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软弱……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说出这些话之后,舒译辰那伤心痛苦的模样……她就怎么也开不了口……
黑暗中,舒译辰的呼吸压抑而低沉。
他突然倾过身,再次将黎容容抱住,“容容……你是不是觉得结婚太快了?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我可以等的。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是我爸太心急了。我会帮你挡回去。你放心,只要你还不想嫁,我们一定不会逼你……”
沙哑而轻柔的声音里,是他的妥协和退让,更有他隐藏的恐惧。
如果盼不到结果,他宁可一直维持现状。
不等黎容容回应,舒译辰已经吻上了她的唇。黎容容有所抗拒,他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加大力道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拼命吻着她,唇齿辗转间,淹没自己所有的惶恐和不安。
他扯开了黎容容的睡衣……
黎容容推阻着他的手,“你别……”
“容容……你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女人……我要你……”他哑声道,手下动作没有停顿分毫。
黑暗中。黎容容的抗拒每多加一分,舒译辰的强势随之加了一分。女人的力量,天生无法与男人抗衡。她的挣扎被他悉数压制。
他仿佛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不容她回避,不容她逃离,即使用着蛮横的方式,也要不顾一切的索取和掠夺……
明明是至亲至近的缠绵,却带着那么凛冽的疼痛。
当他野蛮的将她占有时,她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碎和痛楚……一寸一寸,随着身体的纠葛,扎进了她的心。
一次次火热过后,舒译辰将黎容容用力搂入怀中,两具沁着薄汗的身体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
他结实的双臂将她紧紧箍在胸膛上,贪恋的舔着她的耳垂。黑夜中,他在她耳边哑声呢喃,“容容……就算你不想嫁给我,也没关系……只要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黎容容逼回眼底的湿润,咬着唇,没有做声。
他细碎的吻在她脖颈间游弋着,仿佛怎么亲热都不够,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放心吧……我爸那边,我会帮你挡着……如果他再催你,你把一切推给我……你说是我不想结婚,让他来找我谈……”
他的唇舌贪恋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反复辗转,细密缠绵……良久,黎容容抽紧喉咙道,“你真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舒译辰再次吻住了黎容容的唇。只有不断的与她肌肤纠缠,他才能填满内心的渴望和贪婪……
越不安,越渴望。
越害怕,越贪婪。
令两人都快要窒息的热吻过后,他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道,“……底线是什么?能给我的幸福吗?”
黎容容别开脸,不忍去看他眼底疯狂的炙热和不顾一切的执拗。
从前不相信他爱她。当她不得不相信后,却发现这是要将自己淹没的深情厚爱,无力承受,无法偿还。她害怕他心痛,却给不了他一个结局……
黎容容蜷缩在舒译辰怀里,许久后,用一种轻快的语气,故作刁难的说,“现在谈结婚,确实太早了些。等到时候再看吧,不能考察期没过,就让你心想事成啊。再说了,我还年轻呢,才22,你想我这么快就当你的黄脸婆,可没那么容易!”
舒译辰笑着将她搂紧,“没关系。多久我都能等。请领导全方位多角度深入考察。”
一时间,气氛褪去了沉重,变得温情许多。
两人相依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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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事儿,就这么被舒译辰拖下去了。虽然舒老被他气得心塞郁结,却又拿他没办法。他只盼着,两人的感情稳定的维持下去。
黎容容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舒老慈祥的脸孔和慈爱的眼神,是她最难以面对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绝一个长辈的殷切期待。
但舒老还是在让她考虑进入舒氏工作的事情。黎容容知道,这件事情,也必须尽快做出回应了。
这天下班后,她照例踏出写字楼的大门时,又看到了那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沈彦文穿着玄青色大衣,里面是浅色针织衫,个子修长的他站在车旁,一手插袋,一手抽着烟。随意的姿态,却是令人无法忽略的风姿卓然。
因为这片楼群里有好几家公司领导都跟他打过交道,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脸上照例戴着遮阳镜。夕阳垂落,打在他褐色的镜片上。虽然是不合时宜的装扮,在别人身上可能是装逼的感觉,但他怡然自得的神情和翩然玉立的气质,就是有着理所当然的存在感。
来往的行人无不将目光投向他。
黎容容无法忽视这么鲜明的存在,只能一步步走向他。
“上车吧。”他也没有多话,微微一笑,为黎容容拉开了车门。
“可是,我……”
“嗯?有约?陪男朋友参加活动?陪男朋友一起吃饭?”沈彦文斜倚着车身,勾起唇角,“小容容,每次电话里你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今天我都亲自过来了,你觉得我会空手而归?”
