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猜中了?她一愣,然后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文烨,你以后还走吗?”
“就是走,也要带着你!”他温笑:“况且我要转到经历司去了,想走都没机会了。”
映桥开心的环住他的脖子,用脸蹭他的脖颈,笑道:“太好了,咱们也该过太平日子了。”
这时就听季文烨笑道:“别蹭了,我可好几月没碰女人了,小心我忍不住,现在就把你扑倒。”
她一听,愧疚的道:“……那个……我来月信了……晚上也不行……怎么办?它不知道你要回来,就来了……”
季文烨哭笑不得,搂着她跌在床上,亲了她眉心一下,笑道:“又犯傻了吧,我娶你又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什么?”
“你不是说了么,咱们一起过安稳日子。”
映桥笑的灿烂,主动吻了丈夫一下,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仰头看他:“文烨,你心跳好快呀。”这一看不要紧,发现丈夫额头上浮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季文烨挑挑眉:“天气这么热,你又搂的这么紧,热的我心慌。”
她还是感觉不对,从她一开始告状就隐隐觉得不对头,丈夫虽然平时很温和,但遇到令人气恼的事,绝对会火冒三丈,发起火来吓死人。可刚才跟他说梅安云要找人□她,他的表现似乎不是很愤怒。
映桥从他怀里挣起来,坐在一旁歪头瞅他:“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心里有事瞒我?”
“对天发誓,没有。”
“那就是身上有事瞒我!”映桥说着,从他脖子往下轻轻拍打,季文烨推开她的手:“干什么啊你?青天白日,要亲昵,咱们晚上再说。”
映桥见他“抵抗”的并不激烈,更料定有事了,摸到他肚子上,就见他厮的抽了口冷气,本能的捂着肚子道:“你轻点。”
她二话不说,扒他的袍子,解开腰带往地上一扔,撩开中衣,一抽不要紧,身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映桥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你受伤了?”
“皮外伤……不要紧。”季文烨躺平,无所谓的道:“马车翻了,肚子撞到了石头上。”
“胡说!”她指着他胸膛上一处刚结痂的小伤口道:“这分明是刀伤!”
季文烨把袍子抿好,轻声慢语的道:“这不是已经好了么。”
映桥总算把他从回家到现在的可疑之处都联系起来了:“我说么,你为什么要出去见小久子,是不是想偷偷摸摸换个药?”
“……”季文烨侧目看妻子。
难挖掘机脚那么老实,亲一下,搂一下就算了,听到她来月信了,也很平静,原来是受伤了。她担心的道:“你干嘛瞒着我?如果我给你准备了鱼菜,你是吃还是不吃?”
“少吃点。一点发物,不要紧。”
“如果我没来月信,要和你亲热呢?”
“用隔山取火这个姿势就行了。”他风轻云淡的说:“黑漆漆的,你又背着我,根本发现不了。”
映桥又心疼又气恼,最后鼻子一酸,搂住他的肩膀,含泪道:“最后一次,你以后别瞒我了。”
☆、第65章
季文烨一去许多日,心中最牵挂的便是映桥,此刻见她也这般关心自己,不禁感慨万千,心想还是家里最好,有娇妻和温暖。他轻轻揉弄她的发丝,笑道:“我以后不走了,也就没有下次了。”
映桥趴在他身旁,枕着他一条胳膊,嘟囔道:“文烨,你这伤……是怎么弄的?严不严重?什么时候换药?”
“皮外伤不打紧,你看,这不都快好了么。”
“……你是不是替鲁公公做很危险的事情了?”
他轻声笑道:“设想中是没有危险的,没想到中间有人反水了,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剑伤了。”
“我还以为你去搞暗杀,被人发现追杀你,才搞的一身伤。”
“我们搞暗杀才不会弄的一身伤,被杀的人在外界看起来,只会是意外身亡的样子。真正想除掉谁是不会叫人发现痕迹的。像北镇抚司经常晚上明火执仗的去抓人,不过是为了耀武扬威,叫人惶恐惧怕他们罢了。”季文烨道:“我这次受伤也不是被人发现了,而是……”
“叛徒?”
“不是。”
“那是什么?”
