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最角落里放着一个脸盆,里头原本装着一碰水,雷贺将手贴上去一分钟不到,水盆就变成了冰盆。
有了雷贺这个作弊器,周衡才觉得这种日子没那么难熬。
周衡迅速将身上的衣服裤子剥干净,扑到雷贺身上,双手双脚将人巴的紧紧的。脸颊贴在他胸口磨蹭着说:“终于舒服了。”
雷贺被他蹭的内火上升,体内燥热,差点没能维持住体表的温度。
周衡躺了一会儿,手掌沿着雷贺的胸口慢慢往下挪,嘿嘿一笑:“看来你火气很旺啊,要不要……?”
雷贺握住他的手掌动了动,喘息了两声,压低声音说:“别闹了,你大哥就在咱们隔壁,这薄薄的帐篷可不隔音。”
“这倒是……那你别出声……”周衡的身体往下挪了挪,嘴唇贴着雷贺的皮肤慢慢下滑,最后停留在雷贺的胯间。
“唔……”雷贺急促的喘息一声,一只手按住周衡的脑袋,眼眶发红。
狭窄的空间里只有细微的水渍声以及压抑的喘息声,直到雷贺爆发,那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
周衡被呛了个正着,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然后扑上去吻住雷贺的嘴唇。
两人缠绵的吻着,呼吸交融,舌尖交缠,将外头的哄闹声遗忘在脑后。
等心满意足后,雷贺拧了冰毛巾给两人擦掉身上的汗水,然后搂着一起睡了。
周衡这一觉睡得有些沉,大概是纾解过了,特别好睡,午睡时间太长的后遗症也并发出来了。
他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刚醒的时候还以为是早上,翻了个省想将那烦人的声音屏蔽掉继续睡,却听到了帐篷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暗,身边已经没有雷贺的身影了,他缓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外头是下雨了。
帐篷被风刮的有些歪,周衡拉开拉链,看到外头已经被倾盆大雨笼罩住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少人聚集在大雨下欢腾,被淋的跟落汤鸡似的,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怎么突然下雨了?还下这么大?”他自言自语道,伸出半个脑袋瞟了一眼隔壁,却没看到他大哥的身影。
周衡穿好衣服和裤子,将脸盆里的水倒在头顶上,钻出了帐篷。
四处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周岩的身影,周衡刚想钻到一棵大树下避雨,就看到一道光亮劈开了半边天,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他忙停住脚,转身朝自己帐篷跑去,途中拉住一个奔跑的小姑娘,大声问:“看到我哥没?”
“哪个哥?”小姑娘认识周衡,也知道周岩是他大哥,另外还有一个大哥叫雷贺。
“随便哪个。”
“刚才我看到他们坐车离开这里了,和乡长一起走的。”说完不管周衡跑了。
周衡赶紧回到帐篷,将湿透的衣裤丢到一边,盘着腿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附近不少孩子都被打雷闪电吓哭了,一个哭带动了所有孩子一起哭,那声音混合着雷电声实在堪比魔音。
雨水斜斜的飘进来,周衡往头上盖了一条毛巾,也不去管外面的事情了,将门帘拉上一半,倒在凉席上继续睡觉。
不得不说,这种天气真是太适合睡午觉了,如果没有外头的嘈杂声就更完美了。
周衡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眼皮沉重,四肢软绵无力,比和雷贺大战三百回合还累。
他眯了眯眼睛,发现外头都暗了,原本以为是晚上,看了手表后才发现才下午五点。
又躺了会儿,终于听到外头有刹车声,应该是周岩他们回来了。
周衡起先以为是他们是回水口乡观察情况去了,走出帐篷后才发现不是,几辆大卡车跟在两辆小轿车后头,运来了满满的物资。
周衡的视线在那辆黄色的跑车上晃了晃,撇嘴道:“底盘这么低的跑车也敢开到这里来,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
雷贺回来后,周衡发现他全身也是湿的,诧异的问:“你不是坐车出去的吗?怎么也淋了一身?”
“别提了,回来的路上有一段路被山上滑落的石头堵住了,只好下车撬石头。”
“你和我哥回县城了?”
“没到那么远,午后下起了暴雨,你哥说想四处看看,在路上遇到运送物资的车队就一起回来了。”
周衡把毛巾给他,看着他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胸口上还有他咬出来的齿痕,忽然就笑开了。
“怎么了?”雷贺胡乱擦了一下,抬头对上周衡笑眯眯的眼睛。
“没……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我竟然也觉得不错,我是不是越来越没追求了?”
雷贺伸手将他拉到面前亲了亲,“那是因为有我在啊,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在哪都是幸福的。”
“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周衡在他脸上拍了拍,然后丢下他跑去找周岩了。
周岩身上倒是没湿,他的胳膊还没好,雷贺也不敢让他淋到雨。
“哥。”周衡坐到他对面,撑着下巴看他家大哥英俊的侧脸,问道:“你这几天都没回县城没关系吗?不怕底下的人造反?”
周岩转过身来,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放心吧,我让徐晋声在县城坐镇,县长一派的几个大头都被撤职了,剩下的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周衡之前还没听说过这件事,离开县城后也没问周岩,身边的老百姓对这种新闻肯定是不关注的。
他好奇的问:“就是之前总和你作对的那个老头?他怎么败的?”
