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善平淡淡一笑,满是皱褶的脸上,透着一抹精明,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缓缓的扫向一众人。
看了半晌,他才说:“当然,我早就料到他会在我的追悼会上做手脚,所以一开始我就已经派人在祖宅的各个地方安装了针孔,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凶手。不过,他竟然丧心病狂的在悼念厅中杀人,这一点是我没有料想到的,哎,造孽啊!”
老人说着,有些自责的摇着头。
“司徒前辈,您别难过了,当务之急是把真凶揭发出来,让他不能再继续害人。”我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朝人群望去。
每个人都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周围的其他人,似乎自己都是无辜的。
所以,他们中的谁,才是做出这一切的凶手呢?
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徒善平微微颔首,视线朝他带来的其中一个黑衣人望去。
那人会意的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堂屋。
没过多久,他拿着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重新走了进来。
翻开显示屏,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阵后,他却突然身子一僵,露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司徒善平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脸色微变:“怎么了?”
“老板……这,监控画面全都是黑的,什么都没有!!”那黑衣人明显有些慌乱,他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过了两秒,他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不对劲,有人在之前,将摄像头全都挡住了!”
“你说什么??”
这下,就连我也有些不淡定了。
“那咋办啊?”张强一下子也急了。
惊讶的神色只在司徒善平的眼底停留了一秒,随即他却释怀的笑了笑:“呵呵,大伙儿别慌。我一开始就料到也许会有这种情况,所以,留了一手。除了我派人安装的摄像头之外,我自己还偷偷装了一个摄像头,咳咳……”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那个摄像头安装的位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我想,那个人应该不会发觉才对。”司徒善平说着,转头看向我:“小伙子,过来一下。”
我闻言连忙走到他身边,俯身凑到他面前。
老人将手放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把那只针孔藏在了神像的左边眼睛里,从手机端可以调出画面,那只手机被我放在了那边第二根柱子从下往上大约三十厘米左右高度的夹层里,麻烦你替我拿过来一下。另外,我担心一会儿有人会对我不利,就拜托你帮忙留意一下四周了。”
“好的。”
我应了一声,然后转头朝着老人所指的那根柱子走去。
其他人看着我的举动,有些不解的开始低语起来,似乎是好奇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理会其他人,按照司徒善平的吩咐,半蹲着身子,目测了一下高度后,找到了三十厘米的位置。
绕着柱子转了一圈后,我终于看到了一块与旁边有些不大一样的区域。
试探着将手指戳向那片区域的下方,木片一样的盖子立即自中轴线位置,旋转着被掀开。
探了探头,我总算看到了手机存放的位置。
伸手将手机摸出来后,盖子又在重力的影响下被自动关上。
当看到手机的一瞬间,大伙儿的表情都十分的惊讶,似乎没有到那里竟然会藏着一只手机。
迎着众人的目光,我走到司徒善平的跟前,将手机递了过去。
“多谢。”老人慈祥的笑着看向我,然后接过手机。
这下,换我有些紧张了。
正如他所说的,现在老人即将要把真相公布于众,而幕后真凶,真的会那么轻易的等待着被我们制裁吗?
视线扫向一众人,我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
司徒善平一边按下开机键,一边说:“这手机可以直接看到这段时间所拍摄下来的画面,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见证一下,凶手到底是谁吧!”
这时,开机铃声已经结束,手机开机了。
在座的一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同时,他们也开始紧张的环视着四周的其他人,脸上开始露出防备的神色,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开始挪动座位,想要与他人保持距离。
老人在手机屏幕上按动了几下,然后调出一个界面,接着手机里面开始传出些微的响动声。
司徒善平原本只是默默的看着,然而,似乎画面上出现了某人的身影,在看清那人到底是谁的一瞬间,他浑身猛地一震。
“竟然是他!!!”
老人脸色很是难看,他双手开始颤抖。
接着,他艰难的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的方向。
可是,还没等众人看清画面上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
嗖~~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倏地从人群中传来。
我一怔,连忙抽出匕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去。
噔~~~
一个金属的东西与我的匕首向撞,发出一声轻响。
我朝地面看去。
原来,是一枚银针。
呼~
正要松一口气。
然而……
嗖、嗖、嗖~~~
三声破空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我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
想要拿匕首去阻挡,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瞳孔猛地一缩。
难道,司徒老爷子躲过了那么多的劫难,最后要被我给害死么?
一瞬间,心中无数个念头窜了出来。
就在这时,却听欻欻歘三声轻响。
刚刚朝司徒善平袭来的另外三枚银针应声落地。
我转头,却见张强一脸痞笑的站在我的旁边,手里拿着那对儿恶魔医生的手术刀。
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嘿嘿,不用谢!”
此时,老人已经将手机画面转向了众人,
大伙儿被刚才的情景下了一大跳,不过目光还是不自觉的朝手机屏幕看去。
当看清上面的人到底是谁的一瞬间,他们都露出了与司徒善平一模一样的惊讶表情。
“居然是他?!”
“温,不,司徒……司徒恒?!”
“不会吧?”
司徒萼的大姑姑、二姑姑、大伯、二伯以及他们的孩子都张大了嘴。
甚至就连一向冷漠的司徒文庸,表情都有些愕然。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出现的司徒萼从走廊的另外一头走向堂屋。
她刚一走进来,就发现所有人都一副见鬼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