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她后来甚至拽着他:“你要去哪儿?”
“你不是很喜欢这么吊着我吗?现在轮到你来感受下这感觉了,很不错的,好好享受吧!”
霍澈拿着外套走之前还啄了下她的额头,笑笑着就走了。
向暖无力地躺在床上,是的,她深知自己被耍了。
这个男人竟然,不仅绝情,还这么无耻。
向暖气的蹬了被子,烦躁的翻来覆去的叹气,他竟然敢就这么扔下她走了,好一个姓霍的啊。
徐毅成……
不!
应该是如思!
那个女人,她以后还敢讲点事情给她听吗?
先是让徐毅成去偷了吴秋曼的证据,抹掉了医院数据库里的数据,刚刚竟然还敢打电话把她周密的计划给泄露出去,向暖觉得,这俩人要完蛋了,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
第二天如思又想逃,却没想到一出门就被堵住了。
向暖站在他们家门口对面,看着她背着包从里面出来想跑,如思一抬眼也看到她,当即就愣住了。
“这次又想跑到哪儿去啊?”
向暖很有霸总的范,问了她之后还靠着墙上,冷冷的睨着她。
那种浑然天成的威慑力,如思呵呵笑了两声:“没,我正想上去找你吃饭呢。”
“那就跟我来吧!”
向暖还是冷冷的看着她,下巴稍微往旁边侧了侧,提示她走在前面。
如思委屈巴巴的跟她走,忍不住嘀咕:“我感觉我被绑架了!”
“是的!”
向暖毫不掩饰自己做的事情。
如思:“嗯?”
“你的确被绑架了!”
向暖说着,抓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拽进了电梯里,陪她上了楼。
一进她家里如思就要哭出来:“我什么都没干啊,都是徐毅成干的。”
“那么我请问你,是谁把我的事情告诉了徐毅成?并且提醒你,我从来不跟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人说心事。”
“呜呜,老向,你饶了我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上次你让他偷证据的时候我就说了下不为例。”
“为例了,真的为例了,以后我要是再犯这种糊涂我就,出门被车……呜呜,你真的要我这么毒的誓?要是遇到十万火急的情况,我也不能说吗?”
如思继续扮演着可怜的少女。
向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有点无可奈何。
“吃饭吧!”
自己先往餐厅那里走了。
如思一转眼,看着向暖就这么饶了她,竟然有点不敢置信,赶紧的跟上去:“老向啊!”
“别废话,我这火气还没压下去呢。”
要知道昨晚她差点就以为自己得逞了,当时又激动又,激动啊。
但是,那个平时总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要不够的人,竟然这次突然就离开了,还让她自己享受那种吃不到的感觉,呵呵。
钟点工大姐将早饭给她们俩端上桌,笑呵呵的跟她们说:“我上午再去买点菜放到冰箱里,中午你们也在家吃吗?”
“中午不用管我们了,今天也不用再买菜了,我看冰箱里的大概一两天吃不完。”
向暖想了想,回了金姐一声。
“可是霍总说,食物要吃最新鲜的。”
“那他也得回来吃啊,他都不回来,食物还能新鲜吗?”
向暖忍不住多问了句。
如思觉得现在的向暖,简直就是欲求不满的样子,默默地吃了会儿东西,看向暖一杯牛奶快要喝完她才斗胆再开口:“昨晚你们……”
“昨晚他去我公司找我,碰到我跟温之河在聊天喝酒。”
向暖实话实说,一点也没觉得愧疚的样子。
其实她内心并不是没有波澜,只是可以喜怒不显于行。
“呃……”
“他不会,跟温之河打了一架吧?”
如思又开始才思泉涌。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可惜啊,不但没打架,甚至俩人隔着一道门谁也没理谁,温之河叫我跟他走,我便跟他回来了,然后嘛,一切本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说道这里,向暖咬了咬牙,又不爽的看着如思。
如思便明白了,然后徐毅成的电话突然打过去给霍澈了。
“也就是说,如果昨晚不是毅成打电话来,你们俩就那什么了?”
“是呀!你还敢问我?”
向暖气的想咬人。
如思却突然就笑起来,觉得徐毅成这次真的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啊。
“不过霍总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嘛,干嘛还管那么多,大不了戴上伞嘛!真是蠢死了呀!”
如思越想越觉得霍总蠢。
而霍总也的确,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打喷嚏。
向暖气的嗓子直痒痒,心里暗暗誓,以后还是不能什么事情都跟如思讲了,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再三恳求她,逼迫她,反正有些事情坚决不能讲的,徐毅成跟霍澈,分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只能在一些小事上向着女人,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俩人通着气。
向暖捏了捏眉心,低喃了句:“头疼!”
