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女孩:走,我们回家。
哥哥:我不能回家。
聋哑女孩:为什么?
哥哥:这是个秘密。
聋哑女孩:你是回来看我的?
哥哥:嗯。你记得小时候我带你放风筝吗?总是放不起来,旁边有个小胖子笑话你,你还哭了。
聋哑女孩:早忘了。
哥哥:我记着。我们再放一次风筝吧!
聋哑女孩:没有风筝。
哥哥:我就是风筝。
聋哑女孩笑了:你能飞起来吗?
哥哥:能。
聋哑女孩:可是没有绳子啊。
哥哥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捆尼龙绳,小指那么粗。
聋哑女孩又笑了:这是绑小偷的。
哥哥用尼龙绳系在腰上:你抓住了。
然后,他一步步后退,走到很远的地方,真的飞了起来。
聋哑女孩惊奇而兴奋,抓紧了绳子,仰着脑袋看哥哥。
哥哥越飞越高,还在天上忽左忽右地画着“z”字形。
聋哑女孩开心得不得了。
突然,天上好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着哥哥,绳子猛地绷直了,接着就挣脱了聋哑女孩的手,天上的哥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高。
她跑着去追。
一栋楼房挡住了去路,她绕过去,继续追。又一栋楼房挡住了去路,她再次绕过去……终于,她被小区的栏杆挡住了。
哥哥就像夜空中的鸟,渐渐飞远,不见了。
她站在栏杆前,嚎啕大哭。
在妹妹做这个梦的时候,魏早真的回到了他家那个小区。
他想看父母和妹妹一眼。
他正慢慢走向家门,突然被一种力量拽起来,飞过楼房,飞过小区栏杆,飞过一条条街道,飞过一座座山峰,朝着西方,不由自主地归去。
罗布泊的那个东西召他回去了!
ps:今天提交中考信息出错了,现在才腾出空来更新。。。。
第220章 吹纸条的女人
令狐山对我们讲了他所知道的迷魂地、丧胆坡和吴城之后,离开了,回古墓去了。
我和季风、浆汁儿在帐篷里坐着,都在发呆。
如果真像令狐山说的那样,孟小帅和吴珉就应该去了前世,而白欣欣、章回和郭美就应该进入了童话世界……
我反倒有点放心了。
只要他们还活着,或者说,只要他们的灵魂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希望的是,他们在太阳墓下被活埋了,多年以后化为尘土,什么都没有了。
但愿罗布泊上的那种神秘力量――不管它是正的还是邪的――赐予他们永恒。
发了会儿呆,浆汁儿忍不住又开始八卦了:“你们说,孟小帅和吴珉前世是不是一对儿?”
我说:“很可能。你是他们的媒婆。”
浆汁儿说:“我要当也当个公主,才不做媒婆呢!”
过了会儿,她又看了看季风:“季风,你和令狐山呢?”
季风说:“怎么了?”
浆汁儿说:“你俩前世会不会是一对儿?”
季风说:“我不关注那么远的事儿,我只关注眼前。”
浆汁儿说:“我觉得,上辈子你和周老大是一对儿。”
我说:“我说你适合当媒婆你还不承认。”
白沙从帐篷门口闪出身子来,微笑着问:“你们在谈什么呢?”
我说:“你听得一清二楚,装什么糊涂。”
白沙坐下来,说:“好吧……我觉得我上辈子是独身。”
浆汁儿说:“为什么?”
白沙说:“我肯定生生世世都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和我永远没有夫妻缘分。”
浆汁儿说:“微微?”
白沙说:“这辈子她叫微微。”
浆汁儿说:“唉,可怜的米穗子。”
我转变了话题:“你们知道吗?有个人闲得蛋疼,搞了个调查――假如僵尸来了,大家身处绝境,空间有限,会选择留下哪几种职业,驱逐哪几种职业?”
浆汁儿说:“没看过。”
我说:“我记得,大家最需要的职业是警察和医生,第一批赶走的职业就有作家……”
浆汁儿说:“为什么呀?”
我说:“调查中描述的那个环境和我们现在有点像,作家只会讲故事,最没用了。”
浆汁儿说:“的确哈……”
我看了看季风,说:“我没用了,你是作家的助理,你就更没用了。”
季风说:“嗯,我更没用。”
我又看了看浆汁儿,说:“你在文化公司当文员,相当于季风的助理,你就更更没用了。”
浆汁儿说:“我凭什么相当于季风的助理啊!”
我说:“就算你是我的助理,一样没用。”
浆汁儿说:“对了,我和季风是美女啊!有个桌游,也是关于僵尸的,叫‘僵尸商场’,里面有三种角色――武士,废物和美女。武士战斗力1,废物战斗力0,充数的,美女战斗力也是0,但是,只要一个美女站在武士旁边,武士的战斗力就变成+1,两个美女就变成+2!”
我说:“要是美女站在废物旁边呢?”
浆汁儿说:“依然是0。”
我说:“作家就是那个废物,你们站在我旁边也一样。”
白沙说:“你们站在我旁边吧,我是武士。”
浆汁儿说:“切!”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车上拿手机。
走出帐篷,我朝湖边看了看,那三个字依然存在――你是谁?
没人回答我。
路过安春红那个帐篷的时候,我看见她挡着门帘。
我停下来,慢慢走过去,绕到纱窗前,朝里看了看。
安春红正在做着一个古怪的动作――她蹲在帐篷里,像青蛙一样仰着脑袋,鼓着腮帮子,使劲朝上吹气儿。半空中飞舞着几张纸条,她追着那些纸条吹,似乎不想让它们掉下来。
我轻轻问了一句:“安春红,你在干什么呢?”
她有些惊慌,赶紧把那几张纸条抓在了手里,她抓得十分准确,没有一张掉在地上,然后,她朝纱窗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说:“打发时间而已。”
我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
那仅仅是她闲极无聊发明的玩法?不像,我倒觉得更像是在施展某种巫术……
我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阴影。
手机充好了电。
我拿回了帐篷,把季风和浆汁儿的手机交给了她们,说:“你们待着,我先去。”
季风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我说:“天已经热起来了,你们在帐篷里歇着,我们轮流来。”
我离开营地,来到那个帐篷的标记前,打开手机,删除了所有的视频文件,节省空间,然后继续拍摄。
我不需要再到处走了,我和满地的沙子静静对峙。
过了会儿,我又朝安春红的帐篷看了一眼,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开始吹纸条了?
我还是不相信那是什么游戏。
如果她是个3岁小孩,喜欢这么玩儿,那我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她毕竟已经30岁了啊,沙漠上这么热,呼吸都困难,她为什么要浪费大量氧气,吹那些纸条?
如果不是游戏,那她在干什么?
我在沙漠上站了将近一个钟头,快中午了,我全身汗流浃背,吸进肺部的空气就像火似的,实在挺不住了,踉踉跄跄地退回了帐篷。
白沙已经回去了。
季风递给我一瓶兑了盐的水,我“咕嘟咕嘟”喝下去。
浆汁儿用块纸壳给我扇风,风也是烫的。
我说:“你们都不要出去了,会热死人的,天凉一点儿再说。”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没吃饭,在帐篷里静静地躺着。
太阳就像吃人的僵尸,它站在帐篷外,等我们出去。我们藏在帐篷里,一秒一秒熬着时间,等待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