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风有点窘迫,他差点亲嘴儿亲到窒息而死,真丢人啊。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虞娘伸出手,道:“你知道,我不擅长在水里……过来吧,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呢。”
虞娘虽然恍惚,可也意识到这个梦太真实了,她往陈挽风游过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的手,陈挽风顺势抓住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不妨虞娘近身之后,就抬手在他脸上身上一通乱摸,两人湿漉漉的衣裳本来就贴身,身子又几乎贴在一起,虞娘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陈挽风为了不让她乱动,只好更使劲的抱住了她。
陈挽风呼出的气喷在了虞娘脸上,那气息正是她熟悉的味道,她难以置信的问:“你……是真的?”
“我刚才对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陈挽风失笑了起来,抱着虞娘道:“还是你还没睡醒?”
“我……”虞娘凝望着面前笑得唇红齿白的青年,一时间满腹心酸却无可倾诉,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令人绝望,所以阳光会穿透阴霾的云层突然出现,才会让她无法确信。
现在,阳光真的回来了?
“每次都是你找我,这次换我找你,我现在才体会到你那时的心情。”陈挽风想起以前两次他负起离开,她来寻找自己的事,回望着虞娘,自嘲道:“过程很曲折,心情很忐忑,来的路上我很害怕,怕你对我很失望或者不再喜欢我了,还怕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别人,其实我没那么自信……这是不是就是……你那时的心情?”
失忆的时候,他对她说了一些过分的话,而且还有个魏惜金在她身边不怀好意,所以陈东河说的话才会让他那么生气。
说到这里,陈挽风看到虞娘还是那么呆呆的望着自己,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突然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扫之前的亲真意切,抓着她的胳膊,焦急的质问起来:“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城主了吧!不会被那小子说中了吧!我这才离开几天啊!难道你就变心了?你怎么不多等等?啊,是不是啊,你说话啊!”
陈挽风怕自己来晚了,却不知虞娘自方才到现在心思百转千回,她见他这样着急,很快克制不住用最直接的方式回答了他。带着残余的绝望,虞娘望着陈挽风,凑上去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
如果说之前的吻是带着梦幻的缠绵,那么此时她便如一把燃烧的烈火,她用力的吻他,伸手勾住他的颈项,为了不沉下水中,陈挽风不得不攀在石床上。
虞娘的吻太激进也太激烈,作为男人的陈挽风很快化被动为主动,索性单手抱起她将她拖起推上了石床,陈挽风压在她身上,两人半身在石床上半身在水中,就那么纠缠起来……
远在另外一处的魏惜金感到了内心的躁动,他身上、脖子上和脸上泛出红来,躁动使得他打翻了桌上的瓶瓶罐罐,这间房间放了许多危险的法器和药材,都是他为了给上魁解毒而收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便冲出门外,在廊下撞倒了一名捧着花瓶的侍女。
那侍女见撞倒了城主,急忙跪在地上赔罪,魏惜金呼吸急促,他捂着胸口,目光不由自主的盯上了那侍女的脖子,从她脖子上白皙的肌肤一直打量到了她一起一伏的胸口。
魏惜金意识到了,忽然席卷而来的并非躁动而是情-欲,而人的*念是既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上天的诅咒。
陈挽风将虞娘压在石床上,虞娘的衣带不知怎么解开了,衣襟散开,里面的半裙遮住了她的双胯之下,现出沾着水珠儿的细腰和肚脐,她抱着陈挽风,陈挽风的吻从她的嘴滑到了下颚,然后是如天鹅般优美的颈项还有精致的锁骨,他的颤抖的双手怎么也解不开她的肚兜,索性从下面撩了进去,贴着水滑的皮肤探索。
虞娘曾经勾引过陈挽风,但那时候她寻求的只是心理上的需求,因为僵尸是没有欲-望的,然而这次不同,因为契约的结成,她和魏惜金的感觉能共鸣,也就是说,原本没有欲-念的她,通过魏惜金可以获得人的欲-念,因此这一次,她能够在陌生的亲昵和抚慰中,身心感到极大的欢愉。
显然,这样的感情共鸣也影响到了魏惜金本人,他意外粗鲁的从地上揪起那名侍女,将她抵在墙壁上,贪婪的亲吻她柔软的脖弯。
可怜的侍女被吓坏了,又不敢躲避,睁大双眼瑟瑟发抖,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贯温文尔雅的城主,为何会突然对她做这样的事。
虞娘那边的反应越强烈,魏惜金的反应就越是强烈,嗅着侍女体香的魏惜金很快意识到这股冲动并非来自自己,猛然间心中的怒火压制住了突起的邪-念,他怒红了双眼,大喝一声,一把推开那名侍女。
侍女跌在地上,泪眼盈盈不知所措,魏惜金则怒道:“快走!滚开!”那侍女闻言,只好爬起来边哭边逃走了。
欲-火并未消退,魏惜金浑身火热,宛若吃了淫药一般难受,不自觉的身体慢慢下滑,单膝跪在地上,虽然人类的本能折磨着他,但想象着虞娘那边发生的事更让他恼怒,他咬着牙,默默念着上魁二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他看到地上被打碎的花瓶!
