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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虐渣指导手册 梦里闲人 8743 2024-06-30 13:46

  就是因为这个好名声,她得到了许多别人拿不到的工作,也得到了许多格外的好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好处渐渐不够了,她也想要正常人的生活,她也想要一个家……这个时候她认识了夏俊来,一个同样苦闷的男人,两个人一拍即合,她要保住自己的好名声,夏俊来要保住孩子和前妻带来的种种好处,两个人默契的保持着地下情,直到现在……夏俊来存了不少钱,她也有了不少存款,夏俊来还有房子,两个人在a市都有了稳定的工作,大富大贵不会有,稳定的生活是可以的,武雪凤想到了结婚,夏俊来也再也不能忍受妻子嫁给一个又一个老男人,回家又对他颐指气使了……

  所以在接到夏明明的电话时,武雪凤是高兴的,看见夏明明跟她妈妈一起来到医院找她,她更高兴,从住院处的楼上看见她们走到住院处的大门前,武雪凤整理了一下衣裳,对陪床的患者家属说,“不好意思,我昨天说的我男朋友的前妻又来了,我不能让他们进来打搅病人,我去跟她谈谈。”

  病人的家属是个女人,对她异常的同情,这个女人一个人照顾瘫痪的丈夫五、六年,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寻找生活,男朋友的前妻又不放过他们,“你去吧。”

  看看,人们对弱者的同情是永恒的,只要满足他们想要帮助别人的心理,不管是什么目的,都能达到。

  ☆、76

  嘉木语录:网络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一旦有了适当的温度跟湿度,谁也不知道一件小事在网上能被发酵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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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医院附近一直热闹得很,摆小摊的赶都赶不尽,更不用说是藏身在普通人当中的医托了,周围的大小超市、快餐店更是火得不行,隔了三个街区还有一所高中,人多车多从早晨一直闹哄哄的到晚上十点多也未见得会安静,如果赶上有医闹那就更热闹了,堵塞交通真不是一两次。

  武雪凤跟冯霞母女一开始对恃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多少注意,两个中年妇女跟一个小姑娘在街边说话,能有什么特别的呢,一直到两人提高了声音。

  “你个臭□!大白天的去我们家勾引我老公!还把你那骚皮扔我老公床上,你要不要脸啊你!”

  “你老公?你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看看!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你咋那么不要脸呢你?”

  “你说啥?”冯霞气得直喘。

  “你不要脸!”

  “臭□,我爸妈离不离婚关你屁事!狐狸精!小三!”夏明明根本懒得跟武雪凤吵,上去伸手就打,武雪凤是劳动妇女出身,最不缺的就是力气,躲过夏明明的一巴掌之后,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唉呀!我不活了!你们快来评评理啊!小三抢了我老公!还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我!”冯霞见女儿被推倒,上去就开始抓武雪凤的脸,武雪凤不甘示弱拽着她的头发不撒手,两个人打成了一团。

  路人本来是听见两人吵架,现在看两人打到一块儿了,很快很多人都围了过来,还有人拿出了手机拍起了视频,只见两个女人从站着一直打到滚在地上,又从滚在地上变成冯霞骑着武雪凤打,不知什么时候情势又逆转,变成了武雪凤骑着冯霞打,冯霞站上风的时候夏明明一直大声地加油助威,“妈!打死她!打死她个狐狸精!看她还敢不敢勾引我爸!”顺便又过去踢上几脚解恨。

  等到武雪凤占了上风,夏明明立刻就冲了过来,拿着包什么的往武雪凤身上砸。

  武雪凤对她更没什么顾及,伸手一抓嘶拉一声夏明明的衣服被扯破了一大块,露出里面的蕾丝内衣,围观的人立刻起哄起来,夏明明终究是个年轻姑娘,捂着衣裳拼命向后躲,冯霞伸手也去扯武雪凤的衣服,武雪凤按着她的头使劲儿往地上磕,“你骂谁臭□!你才是臭□!你们评评理,这个贱人,进城给给别人家当保姆,勾引人家八十岁的老头上床,骗人家跟她结婚,骗人家的棺材本,嫌自己的男人不能赚钱,跟自己的男人离婚,离完婚了又不离家,脚踩两条船,两边给人戴绿帽!”武雪凤打架不忘宣传,一边跟冯霞撕扯,一边把她那点黑历史全抖落了出来。

  围观群众本来以为是原配打小三或是前妻打后妻,没想到现在演变成了亲情伦理大戏,一个个的更加兴奋了,各种起哄,有人喊武雪凤打得好的,有人给冯霞加油的,还有人喊夏明明不要躲的。