“不怕的,不就是想要他的种嘛,昨晚不行,还有今晚,明晚,还有……”
“没有了!”
向暖突然仰起头看着对面的女人,打断了她丰富的想象力。
如思呆滞的看着她:“为什么?”
“一盆冷水把火给浇灭了。”
向暖气馁的回应道。
如思……
“头好痛,我再上楼睡会儿,你吃好了自己走吧。”
向暖说完就站了起来,她真的头疼欲裂,她得好好想想了。
这两天两个人正事一句也没谈,这两天怎么会一下子就一团乱麻了呢?
不管是向晴的事情,还是向氏的事情,都够让她头疼一阵子的。
向平渊半夜里还给她打电话,她当时看到了,但是没接,他无非就是要她求霍澈帮忙,可是这件事,她怕是霍澈不会帮忙了,因为她心里有那样的直觉,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她父亲要她求的那个人。
她要怎么求?
还是让公司破产吧,现在变卖一下家当,最起码还能全身而退,不要等到真的负债累累,还也还不清的时候。
如思吃完饭跟金姐一块走了,给徐毅成了条微信,“你昨晚不该打电话的,他们俩差点成了。”
徐毅成正在沙里被某人给控制着,看了眼微信后又看着赖在自己沙里不走的男人,他突然就后悔不已,早知道昨晚就不打那个电话了。
“所以真的怪我了?”
徐毅成放下手机,问沙里端着茶杯在不知道想什么的男人。
“难道怪我?”
霍澈反问他,敏捷的眸子直勾勾的射向办公桌后面的人。
徐毅成又气又觉得好笑的叹了一声,起身走过去陪他坐着:“要么今晚你再回去试试?”
“……”
霍澈拧着眉心,他突然想打架,就跟眼前这个人。
“向暖如果真的是帮凶,你真的不在意?”
徐毅成也忍不住问他这一句。
霍澈没说话,只是端着那杯茶渐渐地蹙起眉头来。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向家怎么会突然被逼的这么紧?”
徐毅成又问他。
霍澈将茶杯放下了,起身:“有点事,先走了!”
徐毅成看着他就那么走了不自觉的叹了声,心想,不愿意谈?还不是要面对?
不过对于打扰了人家俩人的好事,其实徐总是很抱歉的。
霍澈从他那里离开后便去了hv,向暖中午在这边请客,下属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安排一下,甚至会因为太想跟她多处一会儿就过去陪她,但是现在……
他甚至不愿意接受被欺骗这件事。
一开始他们都是透明的,至少他那么以为,她是被迫嫁给他,无论是从那场婚礼,还是去爱尔兰领证,全都是被他连哄带骗,开始甚至是威胁。
可是他一直觉得,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她被向家利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一颗棋子送到他怀里,他从没想过,她会是同谋。
这两天,徐毅成也好,霍宾白也好,都在跟他讲这件事,他没给任何意见,不是他够冷静,而恰恰是因为他想破头了,怕自己一开口就不够理智,所以才一直沉默。
只是他没想到向平渊那么不顶打,甚至都还没开打,只是银行去催了催,他就昏死过去了,所以向氏,注定要落寞。
至于向暖,他没想动,他也不会动。
一个人一旦入了心,就不舍的伤了。
中午向暖按照跟客户约好的时间来到hv,一个四人用却很宽敞的包间。
工作人员上菜前先拿了瓶香槟过去,对向暖说道:“太太,霍总说来的新酒,让您尝尝鲜。”
“知道了!”
向暖答应了声,跟客户点完菜之后工作人员退下,向暖看向客户,然后顺手帮他倒了酒。
“没想到当了小霍太的人竟然还在年关继续工作,倒是真叫我们这些老人家需要更努力了。”
客户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长相还挺善良,身形偏细,是个能干且又有头脑的人。
向暖听后笑了笑:“小霍太是别人的,向暖却是自己的,工作一日也不可耽搁,不过其实是我们这些小辈应该向你们这些前辈学习才是,尤其是向您这样出色的前辈。”
“说笑了不是?城里你们同行,有几个不知道你向暖跟温之河多拼命的?就你们在事业上这份拼命,我们很多从苦时候走过来的人也是不能比的。”
向暖知道人家是跟她客套,便笑了笑,因为客套归客套,人家肯不肯让她赚那笔钱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后来她赚到了这笔钱。
客户走后向暖自己坐在包间里,看着那瓶还剩了小半的酒,又抬手拿起来,倒在了自己的酒杯里。
香槟的液体带着种朦胧的美感,入口更是先涩后甜,她尝着这香槟的味道,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在尝的是小霍太这个名号的滋味。
尤其是这几个月来,她赚钱好像越来越容易了,至于原因,便是因为这小霍太三个字吧!
