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一起祝贺他们一杯如何?”
霍澈看着向暖问意见。
向暖给自己倒了酒,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恬静的问了句:“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们应当一起祝福他们,别想是我们这样多磨。”
霍澈这么说。
向暖心里一烫,下一秒却点了下头:“好!”
徐毅成跟如思觉得向暖大概是误会了霍澈的意思,不过管她呢?
于是四个人又碰了一杯,霍澈还是一饮而尽,向暖便也没客气。
不过其余人却觉得,这有点不对头,至于哪里不对头嘛,主要问题在霍总那里,他该不会是又打算劝小霍太喝酒吧?又要把小霍太灌醉?然后呢?
上次是打包去爱尔兰,这次又是哪里?
大家重新坐好后霍澈抬眼看了眼如思跟徐毅成:“你们俩倒是很及时。”
徐毅成跟他同样慵懒的半靠在椅子里笑了笑:“比不上你。”
霍澈像是被中伤的眼神看着徐毅成一眼,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稍微一斜眼就看到向暖的酒杯里也空了,便也帮她添了一杯。
向暖下意识的轻轻扶着杯座,看着酒杯里的酒液越来越多,不自觉的稍微皱眉。
“再干一杯?”
霍澈举了举杯子,问她。
向暖看着他,貌似平静的,提高着警惕:“为什么?”
“每次喝杯酒都要问为什么,这次没有原因,就是想跟你喝。”
霍澈说完便又喝了一杯,向暖跟大家都看着他一饮而尽的豪迈,之后大家就看着向暖,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向暖提着一口气,装着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又是一口干掉了一整杯。
霍澈终于肯看她一杯,还扣了扣杯子,看向暖不为所动,便又拿起酒瓶来,向暖下意识的就握住了酒瓶的下半部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我喝就是!”
霍澈微微一笑:“我陪你一杯。”
他把她温润的手从酒瓶上拿开,然后又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众人都眯着眼看好戏的样子,陈起杰索性靠在椅子里双手环胸看起热闹来。
反正本来这顿饭,如果他们夫妻都到齐,大家也是准备看看热闹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精彩,无形中还有点惊心动魄。
霍澈端着酒杯等着跟她碰杯,向暖看着他那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就开始配合他,两个杯子轻轻一碰,出来的清脆的声音都是悦耳的,又像是这一下是敲在心里的声音,她端起酒杯放在唇边,然后缓缓地压进口中,霍澈看她喝光才又举杯。
因为前几杯喝的太急,脸上有些不正常的颜色,不过他很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向在座的诸位:“今晚不醉不归啊!”
众人……
陈起杰先开口:“我得保持清醒,说不定半夜会有手术。”
“那你们呢?”
霍澈看了看那刚领证的小两口,又看了看陆志明跟刘凌冬张巧玉他们。
“喝呀!陪你!”
陆志明像是很了然霍总的小把戏,立即给自己也倒满酒。
张巧玉跟刘凌冬自然也配合着,这样意乱情迷的夜,如果真的迷路了,那也是酒后乱性,可以耍赖。
向暖后来看他们喝,轻抿着,一点点的,也当个旁观者。
如思在她另外一边朝她耳边凑近:“你这个即将成为前任的老公不对劲啊,该不会又在给你下套吧?”
向暖也在想这件事,不过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要我说,你今晚干脆将错就错把他睡了怎么样?看他那样子就是在等你吃了。”
如思说着,明亮的大眼睛还往她另一边的霍总脸上看了一眼,那禁欲系的,又像是道貌岸然的样子,切。
向暖继续慢慢的抿着酒,轻声问她:“如果他喝醉了还行吗?”
如思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向暖回头跟她对视一眼,如思一想,下一秒对她点了下头。
向暖对此持有怀疑态度,都说男人喝醉了是不行的,如果还行的话,那肯定是没醉。
向暖看着霍澈一杯又一杯的,她都数不清了,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
最多,就是把他带回公寓去,反正大家都一栋楼里住着,也累不着她。
可是……
陈起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眼号码,然后皱了皱眉头:“我得先走了,医院的电话。”
大家看他一眼,也没敢在这时候拦他,他便握着手机拿了外套跟大家到了别。
没过多久陆志明也站起来:“我去个厕所,顺便抽根烟!凌冬,去不去?”
