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节
微微一顿,嬴纵又道,“帮我的人是九皇叔,我早前基元已毁,用鬼谷秘法也要内力高深之人相助,师尊一人本也可,只是时间花的多些,九皇叔知道大秦边境正在打仗离不得我,他便和我们一起进了寒洞,这一次为了帮我九皇叔散了半生修为。”
嬴纵语气低沉,眸光一晃仿佛又想到了和嬴麒同样白袍飘飘的人,沈苏姀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要多想,我顾不得别人,只要你好了我就放心,只是半生修为,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并不致命,往后我们可以替嬴策尽孝心。”
沈苏姀知道嬴纵想到了嬴策,何况嬴策的事闹得那么大,嬴麒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子,是不是也有替嬴策赎罪的意思呢?沈苏姀将这些杂乱的想法抛出脑袋,只将脑袋枕在了他肩窝之中,语声微哑道,“那时你早就有感觉了是不是?你还准我去西楚,你不知道我回来之后看你昏睡不醒心底多难受,感觉我做错了事,感觉你要扔下我了!”
嬴纵听得手臂一紧,转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亲,“胡说什么!我有感觉功力在散,却没想到来的那样快,准你去西楚是为了不叫你抱憾,我说了,那是最后一次。”
微微一顿,嬴纵又道,“我收到消息沈君心登基了,往后你可以放心了。”
沈苏姀眸色微暗,沈君心登基她当然是知道的,那消息送来的时候她正在忙着秦军的军务,叹了口气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想到嬴纵早前的叮咛她未听进去不说还和他闹起来她心底便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不由拿脑袋在他肩窝蹭蹭,“嗯,往后不管别人的事了。”
嬴纵抬手在她背脊上轻抚,凤眸微眯的点点头未在说什么。
沈苏姀的手却又摸向他小腹之处,内力倾巢而出,只引得他丹田之处一热,几番确定,沈苏姀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内力充盈许多,我放心了。”
她那手只是为了探探他内力虚实,却不料嬴纵哑声一唤,“阿姀……”
那样的含着欲念的声音沈苏姀熟悉万分,她听得心头一跳,抬头便看到嬴纵闪着幽光的眸,再转头一看,自己的手放在他肋下丹田处,真是暧昧的紧,她缓缓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按了住,四目相对,沈苏姀眼底亮晶晶的,“做,做什么?”
嬴纵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在不断的收紧,他眼底生出几分挣扎,好半晌把她手拉在唇边咬了一口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沈苏姀微红着脸动了动,嬴纵一把箍住她的腰,“你再动试试,这地方连个帐篷都没有,我怕伤了你……”
沈苏姀果然不再动,扬了扬唇安心的靠在他怀中。
嬴纵呼吸有些粗,半晌才平复,刚一平复就在她耳边道,“那时候我虽沉睡着,可意识有时候却是半清醒的,阿姀,那一次我知道。”
沈苏姀本已沉静下来的心猛地狂跳起来,面色一片涨红,只觉得瞬间他挨着自己的身子变得灼烫无比,嬴纵口中的那一次就是他被送走的前夜,她……
沈苏姀咬唇,又有些羞恼,嬴纵却转头看着她,见她色内厉荏的瞪他一眼转开了头,却一把将她的脸捧过来吻了上去,轻轻柔柔的吻搔刮着沈苏姀的心,他柔情似水,将她那份羞恼都淡了去,沈苏姀很快便圈住他的脖颈回应,唇齿纠缠,相濡以沫,沈苏姀心底温暖且丰盈,竟是笑了出来,他是她夫君,她对他做那事怎么了?!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嬴纵眼底盛满了感动,墨蓝的双眸一时间竟然也沾着两分湿气,“阿姀,往后再不会叫你担惊受怕了。”
沈苏姀弯唇,整个人缩进他怀中,“我记住了。”
嬴纵扯过披风将她盖住,两人便这般拥着入了睡。
天色微亮之时众人便起了身,今日赶路一整日,晚上便可回到大秦军中,嬴纵离开两月未归,且军中还可能出了乱子,是以这一日众人赶路赶的都十分急!
夜幕初降之时众人已经能远远地看到雁北关的高高的延绵南北的城墙,嬴湛赶路了两日也累了,这会儿却是起了兴致,上前来道,“要是军中诸位将军知道七哥回来了必定要高兴坏了,大家都很担心七哥,孟先生和二姐也在军中呢。”
说着嬴湛又是一皱眉,“大姐的事情……”
嬴纵看嬴湛一眼,“从此以后,大秦再无长公主了。”
嬴湛皱眉叹了口气,又道,“要不要先派人回去报个信呢?”
