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这阵忙活间滑入长街上的车龙中,司泊徽再次升起了挡板,末了将身边的女人从椅子捞到怀里抱着,手托在她腰后的位置给她揉一揉。
金唯看了眼被他放在一侧的药,还是很意外他会在车里随时给她准备着药。
所有事情都在说,司泊徽是真心爱她的,爱得很细致很温柔,很认真。
“具体怎么弄的,真的没做什么?”司泊徽问。
金唯回神,老实说:“前两天去爬山了,爬完就疼。”
司泊徽点点头:“一个人无聊了?跑去爬山?”
“嗯,无聊得很。”
“……”
他莞尔,想小小训她两句的话都舍不得说出口了,就抱着人给她按着腰。
一路被他抱到家,金唯舒服得要睡着,跟司泊徽说她泡个澡去。
不过上了楼,把行李箱的东西整理了下后再看时间,已经到晚餐的点了,泡澡太久了,她就又打消了念头,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就出来了。
楼下的司泊徽在客厅闲坐着等她晚餐,忽然见她上去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换了身衣服下来,问了句:“不是要泡澡?”
“算了,不早了,吃晚饭吧。”
司泊徽朝她招招手,“泡会儿应该会舒服一点,吃饭不急。”
金唯走过去,被他一只手拖到怀里坐着。
她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厨房方向,阿姨看着已经把晚饭做得差不多了。
收回目光,她说:“不用了,晚上早点休息也一样。”
男人把落在她腰间的眼神抬起来。
金唯迎上去,默了默,忽然觉得这话可能有点…扫兴,他年后忙,就没再一周回览市一次了,可能这周她没来的话他这个周末就回去了,但是两人也就有半月没见了。
所以…
意味着他半个月没碰她了。
金唯忽然觉得,他和她在一块,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的,“你为什么,找个病恹恹的女明星?”
“什么?”
金唯觉得,无论真心假意,和她在一起他好像都挺麻烦的,可能收获的比要付出的多得多。
她说:“你找个身材好的,健康的,也不要太火,时间多一点的,随时随地能陪你在各个地方生活,好像更好。”
司泊徽定定瞧着她,眼底充满不解。
金唯说出口感觉就刹不住了,继续道:“我认识的圈里的男人,那些制片人,资方,好像更愿意找那样的。”
司泊徽愣是给她说笑了:“我跟别人一样吗?洗个澡而已怎么说这些,被谁魂穿了你?”
“你意思是我脑子进水了?”
“……”
司泊徽慌忙摇头:“我不是这意思。”
金唯茫然地看他:“你慌什么?你整天甩卡给我,慌什么?”
“……”
司泊徽愣是给她整不会了,慌什么?正常男人都会慌的吧,不慌是想恢复单身吗?他等了多少年才等来的宝贝,他小心着呢。
还有,“什么叫我整天甩卡给你?那是给你的新年红包。”他没好气地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
金唯:“可是谁给红包给一张不限额的卡的。”
“那你这说话的态度像是那些收卡的人该有的?”他揶揄。
金唯:“……”她嘟起嘴。
司泊徽失笑:“是吧,你好好品品,我的大明星,收我卡还这么气我。”
“你承认我是你的金丝雀了。”
“……”
这又是什么玩意,司泊徽叹息:“什么?”
“你们这种男人,肯定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我什么男人了?”他一寸寸挑起眉头,“在你眼里,我不是好男人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她还敢说不是吗。
司泊徽:“因为你姓金就是金丝雀?”
“……”
司泊徽直接把她抱起来往餐厅走:“应该不是洗澡洗的,可能是分开太久想我了,傻瓜,你是我的大明星,我好吃好喝供着疼着的大明星。”
第42章 曝光。
司泊徽开了瓶酒。
金唯要喝, 他说:“你的药忌酒,不能喝。”
“我怎么不知道?”她起身说,“我去看说明书。”
司泊徽被她整笑, 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回去, 偏头堵住她的红唇。
金唯瞬间整个人被一股酒气席卷,唇瓣里外都是无法忽视的红酒醇香与甜腻。
几秒过去, 他微微松开她, 薄唇微动时还贴着她的唇,暧昧得滴水的这样说话,一副哄小孩儿的语气:“好了, 喝了吧。”
“……”
金唯低下头藏起绯红的脸。
司泊徽很淡定且自在,给她夹菜盛汤, 温柔如常, 一点没有受刚刚那个乱糟糟的话题影响。
金唯因为他后来那句话,也短暂地不再去想这个事了,主要想了也没有结果, 她只是时不时的会不由自主去胡思乱想而已,且她会乱想也是因为他对她太好了所致。
“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司泊徽问她。
金唯回神,说:“过几天。”
“那这趟是纯粹来给我过生日了。”
“嗯,也不算…”
司泊徽撩起眼皮, 瞄了眼她又去看她的筷子, 她夹起了一只虾。
他把自己的筷子放到她碗里, 把那只大虾夹到自己碗里。
金唯呆呆看着,又看向两人眼前不远的那盘虾, 还都在呢, 一只没吃。
“你, 你干嘛?”
