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 第7节
段临韵也略带困惑地抬头,一边思索自己的皮肤到底为什么这么好,一边闷闷地笑着,却不答话。
正当楚辞满脑子想着怎么保养皮肤云云,刘管家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说道:“老爷,知州大人府中来人了,说要找您,您看是不是……”
徐员外喝得都快找不到北了,靠在椅子上,正对着花厅西侧的花架叉着腰说:“知,知道了,老爷我这就来!”
刘管家发愁地做了个揖,对着徐员外的后背说道:“老爷,奴才在这里。”
他拉长着调子,表情又愁又忧,楚辞看得直乐,对着段临韵摇着筷子说:“哈哈……你,你看……”
段临韵扶着下巴,神情放松,闻声也呆呆一笑,竟显得有些可爱。
徐员外这才恍然大悟地转过身来,话都说不利索:“哦哦,原来你在……这里啊。”
“老爷我不想,不想过去了,你让他……他来……”
刘管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道:“老爷,那可是知州的人,使不得!”
主仆二人正拉扯着,忽然听到一声笑声从花厅外传来。
“徐员外近来可好?我见刘管家迟迟不来回话,便不请自来,您不会怪罪吧?”
来人毫不客气,一脚便迈进了花厅。
这人衣着华贵,身着暗青色滚云纹的长袍,腰上系着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上穿着纹样精致的黑色短靴,手里还握着把象牙骨扇,一看便知是身出富贵人家。
外貌看着平平无奇,只是这眉眼中透露出几分傲气,更别提他斜着眼睛看着众人,语气甚是傲慢。
徐员外揉揉眼睛,呆呆地抬起头,对着刘管家弯腰做了个揖:“哈哈……好,一切都好,都好。”
刘管家真是要愁死了,他叹着气扶了扶徐员外,将他扭了个方向:“老爷,来的人是石安,石公子!”
听到石安二字,徐员外打了个颤,酒顿时便醒了一半。
他慌慌忙忙地爬下椅子,两脚踩在了实心地上才回了神,满脸堆笑道:“石公子,您……您来啦!知州大人近来可好,我这几日,正……正想着要去大人家拜访,不曾想公子你来啦。”
楚辞闻言抬头,满脸泛红,晕乎乎地说:“石……石公子是谁啊……”
段临韵却早就回过神来,放下酒杯凝神端详,实则侧耳静听,蓄势待发。
瞧瞧,装得就跟真的一样。
演技无双。
楚辞甚是佩服地感慨完段临韵,又歪着脑袋盯着石安发愣。
看着有点欠揍……
怎么这眼睛怎么还是歪的呢?
楚辞正琢磨着这个人眼睛怎么这么歪,又看到他握着扇子谈笑风生,心里一乐。
那个段什么来着的,不也有把扇子吗。
他可没这石什么安的招摇,就单看这气质,也是自家“大师兄”更甚一筹,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楚辞瞬间觉得姓段的看起来格外顺眼。
正当楚辞埋头琢磨时,叫做石安的人发话了:“知州大人听说徐员外府上来了两位高人,知州大人向来爱惜人才,说什么也要请这二位高人进府一聚,也是以尽地主之谊。”
他姿态悠闲,举止言谈随意得仿佛这是自己家一样。
徐员外笑呵呵弓着身子,连忙说道:“公子来的……正,正是时候……这二位少侠正和我喝酒议事……。”
“石公子,这位是微山派游亦方游大侠的高徒,段临韵,段少侠。还有这楚辞,楚女侠。”
说完,徐员外搓着手说:“段少侠,楚女侠,这位是定州知州大人家的公子,石安公子。”
石安刚进花厅时便看到了桌前的这对男女。这男的身形高瘦,穿着一身看不出料子的白袍,正低头喝着酒,见他进来才转过头来。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活脱脱一个小白脸。
见不到别人比他好看的石安迅速便给段临韵打上了小白脸的称号。
只是这女的……倒是格外娇憨。
一身红衣显得她艳丽非常,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双丹凤眼慢悠悠地眨了又眨,好像要对石安诉说什么心事。
美人!
还是一个大美人!
他自诩定州风流潇洒第一,谁也不如他有权有势。男人嘛,要的就是权力!金钱!美人!
他扬起头,更加自傲地摇着扇子,满面笑容。扇子扇起的风吹的他的发丝在空中凌乱地飞,甚是壮观。
……
这人好像一只花孔雀,怎么逮着人就开屏。
楚辞脑子里一半是酒,一半还是酒,她瞟了瞟石安,慢吞吞地想着。
不仅眼歪,还有病。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支线故事要开始啦!
今天是晕乎乎的楚辞和段临韵哈哈哈
7、无名小贼
原本只是来走一趟传个话,却没想到竟遇到这样的绝色。
石安眼中爆出惊喜之色,他连忙上前一步,对着楚辞做了个揖:“楚姑娘有礼了,在下石安。”
楚辞这才正眼看他,醉眸微醺,顾盼生辉。
看到这样一幅美人美景,石安又是一喜,他扬起自认风流非凡的微笑,握住扇子,维持着作揖的姿势,美滋滋地等着楚辞回答。
楚辞靠在椅背上,歪歪斜斜地坐着,神情迷茫地看了看众人,又回头去找自己的便宜师兄。
段临韵却心知这石安心思,心中冷笑一声,大步一跨挡住楚辞,也回了一个揖。
“石公子安好,在下段临韵,我这小师妹酒醉神志不清,还望石公子不要怪罪。”
石安又斜斜瞧了瞧他,探头向前,心里还想着那没回话的楚辞,敷衍道:“嗯嗯,段公子好。”
他扭来扭去,硬要去看楚辞,段临韵偏偏挡住,就不让石安看。
石安来了脾气,作势就要去掰段临韵的肩膀,段临韵却是轻轻扭着手腕,向后一放,高声笑道:“我这师妹无礼,想来也不能回话,不如段公子有什么事便和我商议吧。”
说完,段临韵又环顾四周,对着花厅中伺候吩咐的丫鬟轻声道:“烦请姑娘将我这小师妹送回房中休息,可好?”
