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桀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高级西装和过人威慑力的弗隆多,这个五十多岁的瑞丹皇宫内阁最高官员,几乎可以想象到,恐怕连即继位的柯罗韩特王和西比拉公主,都得尊敬他。
“好的。”斯蒂芬回头对身后一个仆人说,“去告诉西蒙少爷和罗丹小姐,不必过来了。”
“是。”
仆人低着头快速地退下去。
其他仆人已经将茶送上来了,动作轻而快,放在铺着金丝绸布的桌上,又快速退了下去。
“陆先生,弗隆多先生,请坐。”斯蒂芬总管家邀请道。
陆白和弗隆多坐下后,陆白端起一杯瑞丹的红茶,轻轻打开盖子一边说,“有劳女王她了,还亲自让弗隆多先生过来,我目前在艾尔的府上陪伴我受惊的妻子,不知女王她让弗隆多先生过来的意思……”
尽管知道对方的来意,是想让他去出席西比拉跟西蒙的订婚礼,但陆白还是想问一下。
因为他知道,瑞丹王室趁着他们公主订婚的关头。
特地邀请他陆白过来,恐怕是有别的原因……
“陛下已经听说z国大使馆的事了,对于崔大使和崔夫人出事,陛下她非常难过。”弗隆多首先代表王室和国王表示对大使的悼念,“同时,为陆少夫人逃过恶劫而感谢上帝的恩慈。”
又道,“请陆先生放心,今天z国的代表已经过来了,上午陛下和柯罗韩特王子已经接见了z国的代表官员,承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警方查清大使馆的事,给z国以及崔大使的家人一个交待。”
“如此甚好。”陆白点头,“我非常希望看到瑞丹与z国保持长久的友好关系,这对于两国未来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放心,陆先生,这是个提倡和平的年代,不会有任何一个体面的国家会发动和支持战争。”弗隆多是个政客,非常擅于将话题谈向大局方面,又道:
“所以陆先生在z国那一边,也帮瑞丹说话,让z国相信瑞丹。”
陆白笑了笑,将才喝过一口的杯子放下,“弗隆多先生,我是个商人,你所提的问题涉及到国家外交问题,且不说我不好出头说什么话。”
弗隆多刚想说以陆白在z国的影响,他的话可以起到一定作用时,陆白又话锋一转:
“不过,也请弗隆多先生和女王放心,z国是个开明的国家,我想为了两国和平,z国一定会给瑞丹查明大使馆事件的时间。”
“既然陆先生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弗隆多知道陆白这个男人,虽然他看着不插手涉及政坛,但陆白的话一向很准,“想必女王陛下也会松了一口气。”
“所以,弗隆多先生的来意是?”陆白见这个秘书长前面一直在讲两国的政局大事,刚才的问题现在才没有重点回答。
“当然是邀请陆先生和您的妻子来皇宫一趟。”弗隆多直接说道,“在西比拉公主订婚之前,陛下她说要亲自接待一下陆先生……”
安夏儿回到房间,时不时便叹长气。
伏首在锦案上,满脸愁容。
“lulu,小宸,小玺,妈咪好想回去见你们啊……”她哀叹道,“我的宝贝们,你们妈咪我似乎又要卷入莫明复杂的权利中心了。”
看来,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幸福啊!
门外,祈雷和阿瑞斯为护送安夏儿先回来这边了。
想着那个斯蒂芬管家所说的‘弗隆多’,对于国际政事还没有那么了解的祈雷问阿瑞斯,“那个弗隆多,在瑞丹皇宫似乎有很高的地位,但说到底也就是女王的秘书吧?跟西莱王宫的鲍伯差不多的角色吧?何至于连艾尔先生都会敬畏三分?”
“西莱的伯鲍大总管可不能跟这个‘弗隆多’比,伯鲍只是管理王官,以及代国王传话。”阿瑞斯说道,“他在政事上没有多大的说话权。但这个‘弗隆多’在瑞丹皇宫的政事机绝,有一定的话语权,并且很多国王议会上,他都可以投票。”
“那么牛逼?”祈雷震惊,“怪不得连贵族都得礼让三分了。”
“不只是贵族,恐后这次柯罗韩特王子和西比拉公主的继位,这个弗隆多的意见也会起一定的作用。”阿瑞斯碧绿的眸平静地分析道,“毕竟,平时很多国家大事,我听说瑞丹女王都会参考他的意见。”
“靠,不是一般的信任啊。”祈雷眨了眨眼,“……我突然想问一下,瑞丹女王她,有丈夫么?”
