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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进击的尚宫
作者:盛世清歌
文案
庸脂俗粉算什么,皇上才是真绝色!
六宫粉黛算什么,尚宫才是真汉子!
最不靠谱皇上,遇到神队友尚宫,
且看两人组队,大!杀!四!方!
一句话文案:注意,前方有高能尚宫出没!
☆、001 正四品尚宫
“亦瑶,我好怕,你说他会不会阴魂不散地来找我?”一道低低的抽泣声响起,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颤巍巍的,像是被这滂沱大雨凌迟得摇摇欲坠的树叶。
贺亦瑶抿了抿嘴巴,因为推石头这种力气活而无暇安慰她。直到她把石头推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旁,用一根粗麻绳把石头扣起来,另一头系在了尸体上。
“这条阉狗折磨得你还不够?他就是罪该万死,被你失手给打死了还算便宜他了。要是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让他死了入地狱,祖宗都不认得他!”贺亦瑶冷冷地开口,伴随着周围“噼里啪啦”的雨声,听着极其骇人。
她的话音刚落,暗沉沉的天空上,就落下几道银蛇般的闪电,闪花人的眼。响亮的雷声接踵而至,整个黑暗的天空,都因为这几道闪电,忽然亮了起来。
贺亦瑶的脸在白光的映衬下,显得特别苍白,神情暗沉阴狠。她的双眸死死地盯住脚边的尸体,那是一具身穿着太监衣服的尸体,身材臃肿,脸朝下看不清面容。但是此刻贺亦瑶脸上那种狠厉的神色,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仿佛杀了这个太监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亦瑶。”蹲在贺亦瑶身旁的小宫女,稍微蜷缩了一下身体,不知道是被这尸体吓得,还是看到了贺亦瑶脸上那副冰冷的神色,她抬起手轻轻地扯了扯贺亦瑶的衣袖,手心里摸到了一片湿漉漉的雨水。
贺亦瑶没顾上搭理她,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她往旁边站站。她们面前对着一个半大的池塘,贺亦瑶先将石头推进了水里,绳子立刻被拉得绷直了,她站起身,用脚大力地踢了一下歪在岸边的尸体。
“噗通”一声,水花荡漾,石头和尸体立马没入了水中,沉沉地往下坠去,很快消失不见。
天空中还在下着暴雨,砸在人的身上有些痛,甚至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贺亦瑶看着池塘里,水面被落下的雨滴带起的一圈接一圈的细小波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她用脚把方才拖石头时留下来的痕迹踩实了,确保不会有什么证据留在这里。
“走吧!”贺亦瑶丝毫没有留恋地回转过身,直接拉住方才那个小宫女的手,触手是一片冰冷。
“亦瑶!我害怕,我不该弄死他的。即使是和他做、做了对食,他、他反正不是真男人,也不、不能对我怎么样!”王念云哭得稀里哗啦,整个人都在打颤。在阵阵雨声的遮盖之下,甚至有一副要嚎啕大哭的架势。
“念云,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处理的,你不过是在旁边看着罢了,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贺亦瑶看着几近崩溃的人,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大雨落在脸上。又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能够清晰地看清楚她脸上的阴郁。
王念云似乎被她这句话给震住了,终于不再放声大哭了,不过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身体颤抖得几近痉挛,她轻声地道:“可是,孙钱的确是我杀的。是他约我出来,要强迫我……”
王念云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彻底没了声音。这宫中的太监,不少都是有心理变态的。特别是得宠的那些三四十岁的太监,瞧着那些花骨朵一般的小宫女,即使不是真男人,心底也会生出几分龌龊心思来。有的太监狗仗人势,嘴上甜言蜜语一阵,就能求主子赐个宫女跟他对食。
“不,你不能这么想。你只需要一直记着,孙钱那个混账不是你杀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虽然约你见面,但是你却没有去,因为想着民间夫妻成亲之前都不会互相露脸,你就躲到我这里来了!”贺亦瑶握紧了她的手,狠狠地捏了两下,似乎在给她力量。
两个人都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浑身萦绕着寒气,但是并不妨碍贺亦瑶给她打气的这种信心。
