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摄影爱好者,也是科技前沿新贵的新宠。
杜飞龙一见到飞行器便眼放亮光。
他对于飞行器的喜爱,全写在那双澄澈的眼睛里。
“你姐姐送给你的。”霍之汶在撒谎,可说得某种程度上又是真话。
如果杜栖月还活着,她会送给杜飞龙。
霍之汶只希望杜飞龙会因此开心,这是她唯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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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一日多才抵达古城,夜间她却开始辗转反侧。
杜家人休息的早,她便一样平躺在有些坚硬的床板上望着天花板。
蓦然收到来自边疆的几条慰问信息。
她离开部队的时候,他还在封闭式训练,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走的消息以及她的目的地。
“到平遥了?”
他问的简单,她回答的也精炼:“白天就到了。”
“要待多久?”
“不确定。”
隔了一分钟,他又发来一条:“别难过。喜欢那里的话,多待两天。”
霍之汶只觉得自己那些负面的情绪因再度被人提醒呼之欲出。
她其实不难过,只是无法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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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暖气正融。
房间的窗户被密封不易开启,霍之汶觉得有些闷,便披着羽绒服下楼。
楼下大堂里竟有亮光。
她走了两步,才发现是杜飞龙在灯下研究那台飞行器。
他听到声音视线扫过来,略带惊诧打招呼:“霍姐姐,你要找什么东西吗?”
霍之汶摇头,到他身旁落座:“有些热,下楼喘口气。”
杜飞龙的视线很快又被飞行器吸走。
霍之汶见他专心致志观察的模样,开始好奇:“为什么喜欢这个?”
“有了它可以看得更高更远,还没飞机那么笨重,很多人都能操作。”杜飞龙答得格外认真,“我以后要读相关的专业。”
他诚恳地说着理想。
霍之汶突然就想摸摸少年的脑袋。
“霍姐姐,你为什么当兵?”杜飞龙突然转而问她。
“我父亲的期望,我自己也好奇。想做就去做到,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杜飞龙调皮地冲她挤眼睛:“想成绩好呢,就能好吗?”
“能”,霍之汶的语气很坚定,“想,然后认真做,没有什么做不到”。
“想去什么地方,我会即刻出发。”
“想做的事情,我都不会瞻前顾后犹豫。”
“很酷。”杜飞龙笑。
霍之汶这下真得伸出手去碰他的脑袋,顺带摊手:“不酷。我现在想即刻睡死,可是没办到。”
*****
这一夜的闲聊,杜飞龙和她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他每日带着飞行器出门外拍,夜里又会将那些拍下来的画面导在计算机里和她一起欣赏。
他拍得是杜家客栈所在的这一条长街。
有被雪遮盖的屋顶,雪融后微湿的石板路,以及稀稀落落的行人。
还有一个连续三天入镜的男人。
男人身形颀长。
尤其是腿,背影看过去,格外抢镜。
她看不清楚此人的脸,只觉得双眼看过去触目所及的风光极为熨帖。
每多看一眼,感觉到的都是他散发出的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一种极度吸引雌性的磁场。
她双眼微微眯起。
这个人很特别。
不是因为他出众的让人过目难忘的身材比例。
而是他已经连续三天,在杜飞龙拍下的画面内,摔倒在长街的同一个地方。
好像有什么不对。
可他每日入镜那不到十秒的时间,不足够霍之汶观察得出结论。
直到第四日杜飞龙的航拍镜头出炉――
☆、第9章 带犬的疯子
第九章:带犬的疯子
一个连续四天摔倒在同一位置上的男人――
杜飞龙摁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男人长手长脚,扶墙而立的身影上面。
恰巧长街人不多,他的身影被夕阳拉长,像一棵笔直修长的乔木,尽情恣意地舒展。
突然霍之汶就想到野外训练时,在绿荫蔽日的森林里,曾经栖身倚靠的笔直的树干。
她将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向一旁未融的雪。
眼底的温度淡了几分。
这次连年纪小的杜飞龙也觉得奇怪,猛地侧身看向霍之汶:“这人得了绝症?”
霍之汶戳他额头推他远了一分:“思想要积极向上,爱国、爱党、爱人民。”
杜飞龙被她逗笑,但这并没有阻止他进一步揣测:“难道是到这里来自杀的吗?”
“你怎么不猜他是来杀人的呢?”霍之汶眼沉如水,“说不定他已经杀人抛尸,尸体就埋在他每天摔倒的那地方的石板下。”
杜飞龙眼神闪烁,似乎被惊到:“霍姐姐,你这也……”
他有些犹豫,霍之汶替他开口:“重口?”
她笑:“说得对,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坦荡直接到杜飞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话题又绕回了略显奇怪的男人身上:“杀人不可能吧,但是真得很奇怪啊!”
他又一巴掌摁上笔记本的屏幕:“算了,路人甲怎样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晚上我带你去看演出。”
“又见平遥。来我们这里的人,都要等着看上一场。”
霍之汶平静地点头,问他:“所以,有多好看?”
前面他邀请的每一个人第一反应都是谢谢,杜飞龙不太善于回答这种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大有难度的问题。
霍之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是真的在等一个答案,而不是顺口一问。
杜飞龙抱着笔记本,思考了半响最终只说:“别担心,我出钱,不好看也没什么损失的。”
他笑得有些腼腆,和杜栖月笑时眉眼极为相似。
淘气?
不。
霍之汶突然觉得这个小弟弟很善解人意,很像她弟弟霍灵均。
*****
古城内夜间只有中心的街道上因两边店铺营业而常亮,街边挂着一串灯笼,红光映进人眸底,带些温暖的气息。
演出她没有完整地看完,临到尾声时就撤了出来。
杜飞龙更是先她一步离开,半途便被杜爸爸召唤回去,家里来了不常走动的亲戚。
霍之汶一个人在街上走。
气温依旧很低,干冷,呼吸都能被冻住一般。
昨晚失眠休息的并不好,杜家来了客人,她也不想过早回去叨扰。
夜里的古城静谧,连走动的游客也没有制造出过多的声响。
杜家客栈所在的长街中间,有一家酒吧,下午和杜飞龙经过的时候,她看到门前挂得那支匾就一度想走进去。
木匾上带着一个烫金字――佛。
取这样名字的酒吧,她此前从未见过。
她有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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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前的发有些长。
她的脸未加任何的修饰,黑色宽松版羽绒服内,是一件低领白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