他吮了下她柔软湿润的唇,笑道:“别问了,反正我平安回来了。与其谈这个,还不如聊聊怎么给你出气。”
梅安云找人□她,她总不能和她一样无耻和阴险。映桥气鼓鼓的道:“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如果叫你想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难吧,但我不想那么做。”
“那咱们映桥打算怎么做?”
“……我想叫她给我认错,最好跪下认错!”
季文烨撑坐起来,道:“好,一定让给她给你认错!”然后揉着她的脸道:“高兴了吗?快笑笑。”
她道:“你都受伤了,我哪里笑的出来。”
“我不是说了么,少不了你的,我就算受伤了,也喂得饱你。”他抱过她笑道。映桥怕再碰到他的伤口,赶紧挣脱他的胳膊,离他远远的道:“快叫大夫进来给你看看吧。天气这么热,伤口不愿意愈合的。”
季文烨笑呵呵的道:“听你的。”
映桥自己穿戴好衣裳,才叫丫鬟给她打水净面梳头,这时丫鬟来报,说鲁大人来了。季文烨便道:“一会再看大夫,我先去见见小久子。”
她头发还没梳完,坐在妆台前,看着丈夫出了门,在他身后叮嘱道:“快点回来,身体要紧。”季文烨应了声,便出了门。
映桥梳好头发,戴好首饰,静等丈夫回来,不想他这一去,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回来。时辰不早,眼看到晌午,该准备饭菜了,映桥便吩咐下去不许做发物,做对调养有益处的饭菜,酒水自然也不许他喝了,只吩咐准备解暑的果汁。
饭菜准备好之后,她派人叫丈夫回来吃饭,不想却被人告知鲁久年留下吃饭,多加一副碗筷。她对鲁久年有些成见,但看在文烨的面子上,还得摆出好脸色相待。一切准备妥当,就听文烨和鲁久年说着话走了进来。
“鲁兄弟快坐,自家人不必客气,都是些家常小菜。”映桥让了鲁久年坐。
鲁久年道:“哥哥嫂嫂请坐。”等哥嫂坐了,他才坐下。嫂子和哥哥坐在一边,他单独坐另一边,与嫂子各桌对望。
文烨见桌上没酒,笑着对妻子道:“不给我喝就算了,怎么能少了小久子的。快叫人拿好酒来。”
鲁久年道:“哥哥不喝,我也不喝了,我多喝几盅容易失态,这嫂子知道。”
映桥瞅着文烨道:“我爹为了谢鲁兄弟留他吃酒,他多吃了两杯,说了冲撞我爹的话。的确少喝为妙。”
鲁久年尴尬的笑道:“嫂子怎么揭我的短?”说罢,还“憨厚”的笑了笑。
文烨道:“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怕揭短。”
鲁久年不敢再说任何出格的话,挑正题说:“我后来也查了,十有七八就是梅安云干的。但是,就算知道是她干的,报复起来也不容易。而且,侯府那边的三少奶奶怕是挺不住了,照这样下去,梅安云迟早要给三少爷做续弦,以后对她做什么,怕是更难了。”
映桥恶心的道:“她还真打算跟三少爷凑一起?”转念一想,倒也般配。
文烨道:“我心里有数了,你不用再查了,剩下的我来办。”
正经丈夫回来了,旁人该哪里凉快哪里凉快去,这顿饭只是感谢他对嫂子的保护。鲁久年这么一想,心里略微郁闷,但脸上笑道:“哥哥回来了,嫂子可算有人给撑腰了。”
“一会吃了饭,我要向公共交差,你跟我一起去吧。”
鲁久年忙道:“好,干爹最近几日一直在念叨,你怎么还不回来。见你平安归来,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他老人家高兴便好,按照原本约定的,该让我转到经历司做事了。”文烨道:“我这一身的伤,再这么干下去,不等留下一儿半女,恐怕就要去见阎罗王了。”
鲁久年一听,心中百感交集,哥哥这么说也太不丈夫了,自古伟男子为了事业,哪有被女人绊住的。专想着跟云映桥生孩子,就不管其他人了。这时酒水端上来,他仰脖饮了一盅,再看云映桥觉得她又重新可恶起来了。
“这个容易,还不是公公一句话,反正现在锦衣卫混的不如东厂,调到哪里都一样。”
文烨叹道:“我这一身伤,去了经历司怕是也做不久,早晚要回家歇着给其他人腾地方。”
鲁久年酸溜溜的道:“哥哥的心走了,确实留不住你。上一次,你也在家养病,干爹亲自把你请出来,你再歇一次,任谁也请不动你了。”
映桥在一旁听丈夫说话,从心眼里舒坦,文烨转到经历司,管管往来文书,再没糟心事了,她这顿饭吃的香。
鲁久年却味同嚼蜡,他发现云映桥前几日牙尖嘴利的刁蛮样不见了,在哥哥面前倒装的温柔贤惠,想了想,终究没提汪奉云私下里见过云映桥的事,相安无事的吃过饭,准备和季文烨出门。
映桥拉过丈夫,担心的道:“你这就出去吗?先看大夫吧。”
“我不要紧,等晚上回来再看不迟,我其实本该汇报完了再回家,现在这样,已是不应该了。”
她叮嘱道:“那你快点回来,不要骑马,改坐轿子吧。到了公公那里,别吃酒!”