周岩点点头,“贪污受贿,嫖娼渎职,罪名很多。”一个官场浸淫了多年的人,要想挖出点污点来并不难,何况这个官还是平时嚣张惯了的。
要不是周岩来到这个县城,大刀阔斧的改革,锋芒毕露,那个老家伙这两年也不会这么低调了。
“你应该计划很久了吧?”周衡听他提过,坪水县的官场在他来之前都被这位县长把持着,县委书记走马观花的上任却没有一点实权。
“还好吧,总要踢掉这颗绊脚石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把他解决掉?被他压了一头不难受?”
周岩靠在枕上,将双腿伸直,一派慵懒的模样。
“虽然他是地头蛇,但是和上头没多大的牵扯,有他占着那个位置,我就能放手做很多事情。”说实在的,周岩还没把那个刚愎自用多年的县长放在眼里,要不是他还有用,早踢掉了。
周衡想了想就明白了,“你是要那他当挡箭牌吧?那他走了谁接?”
周岩眉头皱了一下,“人还没到,但我听说是老李家的人。”
“哦?这么个小县长还得车上李家?不会是特意冲着你来的吧?”周衡也跟着烦躁起来,“我看他们就是见不得咱们舒坦!”
这也没什么,我早预料到了,不是老李家的人也可能是别家的,他们不给我下绊脚石才叫奇怪了。“
“一个县城都争,那省里面岂不是更争的头破血流?“周衡觉得李家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在哪都有竞争,你以后要做生意,也少不了人与人的尔虞我诈……再说,他们能出手的大好时机也就是现在了。”
周衡摊摊手,气闷的说:“我看他们一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周岩轻笑出声,从一个文件夹里拿了一份报纸递给他。
周衡疑惑的摊开,在背面的头条上看到了周岩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正是他们现在呆这个伐木场,一个个帐篷紧紧挨着,看着挺吓人。
“这是……谁捅上去的?”周衡特意瞄了一眼刊名,发现是省里的日报。
周岩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等着周衡发问。
“你自己找人弄的?”周衡眼睛瞪了一下,然后了然的“哦”了一声,“想先下手为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是有些冒险。”
他低头将那一块的内容读完,发现内容写的很煽情,什么某县书记为了百姓安慰宁愿冒着丢乌纱帽的风险,什么某书记和老百姓们一起吃面包喝白开水,共同渡过难关……
“风险和报酬总是呈现正比关系的。”
“不错啊,谁写的?如果是不了解内情的人一定会觉得你心系百姓!”
“我本来就是啊。”周岩嘴角勾了起来,解释说:“省长家的公子正好在省宣传部,让他动了下关系而已。”
周衡看了他一眼,周岩自觉的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大学同学,帮忙一句话的那种。”
他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为什么他身边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看一个人的成就如何,只要看他的朋友圈就够了。
146秀恩爱,分得快!
大雨晚饭过后就停了,大家都动了回家住的念头,没下雨的时候住帐篷还可以忍受,下过雨后,到处湿哒哒的,帐篷虽然说防水,但在潮气的地面上总觉得不舒服。
不过没等大家开始行动,半夜里又下棋了大雨,密集的雨水打在帐篷上,惊醒了很多人。
周衡也睡不着,后来干脆和雷贺、周岩还有岳秉森凑了一桌打牌。
四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叠零钞,岳秉森还打趣道:“县委书记带头聚赌,不知道这事儿传出去周岩会不会被撤职!”
周岩将最后一张牌甩在桌面上,淡淡的回答:“本书记这是在拿自己的薪水娱乐大众,全吃!”
周衡看着自己可怜的票子又飞走了,惊叫道:“你们俩肯定串通好了吧?”几轮下来,周衡和雷贺输惨了。
雷贺不太会玩这种牌,本来就是个凑数的,周衡却自认为技术高超,肯定能一人赢双份,将雷贺的份赢回来,哪知道从牌上手开始,就没赢过一局。
岳秉森将手里的牌丢在桌上,笑容满面的说:“周弟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要串通也该是你们兄弟俩串通啊。”
周衡将自己和雷贺面前的赌注数了数,拧着眉头说:“这些钱输完就不玩了,本少爷赚钱也不容易的。”
“哈哈……真不敢相信这话会从周少嘴里说出来,我以为周少一掷千金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岳秉森真的是对周衡刮目相看了。
话说去年他还听说周衡为了讨女朋友欢心,在对方生日的时候放掉了上万元的烟花,也没听说他心疼那钱啊。
可惜周衡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理直气壮的说:“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像我们这种贫民当然没有岳总豪爽。”
岳秉森多有钱周衡不知道,但肯定自己五年内都赶不上他,除非对方的生意突然一落千丈。
雷贺把牌洗好,用膝盖顶了周衡一下,无声的说:“看我的!”
周衡以为他要发动大能,比如说抽个老千什么的,兴致勃勃的摸了牌,眼角余光密切注意着雷贺的动作。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动静,还以为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意兴阑珊。
就在岳秉森剩最后一张牌的时候,周衡都以为这局输定了,雷贺突然强势来袭,一连串大牌压下来,让岳秉森的最后一张牌没机会出。
“不好意思,我赢了。”雷贺摊着空荡荡的双手说。
“呵呵……”岳秉森冷笑一声,“雷兄弟这么好的牌,刚才怎么不出?”这明摆着故意和他作对啊。
雷贺无辜的看着他,“我不太会玩,不能最后一起出吗?”
“能,当然能!”周衡一把丢掉手上的牌,掰过雷贺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顿时在场另外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雷贺是有些脸红,毕竟大舅子在场呢。
周岩警告了周衡一眼,示意他在外人面前收敛点,真想这件事情传出去不成?
岳秉森眉头挑了挑,又瞟了一眼周岩,提醒道:“秀恩爱,分的快,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