陆志明手里拿着烟,刘凌冬看了眼,然后便也站了起来:“那就抽一根。”
向暖看着陆志明拿着烟就有点动心,但是想了想身边坐着的人,还是忍下了。
徐毅成是里面唯一清醒的人吧,陆志明跟刘凌冬一出去他就知道接下来得生点什么,不自觉的浅笑了下。
如思看他笑的有点高深莫测的,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没事。”
徐毅成笑了笑。
后来张巧玉看刘凌冬一直没回来,便看了眼桌上他的手机,然后便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向暖就觉得,张巧玉那双眼好像是长在刘凌冬身上了一样,肯定是真爱了。
可是房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只剩下四个人,突然安静起来。
如思一直喝果汁,靠在徐毅成的肩膀像是累了,徐毅成歪了歪头,轻声问她:“困了吗?”
如思摇摇头,她只是在看向暖跟霍澈,霍澈又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给向暖满上,向暖便淡淡的看他一眼,他笑说:“再来一杯?”
向暖瞅着他:“我不想喝了。”
霍澈看着她:“怕什么?走不了就住下,这儿老板都是自己人。”
霍澈说着便又跟她碰了一杯。
向暖想要拦下他,但是她好像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的,所以就没再拦着。
只是无论他怎么样她都不打算喝了,霍澈便一个人喝闷酒,徐毅成又陪了他两杯。
如思在向暖耳边嘀咕:“这样看,他好像有点可怜,但是这次吵架到底是谁的错?”
如思是站在向暖这边的,但是突然有点同情霍总,所以她得问清楚,以免自己真的站错队。
“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是他们的关系,大概停留在朋友的阶层才是最合适的。
以前他一直是大方慷慨,乐于助人的,但是自从在一起,他就变了。
“那是什么?”
如思问她,有点疑惑。
向暖稍微沉吟了声,却是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是看着徐毅成跟霍澈隔着她们俩在碰杯。
后来徐毅成在如思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如思点点头,徐毅成便拿了烟跟霍澈也离开了。
那么大的圆桌前,一下子只剩下她们俩。
向暖说:“刚刚徐毅成跟你说什么?”
“说他们出去抽根烟,怕影响孕妇的健康,嘻嘻。”
如思说着说着就突然捂住自己的小肚子,然后傻笑起来。
向暖……
那个一怀孕就吓的要做流产的女人,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还跟徐毅成领了证。
爱情,真的大过一切吧!
可是,她好像再也没有机会感受这种,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能力。
不过看到好姐妹可以,其实她心里也是很开心的,毕竟是跟自己关系最好的人达到了这种为爱放弃一切的巅峰,就像是自己也如此接近。
“老向,如果跟霍总离开了,你应该也不会跟温之河复合吧?”
如思一只手撑着脑袋瓜,望着向暖略带烦愁的问道。
向暖靠在椅子里轻笑了声:“别说,我还真想过。”
“什么时候?”
如思吓的差点拍桌。
“生病的时候,他让父母在那里照顾我的时候。”
向暖看了如思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就眼睛有些模糊。
“可是我听说霍总也去看过你。”
如思说。
向暖摇了摇头:“他是去过的,我知道,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我跟霍澈,就像是,两个孤独的绝缘体,温之河就不是,他家庭很幸福,父母都很爱他,就是那种看似寻常却又我们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疼爱,那个真让我羡慕,有那么一刻我就在想,如果我跟温之河结婚了,会怎样呢?即便是他不爱我了,只要他还想维持那段婚姻,他父母也会想,他们都会待我如家人,你知道我从小多么渴望有父母疼爱的。”
她说着说着,便又低了头。
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摸着自己那根曾经戴着戒指的手指,只是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个冰冰凉凉的戒圈。
如思难得的沉默了,趴在桌上像个没力气的蚯蚓。
“可是清醒过来就现我不可能跟他结婚的,因为心里很介意那件事,就像是霍澈介意温之河吧。”
向暖想了想,说着说着,又浅浅的笑了一下。
如思的手机响了一声,如思拿起手机来看了眼,然后搓了搓自己的头:“徐毅成叫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啊!”
“嗯!”
向暖不知道她出去干嘛,但是她一时也不想动,便自己在餐桌前继续坐着。
内心有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像是一叶小舟,浮浮沉沉怎么也靠不了岸。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她一抬眼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其余人,好像都走了。
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原来,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大家都走了吗?
她回头看了看门口。
倒是霍澈的手机,还在这里。
她悄悄地看了眼,跟她一样黑色的大手机。
不知道他跟徐毅成去了哪里,总不是一群人全都在外面抽烟吗?这种事怎么能抛下她?