他是怎么打算的?
一边对她好,一边让向家破产?
他真以为她跟向家的仇恨深到,她可以看着他助攻向家破产?她父亲病倒?
向暖抿了点酒,突然想抽口烟,便低头看旁边放着的包包,然后从里面的银质盒子里拿出了一根细烟来,还有打火机,自己点了根烟静静地靠在椅子里抽着,也不用去窗口看风景,也不用去别处乱想,就在这,静静地放空。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愿意他直接跟她飙,两个人大吵一架吧,说不定事情还会变的简单一些。
可是偏偏,两个人好像都不是很会在这种事上吵架。
明明都不再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年纪,但是处理起跟感情有关的事情来,就那么的不干脆利落。
这才明白了大家说的那句,相爱容易相处难。
到了两点多,她拿了包从里面出来,却好巧不巧的遇到吴秋曼跟朋友来吃饭,三个女人一见到她,便全是那种见了苍蝇的感觉,吴秋曼停下步子冷冷的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到这里来吃饭?”
“我脸皮很厚的,那天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很快就不疼了。”
向暖淡淡一笑,背着包跟她提到。
“你……”
一听那天的事情,吴秋曼顿时就想再给她一巴掌,但是看了看周围,她又忍住了。
“当婆婆的打儿媳妇两个巴掌还能算件事情吗?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如果不是你儿媳妇当的不好,当婆婆的能打你?你该在自己身上好好找找问题,然后给你婆婆好好道个歉才是。”
上次见的那位王太太,还是那么喜欢拍吴秋曼的马屁。
向暖听了听点了点头:“可惜她不是我婆婆。”
向暖说完就要走,另一个女人便眼睫一暗,随即往外一伸腿。
“啊!”
向暖突然往后一摔包,那个女人下意识的往后仰头,眼花缭乱之际,因为伸着一只脚所以没站稳直直的朝着后面倒下去。
向暖听到惨叫声一回头,话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清宁?”
吴秋曼跟那位王太太却吓坏了,两个人蹲下来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慢慢爬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好痛,好像尾骨断了。”
“什么?”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然后一抬眼……
吴秋曼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那两个女人也不敢咋咋呼呼了,只看着来人,然后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向暖也看着跟自己两步之遥的人,霍澈淡淡的看她一眼:“我还当你要在里面过年。”
听说她一直没从包间里出来,他担心她太难受,便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她被三个加起来可以当她太太太奶奶的女人给为难,不,准确的说,是人家想为难她,但是最后,却被她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向暖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想走。
吴秋曼却是突然不依了,“向暖,站住!”
向暖这才停下脚步,转身有点好奇的看她,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幺蛾子。
“正好阿澈也在,让阿澈给我们评评理吧,做小辈的这么目无长辈,将年长的人伤了连句对不起也不说就走,阿澈,咱们家没有这样教育过孩子吧?”
吴秋曼觉得,当着这么多人,霍澈怎么也应该为了霍家顾全点大局。
霍澈往后看了眼,看向暖根本不把吴秋曼当回事,便低头笑了笑,才淡淡的说道:“是啊,咱们家的确没这么教育过孩子,可是她不是咱们家的孩子,她只是我霍澈的老婆而已,她没必要学霍家的规矩,不过你说道这里,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说过我老婆是不准任何人碰的,但是我那天回家看到她的脸是肿的,刚刚听那意思,是你打的?”
吴秋曼……
吴秋曼的朋友也到吴秋曼身边,此时都有点心有余悸,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吴秋曼的脸色也白。
“我们霍家最是明白事理的人,有事说事,打人就不对了,何况你作为霍家的太太,我觉得作为霍家人,你理应给我太太道个歉。”
霍澈突然侧了侧身,示意向暖走近他。
向暖虽然意外,但是还是走了过去,倒是想看看,他怎么让吴秋曼给她道歉。
“你让我给她道歉?”
吴秋曼觉得脑子有点缺氧。
“我们霍家的人向来是最有担当的,做错了事就说句对不起,不会有损你霍太太的形象,快点吧,大家都挺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块突然堆满了人,大家都好奇的看着霍家这处莫名其妙的好戏。
“哈,我就算想道歉,怕是她也不敢接受吧?”