嬴纵和沈苏姀对视一眼,嬴纵摇了摇头,“时辰已晚,不必去报信,就这般安安静静入营便是,昨日退了兵,军中只怕不稳。”
沈苏姀和嬴纵还在牵挂着宁天流为何忽然退兵,嬴湛便也不再多言,却又凑上来道,“七哥,这些日子都是七嫂掌军,你不知那些将军都被七嫂收服了,我问她,她却说那些本事都是你教的,七哥,七嫂说的是真的吗?”
嬴纵低头看怀中之人,沈苏姀也抬头看他,眼底亮晶晶一片,存着几分笑意,嬴纵便看着嬴湛道,“你七嫂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你就不要嚣想了。”
沈苏姀听得笑出声来,嬴湛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沈苏姀,仍然有些怀疑,嬴纵那话也未承认说就是他教的沈苏姀,可嬴湛听来却觉得嬴纵已经认了,他也想变的和沈苏姀一样,还想着能不能和嬴纵偷师,结果嬴纵一句话便绝了他的念想!
见嬴湛不敢和嬴纵顶嘴沈苏姀看的直笑,想了想转身对嬴纵道,“小十也学的很快,箭术亦是精进,下次上战场让他去练练手吧。”
嬴湛喜笑颜开的看着沈苏姀,“啧,不枉我一路保护七嫂啊!”
沈苏姀见他这模样直摇头,嬴纵凤眸一眯捏了捏沈苏姀的腰,不理嬴湛的洋洋得意,只低声在她耳边道,“不得了,你倒是学会护着他了……”
他这话酸气直冒,沈苏姀一愕之下不禁笑出声来,哭笑不得的看了嬴纵一眼,却换来腰上更重的一揉,沈苏姀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转头靠近他道,“小十是可造之材,眼下是最好的锻炼时机,往后,他也好成为你的臂膀不是吗?”
嬴纵微微愕然随即变作动容,沈苏姀笑着摇头转过了身!
嬴湛在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觉得得了沈苏姀这话嬴纵一定会叫他上战场,他心底高兴,一气儿打马在前朝雁北关大营而去,小半个时辰之后,大营已近在眼前,嬴湛低呼一声,马鞭一落疾驰而出,沈苏姀和嬴纵倒是不急,慢悠悠走在后面,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嬴湛会一去不回直入大营的时候嬴湛忽然一马疾驰的狂奔回来,他面上的笑意早已消散,双眸之中尽是惊骇,急声道,“七哥!营中好像出事了!”
沈苏姀眉头一皱,嬴纵更是眼神猛沉,加快马速的时候便问,“怎么回事?”
嬴湛又急急道,“苍圣军和天狼军好像快打起来了!”
苍圣军和天狼军要打起来了?!
昨天秦军才退兵,怎么今日就要打起来了?!
沈苏姀回头看了一眼嬴纵,两人的目光都是暗沉无比,苍圣军本来就和天狼军不对盘,后来好不容易被沈苏姀稳住,眼下却是直接拔剑相向了?!
外乱未平,自家人首先出了乱子,若是北魏趁这个时候拼死反扑秦军岂非危矣?!
嬴纵眸光冷沉一片,马鞭一落便朝大营方向疾驰!
军营之外本该有秦军巡逻的,可沈苏姀等人一路疾驰到了营门之前都不见半个巡逻卫兵,嬴纵唇角微抿,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直入大营,远远地便听到吵闹声和兵戈相击之声,从营中大道一路疾驰过去,果不其然看到苍圣军和天狼军的人正在对峙!
“我们要见太子殿下!”
“苍圣军狼子野心我们不和他们一起作战!”
“太子殿下就是被苍圣军的所伤!你们还有脸说自己是冤枉的!”
“太子妃娘娘在何处?!让太子妃娘娘主持公道!”
“我们当然相信诸位将军,可是太子殿下现在人在哪里?”
“我们只认太子殿下!”
“你们还有脸说,我们世子爷当初被北魏害死说不定还是你们做的手脚!”
“没错!世子爷战死了你们好夺权!”
“苍圣军不服!我们要为世子爷讨个公道!”
乱七八糟的争吵声入耳,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各自眼底都是沉色,沈苏姀急着靠近那对峙的圈子,可嬴纵却勒了马,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沈苏姀见状便明白过来,当即也不着急,只远远地瞧着,那战圈围的极大,十多万人马的对峙士气高涨,根本无人注意夜色下的军营多了些人,嬴纵瞧着这场面只觉得震怒非常,这还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兵?!
“都他妈给老子住嘴!老子跟了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你们还不信老子?!太子殿下没事,不像弟兄们想的那样,殿下眼下确实不在营中,可去了何处却是军事机密不能告诉弟兄们,谁特么再闹别怪我老朱不念兄弟情谊!聚众闹事乃是犯了军规,你们都要反了?!”
