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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调香术 许之行 8022 2024-06-30 13:09

  “你是不是疯了?”

  马新棠冷冷一笑:“没错,我是疯了,你说我是梁清明的儿子,但这些年我心中只有对梁家的仇恨,你让我怎么放下这些早已根深蒂固的仇恨?”

  “这是事实,你恨的应该是阮芙蓉,是她把你从梁清明手中抢走,给了你这些根本不属于你的仇恨。”周黛眉说。

  马新棠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当即不忿的笑起来:“我不信……我娘她不会这么对我的……梁清明害死我们阮家所有人,梁景言又抢走我喜欢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他!”

  周黛眉一惊,但仍然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你再这么下去,不怕遭天谴吗?马新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马新棠早已脸色惨白,忍无可忍,当即大怒道:“你给我滚,我不想听!”

  周黛眉望着他,目光带着希冀:“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一切,这都是命运弄人,这并不怪你,新棠,你放下那些恩怨吧,不要做你以后会后悔的事。”

  一听这话,马新棠当即便恼火了,一拍石桌怒道:“你不要说了!我不信,你给我滚开!”

  周黛眉一怔,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开。

  马新棠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他便转身离开,来到祠堂,他带着火气,“嘭”的一声把门踢开,看着阮芙蓉的灵位,怒吼道:“娘!你告诉我,周黛眉是不是在骗我,我是你的儿子对不对?我怎么会是梁清明的儿子呢,她一定是在骗我……不会的……我绝不会是梁清明的儿子!从小你就告诉我,梁家与我们有着深仇大恨,你一直训练我报仇,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为什么周黛眉又说我不过是你复仇工具而已?”

  屋子里寂静不已,马新棠猛地抓起阮芙蓉的灵位,厉声道:“你说啊娘!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马新棠大怒,猛地把牌位摔在地上,双眼赤红道:“你说啊!说啊!”

  寂静的空气中,无人回应,许久,马新棠缓缓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

  夜色越发的浓了,实验室里,梁景言和祝棠雨并肩坐在书案前,书案上堆放着各式香水瓶子,二人手中拿着不同液体的香水瓶子,讨论着。不一会儿,他们拉开门,直接走出大门,迎着漫天的风雪,坐车到香坊里,又指点着工人下料炼香水。

  极寒的风用力地刮着,混合着夜空的磅礴的大雪,竟越下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次日大早,一向忙碌的梁府香坊里,却罕有的一片静默,此刻只剩梁景言和祝棠雨。看着玻璃瓮中正在熬煮香水的玫瑰花,祝棠雨垂下头,眼睛有些红,歉疚地说:“对不起,景言,我真笨,没能帮上你的忙……”

  看她脸颊苍白,一时不忍,梁景言手抚上她泛红的眼角,道:“你别这么说,我都提炼香水多少年了?要说笨,我岂不是比你更笨?这东方香水的提炼技术与西洋技术格格不入,我虽然精通这东方技术,但对西洋来说,却连一个低等的调香师也不如。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我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或许我根本不应该接下这个项目。”

  祝棠雨心中有些沉重,揉了揉眼睛,又强迫自己笑道:“景言,你先别急,虽然国内和国外的技术不同,但最后提炼出香水也是一样的,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咱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梁景言眼里似蒙了一层大雾,“马上就是万国博览会了,这也是我们脂香堂翻身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们要是不尽快研发出新的香水,我们都会被抓走……棠雨,其实这一次,你不应该掺合进来。”

  祝棠雨看着他英气逼人的面容,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深邃的眼睛里此刻却有些失魂落魄,从未见他颓乏成这样,心中顿时很是心酸,便上前一步,厉声道:“景言,这都是我自愿的,再说,还没到最后你就放弃了吗?与其花时间费在感叹怎么怎么不行上,还不如寻找解决的方法,这不是你,梁景言,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梁景言眼中总算流露出点儿笑意,道:“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快就放弃……我要想办法……这法国王室的女王,一定用过各种各样顶尖的香水,他们也没说这女王究竟需要什么样的香水,这就是问题所在,没有目标,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漂流一样,棠雨,我觉得我们应该找到女王的渴求,才能制出香水。”

  祝棠雨想了想,说:“话是没错,但法国离我们这儿隔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即使会飞也来不及了。”

  梁景言思忖了半晌,道:“女人们需要的香水,不过就是那几样,性感、妩媚、单纯、清新等等,虽然不知道女王喜欢什么类型的香,但我们可以制出一个万能香水,前味妩媚,中味清新,后味浓郁深沉,总有一个香调能让女王喜欢,这不就行了?”

  祝棠雨一怔,咬了咬唇,说:“这倒不错,但要制出万能香水,好像很难?这几天时间,行吗?”