魏惜金冷笑着,抓起最大的一块花瓶碎片,狠狠的朝自己的腰腹刺下去!
与此同时,那方正与陈挽风痴缠的虞娘忽然双目圆睁,仰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惊得正在与肚兜搏斗的陈挽风猛然恢复了意识,他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抱住虞娘急问:“怎么了?!”
疼!火辣辣的疼!虞娘双手扶在自己腰侧,已是脸色大变。
她感觉到了魏惜金的存在,亦感觉到了他的愤怒!那股火辣辣的疼痛,便是他对她的警告!
陈挽风见她面色极差又双手压腰,连忙去检查她的腰腹,却没有找到伤口,便关切的问:“怎么了?里面疼吗?”
虞娘摇了摇头,当眼睛再次转向陈挽风的时候,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啊!”陈挽风想起那些关于她的传闻,焦急的追问。
虞娘什么都没说,突然他推开,涉水游到了岸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整理好了衣裳,便要离开。
陈挽风见状急忙追了过来,不等他开口,虞娘先道:“不要过来!”
陈挽风游在水里,也不上岸,仰头问道:“虞娘,不管发生了什么,这次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我没事!你别跟着我”虞娘头也没回,说着完又要走。
“虞娘――”陈挽风连忙爬起来阻止她。
虞娘的动作很快,既然要走谁也拦不住,等陈挽风从水里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冲破了他之前设下的结界,正好遇上了守在外面的陈东河。
陈东河本来想溜进来偷看陈道长为了哄回心上人会说什么肉麻兮兮的情话,不想陈道长特地设下了结界不让他进去,这结界不能擅闯进去,里面的人却能出来,他正在外面打转,忽然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冲了出来。
他笑嘻嘻的打算喊一声师娘讨喜,没成想一抬头,却见那女子面色白得异常,眉骨略突,眼睛黑中泛红,双眉修长入鬓。虞娘已经露出了尸相,她见了生人本能的一声低吼,张嘴之际,陈东河见她嘴里上下四颗尖牙,形容与之前在光明谷看到的僵尸神似,吓得呀了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虞娘听到后面陈挽风追上来了,来不及管他,匆忙离开了,待陈挽风追出来,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看到陈东河双腿发软的坐在地上,一脸受到惊吓的问他:“道长,那,那真的是你的心上人吗?”
一个是茅山道士,一个是僵尸,他一定误会了什么吧。
“道长,为什么你的心上人是僵尸,是不是你不在的时候,她被僵尸咬了?”想来想去,陈东河觉得这个解释最合理也最悲情。
看来追不上了,陈挽风暗暗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陈东河,解释道:“并不是被僵尸咬了,就一定会变成僵尸的,变成僵尸是因为中了尸毒,大多数人在尸毒发作之前就已经失血而死了。”
现在好像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吧,陈东河瘪了瘪嘴,道:“道长,我是问,那只僵尸真的是你的心上人吗?”