王念云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不再崩溃地大哭,虽然她的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
两人回到尚宫局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好在没有人比贺亦瑶还了解尚宫局的构造,她带着王念云弯弯绕绕走了一条小路,隔了好久才回到尚宫住的房间里。门前连个守卫伺候的人都没有,今儿晚上下了雨,贺亦瑶就让她们回房了。
隔壁的几个房间也都灭了灯,里面的人早就歇息了,院子里除了纷杂的雨声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与她们离开之前的场景一模一样,贺亦瑶拉着王念云匆匆地进了屋子,悄悄地关上门,连灯都没开,就摸着黑找出干净衣裳换了。
外头依然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外面偶尔还会打雷,闪电落下时房间里骤亮几下,恰好把这个房间的构造照得一清二楚。王念云长舒了一口气,她今儿晚上先是失手杀了人,六神无主之下,来求助关系最好也最有能耐的贺亦瑶,等到处理了尸体,精神才松懈下来,她也逐渐沉入了睡梦之中。
“念云,快起来!”第二日一早,贺亦瑶一睁眼就觉得外面的天亮了,连忙爬起来推着身边的人。脸上的神色镇定,显然昨儿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乎,仿佛处理个尸体是家常便饭一般。
“昨儿晚上我已经让人替你跟浣洗房说过了,你就说一直待在我这里,哪里都没去。你一定要记得,不要露出马脚,不要紧张。有什么事儿就过来找我!”贺亦瑶自己也顾不上穿衣裳,直接找了干净的宫装递给她,急声地叮嘱她。
王念云一下子就清醒了,手脚的动作有些慢,不知是因为昨晚的事儿害怕,还是人刚起来没精神。
“动作快点儿,你要是迟了,一定会被姑姑骂的。她本来就看不惯我们这样儿的,当初我在她手下都讨不了好处,你又是皮痒了!”贺亦瑶瞧着她这样的动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扬高了声音催促了几句。
总算是把她送出了门,贺亦瑶再次累倒在床上。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帐顶,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她也是从浣洗房出来的,后宫里最卑微的洗衣裳宫女,还是罪臣之女,几乎没什么光明的前程。但是她硬拼着一口气,从那个卑贱的地方爬了出来。
“瑶尚宫,时辰到了,该起了!”房间外面传来小宫女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贺亦瑶眨了眨眼睛,掐断对以前悲惨的回忆。她轻轻哼了一声,低低地说道:“进来吧,我已经起了。”
有两个小宫女立刻就推门而入,一人捧着铜盆锦帕,另一人进来之后就直接去了衣柜那边,寻找衣裳伺候贺亦瑶梳洗。
洗手的时候,贺亦瑶特意地翻转了一下自己那双白皙的手。当初因为常年洗衣裳而磨出来的硬茧,此刻早已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柔柔嫩嫩的触感。现在这被人伺候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九年前,贺家还没有被太上皇迁怒抄家,她也没有入宫为奴,她还是贺家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姑娘。
“尚宫真是越发的好看了,这女官的衣裳头面,也就您能压得住了!”听竹正在替她戴四品女官尚宫规定的首饰,将高高的假髻固定好之后,又插上两支金簪,方才罢手。
贺亦瑶轻轻勾起嘴角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就你会说话,你要是少犯些错,给我省心些,也不至于经常让我和宫正司的人对上!”贺亦瑶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虽然十分柔和,但是带了几分敲打的意思。
“是。”听竹立刻福身行礼,应承了下来。
“尚宫,奴婢方才看见李尚宫身边的人在鬼鬼祟祟地说话,瞧见奴婢过去,还在幸灾乐祸地笑着,估摸着待会儿恐怕有事儿要发生!”一旁久未说话的听兰瞧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轻声开了口。
贺亦瑶猛地蹙起了眉头,脑海里在盘算着这几日她所接手的事情,并未发现有什么错漏之处。
“她就是学不乖,待会子到四位娘娘面前汇报情况,别的局哪怕窝里斗得再狠,到了主子面前,也懂得收敛。偏偏她就是喜欢没事找事地攀咬,当着主子的面儿,毁坏尚宫局的名声,也不是头一回了!”贺亦瑶不由得冷笑着说道,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尚宫局有两名尚宫,虽说位份职责相同,但是在明眼人心里,总有主次之分。贺亦瑶从小作为官家嫡女长大,眼界见识自是不一般,后来能从低贱的浣洗房一步步爬出来,在处处刁难她的姑姑手下讨得机会进入了尚宫局。再从一个小宫女一步步爬上来,她的手段可见一斑。