司泊徽嘴角上扬, 一看她就是忘了:“你刚吃药,不能吃海鲜。”
“……”金唯完全忘记这个事了,原来他还记得她这个药忌海鲜,他什么都记得。
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司泊徽也没给她乱想的机会,言归正传问上刚刚的问题:“你不是来给我过生日,还是为了什么?”
“哦,”回过神来,她抿抿唇,一笑,“想你。”
司泊徽剥虾壳的动作顿住,薄唇上扬的弧度又上调了一些,看着那只虾,想继续又没动。
十来天没见了,虽然视频过,但终归是看得见摸不着,他也想她想疯了,以前一周一见觉得还行,这半月一见忽然就很难熬。
金唯好奇地看着他停下的动作:“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就是因为她不能吃他才不吃,刚刚回来时沉浸在她给他送的惊喜中,忘记跟阿姨说今晚不要做海鲜。
所以坐下一会儿那些海鲜他都没动,一个人吃没意思,也怕她馋。
司泊徽继续给虾剥壳,随意剥完丢到碗里,也没马上吃,拿筷子给她夹了其他菜,“你吃你的,看着我干嘛。”
“那个虾,个头好大。”
司泊徽忍俊不禁,跟看小孩似的看她:“怎么还馋起来了?这个年过得是寒碜了?赶紧吃你的,不然我也不吃了。”
金唯眨了眨眼,悠悠看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对那只虾没太有兴趣,是因为她今天不能吃海鲜。
和他生活的那大半年,他们的生活习惯就是,她能吃什么,餐桌上就有什么,如果她需要忌口,那那一阵的餐桌上绝对不会有需要她避开的食物,他不会自己吃,他没兴趣…也怕她误食。
过了个年还是一样,只是她短暂地忘记他的这个细节。
这一刻金唯真的觉得,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了,太想和他继续下去,长长久久,白头到老了。
可是又总感觉,这是第一个也是和他的最后一个生日。没有未来的事情,明年肯定不会还保持着这个局面,无论是她主动退出,还是他…
肯定会有人选择结束的。
很多时候她感觉他们也已经聊到底了,再好的结局也就是他说的那些了,可是傅冰说的,又是什么,总感觉不是他,说的是另一个司泊徽。
看她总是盯着他碗里的虾,司泊徽以为她是真的馋,乐得不行,中间还于心不忍,拿出手机来特意查了下那个药忌海鲜到底忌得多严重,吃一只虾没问题吧。
金唯不知道他在干吗,沉浸在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思想中,想着想着,忽然眼前的碗里丢下了一只虾,很大一只,比他刚刚吃的那个还大。
她扭头,司泊徽迎上她湿漉漉的可爱目光,温柔说道:“吃一点没问题,吃一只,嗯?就一只。”
金唯嚅了嚅唇瓣,欲言又止。
司泊徽一看:“不行啊?那再一只,不能再多了。”他去拿虾,又剥起了壳。
金唯忍着眼角的酸涩没哭,他除夕时就总觉得她最近容易哭了,还哭他就要怀疑什么了,可是她此刻沉浸在这美满的漩涡里,一点去戳破泡沫的勇气都没有。
怕她吃完还想要,但是真的不能多碰海鲜,司泊徽手头上那只虾剥完忽然放自己碗里了,说等她碗里的那只吃完再给她剥。
然后这期间,他把那盘虾全送自己碗里了,陆陆续续的吃,看上去准备解决掉省得她眼馋。
吃到最后,最后一只最大的,金唯都忘记了她还有一只虾的余额时,那只虾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惊讶道:“没事,我可以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