可是就当她打算也收拾收拾走的时候,突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向暖转眼望去,然后就看到了又回来的人。
霍澈!
他高挺的身材现在她眼前,如墨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其余人呢?”
“不知道!你不是跟徐毅成在一起吗?”
向暖也问了他一声,然后又坐在那里。
霍澈走过去拉开她旁边刚刚如思坐的椅子,坐在了她的上首,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沿,望着她。
向暖的心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好像跳漏了几拍,连问他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怎么了?”
“如思说困了,毅成陪她回去了!”
霍澈解释,声音沉静且有自然。
向暖稍微点了下头,有点慢半拍的。
霍澈又看了眼他自己的酒杯,对向暖说:“帮我把酒杯拿过来。”
向暖便忍不住又看他一眼,见他盯着酒杯,便也回头看了眼,然后给他拿过去。
“别喝了吧!”
向暖提意见,虽然声音很弱。
“再喝点吧,还有这么多。”
霍澈看了眼桌上,瓶子里几乎都没见底。
向暖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他的再喝点吧,他帮她倒了酒,向暖也没拿,只是忍不住看着他:“我们去离婚吗?”
她听到,自己的心,好像什么地方穿了个洞,在缓缓地,流淌着新鲜的血液,往外面。
“先陪我喝了这一杯。”
霍澈端起酒杯跟她的轻轻一碰,随即自己便先喝了。
向暖端起酒杯,却是没喝,只是看着他:“上次去办结婚的时候你把我灌醉了,这次离婚也需要吗?”
“最好是跟之前一样。”
霍澈笑了笑,却是不再看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很难过。
最好是跟之前一样。
她也喝了一杯,也是喝的有点猛了,随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敞开了喝了几杯。
后来向暖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如果现在出门,可能会在大马路上睡过去。
霍澈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然后一开门,就把门板摔的震天响。
门外的侍应生似是等了良久,见他们俩出来,虽然都喝醉了,但是依旧毕恭毕敬的:“霍总,霍太,楼上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客房。”
“客房?去客房吗?”
向暖抬了抬头,晶莹的眸子望着眼前人。
霍澈笑了笑:“现在就算找代驾把我们送回去,恐怕到了电梯里咱俩也得摔死。”
“那就去客房吧!”
她点点头,有点痴呆的,就跟他搀扶着,让侍应生领着路,到了楼上。
整个走廊长的看不到尽头,他们俩一直走一直走。
终于,有扇门开了,侍应生请他们俩进去,替他们俩关了门。
“房间怎么这么小?”
两个人并肩站着,再也多不下一个人。
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里面,不到十步远吧,有张床,虽然只能看到床尾,但是连喝醉的人也知道这地方真特么小。
后来徐总解释,怕太大了他们俩找不到床。
两个人搀扶着,倒在了一张床上,然后呆呆的望着屋顶。
霍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头疼欲裂。
向暖却看着那个不算很小的窗口,拉了薄薄的一层窗帘的地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轮皎洁的月光。
当她抬起眼的时候,突然现,自己身边躺着的人,竟然英俊不凡,帅的令人指。
向暖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伸出长臂去,温热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半边轮廓:“霍澈!”
她的嗓子是沙哑的。
霍澈没说话,只是捏着自己的眉心的手突然抵在了额头上,感受着她掌心里的温度,渐渐地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靠近了她。
原本以为,就要这样到天亮。
谁知道……
突然身上就重了些,他闻到浓重的酒味。
“霍澈!”
她又喊了一声,嘶嘶哑哑的声音。
“嗯?”
他的嗓音也被酒给熏的不正常。
“我们是不是还有件事没做?”
向暖突然拿下他搭在额头上的手臂,然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霍澈闭着的眼渐渐地睁开一些,紧眯着看眼前的女人,她怎么爬到他头顶上去了?
不对,她是在他身上。
她要干嘛?
“我们今晚完成吧?”
向暖突然提议,特别诚恳的。
但是她眼里,已经被酒熏的,不知道是理智,还是失去了理智。
仿佛只是心里一直想做的事情,醉了酒的人,想在这一刻,完成那件事。
“好!”
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很快,向暖觉得一阵眩晕,两个人调了个个。
――
早上向暖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都要炸开了,浑身也……
她舒展了下,然后现自己脖子疼,不,是嗓子疼。
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像是被人给爆揍了一顿。
只是这张床硬的要死,让她觉得特别不舒服,手无意间伸到一个地方,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像是有些记忆在一点点的找回来,然后抬头。
霍澈……
他小麦色的肩膀露在被子外面,她却看傻了眼。
昨晚生了什么?