吴秋曼不敢对霍澈怎样,只好又看向向暖,希望向暖明白,无论如何她吴秋曼才是霍家的主母。
向暖却在霍澈旁边特别谦虚的笑了笑:“我应该成全您想要道歉的心意,否则您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请吧!”
那三个女人,简直目瞪口呆。
众人都在看着,而霍澈差不多是将向暖搂在怀里的架势,虽然他并没有搂她,甚至是双手插兜的姿势,但是两个人那样的距离,就像是很亲密。
吴秋曼张了好几次嘴,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她知道,若是现在不说,待会儿恐怕人会越来越多,这才磕磕绊绊的说了句:“那天是我冲动了,无论你做多大的错事也不该打你。”
向暖跟霍澈都没说话,只是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吴秋曼知道事情还没完,但是她现在真的特别恨这夫妻俩,又继续努力的将最后那俩字说出来:“抱歉!”
霍澈低眸看向暖:“觉得满意吗?”
向暖便抬眼看他一眼,努力忍着笑:“满意!”
“那这次就这样,下次,谁再敢打你一巴掌,我就找个合适的人,扇她一百个巴掌给你出气。”
霍澈倒是真的笑了,这次伸出手牵着她的,然后带她走。
吴秋曼气的差点就倒下了,在他们走后,她的眼泪就要冒出来。
“秋曼姐!”
两个女人扶住她,样子有点凄惨。
在hv受辱,这对吴秋曼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下午她回到家就跟霍宾白通了个电话闹了一场。
霍宾白也头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想的,他儿子那么聪明的人现在应该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护着向暖?
只是他再给霍澈打电话,霍澈却是根本没接。
下午他跟向暖都没事,就开车带着向暖去了游乐场,两个人一顿疯玩。
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分手。
霍澈年关的应酬有点多,而向暖,便跟向励又去了医院。
其实大夫的意思是,向平渊可以出院的,但是向平渊却不愿意出院了,就躺在病床上一直那么呆着,有点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
“公司倒了就倒了,您也不至于睡大街不是?我跟向暖都不会不管你。”
向励说这话的时候,向暖就站在旁边,对他那话,向暖有点不同意,但是也只是瞅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我现在设计的游戏已经找到买家,价格也还不错,我会把公司越做越大,就像是您常说的,您的就是我的,那么我的自然也就是您的,您还有什么好坚持的?那个公司本来就只剩下个空壳了,现在您把它该卖的卖了,能抵押的抵押了,您每年想要多少零花钱,我跟向暖给您,行吧?”
向励继续说着,只为了向平渊回家。
向暖又瞅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怎么回事?把她叫过来说是有事要说,然后就一直在这给她挖坑?
她干嘛要管这个老男人的死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说话,像个哑巴一样站在那里,闹着自己的小脾气。
“你懂个屁,公司是空壳吗?公司是我跟你爷爷多少年的心血,你当这是一块糖,扔了就扔了?”
向平渊恼火的跟他吼了声,吼完就觉得脑子又缺氧。
“可是我妈从小就告诉我,糖吃多了是会长虫牙的。”
向励便又跟他反驳。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没你这样不孝的儿子。”
向平渊又骂道,一眼都不想在看向励的样子。
“哈!您不想有我这样的儿子,难道我喜欢有您这样的父亲?走就走!”
向励说完就走了,向暖突然着急,也想跟着走,但是一转身听到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用力关上了。
向暖……
“向励我是管不了了,但是你是家里的老大,你不能跟他一样,他可以看着公司倒下,但是你不能。”
向平渊又说道,气的一阵阵的咳嗽。
向暖站在旁边嘀咕了句:“我为什么不能?我是什么老大?从小您的眼里就只有他们姐弟,我只是卑微的活在你眼皮子低下。”
“那你想我怎样?为了你跟你后妈吵架?让这个家鸡犬不宁?牺牲小我保全全家这样的道理很难明白吗?你要是我的女儿,就该为我也想想,我这些年容易吗?又要照顾你后妈跟你的感受,又要在公司忙个不停,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你跟你后妈的关系不好,公司说不定也不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
向平渊靠在床头上看着前面那个暗色的窗口说道,越说越是觉得自己有理。
向暖忍不住笑了声,叫他的声音都有点细了。
“爸爸!您是不是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向暖真是觉得奇了怪了,怎么什么问题都能安在儿女的身上呢?他不怕他们这些当儿女的受不起吗?