那丫鬟早以在旁盯了他许久,如今这么一说,哪有不应的道理。她眼神痴醉,羞红着脸庞应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楚辞,恭敬道:“楚姑娘,我们回房歇息吧。”
楚辞眯着眼睛嗯了一声,她听得清楚,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动作,心里正纳闷着自己明明不醉,就被扶着跌跌撞撞离开了花厅。
徐员外在旁是大气也不敢出,石安是定州知州的公子,他是万分不敢得罪的。虽然说是知州大人早年收养的养子,但身份地位皆与这嫡出的无疑。即使知州大人这几年得了个小公子,但家中多数事务还是由这石安去办。小公子还太小,怎么比也比不了已经这个早已成年的兄长啊。
只是……这石安嚣张跋扈,脾气着实不好。
这段临韵初来乍到,想必不清楚石安的个性,敢跟石安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石安一看段临韵竟敢拦他,眼睛一瞪,指着段临韵说道:“你敢拦我?公子我给你几分薄面,你还敢拦我?”
段临韵凉凉一笑,啪的一声甩出一块玉牌子,笑道:“不知微山派游亦方大侠的面子,公子看不看得起呢?”
石安正要发怒,便被结结实实甩了个牌子,他歪斜着眼睛一看,上面正篆刻着三个大字“微山派”,旁边还雕刻着不少精细花纹,下面似乎还有两个字,却看不清楚。
石安心里顿时清明了不少,想起了走前父亲的嘱托。
“这游亦方大侠对定州有恩,他的徒弟,千万不能得罪。定州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如果有了什么矛盾,切记要恭谨忍让,切记。”
父亲当时就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定州人人都说自己走了大运,得了这么个养父,甚至比那七岁的幼弟还要备受器重。只有石安自己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石府的一个养子,比不得他那亲生的宝贵儿子。自己浑身的荣华富贵,皆是父亲给予了,如果惹怒父亲……石安不敢再想。
再一看段临韵放在桌边的宝剑,他更加不敢造次了。
打不过就跑。
他向来油滑,立马扶住段临韵亲切说道:“段公子哪里的话,石某开玩笑呢。”
段临韵面不改色地抽出了手,继续听他扯。
“我也只是一个传话的。家父知州石大人,特派我来邀请二位过府一叙,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石安急急忙忙说完该说的话,便脚底抹油地溜了。
石安来的快,去的也快。徐员外在旁想说话又不敢说,刘管家看着自家老爷不住地叹气,小小的花厅只一桌残羹剩饭,忽然变得空旷寂寥,看来,那丫鬟已经把楚辞送回去了吧。
段临韵叹了口气,看徐员外这表情,就知道这知州大人不能得罪。眼下双眼受伤,不比以往,还是去一趟吧。
想起某个醉鬼,他更加头疼了。
隔日。
段临韵与徐员外打了个招呼,拎着楚辞便出了门。楚辞还没睡醒便被叫醒,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脚步虚软,像条尾巴一样飘在段临韵的身后。
一踏出徐府的大门,迎面便是一条宽阔的街道。
一个全新的世界扑面而来,将两人牢牢包裹在了其中。
只见一片熙熙攘攘,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种小摊,卖吃食的、卖膏药的、卖首饰的、卖玩具的……应有尽有。相邻摊子之间的距离极小,只留下细细的空隙供人通过。
还有人脱了上衣,粗声粗气地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周围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隔一会就要传出一声声响亮的叫好。
一个卖糖葫芦的年轻小伙从街的那头窜到了这头,灵活得像条游鱼。
他一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一边大声嚷嚷着:“糖葫芦,卖糖葫芦喽!大家快来尝尝,咱这祖传的糖葫芦手艺,酸甜可口,老少皆宜!”
楚辞眼睛一亮,甩下悠然散步的段临韵,一头钻进了人堆,上前两步逮住那小哥:“这位小哥,糖葫芦怎么卖?”
糖葫芦小哥连忙回头,一见是个漂亮姑娘,顿时眉眼弯弯:“姑娘你眼光真好,我这糖葫芦一串三文钱,便宜着呢!”
这小哥圆脸圆眼圆鼻子,看着格外讨喜。
楚辞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子,郑重其事地放到小哥手中:“剩下的我都要了!”
“得嘞!姑娘,拿好喽!“小哥笑得合不拢嘴,侧着身子把手里的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棍移到了楚辞手中。
楚辞抱着一根高高的糖葫芦棍在人群里乱窜,一会试试摊子上摆着的面具,一会摸摸路边挂着的簪子首饰。
算起来好久都没有逛过街了,楚辞格外放松地叼着糖葫芦在街上晃晃悠悠,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