他们俩怎么了?
向暖忍不住掀了掀被子,接下来的一幕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
几乎是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去,疼的她叫了一声,不过声音并不大,或许是因为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控制了声音,然后一点点慢慢抬起上半身看床上还在睡的那个人,她誓,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悄悄地捡起地上乱七八糟属于自己的衣服,在他醒来前迅速地穿戴好,然后像个女鬼一样匆忙在天亮前逃窜了。
――
“看来小霍太有些凶残,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抓伤?”
“陈医生要检查吗?”
“如果真有,那是得好好地查查。”
上午十点多,徐毅成跟陈起杰在客房窗口站着,看着那个还在搂着后背还在睡的男人议论,俩人都煞有其事,搞的挺担忧的样子。
“不过……这……倒是真的挺意外的。”
陈起杰有点尴尬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看着床上的一抹暗红说了声。
徐毅成也挑了挑眉,然后眼睛从那块地方移开。
霍澈是被手机吵醒的,徐毅成替他接了电话:“霍星?霍总还在睡觉呢,刚破除,大概是没力气去上班了,今天的工作都给他推了吧。”
也不管霍星是不是听得懂,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澈这才渐渐地睁开眼睛,然后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就看清了站在窗口挡着阳光的两个人:“你们俩在干么?”
“听说昨晚霍总借酒行凶,我们来看看,不过幸好没出人命,我们也就放心了!”
陈起杰认真的开起玩笑。
霍澈……
“让我提醒你一声,刚刚向暖已经上了飞机。”
陈起杰又说了一句。
霍澈没动,一下子好像脑子嗡嗡作响,什么都记不清楚,但是又……
“如思说她是去南方做结尾工作,很快会回来。”
徐毅成看他脸色白,便又提醒了声。
霍澈只问了一声:“谁选的房间?”
“我!”
徐总眉头拧了拧,感觉要遭殃。
“你特么给老子准备的这是什么新房?”
霍澈突然一个枕头砸过去。
徐毅成躲得快,不过还是忍不住在虚惊一场后笑了笑:“我还不是怕房子太大你们俩绕来绕去的绕不到正题上去?你该感谢我。”
“感谢,我……啊!”
他一抬手臂,现自己肋骨疼好像,一低头,现自己心口上有……
“哇喔!看来小霍太是属猫的。”
陈起杰又笑着做出评价。
霍澈不想理他们,里面有个小浴室,刚刚装下他,他进去冲了个澡,然后就现自己身上伤还挺多的,那女人不是属猫,应该是属狗的。
不过这样一来,霍澈望着镜子里那张冷漠的脸,还有冷鸷的眼神,突然做出某个决定来。
三个男人一起从客房里出去,霍澈走在他们俩后面,有点打不起精神,陈起杰忍不住嘲笑他:“霍总你是不是得补补啊?要不要去我们医院把把脉什么的?让我们的老中医给你开点方子,保准你一天七次也精神抖擞。”
“你得理解下,人家毕竟是第一次。”
徐毅成故作交头接耳的,但是声音其实足以让后面的人听到。
霍澈气的抬脚就要踹他们,不过他们还是逃的挺快的。
霍澈却闷闷不乐的:“她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问,毕竟昨晚那什么,于情于理,你也该打个电话。”
说到打电话,霍澈倒是并不着急,不过向暖没过几天就在南方收到一个快递。
“送给小霍太的夏天礼物。落款,你老公。”
向暖翻开那个箱子里,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条床单,白色的。
向暖看着像是酒店用品,彻底抖开在沙里之后,有个地方被渲染的,像是梅花一样,好几朵绽放着的,向暖的脸色刷的就粉白一片。
哈!
他竟然,无耻!
向暖迅速又将床单给团了起来,重新塞到箱子里,很快便又写了张字条,然后打电话给快递公司。
快递只比向暖早回去了半天。
霍总在办公室收到的快点,霍星出于好奇,因为看到是从南方寄过来的,便亲自给他抱了过去,霍澈看了眼那个箱子,跟他之前用的一模一样,便抬眼看了眼办公桌前站着的女孩:“你确定要看?”
“不能看吗?”