向暖突然也觉得有点晕,便挎着包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好久,才又开口:“让霍澈帮忙的事情您不用想了,他已经知道向晴的事情,恐怕这会儿正想着怎么摆脱您大女儿呢。”
“什么?他知道了?”
向平渊转头,眼睛差点瞪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向暖。
“嗯!吴秋曼去查了向晴的事情,找到了证据,现在整个霍家,或许城里很多他们家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了,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您会突然面对那么多催款的原因。”
向暖心里一横,一不做二不休,这个人,或许怕这一招。
向平渊脸色渐渐地泛白,不像是刚刚那么横了,甚至还有些惴惴不安。
“他,他们都知道了?所以那天他父亲才会在聚会上那么讽刺我?”
向平渊的声音突然很低很低的。
向暖点了点头:“应该是!”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像是一对关系还不错的父女在说话,向暖偶尔抬眼观察他的神情,心里悄悄地松口气。
“不行!绝对不行!小暖,绝对不行的,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也得把霍澈给拴住,对了,孩子,一定是孩子,你们俩在一块那么久,你怎么还没怀孕?”
向平渊说着说着,突然又激动起来。
他突然像是终于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他像是被泡在一条湖里,那根救命稻草距离他太远了,但是他总算看到了希望,所以不停的游啊游阿,在寒冷的冬天,他也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绝不能就这么让公司垮了。
“孩子?他现在根本不让我靠近他,您当他是什么?没有脑子只会玩弄女人的傻子吗?他会明知道我们家那么欺骗他,利用他,把他耍得团团转,还帮你把公司起死回生?您那不是做梦,那是痴人说梦。”
向暖的声音总是不高的,但是讲起道理来,却可以一套一套,让向平渊越来越有压迫感,不敢轻举妄动了。
“痴人说梦吗?即便是如此,我们也不能放弃,小暖,公司不能死在你爸爸的手里啊,不然我百年之后怎么跟你死去的爷爷交代?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你想办法,不管怎样,只要你怀孕,只要公司起死回生,这样,爸爸不把公司交给你弟弟了,给你,只要你多生一个孩子,让他姓向,只要这样。”
“……”
无药可救,这就是了!
向暖不想再说话,起身便走。
向平渊像是也要想想主意,她要走的时候没拦她。
向暖走到护士台交代了几句才走了,出门后顶着风走了一阵,到停车场取了车,经过一家面馆的时候,想也没想就停了下来,将车子停在一旁,进了店里,给自己点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烧牛肉面,便坐了下来。
向暖将面吃完了之后嘴巴都有些泛红了,被辣的,但是心里倒是一阵舒爽。
突然有个服务员走过来:“小姐,外面那是你的车吗?”
向暖往外看了一眼,正有位警察叔叔在往里面看,然后开票。
向暖蹭的就抓着包跑了出去:“警察先生,我马上走,别……撕……”
可是,已经撕了,并且就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警察叔叔把罚单贴在了她的车上。
向暖突然就没了力气,刚刚还觉得挺舒爽的,但是现在……
她有点难过的走了过去面对着满脸严肃的警察叔叔:“您就这么给我贴上了?我就进去不到五分钟。”
“一碗面你五分钟吃完的?我站边上等你半个小时了。”
“……”
警察叔叔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后又看她一眼:“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常识,以后不要再这样子了,那边有停车场,虽然远一点,但是年轻人嘛,就得多运动。”
向暖……
她站在车旁看着警察叔叔慢悠悠的走掉,又去给别的车贴罚单去了,然后无奈的叹了声,转头看着自己车上的罚单,心想自己今年接到的第一张罚单,竟然是在大晚上的。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竟然突然觉得很好笑。
唉!
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说没常识。
不过幸好教育她的是交警叔叔,要不然她还真是不服气呢。
――
霍澈跟刘凌冬下班回到家,停下车便打算上楼的,但是从向暖的车旁经过,刘凌冬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然后又多看了一眼,然后叫住霍澈:“霍总,过来看一下,小霍太被贴罚单了呢。”
霍澈正要走,听着声音便扭头去看了眼,然后退了回去。
那个聪明无比的女人,竟然被贴罚单了?
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想笑,不过随后还是挺严肃的,对刘凌冬说了声:“你处理一下。”
“呃!明白。”
刘凌冬一怔,随即立即点头,这种事他处理的真不少。
不过跟霍澈进了电梯后,他正找电话呢,霍澈突然又有点不在乎的说了声:“算了,不用了!”