在后宫里,不少人心底都隐隐偏向她,所以同为尚宫的李曼自然会处处刁难她。
☆、002 殿中打机锋
“奴婢见过贤妃娘娘、淑妃娘娘、良妃娘娘、德妃娘娘!”整齐划一的行礼声,虽说中间有四个人的称呼,但是一点差错都没有,十分整齐,仿佛出自同一人之口。
太上皇退位,皇上登基也有几年了。这位皇上一改之前他皇祖父和父皇只专宠皇后的态度,一口气就纳了许多妃嫔,后宫充盈,子嗣也不少。前朝那些惧怕皇上断子绝孙的朝臣,一下子就吃了定心丸,所以如今贤淑良德四妃之位都聚齐了。
不过因为没有皇后,后宫一切都由四妃共同管理,每隔三日就要来请安一次。
贺亦瑶跪在大殿的前面,她的身后是尚宫局的其他女官,身边跪着李尚宫。再往旁边就是其他五局,每个局之间都隔了一条足够两人通过的小道,泾渭分明。
每个人都汇报了自己负责的事情,六局的领头人都是通过考核才当上的,自然能力不差。汇报事情的时候,井井有条,很快便结束了。
“诸位还有什么事情吗?”四妃之首的贤妃开了口,她的声音温和却不失气势,带着上位者的一种居高临下。
殿内静默了片刻,按照往常的惯例,如果没事儿要汇报,而四妃也没什么问题要问的话,这次的请安就结束了。
“娘娘,奴婢有事儿要禀报!”一道声音忽然在殿内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贺亦瑶轻轻挑了挑眉头,这句话就是出自李曼之口。她想起之前听兰所提醒的话,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头却更加低了些,遮掩住面上戏谑的神情。
“准!”贤妃挥了挥手,面上的神色比较严肃。
“几位娘娘一向宽待奴婢们,但是有些人就仗着主子们的好心,背地里尽做些吃里扒外的事情!”李曼一开口,就是极其尖酸刻薄的话语,旁边跪着的几个正四品女官都轻轻蹙起了眉头。
心里暗道:这李尚宫又要找茬了,而且这般愤恨的语气,估摸着被争对的人就是瑶尚宫了。
李曼顿了一下,察觉到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心底不由得满意了几分。她甚至还偷偷瞧了一眼身旁的人,只不过贺亦瑶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娘娘,这不知好歹的人就是瑶尚宫。尚宫局下辖四司,其中瑶尚宫负责司记司和司闱司。司闱司负责看护各宫宫门以及保管钥匙,但是前些日子,奴婢竟然发现逸韵殿的钥匙不见了,直到今日也没有送回尚宫局看管。”李曼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开头第一句就把贺亦瑶归类为不识好歹的人了。
殿内的人听完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其他女官心里都不由得打了个突。逸韵殿是出了名的独具匠心,内里的装饰就跟这宫殿的名字一般,别具一番风味,不仅是雕梁画栋,而且奇珍异草到处都是。当初这四位妃嫔封位的时候,曾经有明里暗里争过这座宫殿当自己的寝宫,只不过都未能如愿。
至今逸韵殿都没有主子,如果真把宫门的钥匙弄丢了,那可是犯了大忌。就怕被人利用了去,而且还偏偏是这座出了名的宫殿。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坐在上座的四位妃嫔,都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秀眉。良妃的脸上更是闪过几分不悦的神色来,把几个偷偷观察她的人吓得连忙低头敛目。
贺亦瑶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很快又收敛了起来。她等着这殿中的气氛从安静变成了尴尬之后,才清了清嗓子,头碰地行了大礼请罪道:“奴婢该死,没有派人保管好逸韵殿的钥匙,还请娘娘们责罚!”
哪知她的话音刚落,身旁的李曼就耐不住急躁的性子,扬高了声音道:“这么说,瑶尚宫是承认了。究竟是谁保管的这钥匙,瑶尚宫现在说出来也来得及,否则这罪责就得由你顶着了。玩忽职守,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依照宫规少则掌嘴二十,重则杖打五十板子,你这身板恐怕承受不住!”
李曼太过兴奋了,都没有注意到周遭人的表情变化。她方才看见良妃隐隐有发怒之意,就猜到恐怕这次贺亦瑶凶多吉少了,毕竟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而且为了确保这次的消息属实,她特地让人去司闱司找个宫女套话,知道那钥匙的确不在司闱司那里保管,也未再册子上登录借出去给谁了,所以她就认定是弄丢了。
“李尚宫,这里还由不得你给旁人定罪!”贤妃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了一句。她的脸上闪过几分不快,这李尚宫也着实兴奋过头了,难道当上首的四位妃嫔都是死人吗?