喜欢上一只僵尸对普通人来说的确需要莫大的勇气,而喜欢上虞娘对于陈挽风非但不是耻辱,而且还是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事。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僵尸了,不过现在……”陈挽风这次没有笑,他的表情异常凝重:“现在她成了僵尸王。”
虞娘曾经非常渴望见到陈挽风,即使是在他失忆时说了那么多伤她心的话之后,她也常常想念着他,只不过这种思念她放在了心底,像一个吝啬鬼藏起财宝一般的藏了起来。
她不说,魏惜金也不提,这个话题就成了禁忌,而魏惜金相信,保护上魁的自己,纵容上魁的自己,陪伴上魁的自己,终究会成为她最需要的那个人,他们之间的默契也会超过她和那个人。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阴魂不散的那个人会出现得这么快。
魏惜金躺在书房的软榻上,他腰部的伤口很深也很痛,不过他下手的时候已经避开了要害,所以没有性命之忧,现在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为了避免血腥味刺激到了上魁,他腰间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他还命人打开了书房的每个窗户,在近身处点燃了能麻痹僵尸嗅觉的豆蔻香。
他知道上魁很快就会回来,因为不喜欢表现出虚弱的样子,所以他佯装在看书,但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很不寻常,上魁就算是在最疯狂的状态,也不会轻易对其他人动情,如果能让她动情,那人一定不是普通人……那个触动她心扉的,还会是谁呢?
想到此,魏惜金冷笑起来,正好上魁也回来了,她面无表情的推开房门,走到他的面前,闻着他点燃的熏香,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暂时失去了嗅觉。
魏惜金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卷,仿佛没有看到上魁站在了自己面前,随手翻着书页。
比起他上魁更加沉不住气,一拂袖就打翻了一旁书桌上的砚台。
砚台落在地上的响声终于让魏惜金合上了书卷,魏惜金拿着那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抬眼看了虞娘一眼,淡淡的问:“回来了?”
明明很生气,却非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如果虞娘不是和他之间有感应,也会被他营造的假象蒙蔽。
“你刚才做了什么事情。”虞娘冷声道。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魏惜金装出讶然的表情,挑了挑眉,道:“难道是因为生气我阻止你像一只母狗一样在外面随便发情?”
面对他毫不客气的侮辱,虞娘也恼了,连尖齿都冒了出来。
“是他吗?”魏惜金冷笑着,将手里的书卷丢到一边,叹气道:“还能是谁呢,他记起你了吗?”
虞娘阴冷冷的瞪着他,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魏惜金却是了解她的,能让上魁动情的人只有陈挽风,如果是他找来了,那么让她这么生气的原因就不仅仅只是因为他阻止了她的好事,而是因为她感到自己被束缚住了。
很多事情会成为束缚,让她无法靠近陈挽风,比如契约,比如虫毒,比如他。最可笑的是,没有陈挽风的时候,他是她的恩人,是她的伯乐,她的饲主,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可一旦陈挽风出现了,所有的温情脉脉都消失了,他就成了她多余的束缚了。
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真是可悲啊。
魏惜金讽刺的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他苍白的脸色并未过多的令上魁关注,她此刻想的是别的事情,她道:“是的,陈哥哥来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他。”
“是不想见他,还是不想他见到你这个样子?看来一时的情不自禁并不能改变什么,我已经命人收拾东西了,最多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能离开了,不管我们各自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在结果上能达成一致。”魏惜金垂下眼帘道。
因为虞娘到处杀人,魏惜金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所以收拾行李最多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是的,我们总能在结果上达成一致,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是我。”虞娘也垂下了眼帘。
魏惜金的青睐,她一直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获得了他的青睐,她不会成为上魁僵尸,也不会发生后面的许多事,若是追本溯源,她的命运轨迹仿佛就是遇到他的时候发生改变的。
方才遇到陈哥哥的时候,有一瞬间,她的确产生了将自己交给他的想法,但那并不是厮守的约定,介于她目前随时会丧失理智的情况,她不能跟他在一起,最多只能留下一个回忆,可他阻止了她,再次宣告对自己的所有权。
“什么是你?”魏惜金道。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要帮我成为上魁僵尸?为什么要做我的饲主?为什么会是我?”虞娘怨恨的道。
魏惜金愕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不屑的笑道:“因为无法和心爱的人厮守,所以突然怨恨起自己的命运了吗?啧啧,你真是不知感恩。”顿了顿,他又道:“你知道你住过得尸王城的西城城楼吗?我小的时候也在那里住过。”