人群骤然一静,一人震天大吼了起来,这声音一听就是朱瑞!
果然,朱瑞一语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可不多时底下又有人道,“我们信朱将军,可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便在营中,怎么忽然就不见了?!还有太子妃娘娘在何处?!将军和苍圣军的赵将军走得近,还有,朱将军这两日未出现,是去了何处?!”
朱瑞比沈苏姀二人回来的早些,没歇够一口气就遇上了这档子事,他闻言冷笑一声,扑身上前便抓住那喊话的士兵一通乱揍,“好大的胆子!敢管老朱去了何处!你们不是想知道老朱去了哪里吗?还想知道太子妃娘娘怎么不在营中吗?!好,那老朱就告诉你们!秦军之所以大胜,都是因为北魏后方的粮草大营被人端了!潜入敌营干下这事的正是太子妃娘娘和老朱,你们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太子妃娘娘眼下生死未卜,你们还有脸闹!”
朱瑞是气急了,且他性子本就火爆,他要揍人没人敢上去拉,在那战圈边上,苍圣军和天狼军的诸位将军站着却没说话,那天狼军战士当即被朱瑞揍得话都说不出!
朱瑞气哼哼的站起身来,扬了扬拳头,“谁还有问题?!谁还要闹?!今日犯了军纪的都是那些人!都给老子站出来!脑子里的军规军纪被狗吃了?!”
他话落下,天狼军这边面面相觑一瞬当真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朱瑞看着那十多人冷笑一声,又转身看向了对面的苍圣军,沉声问,“刚才哪个说璴世子的战死是我们天狼军动的手?是谁说的?站出来让老朱过过眼!”
朱瑞气势汹汹,对面苍圣军的战士都看向赵冲等人,赵冲沉着脸和宁天流站在一起,见状并未说话,他不说话,脸色却极其难看,好似有气不能发似得,苍圣军中有几人眼底微光一闪,而后便有一人站出来道,“朱将军说这么多无外乎是威胁拿军规压人罢了,天狼军的兄弟只认太子,我们就只认世子爷,而今世子爷之事蹊跷万分,无论如何要让太子殿下给我们个交代,还有,天狼军有兄弟说太子爷是为我们所害,这话,也必有个解释!”
说话的战服和寻常人不同,乃是个有品阶的小副将,此人好似有两分号召力,话音刚落便有人应和,一时间又挑起了苍圣军战士的怒气,有人骂骂咧咧,天狼军这边忍不下这口气顿时反击起来,场面一时间再度不可控起来,到底是十多万人,朱瑞说的话不是每个人都听到,两方人马各自为政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而对方居心拨测,气氛一触即发!
站在最外围的嬴纵似乎觉得看戏看够了,这才沉着脸上前,马蹄声轻响,最开始是离得他们最近的士兵回头一望呆在了当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御马而来的人,最外围的士兵们面色一白跪倒在地,紧挨着他们的人发现不对回过头来,顿时也重复了他们的动作,一声声的抽气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待靠近沈苏姀这半边的人尽数跪倒,所有人都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苏姀和嬴纵的身上,嬴纵和沈苏姀的面色都冷沉无比,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包括宁天流在内的人都在巨大的惊震之后跪地行礼……
嬴纵眯了眯眸子,“本宫在此,都有谁要本宫给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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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愿以尊荣慰痴骨!
嬴纵眯了眯眸子,“本宫在此,都有谁要本宫给个交代?!”
嬴纵一手揽着沈苏姀的腰身一手握缰,寒冽的眸子剑一般的从满场众人身手滑过,适才还叫嚣着的苍圣军战士们再不敢言,有许多人颤颤巍巍的趴伏在地冷汗满面,而天狼军这边却是在起初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战士们眼底漫上巨大的惊喜。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殿下回来了!”
“太子妃娘娘也回来了!”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拜见太子妃娘娘!”
此起彼伏的呼声变作了整齐的拜礼之声,苍圣军那边的将士们也极快的加入,苍圣军早前与天狼军有隙,可赵冲等人被沈苏姀收服,且后来的练兵沈苏姀不偏不倚也叫苍圣军放了心,到底是军人,此刻大秦内忧外患,两军的嫌隙便也算不得什么,再加上太子殿下早有名声在外,抛开之前的恩怨不说,这些军中的汉子都十分拜服,本来两军就这般合二为一合力抗敌了,却不想关键时刻传出太子出事的消息,再加之有心人的挑拨,早前被忽略的嫌隙立刻被放大无数倍,这才有了今日这场面,而今,能压着他们的人回来了,心怀不轨之人不敢再闹,那些被人挑拨起来的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殿下!殿下……可安好?!”