  冯霞支把了半天从地上抓了把沙子扬到武雪凤的脸上,“我伺候八十岁的老头怎么了?家里的房子,票子,孩子上大学,哪样不是我赚的!他个陈世美,没有了我他就是个土里刨食的农民,现在进城了,找了贱女人了……”

  武雪凤被沙子眯了眼睛,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忽然感觉被什么人扶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都跟我去派出所!”第五医院有派驻的警察,看见这边情况不对,交通都被堵塞了,又不像是医院,都过来这边看,警察跟武雪凤都是熟人,看见她要摔了,过来扶了她一下。

  “你赚的?你脱裤子跟人睡赚的吗?你要找男人也找个像样点的,不是七十就是八十,你作损啊你!老夏人老实,他早看你不顺眼了!城里的房子票子有什么用?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我跟他都是离异的,我们俩好天经地义!”武雪凤一边拿手遮眼睛,一边大声地叫骂着。

  “天经地义!我打你个天经地义!”冯霞还要过来打,却被两个保安死死地拉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有事情法院见!”保安喊道。

  “她勾引我老公!”

  “你老公?你们俩个多长时间没睡一块儿了?你现在户口薄上的户主是谁?臭不要脸的!嫌老男人不中用你大街上拽小伙子陪你睡啊!”武雪凤说完,周围的人一片哄笑,冯霞这种扯三拽俩的,是个人都瞧不起。

  冯霞干脆使起了千斤坠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下坐,两个男保安居然都拽不动她,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们欺负人!你们一帮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啥都没有了!这些年我陪那些老男人,全都是他姓夏的指使的,我赚的钱全归了他,现在他跟这个贱人跑了,我啥都没了!我……”

  “冯霞!你别血口喷人!”夏俊来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也许他一直都在,只是不敢卷入两个女人的纷争,“你啥时候听过我说?当初你进城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跟姓梁的勾搭到了一块儿,我跪着求你跟我回家你都不肯,说什么姓梁的有钱,又占了你的便宜,你不能让他白玩,他死了之后咱们回家那一年我对你咋样?屯子里别的女人在外面搞破鞋回家一天得让人打三遍,我动过你一手指头没?你还嫌我没用,嫌我不能赚钱,又回城里找老男人,你骗了一个又一个,骗不到结婚证你就骗首饰骗钱,结婚了你就里挑外掘让人家家宅不宁,你回家了还把这些事当成光荣事讲,儿女都让你给教坏了!呸!你不嫌寒碜我还嫌寒碜呢!我现在明告诉你,你别再来找我了!咱们俩个早就离婚了!现在就一刀两断!”

  冯霞没想到一直被她欺压的夏俊来竟然有这么男人的一面,站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忽然高大了起来的丈夫,“俊来……”

  “房子是儿子的,不能给你,等儿子大了留给儿子娶媳妇。”夏俊来说完拉着武雪凤走了。

  “老公!老公!”冯霞趴了起来,追了两步不知道谁伸腿给她使了个绊子,她摔倒在地,很久没有趴起来,起身一看,连女儿都躲远了……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在第五医院围观打小三,没想到后来神展开了”一个视频帖子先在本地论坛火了起来,后来又被转载到了微博、天涯、猫扑这样的门户网站,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被炒红,有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小三的,有看完视频骂冯霞不要脸的,当地论坛还有人上来扒皮的,说冯霞是个惯犯,骗走了同学爷爷的棺材本,把老爷子活活气死了,接着还有更多的人讲自己家的事,有人依旧上来争论,事先发酵到第二天,已经有人八出了视频里面叫的女孩是什么来历了,说她在学校里生活奢侈,号称自己的爸爸是包工头,一个月花几大千不皱眉头,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整天炫富,甚至有人贴出了她的人人和微博的地址。

  林嘉木翻看着帖子,一边看一边笑,网民真够能发散思维的,真的假的有的没有的,是冯霞做的,不是冯霞做的全都有人八,夏明明也被说成是炫富女,还有人八出了武雪凤的来历,说她丈夫因为工程受伤瘫痪,她带着丈夫在a市治疗,还上过电视,就有人讲武雪凤也是贱人了,很快就有人砸她,说武雪凤一个女人伺候瘫痪的男人不容易,觉得她应该伺候瘫痪的男人一辈子的,最好嫁给个瘫子伺候他一辈子,这个很快又成为热点,不到一个小时就翻页了。

  还有人吵得不够爽,又另开帖子吵,光是娱乐八卦里讲这个事的帖子就有四五个跟帖量超两百的。

  “咦,你也在看这帖子,我都看了有一个小时了……这是……你和郑哥做的?”汪思甜喝着热可可路过。

  “我们真的只是拍了视频放到了本地论坛上而已。”她连早就准备好的水军都没有用到好么,林嘉木双手抬起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有没有什么猛料啊?比如现在那个冯霞傍的老头是谁?”汪思甜八卦地问道,“真没想到她长那么丑,还能勾引那么多老头,林姐,男人老成那样……还能……呃呃呃吗?”