“皆是奴婢一人之错,请娘娘责罚!”贺亦瑶也不辩解,依然保持着行大礼的姿势,一动没动。只不过她却没有丝毫惊慌的神色,相反还十分镇定,连声音听起来都极其平稳。
李曼压制住心底狂喜的情绪,她都能听到心脏在“噗通噗通”地跳动着,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一般。她不知纠错过多少回,都被贺亦瑶逃脱了,甚至有时候还沾得一身腥,没想到今儿竟然能有成功的一次,心情自然十分激动。
上座的四位妃嫔依然没有开口,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过了良久,贤妃才再次开口道:“这事儿,本宫已经知晓了,过几日找回钥匙即可。”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殿内候着的宫人们都跟着颤了颤。
李曼立刻抬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上位的主子们。这事儿就揭过去了?竟然没有责罚!
“娘娘,宫规不可废,如果今日不惩罚瑶尚宫,来日必定会有更多的人学她这般偷奸耍滑!对于……”李曼十分不甘心,她吞了吞口水,嗓子显得干涩无比。虽然知道质疑主子的决定是大逆不道的,但是她还是不准备轻易放过贺亦瑶。
“够了,你给本宫闭嘴!”尖利的女声传来,李曼立刻就噤声了。
良妃铁青着一张脸,扬高了声音喊道。平日里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然是如此刺耳。
“你算什么东西,贤姐姐不是已经说了不追究吗?还在这里废话连篇,本宫告诉你,逸韵殿的钥匙是本宫要走了,过几日要举办百花宴,逸韵殿里的奇花异草最多,所以就让工匠移植过来一些。怎么,你口口声声说偷奸耍滑,可是在侮辱本宫!”良妃声色厉茬地说道,那双往日里柔情似水的眼眸,此刻目光森冷,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一般,直直地看着李曼。
李曼被吓得一哆嗦,肠子都悔青了。她知道自己又被贺亦瑶算计了,双腿发软都快跪不住了。
良妃敢当众说出来,再加上之前贤妃不处置的举动,很显然这是四妃之前就商量好的。只不过估计这私自动用逸韵殿的花草,恐怕没有跟皇上提前汇报一声,所以能不抖落出来,自然就不会公开。
可惜这一切,都被李曼给毁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李曼立刻开始磕头认罪,头碰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传来,估计之后额头就要肿起来了,可惜没几人同情她。
察觉到身旁人一直在瑟瑟发抖,贺亦瑶的嘴角轻轻弯起。李曼越是步步紧逼,她就越是在示弱。在李曼看来,这是贺亦瑶心虚了,所以张口闭口都是难听的话,殊不知她是以退为进,等着性子急躁而受不得委屈的良妃开口。
“罢了,瑶尚宫也有错。同是尚宫,这种事儿怎么不在之前知会一声,也不会闹出这等笑话!”贤妃摆了摆手,明显是在偏袒李尚宫。
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谁让这李尚宫是贤妃的人,即使有些蠢笨了,但是只要霸占着尚宫之位,就还是有诸多用处的。
良妃冷哼了一声,面色更加阴沉了。这主仆俩都是一路货色,替别人做主的架子还挺大。不过碍于她在身份上比贤妃软了一头,就只有硬生生地忍着气,没有再开口。
“是,奴婢谨记在心,此事还是奴婢失职,明知李尚宫的性子就是这样,心里有了疑问也不当面问出来,就喜欢到了主子面前当众问,这才闹成了这样。下回有什么什么事儿,奴婢一定提前知会,以免日后什么大事儿小事儿都让娘娘们烦忧。奴婢甘愿受罚!”贺亦瑶一直就没从地上站起来过,她此刻用最卑微的姿势,最谦恭的语气,说着极其嘲讽的话。
从这几句话中,就不难听出贺亦瑶的手段有多么了得。她的意思就是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不过这话听起来就不是很舒服,话里话外挤兑得都是李尚宫。爱打小报告是李尚宫的一大特点,此刻被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李曼的脸色尤为难看。
就连贤妃的心底都堵了一口气,她原本和贺亦瑶就有些旧怨。只不过碍于贺亦瑶太过狡猾,像条毒蛇似的,不仅滑不留手抓不住她的把柄,还怕被她反咬一口。所以方才那两句话,既为了李曼开脱,同时又是在发泄私怨,哪知贺亦瑶舌灿如花,连几句告罪的话语,都能把别人带进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