霍星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问他。
“虽然说有些**,但是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
霍澈想了想,言语之间有些隐晦的东西,但是霍星就是站在那里没离开。
霍澈用圆珠笔直接将箱子上的胶带一气呵成的划开,随即将笔随便一扔,然后就打开了箱子。
一张便利贴上写着:“霍总不用客气,请笑纳。”
霍澈看完后真的笑了笑,霍星觉得他笑的阴阳怪气的,忍不住去看里面,白色的,好像是一条床单?
“小霍太的心意,要打开来看看吗?”
霍澈稍微掀开一角,霍星突然就眼冒泪光,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她低着头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这几天她不是没听说,刘凌冬也说,张巧玉更是故意在她耳根子前说,霍总跟小霍太在某会所一夜**。
这条床单,难道是跟那个有关系?
他们俩,才在一起?
他们俩,在一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的就掉下了眼泪来,好像是一颗心被人硬生生的给挖走,并且扔掉了,扔到,不知道是海角还是天涯,再也找不回来,这简直,比让她自杀还让她痛苦。
霍星想起自己割腕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刀片一点点的将手袜划开的时候,滚烫的鲜血一点点的渗出来,她亲眼看着血流成河,那血是漂亮的,却也是残酷的。
她将自己的手放到浴缸里,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疼的不仅仅是伤口,仿佛全身上下都是这样隔开的伤口,一道又一道,没办法包扎,只能任由身体的血流干了。
而今呢?
伤口愈合了吗?
她得救了,但是身体,好像随时都会那么痛。
有时候她觉得伤口像是曝光在了烈日下,被灼伤着。
她渴望有人来救她,就如戏文里说的,她认为她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接她,可是,她猜得中这开头,却猜不着这结尾。
霍星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无情的崩塌了,并且,再也扶不起来。
霍澈下班回去的时候,跟向暖在电梯里遇到,向暖从一楼进的电梯,怀里抱着一些青菜跟面包,进去后才从面包旁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嗨!”
“最近吃素?”
霍澈看了眼她怀里那一大袋东西问了句。
“是啊!”
向暖答应着,与他并肩站着,靠着梯壁那里。
两个人就那么默默地等着到他们住的那一层,快要到的时候向暖才问了句:“霍总又搬回来了?”
“今晚过来拿点东西。”
霍澈漆黑的眼眸半垂着,不太情愿的回了她一声。
向暖点了下头,电梯一开,霍澈抬了抬手,向暖便先出去了,不过到了门口她突然回头:“霍总,什么时候去离个婚呐!”
“最近没空!”
霍澈转眼冷冷的看她一眼,推开自己那扇门,进去后又用力关上。
向暖站在门口忍不住往他那扇门版又用力的看了会儿,才又回了自己那边。
向暖最近不在家,金姐隔两天来打扫一次,明天开始才正式过来煮饭,今天晚上向暖便决定自己随便吃点。
老实说,一回来就遇到他还让她挺意外的,不过也是注定要遇到的,毕竟他们还没离婚。
而昨晚,她已经收到霍宾白的电话,提醒她赶紧办离婚的事情。
后来如思打电话叫她到楼下吃饭,向暖说:“吃饱了!”
“你就下来嘛,都一个星期没回来了,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如思轻轻地敲着自己的小肚子问她。
向暖想了想,便挂了电话,然后拿了两根面包就出了门。
谁知道……
对面的门正好也开了,霍总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后只冷冷的一眼,随即两个人又一块走了楼梯。
霍总忍不住问了声:“拿两根面包去别人家?”
“霍总还什么都没带呢!”
向暖直接戳穿。
霍澈……
好吧,他还不如她。
向暖脚上穿着拖鞋没换,走路有点慢,下台阶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给绊倒,她吓的六神无主都找不到地方扶。
可是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肘处,就让她站稳了。
向暖虚惊一场,但是现,面包掉下楼去了,这……
霍澈本来想取笑她,可是看着她低着头时候露出来脖子后面有个痕迹跟自己身上的某个有点像,那晚……
他都没来得及问她那天晚上有没有被他吓到。
他后来看了那晚上用设备录下的影像,觉得自己那晚挺狠的,她好像哭的挺厉害?
不过她好像都没骂他,只是哭的让他的心差点碎了。
嗯!这几天他常常看那段!
不过这件事他暂时还不敢告诉她,因为其实很意外,本来他以为会是他主动,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小霍太捷足先登。
所以,她也是一直在想他的。
一个醉酒的女人,最诚实!
在向暖正忧伤自己刚买的面包掉了的时候,却没觉扶着她的人正在凝视着她想别的事情了,等她回过神来一抬眼,就现他正盯着自己,那眼神……
“谢了!”