来往有同事频频看向他们这边。黎容容知道自己这么和沈彦文在大楼门口纠缠在一起太惹眼了。为了不多生事端,只得坐上了车。
沈彦文坐上车后,取下遮阳镜,睨了她一眼,“怎么没戴我送给你的项链?”
黎容容说,“你要我每天带着几千万的东西出门晃悠?要是不小心弄丢了,或者被抢了,我拿什么赔?更有甚者,遇到那种劫财害命的,怎么办?”
沈彦文轻轻一笑,“你倒是理由多。”
“我说的是事实。”黎容容抬起下颚。
她不想让自己在气势上输掉。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露出了脖颈优美的曲线,就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车窗外的吹过,扬起她的几缕发丝,在粉嫩的唇畔上擦过。
沈彦文目光转深,突然倾过身,伸手转过她的下颚,吻上了她的唇瓣……
黎容容一颤,当即推开他,往后退去。她瞪着他,“如果你不懂什么叫尊重,我我现在就下车!”
沈彦文回味着唇角的余味,毫无所谓的耸肩,痞气的一笑,“你下啊。”
黎容容转身去扳车门,却发现已经上锁了。她气得一拳砸上门,转过头,看向沈彦文,表情愤愤的说,“……无耻!”
沈彦文敲打着方向盘,懒洋洋的说,“被你说无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听腻了。下次能不能换个说辞,比如说……”他对黎容容眨了下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语气暧昧的说,“你好坏呀……”
☆、第50章 仗势欺人
沈彦文敲打着方向盘,懒洋洋的说,“被你说无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听腻了。下次能不能换个说辞,比如说……”他对黎容容眨了下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语气暧昧的说,“你好坏呀……”
“你……”黎容容被气得攥紧了拳头。“来,打吧。”沈彦文主动凑近她,勾着唇角道,“通常这句话是要配上佳人的几记粉拳才到位,记得往胸口打。”
黎容容觉得自己真的要抓狂了。她被气得脸色涨红,双眼狠狠的瞪着他。可她就连想要打人的冲动,都因为他那句话变成打情骂俏而生生憋住了。
沈彦文更进一步凑近她,在可以清晰的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时,他压低声线道,“小容容,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吻你的。”
黎容容在他深黑的眸子里看到了火一般的灼热,她心里一紧,用力推开了他,扭过头,转向窗外。
沈彦文笑了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关上车窗,“天气冷,总吹风会着凉。”
黎容容埋下头,不理他。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满是宠溺的语气道,“好了,发什么小脾气呢,这么不经逗。晚上想吃什么?”
这语气,就像他是一个包容的大哥哥,而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黎容容还是不做声。
沈彦文说,“那我就自己决定咯。”
车子驶出,在暮色下的车流中穿行着。
沈彦文伸出手,包握住黎容容放在腿上的手。黎容容刚想抽出,被他更加用力的握住。两人较劲时,沈彦文悠然说道,“小容容,你也不想出交通事故吧,一车两命啊。”
在他这句话刚说出口时,车子突然偏离了方向,插入另一个车道,险些与另一车擦过,引得前后喇叭声一片。黎容容当即一动不敢动了。
他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只手掌包握着黎容容的手,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他的表情分外柔和,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下车后,沈彦文再次拉起黎容容的手。这次无所顾忌的黎容容,气得停住脚步,冷声道,“好好走路。”
“怎么?我走路的姿势不标准?”沈彦文扬眉,“你还要我走几个猫步不成?”
