子也算是赶紧吧,周围又都是积雪。
正当陶启树疑惑之时,忽然,男子伸手进入了黑色大衣内,因为大衣将其整个身体包裹,让他完全看不出他要摸什么东西。
刹那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陶启树,陶启树双瞳猛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攀升到后脑勺。
“你……你做什么!”
陶启树站起身来,但是却不敢乱跑,他敢确定,只要自己有逃跑的想法,这个男人会第一时间开枪打死自己。
他可不是超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子弹?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子挑起眉头,似有似无地笑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陶启树,你被白良那个白家余孽掌控这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陶启树惊讶地看着男子。
而男子却不紧不慢地说道:“白良真以为把秦忘川灭了就可以掌控我秦家了,呵呵,现在只不过是给他一点颜面,白家,迟早会成为我秦恒的枪下亡魂。”
秦恒!
听到这个名字,陶启树瞬间惊醒。
他还记得秦家似乎有个人逃走了。
这人便是当初跟在秦天照身边的秦恒!
只是没想到这秦恒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来意,不过既然不是秦天照又不是秦忘川,他根本不会害怕。
陶启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一边说道:“你真要和白家对着干?”
“当然。”秦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甚,似乎他已经准备好了将白家拖下水。
“你以为你真的能对抗现在的白家吗?”
秦恒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呵呵呵,为什么不呢,我秦家乃是华国最强大的家族,你以为白家真的能吞并我秦家?”
“难道!?”陶启树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似乎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什么。
“啊,跟你说太多了。”秦恒恍然大悟,不过马上又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手指微动,扣动了枪身屁股后面的扳机,道:“不过你都要死了,也无所谓了。”
“淦!”
陶启树大吼一声,此时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套秦恒的话了。
看着他手指的动作,他知道只要自己在犹豫一会儿,那么接下来染红白雪的,可就是自己的尸体了。
“砰――”
枪声响起。
但是却不是秦恒手中的枪,而是亭子背后,那条小路旁边的树林内部。
火光一闪,枪身再次响起,无数飞鸟被惊扰,“啪啪啪”的拍打着翅膀惊恐逃窜。
秦恒看着黑色大衣上多出的弹孔,手臂上留下的鲜血,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但却没有慌张。
“秦恒,把你的枪放下!”
庞天伟手中同样举着一把枪身漆黑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青烟,宣示着死亡的镰刀已经架在了秦恒的脖颈上。
只需要他轻轻空洞扳机,死神的镰刀便会落下,轻易夺走他的生命。
秦恒扭头看去,眼神中只有冷漠。
“哈哈哈,秦恒,想不到吧,老子早就带人过来了!”陶启树跑到了亭子外侧,躲在一根石柱后面。
在他看来,现在的秦恒只不过是瓮中鳖,根本逃不出去,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危害。
然而……
“砰――”
枪身响起。
陶启树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地上,鲜血如同红颜料一般,在雪白的雪地上缓缓蔓延,形成了一副残忍的绘画!
“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