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琴忠,对外人别太实诚。找一个好看点的小篮子,装八个桃也就够了。八八八,发发发。多好的寓意。”
“是,小少爷!”雷琴忠跑走。
“赵伯家的事谈得如何?”雷铁牵着秦勉往树荫下走。
“很顺利,池塘也买了,到时候用水也方便。不过,我得先看看账本,下午还得看看那宅子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造的。”
“下午的训练不用我亲自盯,陪你。”
“嗯。”
瞧见雷秦理在拔果园里的草,秦勉让他先摘一栏水蜜桃送去赵文忠家。
因为杜氏和卫氏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尽管卫氏怀孕了,秦勉始终没让人往那边送水蜜桃,以免卫氏误会他们有拉拢她的意思。在老宅的战况还不分明前,那边能远着就远着。和樱桃一样,等到水蜜桃要罢园的时候送一些过去即可。
回到家,秦勉跑到二楼房间,拉开桌案的抽屉找出账本,坐在床头翻开。
雷铁倒了一杯凉茶端上来,把杯子放在桌上,坐在媳妇身边。
“对了,咱们夏季的衣衫得添几件。”秦勉说这话,回过头来,唇瓣无意中从他的脸颊上蹭过,舔了舔嘴唇,“咸的。”
这样的举动对于雷铁来说无疑就是邀请,扣住媳妇的后颈,封住他的唇,大力地在口腔里翻搅,另一手轻门熟路滴探入衣襟内,时轻时重滴按捏。
秦勉嘴巴被封住,只能眨眼以示无奈。正谈正事呢,怎么就发起情来了?夏天好,身上轻便;夏天也不好,穿的少就脱得快。他还没提起劲反抗,身上的人已不客气地开吃,只好丢掉账本,环住那人的脖子。
“这月已经过了三次了吧?”
媳妇还有闲心数数,雷铁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将碍事的抱枕都扫到地板上,整个人覆上去……
近一个时辰,雷铁总算暂时饱了,搂起身体发软的勤勉,让他趴靠在肩膀上,轻抚他的脊背。
秦勉大口地喘息着,拨开他的头发,在他的颈侧用力咬了一口,“让你慢点你不听!”
雷铁倒抽一口气,身躯紧绷,沉声问:“还想再来一次?”
秦勉老老实实地松口,“今天不想吃太清淡的。”
“冬瓜氽丸子、清蒸豆腐、韭菜煎蛋和炒青菜。”
“你倒是会点菜,还不是我做?”秦勉懒洋洋地枕在他肩上。
雷铁沉默片刻,“我洗碗?”
“不要抢福婶的活儿。”
从以前到现在两人都没有提过请人来家里做饭的事。这是他们的家,不想让外人介入太多。每次做饭时,一个洗菜,一个做菜,也是一种情趣。
“教我做菜?”
秦勉连连摇头,“不用,不用。”这家伙在做饭上还真没有天赋,只会煮菜,比如水煮肉片、水煮豆腐之类的,锅里加水烧开,倒点油进去,再把各种食材一起丢进去,煮熟后再一点点地加盐,淡了就继续加。炒、煎、炸之雷完全不要指望。前几天,两人也在白天折腾了一回。这家伙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怎么的,去炒菜,结果,无意中发明了一道新菜:爆炒“黑炭”。
“噗噗……”想到那一日的情形,秦勉又忍不住笑。
雷铁一言不发地给他按摩。
秦勉休息够了,下楼洗了个澡去做午饭。
吃过午饭,雷铁压着他午睡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才出门。
赵家的老宅和去年比没什么大变化,只一部分瓦片因为风吹雨打雪压歪了,花些功夫整整即可。
回到家,两人就开始自制粉条。秦勉买下赵家的旧宅就是作为粉条作坊用的。
最常见的粉条是红薯粉条和土豆粉条。今天他们要做的是红薯粉条。因为有空间里的书籍指导,实践起来倒不难。
