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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兴趣使然的机甲师 第15节

  【话说,麦芽去哪儿了?】

  ……

  小群一共十个人,四个去了荒坂。

  再往前看消息记录,是成绩刚出来那会儿的闲聊。

  赛博都市的人没有秘密,朋友们甚至翻到了麦穗的成绩。

  【果然是s级。话说她理论虽然拔尖,身体素质却有点差。】

  【毕竟穗穗那体型,以后多半是个o。这等级不错了。】

  除了夸的,还有开玩笑的。

  【@麦芽,进来挨打。看看你成绩,再看看你妹成绩,气不气?】

  这不好笑。

  麦芽越看越难过,越看越愤怒。再想想爸妈这些日子的挤兑,顿时委屈丛生,跳下床,打开门想也不想。

  “爸,妈,我要去荒坂!”

  小姑娘声音娇气坚定,在屋里扩散开。

  麦父麦母全都定住。

  电视机里主持人哔哔啵啵,餐厅中气氛凝固到极致。

  夫妻俩满目震惊,好半天才重复一遍:“你要去荒坂?”

  “对。”麦芽红着眼与他们对视。

  麦父不可置信:“你怎么去?”

  “我不管。”麦芽忍着眼泪,“我就要去荒坂。”

  滋啦――

  椅子被抵开,麦母猛地站了起来。

  脸色煞白,扬着声音:“你知不知道你成绩多少?你知不知道荒坂录取线多少?你知不知道你进荒坂要花多少钱?”

  荒坂学院是财阀运作的学校。

  虽然对考入学校的学生还算优待,学费合理。

  但对没考上的学生就很残酷了,用一个词精确形容,就是“不如去抢”。

  荒坂学院的“花钱专业”门槛不高,所以就算费用高昂,也有一群人争着把自家小纨绔送进去。

  麦母提高声音:“你该学习的时候去哪儿了?你该努力考荒坂的时候去哪儿了?现在又有梦想了,还要我们给你买单,你觉得合理吗?麦芽,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但凡你有你妹一半努力,也不至于这样!”

  不提麦穗还好,一提麦芽也绷不住了。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不得麦穗还杵在这,她眼泪珠子落下来。

  “是是是,麦穗好,从小就好。小时候我考全班第三,你们让我看看麦穗。我和朋友放松,你们让我看看麦穗。我考盖伊中学,你们让我看看麦穗。你们就知道麦穗,根本不在乎我。”

  她揉着眼睛,一手背的泪,越想越气。

  虽然知道自己在迁怒,还是忍不住想,今天的一切矛盾都是源于麦穗。

  她根本不算这个家的人,她没回来就好了。

  从小到大积的怨怼一起喷出。

  “你们这么喜欢麦穗,就把我送走,换她来当你们的宝贝女儿,行了吧!”

  “你……”麦母气得哆嗦。

  大战一触即发。

  麦穗收完盘子,不想看他们吵架,索性回了房间。

  她胳膊搭在额头上,眯眼看着天花板,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只觉得怀念奶奶的老房子。

  唉。

  她心越沉越深。

  麦芽是真的难过。

  拒绝和人交流,也不吃饭,成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麦母骂不听又打不得,毫无办法。

  可到底是他们女儿。

  天天这样,看起来太可怜,太让人心疼。

  麦父在客厅坐了整整两天,像是枯萎的树,最后搓了把脸,捡起被他扔进垃圾桶的那封信。

  “穗穗,对不起,你去菲尼克斯吧。”

  麦穗没有意外。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冷静得出奇。

  她只有一个问题。

  “麦芽看起来可怜,我看起来难道不可怜吗?”

  麦父一顿。

  麦穗迅速转移开了话题。

  “我会去菲尼克斯,但是我有个条件。”

  她垂着睫毛。

  十五岁的小姑娘明明稚气未脱,可看起来已经像是犀利交锋的谈判官,言语干脆。

  “我会搬走。之后的生活你们不用操心,不用给我生活费,也不要联系我。”

  她爸微微张口看着她,好像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麦母也睁大眼睛。

  麦芽低头喝着牛奶。

  “我知道你们压力大,不容易。麦芽想去好学校,不容易。但我也希望你们理解,我也不容易。”

  麦穗平静地说明情况。

  “小时候我很想亲近你们,总是给你们打电话。但每次说不到一分钟,你们就告诉我,你们很忙,空了再联系。所以,我只能期待你们给我打电话。”

  “然而你们寥寥可数的几通电话,都是为了我姐。”

  “提前一周告诉我,我姐要过生日了,让我准备礼物,却没人说过要给我准备礼物。半夜两点给我打电话,因为我姐说‘别人都有贴心的妹妹,我怎么没有’,让我承认错误,安慰我姐。叫我过来玩,也不是因为你们想我,而是我姐缺玩伴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父母的“情商”只用来关照麦芽。

  一次次说漏嘴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记得麦穗考场也不知道麦穗学校。

  她坐在那里,看得很清楚。

  麦穗顿了顿,把之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我姐想读荒坂却没考上,很可怜。那考上康陶,却被迫放弃资格的我,不可怜吗?”

  麦父麦母没吭声,脸色红白。

  麦穗站起身。

  “行李我收拾好了,一会儿就走。”

  能提前准备好行李,说明她一开始就知道父母的选择,也一开始就想好了要走。

  她抬起眼皮,看向麦芽。

  对方也看着她,表情踟蹰,最后再次埋头剥起鸡蛋,恍若未察。

  麦穗其实没有太多对姐姐的怨言。

  父母是孩子人生的导师,麦芽一切理所当然地掠夺、攀比、排挤,都是父母言传身教给她的。

  就像养老这件事。

  他们没有尽过义务,却要她负起责任。

  他们教会了麦芽,如何心安理得的让妹妹奉献。

  既然想到养老了,麦穗也说了。

  “养老我会负责,麦芽做多少,我就做多少。只有这个程度。”

  她回屋去拿了自己东西。

  两口子眼睁睁看着她,又是急又是愧又是气。

  最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你们的电话我没拉黑,但是除了养老之类的大事,不要再联系我。”

  这是麦穗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关上门。

  啪嗒。

  轻轻的一声,屋里空气却像是在震颤。

  桌上青枣咕噜噜滚动,麦母看了一眼,鼻子一酸。

  ――那是昨天,麦穗买给他们的。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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