祈雷就想问,那女王对于自己的丈夫会有这么信任么?
“比利亲王么?”阿瑞斯不愧来自俄罗斯的名门,对于各国名人都熟知,“瑞丹的比利亲王已经过世了,不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一般君主立宪的国家,女王的丈夫不会有任何实权,也参与不了政事。”
前面走廊走来脚步声,陆白和秦修桀回来了。
祈雷和阿瑞斯马上颔首,“陆先生。”
“安夏儿回来了?”陆白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关上的房间门。
“回来了。”阿瑞斯咧开一口白牙,“恐怕艾尔先生也是怕陆先生误会吧,所以为了避嫌,陆先生你们走后,便让我们将少夫人送回来了。”
秦修桀道,“陆总,艾尔先生那边,我去通知一下。”
陆白点头,走进房间。
祈雷正猜测着那个牛逼的‘弗隆多’过来跟陆白谈了什么。
阿瑞斯抱着手,摇了摇头,“看来一时半会时不能回去了!”
陆白来到房间时,安夏儿正坐在外厅中的沙发边上,手肘抵着旁边的一方翡翠桌上,托着脸,看着窗外瑞丹的天空在叹气。
“看来艾尔知道我不喜欢别的男人跟我妻子有过多接触。”陆白说,“跟裴欧不一样,艾尔非常自然。”
安夏儿眼珠子移向眼角,对身后的陆白说,“看来你这醋劲,不是在z国家喻户晓,是世界出名哪,陆先生,真是没想到,你当时居然跟艾尔先生开那样的玩笑!”
陆白来到她身后坐下,眼神爱抚般地望着安夏儿像赌气般的背,“那是艾尔先开玩笑,我可没有说要把我的妻子留下来跟他独处,我走了,派人把我妻子护送回来,这不用说吧?”
安夏儿回头瞪着他,“说吧,那个叫什么‘弗隆多’的人过来做什么?”
“夏儿。”陆白圈住她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还记得我们在送你父王回西莱时的机场上,说的话么?”
“什么话?”
安夏儿抬着脸望着他。
每次陆白转移话题,或者扯一个话题出来过渡时,她就知道,他又在想办法说服她了。
“当时我说,想趁着我们举行完婚礼再到外面走一走。”陆白吻着她洁白的额头,“其实想想,这也是个机会,瑞丹是个美丽的国家,我们可以看看这个国家。”
“你想帮艾尔解决家族问题?”安夏儿直接戳破他的话,“帮他对付那个西蒙?”
“我没说这个。”陆白皱皱眉,他当时就拒绝了艾尔好吧,“是瑞丹女主的邀请,对方好歹是一个国家领导者,我既然来了瑞丹便不好再拒绝她的邀请。”
“邀请?”
“前阵子,瑞丹王室发了一封以他们女王名义的邀请函给我。”陆白说,“让我出席他们西比拉公主的订婚礼,我当时在z国,因为公司确实也忙,我也没有想过要来瑞丹,所以没有回应。”
“……”
“但这次我既然我过来了,瑞丹女王又特地让她的秘书长亲自过来请我。”陆白看着安夏儿大大亮亮的眼睛,“其实这不好拒绝了,你能理解么?夏儿?其实这是交际。”
安夏儿松开抱着他腰的手,缓缓低下头,“我也没有说反对,我说过不会干涉你公司以及你工作上的交际问题,说到底,这也是你的工作范围吧?”
“夫人突然这么体恤我,真令我意外。”陆白笑了。
因为陆白知道。
安夏儿若执意不想让他回应瑞丹王室的邀请,她大可以说,这不是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因为,我感觉我没有权利阻止你。”安夏儿恼了恼他。
“……”陆白握着她的手,“别这么说。”
“那,具体怎样?”安夏儿问道,“怎么邀请你,我们又要在这停留多少天,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西比拉公主与西蒙的订婚,是一星期后。”陆白道,“但瑞丹女王现在想邀请我们先去皇宫,以刚才那个弗隆多的说法是,他们的女王陛下得知我们来到了瑞丹,要亲自接待我们。”
“一个星期?”安夏儿抓住重点,“那个西比拉公主要一个星期后订婚,你要留下来出席他们的订婚礼,所以我们至少都要一个星期后才能离开?”
这还不算陆白会不会帮艾尔解决家族问题。
陆白看着安夏儿震惊的脸,半晌,点头,“对。”
安夏儿的眉头又垂了下来,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些在城堡中来来往往的仆人,看着这个瑞丹贵族的繁荣昌盛。
“陆白,你会帮艾尔的,是么?”她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