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的报酬
既然伊路米说了是交易,起码是认同了我和他之间是相对平等的雇佣与被雇佣关系。
此时的沃尔特态度太不寻常了,我想起曾经的种种,不敢完全信任他。
尽管说出来令人心寒,比起同伴,我竟然宁愿信任曾经的敌人。
或许是因为伊路米将“交易”这个词提出来,表明了明确的利益关系,无关私人感情,我才能暂且放下对他的顾虑吧。
朝他点了点头,下一眨眼,沃尔特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接着,伊路米帮我拿掉了我嘴里塞着的手帕。
没料到他出手如此迅速的我,慌忙坐起来,解开绑住双手的丝带前,弯下腰查看沃尔特的生死,“你杀了他?”
“道乐小姐希望的委托不是‘这个’?”伊路米轻描淡写的态度像是不小心拍死了一只蚊子。
以他对别人生命的漠视,带着嘲笑意味地说,“不过,这种未知生物,我也不确定能不能用普通的方式杀死。”
先看看还有没有呼吸吧?
“总之,交易完成,我该和你谈谈报酬的问题了。”
我活动手腕,想要脱离丝带的束缚,“可以先帮我把这个解开吗?”
伊路米抬起手,我以为他要帮忙,便把双手举起来。
结果他往我的胸口推了一把,令我重新倒在沙发上,并且按住了我,居高临下的,相当平淡地问道,“如果让你选,你是愿意和我做爱呢?还是愿意和奇犽做爱呢?”
“……”
我觉得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在做梦,然而伊路米不像是在戏弄我,问话中反倒有种危险的气息,使得我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我百分之百地确信,倘若我的回答有失偏颇,我八成会有性命之忧。
因为解除了沃尔特带来的危机,我忍不住问出从最开始就非常在意的问题,“伊路米,你究竟是男是女?!”
“我本来就是男人,由于你的出现,才有了性别上的差错。性别转换之后,虽然没有任何不适,但思维方式和性格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也许这就是性别不同的差异性。”伊路米很爽快地进行解释,“绕了个大圈子,如今姑且算是解决了。”
“解决了?!”事实摆在眼前,我仍然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看他表面的状态,的确是恢复了男性特征,可是绝对选项的力量,应该是人类无法抗衡的啊!
“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难道不应该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吗?”伊路米对我的耐心仅限于回答一个问题,“你想知道的事情属于特别情报,我为什么要无偿告诉你?”
“请务必告诉我!”说不定,以伊路米的成功范例,我可以找出绝对选项的漏洞,甚至是解除方法,除此以外,我别无所求,“价格多少?请开个价吧!我愿意花钱买!拜托了!拜托你了!”
要不是被他强按在沙发上,我恨不得立马跪下来求他。
“上一笔交易还没算清,你又不是我的老客户,随便开始下一笔是不行的。”伊路米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基本的交易规则,你不懂吗,道乐小姐?”
“对不起。”我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只要回答问题就可以了吗?”
“这是报酬的一部分,你有义务作出回答。”
不止如此吗?
那是当然的。
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看伊路米的态度,想从他口中得知他问话的目的,是不大可能的。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认为说实话比较保险,“我……我对你们都没有非分之想。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冒犯和过失,我愿意赔罪!”
“不对,我这个问题是绝对的‘二选一’,不接受其他答案。”伊路米意有所指地说,“不想做也得做的事情,你早就很熟练了,不是吗?”
他说的是绝对选项的事情。
大金主曾经向我透露过,关于揍敌客一方所掌握的,我身上的不明力量的部分情报。
揍敌客并不清楚绝对选项的正体,但他们也从我的表现里推断出了事实的冰山一角。
所以他们才选择与我敬而远之,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以伊路米的发言来看,他似乎同样不知道绝对选项就是以选择题的形式出现的,仅仅是知道我会“迫于不明的强大力量作出非本人所愿的行为”的事情。
可恶的巧合,不谋而合吗?
我慎重地思考着,哪个答案是伊路米想要的。
【选吧:1.“我愿意和你。”2.“我愿意和奇犽。”】
好了。
我已经死定了,何必给我添一刀?
其实你出不出现都是一样的,有区别吗?
两个选项都很烂的情况下,选奇犽看似很安全,但揍敌客家早就跟奇犽说过最好不要和我来往,所以绝对不能扯上他。
选伊路米,不论男女,想象一下我就汗毛倒竖。
不不不,这个问题仅仅是假设性质,绝对选项要我选的也只是回答的内容,不会成真。
换句话说,我选伊路米,难道伊路米就真的会和我……怎么看他都对我没半点兴趣。
我比较希望他能帮我解开手上的丝带,让我把衣服穿好。
假如选奇犽,难道伊路米会把奇犽带过来给我……哼?
那更不可能了。
为了讨好伊路米,那么我……
“非要我选一个的话。”我胆战心惊地答道,“我愿意和你。”
“理由?”
“这个……”我选择较为中立的措辞,“和未成年是犯法的。”
“听起来不像是谎话。”伊路米放在我胸口的手移到我的下巴,施加力道,令我面对着他,“但也不是真话吧。”
“不过这件事无关紧要。”伊路米向我确认道,“你说,更愿意和我,是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回答,昧着良心含糊地应道,“哦……哦。”
“那就好说,我要的报酬已经决定好了。”伊路米拉开了我之前仓促中拢好的衣服,我的上半身立刻被他一览无遗。
“你……你做什么?!”我大叫着,抬起手肘,试图遮挡。
“恩?你不是愿意和我吗?”伊路米不与我纠缠,手直接伸到我腹部以下,隔着内裤,用手指抚弄起来,“我要的报酬,就是做这种事,很公平的交易吧?”