文烨笑,故意拉长声道:“我都知道了――”
鲁久年盯着他们两人在碧纱橱后的身影看,心中不是滋味,移开目光,抱着肩膀绷着脸,十分不高兴。等季文烨出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咱们走吧。”便先出了门。
映桥请了大夫来家,把人安排在前厅等着。傍晚时候季文烨回来,她起身迎到屋门口:“大夫请来了,快叫他给你瞧瞧。”
他一愣,笑道:“不用了,我找人换过药了。受伤这事,不能叫外人知道,快把大夫打发走吧。”
“啊,受伤这事也要保密么?”映桥嘟囔了一句,叫人给大夫点散碎银子,把人送出府。然后拉着丈夫到了卧房,放下帘子,解他的腰带看包扎的伤口,见确实换过了绷带了,才松了一口气:“呼――还好。”
“都跟你说了是皮外伤。”他瞅着她笑,摸了把她光滑的脸蛋:“不用担心了。”
“你去见鲁公公,还顺利吗?”
“……”文烨一愣,温笑道:“我饿了,吃饭吧。”
映桥都听丈夫的。喊人抬来炕桌,摆在卧房靠窗的榻上,饭菜备齐后,把丫鬟都打发走,就剩他们两人用饭。
“还是这样好,中午小九子在,怪别扭的。”
“我一直以为他对你有成见,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居然能出手保护你。”季文烨若有所思的道。
“是么,我总觉得他会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不知道鲁久年有没有把她和汪奉云私下见过的面的事告诉文烨,但看样子,似乎没有。
“说坏话,我也不信。”他搂着她,夹菜喂她吃,映桥靠在他怀里,可谓亲亲密无间。这时,见她一脸的幸福,被他哄的心情很好,他才道:“那个……我今天去见了鲁公公,说起了转到经历司的事……”
映桥见他支支吾吾的,便猜最坏的结果:“不行?”
他皱眉,难过的道:“不仅没调去经历司,反而升了指挥佥事。”
“……”映桥的失望在所难免,但看得出丈夫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无奈,她愣了愣,挤出笑容:“佥事好像是指挥使的副手吧,呵呵,升官了呢。”
“和之前约定的不一样。”文烨脸色凝重:“想脱身,看来还早。”
“向后退既然走不通,就往上走吧。”
“你不怪我?”
“怪你也于事无补啊,索性原谅你了。”映桥笑道:“反正你答应我的事几乎都办到了,差这一件半件的也没关系。只要别再做危险的任务就行了。”
季文烨叹道:“还是像侯爷那样自由自在,没任何职务绑住他。唉,上了贼船,想下去难喽。”
“只能想办法当上船长了。”映桥端起饭碗,夹起菜递给他:“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咱们能在一起,我都没意见。”
文烨眼睛酸涩,幸好烛光能够掩盖他的感情波动,不至于太尴尬。他抱过妻子,欢喜的不行:“让我怎么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