朱瑞呆了一呆,第一个冲上前来,撩袍在嬴纵的马前跪倒,看了看沈苏姀又看着嬴纵,眼眶都微红,在他身后,天狼军的将军们在前,苍圣军赵冲等人呆愣一瞬都聚到了嬴纵身边来,看着嬴纵身影挺直的搂着沈苏姀的模样神色都有些激动,然而眼下这场面却是不好多言的,嬴纵意味深长的看了宁天流一眼,宁天流面上却生出几分欣慰的笑意来。
嬴纵眯眸,环视了周遭一圈,“本宫离营数日不想归来便见如此盛况,眼下正值秦魏交战之时,诸位手中握着的都是我大秦保家卫国的利刃,眼下不打魏兵却要伤自己人了?”
他语声低寒若冰凌,无人敢答话,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成,嬴纵便冷冷一笑,“本宫十二岁上战场,至今已近十三年,本宫帐下的兵可以不必骁勇善战,却不能吃里扒外对自己人倒戈,今日之事本宫不会过问,事情缘由为何自有诸位将军去管,嗯?”
嬴纵看向朱瑞等人,众人齐齐低头,“末将领命!”
嬴纵又看了那齐刷刷跪倒的众人一眼,忽然语声微凉道,“璴世子为魏人所伤乃是当日千军万马亲眼所见,死者已矣,本宫亦敬璴世子为国捐躯,对于此事本宫不会再多议,亦不想听到任何对世子不敬之语,至于本宫……”
他微微一顿,又道,“本宫确实已离营多日。”
这话一出,适才还安静一片的大营立时发出阵阵抽气之声,士兵们偷偷的朝着太子爷看去,却意外的发现太子爷面上的表情似乎不再那么冷酷了,几乎一瞬之后,诸人便听见太子殿下用一种十分温柔而又威严的声音开了口。
“本宫离营之后营中事物全权交由太子妃掌管,这一月多诸事尽是太子妃安排,此番去北魏袭营亦是太子妃亲自涉险,大秦百年来素无女子掌军之先例,不过今日,本宫欲要让太子妃做大秦第一人,从此刻开始,军中见太子妃如见本宫。”
嬴纵语声极缓,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清楚,沈苏姀在他说出一个字之时就要转身,腰身却被他一攥,而后,那极其坚定却又极其温柔的话便流水一般落进了诸人的耳畔,朱瑞等人是知道的内情的,可是知道归知道,却没想到嬴纵会一出现就将此事公之于众,在他们的设想之中,嬴纵出现之后早前那一月之事就会被压下去,可今日,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在场没有一个笨人,嬴纵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他觉得此事需要给士兵们一个交代,他的意思分明,他说这么多,只是想让沈苏姀成为大秦历史上第一人!
他要为沈苏姀正名,他想给沈苏姀如他一样的尊荣!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太子妃练兵他们都知道,可让他们想象一个女子掌管偌大的二十多万兵营他们却觉得不可置信,朱瑞和王翦看看嬴纵再看看沈苏姀,目光颇为寻常的一笑,倒是赵冲等人面面相觑一瞬,眼底又是震惊又是庆幸,震惊嬴纵这样极高绝手段和残忍心性为一身的人会给沈苏姀这样的尊荣,更庆幸他们并未和沈苏姀对着干,而一旁的宁天流和申屠孤面上的表情看似平静,可那眼底的波澜却显得莫测许多。
沈苏姀看明白了各方投来的目光,低叹一声弯了唇。
嬴纵对眼前的效果有些满意,握着马鞭的手一转调转了马头,他的方向是朝着中军大帐而去的,宁天流等人见状立刻跟上,而其余的士兵们则是被留在了当地,嬴纵没说让大家起身,他们便那么跪着,两方人马早没了适才的剑拔弩张,却有些担心太子归来之后会如何处置他们,而这边,一炷香之后所有人都到了中军大帐之前!
嬴纵勒马,返身将沈苏姀抱了下来,当着众人之面他并不回避,牵着沈苏姀的手进了大帐,主位敞椅十分宽大,嬴纵径直拉着沈苏姀坐了下来,宁天流等人跟在后面进账,甫一进帐众人便将激动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落在他身上,朱瑞更问,“殿下怎会和娘娘一起?”
嬴纵面色冷沉,沈苏姀闻言看了他一眼道,“遇到了点麻烦,幸好他来得及时。”
朱瑞一想也知彼时境况十分艰危,而此次袭北魏大营只有陆衎和宁天流知道,其余人也是朱瑞回来之后才知道的,此刻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愈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