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宴突然又黯了黯眼神:“你以后还是把我绑着吧,我怕管不住,你再生气。”
原莺被他吓着了:“我以后也不生气,你不要难过呀。”
他语气低落:“你不是很讨厌我碰你吗?”
原莺愣了一下。旋即,去握他的手,小声解释:“不讨厌!只是太多次了,我有点累……”
贺知宴抬起头:“真的吗?”
原莺用力点头。
贺知宴看着她,眼神破碎:“你在哄我。”
“是哄你,”原莺急了,怎么越解释他越消沉了?她凑过去亲他:“但也是实话。”
他眼睫低垂,在眼底投下斑驳细碎的影。
“我不信,”他避开她的吻,声音微微发抖――不是吧,要哭了?原莺顿感自己罪孽深重,“到时候我一碰你,你又半天不理我。”
原莺从来没觉得贺知宴这么难安慰。
她没招了,只能抱着他,乖乖保证:“不会。”
“真的?”
“真的。”
“哪怕――像昨天一样?”
“嗯,”她小声:“我昨天,其实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良久,她才听见贺知宴说:“好。”
原莺松了口气,仰起一个笑脸:“你不难过啦!”
贺知宴摇摇头:“不过,你这个绑人技术也太差了。”
原莺:“对不起嘛,我第一次……”
贺知宴捞起昨晚捆他手的领带,“过来,我教你。”
原莺这时满心都顺着他,没觉得哪里不对,乖乖凑过去,给他当教学道具。
丝绸质地的黑色领带,在他的手里回环往复地叠:“先把这两条交叉,再绕一圈……嗯,从蝴蝶结的打法改良了一下。”
他专注地教,原莺也认真地看。
“再来检查一次,”贺知宴捡起她捆他腿的那一条,“你说,我来系。”
原莺动了动手,“先交叉,再顺着绕一圈……”
“嗯,”贺知宴勾一下唇角:“不过,脚这里要留出适当的一点空隙来活动。”
“活动?”
原莺眨了眨眼,盯着自己腿脚的蝴蝶结:“我记住啦,帮我松开呀。”
贺知宴低低地笑一声,把打了蝴蝶结的洋娃娃抱进自己怀里,拨开她胸前的两枚纽扣,捧住那两团绵软的雪白棉花。
原莺惊呼一声,但此刻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地仰起头:“贺知宴……”
“还要记住最后一点,”他咬着原莺的耳尖,微微喘气:“记得打死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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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恋爱07 ◇
◎米水◎
从山庄回上京的车上, 原莺昏昏欲睡。
连着被他欺负了三四天,浑身酸痛。她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要和他出去了――平常在家, 也不见他这样啊?原莺打了个哈欠, 在安全带底下,艰难地翻身。
“马上到了, ”贺知宴看她一眼,“上楼睡。”
原莺闷闷地应一声:“哦。”
贺知宴:“你不是刚起吗?”
他们一直等原莺自然醒后才出发。
原莺气不打一处来:“那么累, 还不允许我多睡会了?”
贺知宴的鼻腔透一声愉悦的气音。
原莺:“你还笑?”
贺知宴:“按道理来讲,我们做的频率是一样的。”
原莺:“你再说话?”
贺知宴:“多锻炼。”
车一停下,原莺就伸手打他。腕上通红的两圈,格外显眼。
贺知宴捉了她的手指,从车门边翻出一只白色的药膏,抹在她的手腕上,乳白色的膏状变得透明, 原莺不由想到昨日被他捆了一天的情形,顿时,感觉自己又跌回烂泥水淖里, 浑身都挂着膏药色的黏腻。
原莺嘟着嘴:“大骗子。”
贺知宴饱食餮足, 由她打骂, 拔了车钥匙,送她上楼。
“过两天我要去西北出差一趟,最近可能都回不来。”他的手绕过原莺的肩膀,握住她另一边的胳膊,低声:“想我了就打电话。”
原莺:“还有这种好事?”
贺知宴:“小没良心的。”
原莺朝他吐舌头。
她赶人:“你快走吧, 我要睡觉了。”
贺知宴:“我走什么?”
原莺:“这是我家!”
贺知宴:“也是我的。”
原莺嘀咕:“你都没付房租, 怎么就是你的了。”
贺知宴:“因为你在这里。”
庸俗的一句话, 他讲得坦荡,直白得击中听者的心。
原莺眨了下眼。
“……算了,”她咕哝一声,又仰起头声明,“这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再乱来,就把你赶出去哦。”
贺知宴懒懒地笑:“遵命。”
-
贺知宴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
原莺在家里修生养息,期间,收到了几所学校的offer。她思来想去,选了法国巴黎的一所院校,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贺知宴。他最近似乎事情很多,每次通话都在晚上,声音都掩不住疲倦的沙哑。
原莺担忧:“事情还顺利吗?”
“嗯,”他说:“后天就回去了。”
“好哦,”原莺小声:“我等你。”
贺知宴:“有没有想我?”
原莺:“有一点。”
贺知宴:“只有一点?”
原莺张口就来:“明天见不到你就会变成一些,后天见不到你就会变成特别想。”
贺知宴低低地笑了一声。
再讲了会话,原莺困了,彼此道了句晚安,挂了电话。
梦里,她有一些不安。
迷迷糊糊,感觉身体变得燥热发软,胸口也有一些轻微的痒。
“……”
嗯?
原莺揉了揉眼睛,天际鱼肚泛白,亮色的天光落在窗帘上,在她的视野里摇晃――
她在摇晃。
腰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按着,唇角印上一个吻:“弄醒你了?”
贺知宴的声音。
原莺才醒,懵懵地盯着他,全然没注意他此时正在做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她瞪大眼睛:“不是后天吗?”
贺知宴干燥的唇轻轻蹭她的脖颈:“嗯。但是特别想你,提前回来了。”
原莺往被子里看一眼:“想谁?”
“他想他的,我想我的。”
静谧的卧室,响起原莺记忆中过年时木杵捣软水年糕的声音。
他的鼻尖抵在她肩窝,愉悦地喟叹一声,贴近她的耳根,吐息悬在她的敏感的神经上,似撩似拨。
“宝宝,你好烫。”
每次他叫这个称呼都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