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要查过敏原,就是贵一些,一次一千多,可能还查不到。
她握着他的手腕晃动,示意不要。
燕冽不看她,斩钉截铁地说要查。
结果一周才能出。
医生给开了氯雷他定和布地奈德喷剂。
燕冽让她请假在家休息,她坚持去上班。
回滨城在即,燕冽把工地的活辞了,准备在家照顾她。
结果人家小丫头药一喝,鼻子一喷,拍拍屁股上班去了。
过敏原结果出来那天,她才露面。
两个人一起去医院,结果如医生预料那样,是过敏。
结果显示她对蒿类过敏。
北方八月末九月初是蒿类植物授粉的季节,所以她才中招。
至于为什么今年才显露出来。
医生说都有可能,跟人的体质有关系。
回家路上,两个人坐在公交车上。
燕冽微微出神,这样的生活在三个月之前,对他来说是地狱。
那时候,他还自困在茫然苍白的人生哲理中――他为什么而存在,为什么而活。
现在不了。
他已经体味过最接地气的活法。
他客观抽离出来之后发现,是他太轻易得到一切,又没有更崇高的理想追求。
就容易浑浑噩噩,郁郁寡欢。
他侧眸看了一眼她,眸光微深。
他现在好像已经窥探到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女孩问。
燕冽回神,仓皇看了一眼周围拥挤的人群,连忙摇头。
回家之后,她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燕冽看眼窗外氤氲的月光,突然觉得太轻易说出那四个字不符合他的逼格,于是他又摇头。
他寻思他得好好准备一下,不能因为她孤身一个人就不重视她。
他转眸看向窗外,就没有看到她暗下去的目光。
她起身回房休息,在她合上门时,他握住她的手腕,你明天早点回家。
他在她的掌心上写。
她没应声,挣开他的手掌,关门休息。
第二天燕冽早早起床,去买早饭。
回家放到餐桌上看到她还没起床,就又出门去买别的东西。
他觉得应该有鲜花,有礼物。
才不坠盛东燕少的名声。
往后说起来,起码不丢人吧?
他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回家又简单布置了一下。
然后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等。
等到夜幕降临,等到月亮高悬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渐渐地,燕冽觉得不对劲。
去烧烤店,与老板娘对视第一眼,老板娘就惊异瞪大眼睛,“你怎么没跟音音一起走啊?”
走?
走去哪里?
似乎看到他的疑惑,老板娘迟疑道,“音音今天不是回老家了吗?”
轰。
巨雷轰顶。
他匆匆跑回家里,一把撞开她的房门,这才发现她的桌上放了一封信和一叠现金。
信上说,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嘱咐他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伤。
还说她不能花他的钱。
桌上的钱请他一定收好,是这段日子合租的租金,还有她看病花的钱。
最后只有四个字――有缘再见。
他搜罗全屋,除了她落在角落里的一个红色发圈,什么都没有。
都拿走了。
他怔愣地站在屋里,久久没有动弹。
他下楼在寂静的怀城里翻来覆去地寻找,他们常去的小店,爱逛的地方,哪哪都没有她的身影。
她像是一朵洁白的云飘在空中,突然来一阵风,就被吹没了。
燕冽怅然若失回到他们的出租屋里。
房内还有她身上馨香的味道,可她人却不见了。
冷白音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捂他恼人的嘴。
趴上他胸膛控诉他,“这跟我的回忆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在她的掌心里闷声疑惑。
“你不是深情人设!你根本不搭理我!”
“我以为你是个渣男!”
冷白音气恼,仿佛陷入回忆,蹿上去就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燕冽大惊,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咬住呃闷哼一声,忙抬手按住她的后腰,深吸一口气眸光深沉看她。
“先别闹。”
然后才说,“我怎么不搭理你?”
“我怎么能是渣男呢?!”
他在怀城除了赚钱就是围着她转。
冷白音冷哼一声,不理他。
她都暗示他多少次了,他跟块木头似的没有反应!
简直符合现今渣男的三大准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要不是失望至极,她怎么会匆匆离开?
“燕冽,我才发现你戏这么多。”
“你装得好像,我真以为你不会说话。”
燕冽:“……”
抿唇解释,“一开始的确是……”
“那后来呢?”她斜眼看他,“后来没好吗?”
“……”,燕冽小心觑她一眼,“那不是,错过机会了吗?”
“好吧。”
“你再跟我讲讲之后怎么回事,你回滨城之后,爸为什么家法你了?”
“我好像没告诉你我全名,你怎么找到我的?你什么时候找到我的?你怎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
她的疑问像机关枪一样向他袭来。
燕冽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用鼻尖碰了碰她柔软的红唇,“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作者有话说:
论少年直男直女的思维差异有多么大(小猫比划)
下章预告:“我十七岁时,就好奇哥哥身上的肉怎么那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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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十七岁时,就好奇哥哥身上的肉怎么那么硬。”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