刘凌冬……
“只是一张罚单而已。”
霍澈说道。
刘凌冬……
像是霍星的话,一张罚单他也是要帮忙抹掉的,这两年还差一些了,前些年,他真没少为霍星操心这事,当然,这也是霍总丢给他的烂摊子。
可是今天,怎么霍总突然不管了?还是小霍太的罚单啊,按理说,不是该找到那个给小霍太开罚单的人,让上级领导直接把人开了什么的?
“找毅成喝点酒。”
霍澈下楼的时候说了声,刘凌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后已经回到楼上了,便只得便给徐毅成打电话,顺便回家换身衣服,却不料,他电话刚打通,对门开了。
一个帅哥从里面走出来,他认识,是张巧玉那个未婚夫。
张巧玉送他离开,看到刘凌冬回来的时候微微一笑:“你回来了呢,这么早啊!”
刘凌冬……
张巧玉说完就关了门,而他手机那头徐毅成问他什么事,刘凌冬心烦意乱的一边开了自己的门一边回道:“霍总说找你喝酒。”
不用说哪里,大家都清楚。
自从霍澈跟向暖搬到一块住,曾经他自己住的对面就成了他们烦闷的时候单独喝酒的地方。
向暖回到家后跟如思视频了几分钟,如思穿着古装,很快就挂了去拍戏了,向暖就自己瘫在沙里,桌上放着一盒烟,不过她没抽。
现在,她习惯在家里想抽烟的时候,三思三思再三思,然后再抽。
很奇怪,他的一句话就像是圣旨。
明明也可以倔强的不管他,但是就觉得……
大概是觉得这世上难得有人这么管着自己吧?
哦!还有那个前阵子提醒她她爷爷是怎么死的家伙,想到向励,向暖更头疼,那小子今晚根本就是给她挖了个坑,后来自己跑掉,叫她单独面对向平渊。
不过她不知道她对面,现在已经聚集了几个男人。
但是偶尔听到有门响,她总觉得他是回来了,便回头去看,又没动静了,最后她决定去开门看看,然后……
嗯!周围都安安静静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向暖又把门关上,然后想着今晚霍总要应酬到几点,心想,肯定是一群很难应付的人,否则他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
至于霍总……
陆志明进了他房子后便忍不住说了声:“刚刚我在楼下看到小霍太的车子被贴了罚单,你们看到没?”
“谁这么大的单子敢给小霍太贴罚单?”
徐毅成也好奇的问了声。
刘凌冬看了霍澈一眼,霍澈坐在餐桌前,根本不说话,他便说了声:“霍总看到了,不过他说只是张罚单而已,不用管。”
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徐毅成跟陆志明好奇的看他一眼,然后没再说话。
不久,陈起杰下了晚班也赶来,又提起这事,霍澈就笑了,只是却还是没说话,只是抱着酒杯跟徐毅成干了杯。
“怎么都神神秘秘的?不过我这有件事你们或许想知道,咱们霍总的岳父大人,现在正在我们医院里,而且据我所知,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气的倒下的,幸好身体还行,否则肯定不是心脏搭桥就是直接嗝屁了。”
陈起杰抱着杯子却不急着喝酒,当医生习惯了,喝酒似乎也都是很克制的。
“你才知道?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他是昨天住得远。”
霍澈终于开了口,却是很不屑。
陈起杰……
徐毅成跟刘凌冬都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陆志明勾着陈起杰的肩膀:“兄弟啊,你是不是做手术做傻了?”
“那,那虽然他在我们医院里,可是如果不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都很正常的啊!”
陈起杰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他们笑话够了。
霍澈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帮陈起杰倒了杯,并说:“敬你,你说的很对。”
陈起杰……
众人……
“你今晚这是第几杯了?是打算喝到烂醉如泥回去?还是不打算回去了?”
“要不要兄弟给你找个身材火辣的来试试?什么小霍太,都让她靠边站,这姑娘肯定会玩。”
陆志明给他使了个眼色,一派好心肠。
“你是还不知道小霍太的厉害吧?”
徐毅成觉得这小子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陆志明不服气,忍不住低声问:“你知道?”
霍澈突然将杯子放下,抬眼看着那俩人。
徐毅成跟陆志明以为自己玩笑开过了,在座的都不敢吭声。
“我看上去有那么饥不择食?”
霍澈却只是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了这一声,正要再说话,突然听到一阵破解密码的声音,都静下来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题外话------
咳咳,是谁在开门?是谁敢随便开我们霍霍的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