这第一步是要把红薯坐成红薯粉末。红薯洗净去皮,捣成泥后加入适量冷水,没过表面,用手不断地抓捏红薯泥,使水变浑浊;用漏勺把红薯泥捞出沥水,盆里剩下的就是淀粉水。红薯泥放入另一个盆中,加水后,重复上一个步骤,如此多次,知道淀粉全部洗出,便是淀粉粉浆水。静置两刻左右,直到水变清澈,缓缓将水倒掉,留在盆中的就是淀粉浆。将淀粉浆放置在太阳底下晾晒至粉干,用手捏散,便是红薯粉。下一步,在红薯粉里加适量冷水调成糊状,直到和得筋道,用压面机压成细条后下过煮,住的同时要不断续水并搅拌。
到第二天近晌午,第一次制出的粉条就晒干了。中午,恰好用来做菜看看怎么样。
最常见的用粉条做的菜就是蚂蚁上树和白菜猪肉炖粉条。夏天不是吃白菜的季节,秦勉让雷铁从空间李摘了一棵。此外,他还煮了一个小火锅,往火锅里丢一把粉条,味道必然不错。
自制的粉条干净卫生,味道也足,和现世买的那些几乎一模一样,两人都很喜欢,把三个菜消灭的干干净净。
土豆粉条的做法和红薯粉条的做法相差无几,味道同样不差。
罢园:农事常用词,最后一轮收获后就不再有产出。
第103章收购红薯和土豆
秦勉在村里雇了八个妇人,负责将红薯和土豆做成红薯淀粉和土豆淀粉。两人削皮,两人切块。另外四人捣泥并制作淀粉。这次请人,他没有请以前请过的,而是换了另外几个人,但同样是人品过关,做事勤快的。这样做也能尽量在村中维持一种平衡。后面的步骤比较关键,秦勉让家将负责,不怕他们泄露秘密。
收购土豆和红薯的事由秦勉和雷铁负责,雷铁过称,秦勉记账并付钱。
事情计划妥当后,秦勉让人把消息放出去。如果收购太多,不方便存储。所以,每隔两天收购一次。
这日,他拿着笔墨纸砚,雷铁搬着特意去镇上换回来的一箱铜钱,来到大门口。福叔搬来一套桌椅放在树荫下。
村民们一大早就挑来家里的红薯和土豆,来到悠然田居,在门口排好队。夏季不是红薯的果期,这些红薯大部分都是冬天的时候储存在自家地窖里的。价格略高些。六月是土豆的成熟期,不少村民带来的土豆上还沾着少许土壤。每年的这个时候农民们种的土豆都收获了,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他们从来没想过拿去卖,只是给自家的饭桌上填碗菜。但如今,悠然田居居然会收购土豆,不用出门就能换钱,没有一人脸上不是挂着笑。
村民们高兴地闲聊着,相互问问带来了多少土豆和红薯,换了钱准备干点什么等等。悠然田居门口一时间热闹得就像赶大集。几个顽皮的男娃眼巴巴地想往田居里面跑,被父母呵斥一句,乖乖地在门口玩。
“各位叔伯,安静安静,我先说说红薯和土豆的价钱。”秦勉站在椅子上,大声道。
雷铁看他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村民们立马安静下来,生怕听错了价钱吃了亏。
秦勉说道:“红薯是一文半一斤,土豆一文钱一斤。因为称重的时候不可能刚好是整数,我也不可能把一文钱掰成几份,所以,结账的时候如果有零头,我们家给你们都按整数算。”
“什么意思?零头……不给了?”一个村民问出大家心里的疑问。
秦勉笑了笑,“比如说,给你们称了土豆是二十斤七两,算是二十八斤。总之,如果有零头,都按照一文钱算。”
村民们纷纷称赞秦勉和雷铁厚道。
秦勉谦虚道:“过奖过奖。大家都是乡亲,,我们不会糊弄你们。我会在账本上把你们的名字、菜的重量和总价钱都写清楚。有不识字的,你们可以把数字记住,然后去问识字的人。”
村民们都点头。
“这样好。”
“此外,”秦勉讲该说的都说清楚,“因为没一家带来的篮子、篓子的重量都不一样,所以都用我们家的篮子称。称出来的总重量去掉我们家篮子的重量就是你们的菜的重量。”