向暖将他的手推开,淡淡的一声。
“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
“两手空空!”
霍澈挑挑眉,然后想要继续扶着她,向暖却拒绝了:“我自己可以走!”
到了徐毅成跟如思家门口,向暖才想起来,笨啊,俩人一起走了这么久,竟然记不起来问他,他们是到同一户人家蹭饭。
早知道她就真的不来了,如思那丫头,总知道她软肋。
“你也到这里来?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徐毅成开门之前,倒是霍澈先说了句。
向暖吃惊的看着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好笑的笑了声。
心想,你干嘛抢我的台词?
不过想到那晚,她突然就变的很安静。
尽量不跟他斗嘴,搞的俩人好像之前都只是吵架而已。
分明,他们之间的问题太严重了。
“霍星也在!”
如思在向暖进门之前突然跑出来,小声跟她提醒了声。
霍澈在她旁边也听到了。
“那我不进去了!”
向暖心想那个人前阵子还要告她,虽然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了了之了,但是她不想再见那个人,以免那个人下次在自杀,又赖她。
只是当她想要走为上策,躲为正策的时候,如思却牢牢地拉着她的手臂,另外……
“走了不就是告诉别人心里有愧?”
他也伸了手拦着她,幽暗的眸子睨着她,又深又沉。
向暖看着他的眼神,不是为了表明自己心里有愧,只是因为不想让他以为她在乎。
她进了家里,徐毅成跟霍澈后面说了声:“自己来的啊,我们没任何人通知她。”
“嗯!”
霍澈信,霍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其实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不爱叫着她出来玩了,也真是不敢了,尤其是她自杀被霍家赖在向暖身上之后,大家见了她都像是耗子见了猫。
不过霍星却不觉得大家都怕她,还是跟之前一样,那么无害的对大家笑着,该喊哥哥就喊哥哥,该喊姐的时候也不扭捏,比如现在。
“向姐姐,听说你回来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霍星从沙里站起来,跟她客气的打招呼,真的特别客气,客气里带着一点点的生分跟恐惧。
“托你的福,还过得去。”
向暖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回了声便在旁边坐下了。
大家都不怎么敢说话,只有刘凌冬笑了笑:“大家都坐下聊嘛。”
霍星便又慢慢的坐了回去,像个被调教过的淑女那般。
向暖转身看了眼如思:“吃什么饭呐?我在家吃了两个面包。”
“啊?你不是不喜欢吃面包吗??”
如思问她。
“最近胃不好,想吃软的。”
向暖便又淡淡的回了句。
“怎么又胃不好?”
如思上次出门去拍了支广告,回来后听说她切了阑尾就吓的一身汗,听她又说胃不好,真怕她再出什么事。
“可能前几天在南方贪凉了吧。”
向暖说了声,然后想起自己在南方这几天来,真特么不是那里的人,住在那里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可是在这里呢?
向暖忍不住看了眼周围坐着的人,然后突然无奈的低了头,有点烦心。
她现在真不确定自己在哪儿算是自己人。
霍澈刚坐下就听她说在南方贪凉,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头数落了她一句:“在那种地方你还能生病?”
向暖看他一眼,也是单纯无害的眨了眨眼:“霍总的意思是,在别的地方我就不能生病了?”
霍澈……
徐毅成跟刘凌冬站在旁边看着。
好在很快阿姨出来说可以开饭了,大家才如戏。
向暖挑着如思旁边坐,霍澈便要坐在她旁边,但是霍星走过去:“哥,我坐这里还吗?”
霍澈……
向暖更是吃惊的看了眼霍星,忍不住冷笑了声,提出:“你还是让你哥坐这里吧,上次的教训足够我这辈子都不敢跟你坐在一起了。”
霍星傻眼的低头看她,没想到她当众提起来,当下里就突然又冒了眼泪,委屈巴巴的:“向姐姐,是我不懂事,可是我真的没有跟爸妈说是你害我想要自杀的,我只是太难过了,就想不开,我最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可能有点抑郁症,我跟你道歉好吗?你别在跟我生气了,也别再跟我爸妈,还有我哥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好吗?”
如思张了张嘴,觉得霍星这演技,她都自愧不如了。
向暖忍不住冷笑了声,放下刚刚拿起来的筷子,有点怂的向大家求助:“你们现在可都得给我作证,我可什么都没干,她再自杀不能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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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当当当,那什么,就这样的,不能怪我,我真不敢多写,哈哈哈!喜欢本文的可以加群372074154敲门砖角色名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