  梁景言斟酌道:“以前我听爹说,我爷爷曾经为慈禧太后制过一种名叫‘雪参香’的香水,这种香水不禁香味上等,还具有让肌肤重新生长的功能,曾经让太后的皮肤变得和小孩子的皮肤一样好,当年太后用了这种香水愉悦不已,大赏我爷爷,命令他批量制作,只是后来,我爷爷想了很多办法,这‘雪参花’香水却再也制不出了。”

  “你爷爷他既然都已经成功一次了,为什么后来又制不出了,这是为什么呢?”祝棠雨问。

  梁景言道:“因为那雪参花,传说生长在极寒之地,是非常珍贵的药材,很难找到。”

  祝棠雨想了想,说:“如果我们找到这种雪参花,就一定可以制出这种香水。”

  “这机会太渺小了,我爷爷当年花费了人力物力,也没能再找到雪参花。”梁景言叹道。

  “你爷爷找到过,就说明这世上一定有……我听说这桃花岭旁边有座玉峰山,山上长满了奇花异草……既然这样,景言,我们要抓紧时间,走,我们快去找!”

  话毕,祝棠雨正拉着梁景言要走,却反被梁景言拉住。

  祝棠雨疑惑看他:“怎么了?”

  梁景言一张脸瞬时惨白,良久,道:“这雪参是生长在极寒之地,也就是说在雪山里面才有。”

  祝棠雨不解道:“雪山就雪山啊,有不就好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梁景言踌躇道:“这种极寒之地非常危险,你不能去。”

  “梁景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个?我祝棠雨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儿,我什么危险没经历过?说不定你比我还娇弱,到时候还要我来照顾你。”祝棠雨大声的说。

  梁景言原本苍白的一张脸顷刻又堆了层寒冰:“你真的不怕?”

  祝棠雨斟酌了一会儿,眼睛一眨不眨:“不怕。”其实她原本想说,跟你在一起死也不怕,但还未说出口,脸便有些热了,这般情话,她果然很是羞涩地说不出口。

  梁景言目光微微一动,看她一张脸突然通红,有些疑惑,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挑眉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怕可不要哭鼻子。”

  祝棠雨:“……”

  山岭里一片葱葱郁郁的景色,祝棠雨和梁景言在山岭上攀爬着。梁景言背着一个包袱,牵着祝棠雨往前走,二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一会儿,便来到河边。祝棠雨和梁景言小心翼翼地踩着小河中央的石头,缓缓走到河对面。

  祝棠雨神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眼前的树林里,所有的树叶都变黄了,金灿灿的一片,露出疑惑的神色,道:“这玉峰山可真神奇,居然有四季不同的景色。”

  梁景言笑道:“这山地处寒热交隔之地,有这般景象,不足为奇,再往前走,你又会看到下雪的景象。”

  这话果然不错,爬到山顶,祝棠雨便见到天空中飘着鹅毛般的小雪,甚为神奇。

  与此同时的茶楼厢房里,井上雄、杜玉蝶、林师长、马新棠一起围坐在桌旁。

  杜玉蝶道:“我听说梁景言和祝棠雨为了找制作香水的材料,去了什么山?”

  “是玉峰山。”马新棠答。

  井上雄一怔,眼神有些诧异:“玉峰山?这不是极为险峻的那座山吗?这下着大雪,他们去那儿,不会是送死吧?”

  “梁府的下人告诉我,他们去玉峰山,好像是去找什么雪参花……”林师长说。

  井上雄惊愕的道:“没想到这梁景言为了这个项目,还拼上性命了。”

  杜玉蝶心中一沉,连忙对林师长道:“爹,景言会不会有事啊?”

  林师长皱着眉:“这下那么大的雪,我也很难保证他不会有事。”

  “这怎么行,爹,你快派人去保护他啊!”杜玉蝶连忙焦急的说。

  林师长看着她,有些消沉的道:“玉蝶,你就那么在乎那小子的生死吗?他喜欢的是祝棠雨,根本不喜欢你啊。”

  “我不管他喜欢谁,只要我喜欢他就行了,至于祝棠雨……”杜玉蝶若有所思地想着,突然嘴角一抹阴险的笑,“就趁这次机会,除掉她。”

  众人都看着杜玉蝶,愣住了。

  玉峰山顶上,大雪早就覆盖了一切,望眼看去,一片白茫茫。祝棠雨有些精疲力尽地道:“景言,这都走那么久了,别说雪参花了,就连片叶子也没见到,我们真的能找到吗?”

  梁景言淡淡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看天意了。”

  祝棠雨蹙眉,叹了口气,没注意脚下,一打滑,身子一摇,要朝坡地摔去。

  “啊……”

  “棠雨!”