村民们再次点头,这他们都懂。
秦勉从椅子上跳下来,在桌前坐定,摆好纸笔,“阿铁,你先称称我们家的篮子。”
雷铁当众把自己的篮子称一遍,“六两。”
庄户人家基本上都会读称,两个在一旁看的妇人都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好,现在开始过称。都排好队,一个个地来。”秦勉说道。
周二好来得最早,排在最前面,他家的土豆是用篮子装的。雷铁拿起土豆一个个地查看有无坏烂的地方,如果没有就装入自家的篮子里。
后面有些存了糊弄心思的村民赶紧找个地儿偷偷地把自家烂掉的土豆和红薯挑出来。
周二好觉得雷铁这样检查侮辱了他,但也不敢对雷铁抗议,只能板着脸,嘀咕道:“我们家的土豆都是好的。刚挖的,新鲜的。”
秦勉笑道:“这当然。只不过,过两天肯定会有别的村的村民送土豆和红薯过来,咱们这样也为了做到一视同仁,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周哥别介意啊。”
周二好无话可说。
检查到底部,雷铁挑出四个烂了的土豆放在一旁。几个村米看得分明,嗤笑起来。
周二好嗫嚅着说不出话。
秦勉和雷铁都没说什么。雷铁把篮子挂在秤钩上,秤砣一拨,“四十斤四两。”
秦勉如实记下,重复一遍给周二好听,“周二好,土豆,四十斤四两,算四十一斤,四十一文钱。”
“没错。”周二好道。
雷秦乐麻利地从钱箱里数了四十一个铜钱,递给雷秦惠。雷秦惠再说一遍,确认无误,交给周二好。
称过的土豆由雷琴忠倒在车上,车上堆满后,就运去作坊里。
周二好喜滋滋滴接过钱往兜里揣。
一个排在队伍后面的村民扯着嗓子和他打趣,“二好,今天一起去镇上喝酒啊!”
周二好把烂了一部分的几个土豆捡回自家的篮子里,“改天,改天。田里的土豆还没挖完呢。”
“下一位。”
杜氏和赵氏个字提着一个篮子,往地上一放。一个篮子里面是红薯,另外一个篮子里面是土豆。
村民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伸长脖子,心里都有一种感觉,这婆媳俩肯定又要惹出事来。
雷铁同样是一个个地检查。
杜氏摆着一张死人脸,冷哼一声,嗓门尖锐,“老大,都是自家人,难道我还会用烂的蒙你们?你这么一个个地检查不好看吧?”
夫夫俩都当做没听到。秦勉低头看账本,心说,如果真的有烂的,不好看的是你。雷铁手上的动作不停。
赵氏想到土豆地下和红薯地下都夹杂着烂掉的,有些心慌,忽然福至心灵,悄悄地推到杜氏身后。反正她只是帮着拎过来。
篮子底部果然是几个烂掉的,土豆六个,红薯四个。加起来能有七八斤。
好几个村民只啧嘴。
杜氏沉着脸,“只是烂了一点点,把烂掉的削掉还不是照样吃?”
秦勉站起身,态度客气,语气严肃,“娘,您这话就不对了。咱们买这些红薯和土豆是要卖给别人吃的,烂掉的也卖给别人不是害人吗?”
“你……哪儿有那么严重。”杜氏有些心虚,声音小了许多。
秦勉不置可否地坐下。
“红薯五十二斤四两,土豆六十斤八两。”雷铁冷漠的嗓音像冰雹一样砸在地上。
杜氏一个哆嗦,不敢再纠缠。
秦勉书写刘畅,口中报道:“红薯五十二斤四两,算五十三斤,应付七十九文半,算八十文;土豆六十斤八两,算六十七斤,六十七文钱。一共一百四十七文钱。”
雷秦乐拿出一吊钱,另数出十七文。
杜氏邹着眉,没有立即接钱,“老大媳妇,你再说一遍。”
秦勉不紧不慢地重复一遍。
杜氏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收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