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走出几十米,就看见一个黑影从湖边跑过来。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正是于苟苟,他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毫无疑问,他下水了!
他看见我,愣住了。
我盯着他,问:“你去哪儿了?”
他的反应很奇怪,并没有回答我,快步朝帐篷跑去。
我追上去,继续问:“我问你,你去哪儿了!”
他依然不搭理我,继续朝帐篷跑去,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我回身照了照,手电筒照不出太远,只能看见半空中的风沙。
我跟着他跑进了帐篷里,大声说:“于苟苟!你干什么去了?”
他这才开口:“我去湖里看看。”
我说:“你想看什么?”
他说:“你说那里有小孩……”
我看了看于旬旬和梦野,于旬旬也开口了:“我不让他去,他非去。”
于苟苟说:“我在学校是游泳冠军,没事儿!”
梦野问:“你看见小孩了吗?”
于苟苟说:“没有。好像很多人在拽我,差点把我淹死……”
于旬旬说:“是不是那些小孩在拽你?”
于苟苟说:“应该不是,不像是人手……”
于旬旬说:“那是谁的手呢?”
于苟苟说:“好像就是水在拽我。”
于旬旬说:“难道那个湖真的吃人?”
于苟苟说:“我做个实验,你们看。”
他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只剩下了一条短裤,然后他拿过一个脸盆,开始拧衣服,水“哗哗”地淌进了脸盆里。
我们都盯住了那个脸盆。
帐篷里没有风,也没有人晃动脸盆,可是,那些水却在脸盆中激荡着,四处乱撞,好像在寻找出口。
于苟苟抬头看了看我们。
我们都惊呆了。
过了半天我才说:“把它们泼掉……”
于苟苟把脸盆端起来,掀开门帘,把水扬到了外面。它们迅速钻进了沙子里。
于苟苟哆哆嗦嗦地退回来。
我说:“你赶紧钻进睡袋。”
于苟苟就钻进了睡袋,裹紧了身体。
于旬旬说:“你就是不听话!你看你把大家吓的!”接着他看了看我:“叔叔,对不起……”
我说:“我说过的,这个湖不是一般的湖。幸好没出什么事儿。我走了。于苟苟,你不要再胡来了。”
于苟苟上下牙打着战:“好的叔叔叔……”
我走出帐篷之后,风已经小多了,那个湖正渐渐趋于平静。
我在沙地上慢慢地走着,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于苟苟为什么非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那个湖边?难道仅仅是出于一个男孩子的好奇?肯定不是,一定有隐情!
最让我感到怪异的是,于苟苟不在的时候,于旬旬和梦野嘴巴紧闭,一言不发。我出去之后,见到了于苟苟,他也一样,不回答我一个字……
三个人见了面之后,同时恢复了正常……
我怀疑――他们三个人必须在一起才会说话!
第279章 天外来客?
表面看起来,他们没什么不对头。
于旬旬和梦野比较听话,不让他们下水他们就不下。而于苟苟太淘气了,他趁着我们都睡着之后,非要下水去看看。他的双胞胎哥哥管不住他。而且,他在学校是游泳冠军,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为什么在他们分开之后,每个人都死活不开口?
我追忆着他们的神态,感觉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会说!
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少一个人就不能说话?
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冷战。
我打算做一次试验。
这时候,风已经远去了,湖面恢复了平静,那些植物静静站立,不摇不晃。罗布泊的夜变得异常安静。
我返回了那三个高中生的帐篷。
我走到门帘前,喊了一声:“梦野……”
梦野说:“哎。”
我说:“你们睡了吗?”
梦野说:“没有,我们在分析那个湖呢。”
我说:“你出来一下。”
梦野说:“好的。”
我在帐篷外等了好半天,他终于穿着那身校服出来了,于旬旬和于苟苟也跟了出来。于苟苟只穿着一个裤衩。
我的心马上提起来了。
我说:“于旬旬,于苟苟,你们先进去,我和梦野单独谈谈。”
于旬旬好像有点不放心:“叔叔,你要谈什么?”
我说:“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好了。”
于旬旬说:“我们不能听吗?”
我说:“不能。”
于旬旬和于苟苟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对他们的表弟有点不放心,最后还是很不情愿地退回了帐篷。
门帘挡住之后,我看着梦野,梦野也看着我。
我说:“你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吗?”
然后紧紧盯住他的嘴。
他摇了摇头。
我说:“你说话。”
他说:“说什么?”
他能讲话!
我只好说:“于苟苟回来之前,你为什么不开口?”
他说:“我怕你骂他……”
仅仅是如此?
我转头看了看他们帐篷的门帘,突然说:“你跟我来。”
然后,我就朝着湖边走过去。
他没有跟过来。
我停下脚步,回头对他说:“你过来。”
他摇了摇头:“我害怕那个湖。”
我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看着营地背后的高坡,说:“我们去那边。”
他依然不动:“去那儿我也害怕……”
我松开了他,看了他半天才说:“你们不能分开,对吗?”
他愣愣地望着我,似乎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突然举起了手里的刀,说:“你必须跟我离开这个帐篷。”
他突然喊起来:“于旬旬!”
门帘一下就掀开了,于旬旬和于苟苟一步跨出来。
于旬旬看了看我手里的刀,害怕地问:“叔叔,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不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们呢――你们想干什么?”
于旬旬说:“我们只想见到我们的父母……”
我说:“你们在撒谎。”
于旬旬很不解地问:“叔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们是地球上的人。”
于旬旬说:“那你们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凶?”
我说:“我凶吗?”
于旬旬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刀。
我把刀放下来,然后说:“既然你们不分开,那我们就一起谈谈吧。”
他们三个都看着我。
我说:“我想知道,你们三个人超出多远的距离就不能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