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秦源源却不知这其中的原委,依然还傻啦吧唧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呢。
端一个呆头王八!
酒店大门处突然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领头的人一看就是那种干练好手,眯缝着的眸子精光烁烁。
“老领导,防暴大队奉命赶到,请指示!”
领头男子看到熊远甄后立刻上前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车伟这时才讪讪一笑,道:“我刚才看气氛不对,所以才自作主张给胡队长打的电话。”
熊远甄摆摆手,指着一众马仔道:“胡队长来的正好,这些人在帝豪酒店聚众闹事,我怀疑他们是非法团伙性质,而且身上带有违禁物,现在就交给你处理了。”
好一顶大帽子!
先不说省长大人口中的聚众闹事会怎么惩罚,就那一顶团伙性质的大帽子盖下来,那些马仔再想咸鱼翻身恐怕就难了。
刘宇浩却没事儿人一般,笑眯眯的退到一边。
他也就是不想闹出什么传闻所以才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暴走,如果这些人在国外让他遇到,可没今天这么好运了,断手断脚那是轻的。
“吧嗒!”
不知道是哪个特警在后面勾了一脚,秦源源立刻从椅子上一屁股跌了下来,摔的那叫一个响。
那夯货揉着屁股怪叫道:“你们敢动我?你们知不知道我姑妈!”
话还没说完,秦源源就又哇哇怪叫起来,用脚把他勾翻在地的特警哪管他姑妈是哪个林子里的鸟,早就一枪托砸了上去。
说不得,好大一个红焖猪头!
毕竟这里是酒店,是公共场所,那些特警们来的快,去的更快,很快就把一众宵小制服带走,帝豪酒店也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尽管这一幕实属事出偶然,可那些看热闹的人当中却不乏有心者,暗暗记了下来,再往后,那些人只要招待重要宾客都尽量选择在帝豪酒店里举行。
无它,酒店老板有这么强悍的背景撑腰,不多来光顾几次怎么能行?
万一走运碰上“大人物”对自己留下印象了呢?
今后自己岂不是鸿运当头财源滚滚?
曾珂蝶再也没想到这尴尬却给自己酒店带来了无穷尽的好处,甚至有一段时间帝豪酒店成了人们竞相光顾的地方,想订好一点的位置得提前几天打电话呢。
“笑天,我想起来有点事找你,你跟着过来吧。”
人都走完了,刘宇浩也不能总站在那吧,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笑天?瞧这称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侯笑天的心脏就如同被大锤重重擂击,嘭嘭嘭的狂跳,心下骇然之意言不可喻。
刘宇浩走了几步觉出了点味道,回过头来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侯笑天差点都要哭了,可又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委屈的像小媳妇似的点点头,跟着刘宇浩身后,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倒不是侯笑天胆小如鼠,刘宇浩再怎么地也不可能把他这侯家大公子暴打一顿。
但事实上是,侯笑天压根就和刘宇浩没有交集啊,刘宇浩须不用对他那么客气的,怎么现在看刘宇浩那笑容这么渗人呢?
侯笑天的后背顿时被吓出来的冷汗浸湿了。
回到酒店包厢,刘宇浩却并没有跟侯笑天说话,而是从藤轶手中拿过一套工具,聚精会神的给那鹤顶红“洗澡”。
这让侯笑天难受极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色异常难看,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个准。
究竟刘宇浩把自己留下是为了什么呢?
可很快侯笑天便忘记了自己还处在“险境”中,嘴巴张的老大,眼中也满是错愕。
熊远甄也是一脸好奇,抿着嘴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刘宇浩的每一步动作。
刘宇浩用镊子夹着那鹤顶红雕件,在慢慢沸腾的发烟硝酸上空来回晃动了几下,等雕件上沁出一层细密油脂状的物体时,刘宇浩快速把手缩回来,用白布沾着甘油三酯在雕件上轻轻擦拭。
再烘烤、再擦拭!
如此来来回回十几次。
终于,刘宇浩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把雕件举在眼前一脸陶醉的欣赏着。
鹤顶红是有机物,强炙热的光源以及挥发性、腐蚀性很强的物质都会对它产生不利,用发烟硝酸来清除上面附着的树脂已经是极其冒险了,刘宇浩每烘烤一次心都揪起来,生怕对这宝物造成什么意外伤害,那自己可不要心疼的要命。
还好,一切顺利!
“刘,刘少,这个物件是什么?”
侯笑天愣了愣神。
虽然他不懂古玩,但他眼不瞎,那脂润无比、雕工极精的雕件还是让他大大惊叹了一番。
第0964章 交易
刘宇浩倒也不小气,第一个就把雕件递到侯笑天手中,笑道:“这叫鹤顶红,你以前可能没听说过。”
何止是没听说过?
侯笑天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精美大气的藏品。
色泽光嫩脂润的鹤顶红被洗去外层的树脂后更显半透明状,其色近橙黄如桔皮,又带有蛋清似的温腻,黄色花瓣和猩红花蕊相得益彰,形成强烈的动感,令人怦然心动。
寻着机会进来续水的曾珂蝶也看到了那凝脂般的鹤顶红,顿时被其美轮美奂惊的呆在那里,雪白蔻丹小手轻轻放于樱桃小嘴之前却自不知。
这一幕恰好被刘宇浩瞧见,差点没把持住,当场打翻桌面上的发烟硝酸。
乖乖!
粉嫩手指被红唇轻轻噙住!
又有那惊艳的红唇以及漂亮指甲端的一抹鲜红!
