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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我的男人 容光 3895 2024-06-30 13:41

  整个走廊上鸦雀无声,舒晴死死捏着手心,只觉得痛心又绝望。

  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奶奶,外公外婆又去世得早,从她记事起就只有一个爷爷,爷爷自己省吃俭用,但什么都愿意给她,小时候每个周末都是在爷爷家过的,感情比和父亲还要深厚许多。

  可是如今,那个疼她爱她的老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明明四个儿女,却一个也没有真正地尽到子女的义务。

  聪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庄莉脸色难看地冲儿子喝道:“哭,哭什么哭?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又不是你,你哭个屁!人家早虽然不姓庄,但是大义凛然得很,说起损人的话来那叫一个缺德,不带一个脏字也能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她对舒晴尖酸刻薄地笑了,“哎哟,现在当然要好好护着你爷爷了,他那么爱你,房子家产什么都愿意留给你,你当然要掉几滴鳄鱼泪了!也是啊,我们这些虽然为人子女,聪聪也是他孙子,只可惜他眼里只有你一个,既然都把我们排斥在外了,孝敬他老人家的责任自然落在你一个人头上了!”

  庄敬伟霍地站起身来,对她怒喝道:“庄莉,说话之前好好想想自己在说些什么!”

  二姑也用力拉了她一把,“少说几句,爸还在里面!”

  舒晴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大起大落,指着庄莉骂道:“我爷爷白养你那么多年,一心一意就惦记着他的房子,你就不怕你儿子看到你这张唯利是图的小人嘴脸,以后也一样对你不敬不肖么?”

  她看着聪聪,一字一句地说:“郭聪,你看清楚你妈的心是什么样子,不懂孝道、冷血无情,装的只有钱。你以后长大了可要好好记住你妈教你的这些,然后统统回报给她!”

  走廊上安安静静的,只有她毫不认输的讽刺与怒骂,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显得有几分凄厉。

  护士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出来,远远地说了句:“病人还在昏迷之中,你们小点声,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舒慧颖急忙走上前欲拉住舒晴,却忽然被顾之伸出手拦住,于是诧异地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

  顾之低声却坚定地说道:“不用担心她,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懂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也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舒慧颖一时有些怔忡,从顾之漆黑平静的眼眸里,她似乎看见了什么非同寻常的情绪,可是待她仔细探查时,却又发现那种情绪稍纵即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晴已经受不了这种氛围了,转过头去嘱咐妈妈,“你先回家去休息,我送送顾老师,一会儿就回来找你。”

  然后转过身去看着庄敬伟,“你和大姑二姑商量一下,看看这几天晚上怎么安排,每晚都要人守在医院,我今天有事处理,明天来守,要是我走之后爷爷醒了,立马通知我。”

  她走得毅然决然,生怕再迟一步,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张亦周霍地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担心又焦虑的眼神从头到尾都被她忽略了,那个陪同她来的顾老师却十分自然地拔腿跟了上去。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没有他插足的空间。

  就在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忽然咬牙追了上去。

  “亦周?”李欣诧异地站起身来叫他,可他只是坚定地一路小跑过去。

  电梯的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一只手蓦地卡住了门缝,阻止了两人的离去。

  门开了,映入他眼帘的第一幕便是舒晴突然间倾涌而出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打湿了面颊。

  他丝毫没有去理会旁边人的反应,只是一步跨入电梯,一字一顿地沉声道:“舒晴,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撒狗血了╮╭好激动!

  张亦周同学要以卵击石了,顾老师面对情敌兼舒晴的初恋,该如何应对?!

  顾老师:呵呵,我需要应对吗?你看他全身上下燃烧的每一颗丝细胞都在呐喊着要对我跪地唱征服,用得着我出手吗?

  作者:我觉得你太欠虐!不能忍!!!!!下章更激情,明晚继续,么么大家,这两天有空会一一回复留言,所以美人们,不要大意地调戏么么吧!!!

  第45章】

  电梯里,三人静默而立。

  舒晴看着面前变化的数字,也没去擦眼泪,只说:“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

  张亦周很平静,“我有,如果你不想说话,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说就好。”

  像是猜到了舒晴会有的反应,他抢在她再一次开口以前,很快补充了一句:“就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张亦周,住在你楼上,别无其他。如果那个时候你把我当成过朋友,那就给我一点时间。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强求你改变对我的态度。”

  顾之的视线停留在正对视线的那张海报上,女明星精致艳丽的妆容很是刺眼。

  叮的一声,一楼到了。

  舒晴在走出电梯之前,头也没回地说:“在大门口等我,我先送老师。”

  外面夜色正浓,夜风里也带着夏日的燥热。

  朝停车场走了好一段路,顾之淡淡地回头扫了一眼医院门口静静站着的人,那个少年面容精致,眉眼之中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老练,沉默寡言的时候也自有风骨。

  而他一直定定地索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或者更确切地说,他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舒晴。

  顾之回过头来,“明天早上给辅导员打个电话,先把周四周五的假请了,今天太晚,暂时不方便打过去了。”

  顿了顿,他说:“需要我留下来吗?”

  夜风很静,草丛里有断断续续的虫鸣声。

  他没有问“你还好吗”,也没有说“我想留下来陪你”,只是一句简短普通的问句——需要我留下来吗?

  不需要刻意说明,舒晴知道他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需要人时时刻刻照顾着的孩子,从刚才阻止妈妈来拉住她,到现在这样询问她的意见,这并不只是他表明立场的行为,更是对她的相信与尊重。

  舒晴说:“不用了,你还有课,况且留下来也只是耽误你的时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我每天晚上都给你打电话,把爷爷的情况告诉你……有个医生在身边好像也挺不错的,至少可以替我分析他的病情。”

  说到这里,她扯开嘴角笑了笑,哪怕眼里隐约还有些泪光浮动。

  顾之却忽然停□来,毫无征兆地伸手替她抹去了面上的泪痕,“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强求,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情尚未发展到最坏一步时,不给自己留遗憾。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管爷爷最后是好起来了,还是……你都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

  在舒晴又一次模糊的视线里,他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也许真的不太合适,换做别人也许会好言宽慰,告诉你爷爷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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