“你放开我的手!这么拉拉扯扯算什么!”她拧着眉,僵在原地。
“哦,牵手叫拉拉扯扯?”沈彦文一声轻笑,“既然小容容不喜欢,那我就换个方式吧。”
沈彦文放开黎容容的手,黎容容刚松一口气,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往前走去。
“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路!”黎容容在他怀里挣扎着。
“我知道你会走路。可是,你太讲究了。”沈彦文一脸正经,煞有其事的说,“一会儿说走路姿势不对,一会儿又说拉拉扯扯,这么磨蹭下去,我们不用吃晚餐,直接吃宵夜得了。为了我们俩的五脏庙,还是不让你走路最省心。”
沈彦文带她来的是一家私家菜坊,在远郊的一个小院落里,装饰古朴清雅,带着日式风格,院子里樱花飘零,屋檐宫灯悬吊,被晚风轻轻拨弄。两人在穿着和服的侍女引导下,进了一个小厢房。
沈彦文放下黎容容,随即有侍者过来,恭敬为他们脱鞋。
片刻后,他们俩坐在软榻上,一名貌美的和服女子在为他们沏茶。
黎容容拿出手机,给舒译辰打电话。
她对着电话那边说道,“我今晚有点事……晚餐不用等我一起,你自己安排吧……嗯,好的……”
沈彦文原本还噙着笑意的脸庞,在瞬间凝滞了。
不是因为黎容容打这么一通电话,也不是因为她那温婉的语气,而是在她说话时,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和眉眼间的温柔……
黎容容刚放下电话,沈彦文攥紧了原本只是把玩的小扇子,声音凉凉的,“小容容,你可别玩出火来啊。”
黎容容没有应声,抿着唇,表情不悦。
“不想多生事端的话,管好自己的心。”他再次警示,眉宇间完全没了之前或嬉戏或调侃的悠然和痞气。扑面而来的,只有沉沉的压力。
黎容容抬起头,直视着他,她的眼神因为愤怒,异常清亮而犀利,“沈少爷,你这算是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吗?”
沈彦文轻轻一笑,“真要应上你这句话,我可得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黎容容眼神一变,脸上是明显的紧张。沈彦文依然笑着,“怎么样?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吗?”那八个字,他一字一顿,说的异常清晰。
黎容容别过脸,不再看他。
沈彦文又道,“小容容,我的确欺负过不少人。可唯独,没有欺负你。”
黎容容沉默的抿着唇。虽然她并不认同他的言行,但她不想跟他争辩。而且,一旦把他惹怒了,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精致的菜肴被一道道端上。
虽然黎容容并没有食欲,也不想吃。可是,已经跟沈彦文来到了这里,她一口不吃,就是摆谱,更是不给他面子。所以,她收敛了内心的不痛快,若无其事的缓缓吃着食物。动作优雅,表情恬静。
沈彦文看着她乖巧进食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得大为愉悦。他还跟她聊起了几道经典菜系的历史和由来。
沈彦文的口才的确很好,黎容容漫不经心的听着,渐渐也听出了趣味。当她禁不住噗嗤一笑时,沈彦文眼神转深,停住了话头,转而低声道,“小容容,你笑起来的模样,很美。”
黎容容当即收住笑。
沈彦文神情一黯,他伸出手,覆上了她的手,低声道,“欺负人的是你……”黎容容抽手,他不放,他的表情少有的带着些哀伤,“你对我,连微笑都这么吝啬。”
“学长,比我笑的好看的女人,比比皆是。你实在不用在我这里劳心伤神。”黎容容适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