这无声的魅惑妖娆诱惑至极,足以令任何男子血脉贲张不能自抑。
刘宇浩连忙挪开目光,为自己的邪恶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的女人已经够多的了,而且马上就要和小妮子结婚,以后在这方面还是要检点一些的好。
别以为贺老爷子不说就已经老人家糊涂了。
须不知,刘宇浩暗里做的事有几件是能够瞒了过老人家的法眼的?老人不计较那是老人大度,可自己却不能心里没数。
熊远甄把玩了一会那鹤顶红雕件,啧啧有声的道:“多好的物件!现在已经很少能看到这种大开门的东西了呢,怎么原主人就那么糊涂,用树脂涂满了整个雕件?”
刘宇浩喝了口茶,笑笑道:“其实物件才得手的时候我也纳闷过,但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鹤顶红虽然是角质,但是它是有机物,它不像翡翠,白玉能永久保存,也许上一个主人就是不懂该怎么保护它,才用了涂抹树脂的笨办法。”
很多国人都看过90年出产的一部电视剧,那部剧成为轰动全国,感动千万人的经典,被称为电视剧发展的历史性转折的里程碑。
电视剧火了,连带着“王沪生”摆在自家窗台前的虎皮兰也火了。
可在鹤顶红这种古玩中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上涂抹树脂的误导也被出门不带脑袋的人盲目地误以为是正确保护文物的方法。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最大的败笔。
“宇浩兄弟,以前我可没在潘家园见过这鹤顶红呢,还是你老弟厉害,外面涂满了树脂也被你发现了。”
熊远甄禁不住开始感叹刘宇浩的好运来。
他玩古董也有些年头了,可从来都没象刘宇浩这么好运,捡漏的事一次都没碰上,打眼倒是几乎每年都有一遭。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鹤顶红是宋朝才开始有的,明清最为鼎盛,因为材料稀缺,而当时大部分都被雕成了鼻烟壶之类的藏品,能把玩者又都是京中贵胄,所以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亲眼见到实物这也是头一回。”
有些话是不好解释的,而且越解释越糟,所以刘宇浩干脆不提,跟熊远甄在那摆起了龙门阵打哈哈。
不过,有一点刘宇浩倒是没说错,自从满清衰败以后,再没有东南亚国家进贡盔犀鸟头胄,加之以前贵族懂鹤顶红的人多,可知道怎样保护的人却寥寥无几。
特别是在经历了近百年的“真空期”后,要想在国内找到这么一件品相好,器形又完整的鹤顶红雕件,无疑于大海捞针,基本没什么希望。
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在刘宇浩身上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尤其是听说刘宇浩只花了一万块就买到这鹤顶红雕件,熊远甄更是很没形象的瞪大眼睛,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如果熊远甄没记错的话,从第一次在人家不要的废料中解出玻璃种鹦哥绿翡翠至今,刘宇浩少说也捡了不下二十次漏儿了。
要说熊远甄不眼馋那是不可能的,但凡是喜欢古玩的人都梦想着自己能捡漏,可真正捡到过漏儿的人又有几个呢?
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曾珂蝶一直笑吟吟的端坐在刘宇浩身边,美眸流转间有一丝莫名的兴奋,又带着抹淡淡的惆怅。
曾珂蝶不想骗自己,可无论她从哪个方向看,都觉得自有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才有吸引自己的那种说不出的英雄气,道不尽的豪杰骨。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侯笑天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少,今,今天!”
话说侯笑天心里那个冤啊!真真是一腔悲愤无处泄。
要是早知道这帝豪酒店的美女老板和刘宇浩有关系,就算借侯笑天俩胆子他也不敢觊觎美色呀。
坏就坏在这里远离京城,又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加之李洋那王八羔子信誓旦旦说什么那女人就是一寡妇而已等等云云。
侯笑天还梦着自己能和那妖娆美人共度春宵呢,再也没想到自己会一头撞到铁板上。
刘宇浩就是侯笑天的噩梦!
阴魂不散,而且还走到哪跟到哪。
自从刘宇浩出现以后,侯笑天感觉自己就没顺过,先是和自己穿连裆裤的翁海不再与自己往来,紧接着为那双胞胎姐妹,侯笑天又在刘宇浩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且也罢了,最后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吴家那么个靠山,本以为要时来运转了呢,可好日子没过两天,刘宇浩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突然吞并了霞光珠宝和阳光珠宝两大珠宝公司。
侯笑天可是私下挪用的五个亿放在那两家公司里的,就这么化为乌有了,而且他还不敢声张,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揪住小辫子,自己倒霉不说,还要连累父亲。
种种霉运均拜眼前此人所赐,自己却找不回场子,怎能让侯笑天不窝心?
可纨绔之间比的是背景,实力侯笑天比不过刘宇浩,说起背景,侯笑天更是只有哭的份,老贺家就不用说了,侯家只能仰望,现在据说有多出了个薛家,另外还听说刘宇浩把于猛也拉到自己一边。
这叫侯大少情何以堪?
好吧,现在已经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格局了!
侯笑天心一横,不管今天刘宇浩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以后,不,今天晚上他就回家,今后只要是有刘宇浩的场合他侯笑天就绕着走,绝不与之碰面。
难道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宇浩兄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熊远甄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空气,也知道刘宇浩有事要办,讪讪一笑站了起来,曾珂蝶更是乖巧,早在侯笑天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
顿时,屋内的气氛更为尴尬。
“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