“不是问问而已吗?!”双手被束缚着,我夹紧双腿,扭动身体,想要从他手中脱离出去,“我没听说过会变成这样!你想要的报酬不应该是钱吗?!”
“虽然钱是越多越好的东西,但我并不缺钱呢。”伊路米抓住我的肩膀阻止我逃跑,另一只手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我的内裤,更加激烈地刺激着不妙的部分,“真是下流的身体,这不是已经湿了吗?”
“……啊!”不知道具体被碰到了哪里,我叫出了声,并且那不是痛苦的声音,包含着一丝愉悦。
为此,我羞愧得面红耳赤。
“哈哈。”伊路米意味不明地对着我笑了一声,“很诚实的反应,你是比较敏感的体质。正好,免得我多费工夫。”
当我揣测着他的意图的时候,他捡起了我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在上面进行操作。
“这、这是我的……”我非常不安。
“差点忘了。”伊路米拿着他惯用的钉子,插入了我侧颈,“不用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身体如同完全麻痹一般,不能活动分毫,我想,这就是那颗钉子的作用,是伊路米的念能力吧。
不一会儿,他把手机举到耳旁,是接听电话的动作,“好久不见,奇犽。”
他借我的手机给奇犽打电话干什么?!
我差点发出惊呼声,还好及时忍住了。
由于我这边听不到奇犽的声音,无法得知奇犽的反应,只是听到伊路米继续说,“没错,这是她的手机,她现在就在我旁边呢。是吗,宴?”
我张开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让奇犽听一听你的声音。”这一回,伊路米的手不再隔着布料,钻进内裤,手指刺激着方才令我叫出声的地方,“他好像很担心你的安危。”
我咬紧牙关,他便使用了更激烈的手法。
这种奇怪的瘙痒感,仿佛挠进了我的心底,比疼痛更难耐,我不由得从齿缝间漏出了零碎的喘息。
他加重了力道,既疼痛又快乐的感觉席卷我全身,我发出了清晰无比的悲鸣,“……不要!”
粗暴的动作变回了细致的爱抚,他问我,“这是你自愿和我交易的,不是吗?”
“这……这种……”我惊慌地感到下腹愈加温热,连辩驳的话语都无颜说出口,“……”
“话又说回来,以你的资本,用身体来偿还稍显不够啊。”伊路米抽回手,转而揉捏我的胸部,“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贫瘠得很啊。”
“要说唯一的优点。”他一边玩弄着我胸前的凸起,一边对电话里说道,“那就是比较敏感,很容易产生反应,做起来很舒服。”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他熟练地摸着我的下身,分开两边,中指上下摩擦着,“很湿了呢。”
“不……别……那里……咕!”快感不断冲击着我的头脑,把理智击得七零八碎,我嘴唇发着抖,喉咙里出来的声音,又像是哭泣,又像是呻吟,“呜……不要……啊……”
伊路米把手机放到我旁边,余光瞥见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正在通话”。
“害怕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吗?”伊路米见我如他所料地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浮起了堪称恶毒的浅笑,挑逗的程度又进了一层,“和外表相反,明明是这么淫荡的女人。”
我一根手指也不能动弹,眼睁睁地任他肆意摆弄身体的每一寸。
碰到了我有感觉的部位,他就加倍地刺激,促使我发出羞耻的呻吟声。
手机就放在我耳旁,触手可及,我却无可奈何,绝望地望着上面的通话时长在一秒一秒地增加,于是自欺欺人地移开了目光。
我太蠢了。
过了一会才想到结束通话的另一个方法,是叫电话另一边的人挂断——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挂掉电话。
尽管为时已晚,对着电话另一边,也是对着伊路米,我哀求道,“求求你,把电话挂了。”
我真正希望的拜托对象应该是伊路米。
看到手机屏幕上“正在通话”的字样自动变为“通话结束”,随着暗下去的屏幕光,我的心也跌入了没有光亮的冰窟,又暗又冷。
始终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我还以为伊路米是骗我的,电话那边没有人。
浅薄的希望破灭了。
就算是绝对选项,也不曾有今天如此的羞耻,羞耻到我恨不得立即死去。
人类的恶意,比神更甚。
“真遗憾。”伊路米站起来,俯视的目光,打从心底轻视着我。
他果然对我没兴趣,目的就是要羞辱我罢了。
“你看,我的手都被你弄脏了。”伊路米抬起被我润湿的右手,抓住我的头发,像是拎着兔子的耳朵一般,把我拖到浴室,扔进了浴缸。
他取下挂在墙壁上的莲蓬头,冲洗完手,就把莲蓬头对着我,给我从头到脚淋了个遍,没有关掉开关,而是把莲蓬头放到浴缸里继续放水。
水是没有调试过温度的冷水,九月份是以炎热为主的天气,所以我不觉得冷,真正的冷意是从胸口开始扩散的。
侧颈上的钉子已经被取走了,我依然一动也不想动。
浴缸里的水漫过了脚踝。
“你明白了吗,道乐小姐?”
我该明白什么?
“你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又,如何?
“如果你还有廉耻心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伊路米话锋一转,“给你个提示,我没有解除诅咒,而是反了过来。”
什么,意思?
我知道,即使我追问,对我颇感厌恶的他也不会替我解答,于是选择了沉默。
他更不多话,用一旁的浴巾擦干手,便离开了。
浴缸里的水漫过了膝盖。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