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原今夜格外火热,大概是许久未曾亲近,他拉着她在欲望里沉浮,用空了一个又一个套子,咬着她的后颈肉不许她逃走――
在最后时刻,童言疲累地近乎抬不起眼,她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回家有件事和你说。”
她觉得裴江原优柔寡断,总说有事说,又不说到底什么事。但他这样患得患失,反倒让她心里不安,只得搂紧他,慢慢沉入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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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在青山上过得更久些,但第二天叶玉红便打来电话,直说晚上有酒席,赶紧回家,需要他们出场。
童家来往简单,她打这通电话想必是因为什么大事。童言本就犹豫,又因为裴江原也建议先回家,这才无奈同意。
她的手肘抵在车窗上,表情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两人相处半年,裴江原晓得她每回与母亲吵完架都是这样,便温声说:“咱们先回去帮个忙,结束了再继续和你妈冷战。”
童言脸上瞬时转阴为晴,她倒不是多记仇,只是叶玉红总这样想吵架就吵架,想和好就和好的态度让她十分别扭。她二十几年都软和过来了,唯独总因为妈妈生气。
她弯了弯眼:“好。”
这是裴江原这话倒真是一语成谶,母女两人的战斗再次升级,也让他再次错失说出真相的机会。
叶玉红请的是钱琪琪一家。
童言嘴上涂着精挑细选的正红色,此刻开始麻麻地发冷起来,对方与父母的亲热招呼让她有些怀疑今天出门的意义。
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大概就是童琪琪。以不正当手段抢了她的名额,还要洋洋得意地炫耀出来,在她终于得进宜原小学后却来假惺惺地道歉,她从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女人。
然而叶玉红热切地、甚至有些殷勤地请钱父钱母落座,另又安排他们与钱琪琪挨在一起。
童言僵着脸,看着童应云平时木讷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红色,攥紧了拳头坐了下来。
叶玉红叫道:“小裴,你来给钱局长、钱夫人倒酒。”
裴江原在桌布下揉了揉她的手,应声而起,拿着白酒瓶熟稔地应酬起来。
几番觥筹交错,童言终于明白,钱局长是近期调来农业局,一来便是一把手,而童应云当了一辈子副科,只待正科退下便要顶上,晋升在即,这才宴请钱家。
童言缄默不已,低着头喝了几杯,平常没有喝过酒,一会儿便红了脸,酒意上头是听力便格外灵敏,也或许是对方声音太大――
“江原,你小子有实力啊,说话做事都讨人喜欢,怎么还做了上门女婿啊?”
在宜原倒插门的不多,一般人家都忌讳说出口,生怕被别人轻视。只是钱局长身份高,说出来便像是随和聊天一般。
裴江原微微笑:“刚来宜原时没吃没喝,是童童帮了我,她不嫌弃我,我就‘嫁’进来了。”
他说话风趣诙谐,引得桌上一众人哈哈大笑,而钱琪琪也适时发出惊叹:“那小童运气可真不错!”
桌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于她身上,童言只得抬起头,勾着唇笑了笑,裙子被自己揪得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