魏惜金小时候因为行为出现异常,为了怕这件事暴露出去,他的父亲将他关在西城的城楼里,每天他在那里除了学习,就是经历“训练”,这个“训练”的目的是为了帮他正确认识自己。
有一次,他一身伤的回到房间,突然发现有只小鸟从窗户里飞了进来,因为他太孤独了,所以他关上了门窗,抓住了那只有着五颜六色羽毛的小鸟。
“我住在那里的时候,有一次,我抓住了一只小鸟,我很想跟它做朋友,可它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为了让它留下,我只好折断了它的翅膀,结果它就那么死了。”魏惜金提起往事,脸上还有淡淡的微笑。
“如果小鸟也有灵魂,它的灵魂会说话,可能也会问‘为什么会是我?’,但实际上没有为什么,它只是恰巧那个时间飞进了那扇窗户而已,就像你,你也只是恰巧的在某个水潭里接受了上魁血,恰巧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恰巧引起我的关注,于是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我希望这一次,我不用折断你的翅膀。”
魏惜金的伤口在渗血,只是豆蔻香麻痹了虞娘的嗅觉,所以她只看到了他温柔得令人怪异的微笑,而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忧虑,就像是她知道他恼怒,但从来不会去探究他为什么藏起恼怒一样。
有的人将自己藏起来是希望被人找到,但这样的人太难理解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炷香之后,魏惜金和上魁同坐上了一辆金檐香宝四马车,拉车的四匹黑马,毛皮油亮,体格健壮,每一匹的马蹄上都有一圈白毛,俗称‘踏云飞星’。
陈挽风与陈东河不依不饶的追踪上魁,路上也弄了两匹托送货物的杂毛马代步,加上纸鹤一路追踪,魏惜金一行人虽快,却也始终甩不掉他们。
又过了两日,魏惜金已经被他们跟得十分不耐烦了,因为陈挽风的原因,他和上魁无法停下来,他也就无法继续探究自己的研究,同时上魁的虫毒很快又要发作了,若是放任不管,她发作的间隔会越来越近,直到完全失去理智。
入夜时分,趁着上魁去林间猎捕野兽,魏惜金招来心腹,如此如此的吩咐了下去,不久之后,一行人中悄悄离开了两人。
那两人奉命离开,便是折回去半路截杀陈挽风,可惜上魁早有防备,不多时她就将那二人打昏之后扔回了魏惜金的帐篷中,惊醒了浅寐中的魏惜金。
魏惜金徒然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上魁,上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拂袖离去了。
若是她斥也好骂也好,偏偏她什么都没说,只将那冷冷的一眼看到了魏惜金心里,真的寒了他的心,他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她着想,可到头来她就只会怨恨他责怪他,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他也不是软绵的性子,这一夜魏惜金再无眠,待到第二日拔营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他不见了。
清晨,陈挽风和陈东河追着纸鹤进了树林,却见路中间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白衣青年,那青年腰间配着宝剑,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只是一双眼眸却是异样的银灰色,好似在眼中积了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冷漠。
陈挽风停了马,陈东河也停了下来,陈挽风跨在马上居高临下,忽然笑了起来,道:“魏城主,终于又见面了。”
他的笑容在晨曦之中显得尤为刺眼,魏惜金眯了眯眼,冷笑道:“看来你果真恢复了记忆。”
“嗯啊,是恢复了。”陈挽风漫不经心的应了。
“失去记忆时候可以毫无顾忌的抛弃,因为想起来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来,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魏惜金冷冷道。
魏惜金说的是虞娘,说起此事,陈挽风心中有愧,故而正了正神色,道:“因为虞娘现在过的不快活,不是吗?我不知道你对她动了什么手脚,但是她不是那种你可以操控的僵尸,她不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我自然就要将她解救出来!”
显然不管虞娘发生了什么变故,陈挽风都将这一切算在了魏惜金头上,魏惜金听了他的话,面上露出嘲讽的表情,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心甘情愿?在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心意相通,亲密无间了。”
这话果然刺痛了陈挽风,陈挽风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的陈东河见状,忙道:“道长,你别中了他的计,他在故意激怒你!”
陈挽风冷哼了一声,对着魏惜金道:“你在这里,虞娘一定也在附近,你把她叫出来,你说的话我全不信,我要问她!”
“她说她不想见你。”魏惜金唇角微微上挑,道:“你用剑指着我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我和她缔结契约,早已一体同心,你若伤了我,犹如伤她,你若杀了我,犹如杀她!”
魏惜金十分狡猾,说了这话之后,忽然身形一动,眨眼之间冲到了陈挽风马下拍出一掌,直直拍在了他骑的那匹马的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