  梁景言一把拉住要跌往坡底的祝棠雨,没想到也被拽了下去,二人一起滚下坡地。梁景言紧紧抱着祝棠雨,一起翻转,在滚到坡地时,眼看祝棠雨要撞到一块大石头上,“小心!”梁景言猛地推开了她,自己的头却撞在大石头上,额头上顿时渗出一大片血。

  “景言,景言你怎么样了?”祝棠雨慌忙扶起他,眼睛通红。

  “我……没事……”梁景言一张脸苍白的像张白纸,祝棠雨连忙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哭道:“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连累你受伤。”

  梁景言抬眼,瞧了她哭得红肿的眼泡子片刻,笑道:“这样倒好,以前我总捉弄你,说你丑,如今我毁容了,就不敢再说你了。”

  祝棠雨破涕为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说完,不轻易一抬头,看见眼前居然有棵蓝色的花,顿时怔住了,“景言……景言你快看,那是不是雪参花?”

  梁景言一怔,见前面那一株深深的蓝色恰恰是雪参花,眼神明亮地看着她,唇角含笑:“没错,是雪参花。”

  ……

  寂静的山路里,马蹄声狂飚般响起,伴随着马蹄声,几十个马蹄翻灯盏一般敲打在山路上,地上被马蹄践踏的野草倔强地抬起头来。马新棠率领十余骑荷枪实弹的士兵催马狂奔,马队从镜头前一闪而过,向远方驰去,一条条赤身雪白的狼跟在马队旁,边跑边嚎叫。

  这时,陈阳在玉峰山底走着,环顾着四周,大声道:“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啊?”他一边走,却听到人的说话声,“你们去那边,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梁景言。”

  陈阳一听,惊讶地连忙躲在一颗大树后。一会儿,只见马新棠带着众士兵,骑马经过,马蹄从浅水河里驰过,激起一片水花,最终趟过浅水,向前疾驰而去。

  陈阳疑惑道:“奇怪了,马新棠怎么会知道少爷来玉峰山了?”想了想,脸色巨变,“不好,少爷有危险!”便急忙向前跑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乌云秋游,却是要下雨的景象。祝棠雨搀扶着受伤的梁景言,二人跌跌撞撞地走着。

  祝棠雨看了看天空,皱眉道:“这雪才刚停一会儿,又要下雨了……景言,你坚持住,这附近一定有山洞。”

  梁景言面无血色,腿上也摔伤,一瘸一拐地走着,眼皮无力的拉拢着,一失神,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祝棠雨看着昏迷的梁景言,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焦急道:“景言,你不要睡啊,景言,你醒醒!”

  一滴雨落下来,接着,更多的雨,淅淅沥沥。

  这时,马队冲上一段斜坡,在山坡停住了。马新棠勒住马缰绳,向山坡下看去,只见雨雾朦胧中,雪白的雪地里有深深浅浅的脚印。

  马新棠扬起嘴角,大声道:“前面有脚印,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了,快追!”便带着众士兵骑马奔向前。

  陈阳从一块大石头后走出来,面色发白道:“一定不能让他先找到少爷。”他看了看四周,便朝另一条小路上快步跑去。

  半晌,马新棠带着兵马又跑了回来。马队冲上一段斜坡,在山坡停住了。

  一个士兵疑惑地问:“马少爷,你这一会走,一会儿又回来,这是做什么?”

  马新棠冷笑道:“我这就叫做守株待兔。”

  那士兵不解道:“守株待兔?这大冷天的那有什么兔子啊?”

  马新棠瞪了他一眼,缓缓道:“看到刚刚一直跟在我们身后那个人了吗?他是梁景言的侍从陈阳,我看他也是来找梁景言的,刚刚我故意带着你们往前面走,使的就是障眼法……”

  “什么障眼法?”

  马新棠又道:“你看他抄近路从那条小路过去,一定会先找到梁景言,到时候,他会以为我们已经走过这条路,就不会再回到这儿。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会让梁景言走这条路,我们就等在这儿,来个瓮中捉鳖。”

  众人一惊,面色皆露出吃惊的神色。那士兵也佩服道:“马少爷果然聪明过人!”

  山洞里,睡在石头上的梁景言缓缓睁开眼,他看了看守在火堆前的祝棠雨,道:“棠雨……”

  见他醒了,祝棠雨心上竟颤了一颤,大喜着跑了过去,一双眼里忽有星光闪动,“景言,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梁景言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雪参花呢?”

  祝棠雨连忙道:“你放心,雪参花在我这儿,没事的。”

  见梁景言吁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没再说话,祝棠雨便开口道:“景言,这……”

  “嘘,别说话!”梁景言突然睁开双眼,撑起身来一把抱住他,脸色苍白地看着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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