  “她长得丑吗?”平心而论冯霞绝称不上一个丑字,就是气质稍土一些。

  “丑死了,你没看网上都怎么骂她的吗?”

  “别拿网上当标准,中年妇女里她长得不差。”

  “嗯……好吧,我也这么回帖。”

  林嘉木打了她一下,“别回帖了,去弄午饭。”

  “给我点新料嘛!”

  林嘉木想了想,“好吧。”她把冯霞骗走马家卖房款的事说了。

  “林姐,这事儿应该是犯法的吧。”

  “是啊,可是民不举官不究,马家没报警。”

  “他们没报警,我爆料总行了吧?”

  “你有id吗?”

  “我这个id是新注册的,原来的id……”

  林嘉木拿了张纸给她,上面满满的id和密码,“你自己挑一个用,这些都是有三年以上历史和发帖记录的。”

  “……”汪思甜看见这纸,“林姐,你不会也是传说中的网络水军吧。”

  “少费话,快干活。”

  汪思甜找了个顺眼的id,想了半天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爆料,写了不少全删了,林嘉木拍了她后脑勺一下,“你还是去煮饭吧。”她斟酌了一下,把马家的料爆了出来,开头说得是:“我邻居的姑姑的闺蜜是在某托老所上班的,我把这事儿跟我邻居讲了,我邻居问清楚她的姓名之后,跟我说了个猛料……”后面就把冯霞怎么跟姓马的结婚,怎么挑唆儿女大战,怎么挑唉姓马的卖房,怎么把钱骗走全说了。

  接下来就有人回帖质疑,还有人要考证的,更多的人说得是如果属实应该报警……

  网络就是网络,点燃引信,后面就是大爆炸,第二天就有人发帖说他是a市本地人,看见了爆料之后去了那间托老所,果然找到了姓马的老人,通过别人查证xxx爆得料是真的,马家的人知道这件事在网上火了,正在考虑报警。

  林栋坐在爷爷跟前,手里紧紧地捏着速效救心丸,“爷爷,您要不要躺一会儿?”

  林成祥没了几天前的精神,一夜之间被抽空了精神,“不,我不躺……我得把存款跟你奶奶的首饰要回来……”

  冯霞跑了,跑的时候还卷走了存折跟首饰,还有不少别的值钱的东西,林成祥发现之后,当场就晕了过去,幸亏林栋来得及时,否则老头子就死在那儿了。

  “爷爷,咱们报警吧。”

  “报警?”林成祥摇了摇头,“报了警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爷爷,现在外面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已经有两家人报警了,她最后是在您这儿走的好多人都知道,您不报警,警察也会来找您。”

  林成祥摇了摇头,接过速效救心丸往嘴里倒进几十粒,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哼哼,门铃声响起,林栋去开门,第一个进来的是他三婶……接下来半个多小时,林家的人全都聚齐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人说要报警,有人说不能报警,有人讲现在面子已经丢了,不能丢里子,还有人围着老人讲我早就知道的。

  老人刚稳定了的病情,又开始发作了,最后一辆救护车把老人送到了医院,好不容易这才救了回来,老人醒后的第一句话是,“报警吧,我不能再对不起儿女。”

  冯霞是在两周以后被抓回来的,她被抓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上了本地新闻,主持人痛陈她欺骗孤寡老人的恶毒,最后免不了呼吁多关爱老人,不要再给这样的骗子可乘之机。

  当天来给林嘉木送钱的林栋,脸色却称不上是好看,他看着林嘉木苦笑了一下,“你不想接这个案子,是因为知道最后收场不会太好看吧。”

  “这种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啊。”林栋叹了口气,“家里人现在都怪我,把事情闹大了,我姑姑昨天把我爷爷接走了,换个环境老人能好点。”

  林嘉木抿嘴一笑,有些时候采取行动的那个人,是最容易被人指摘的那个,“这种事,问心无愧就好了。”

  “是啊,我也不指望亲戚们养活,我爸妈和我哥我嫂子都向着我说话,那些亲戚说什么当耳旁风好了,我爷爷临走前把我奶奶留下的玉镯子给了笑笑,他说是我奶奶的陪嫁,他一直藏着,连冯霞都不知道还有这物件,让笑笑一直传下去。”

  其实老人一直是知道冯霞是为了他的钱来的吧,只不过老人太寂寞了,宁可被骗,也愿意身边有那么个人吁寒问暖……

  武雪凤在事情爆发的第二天就回家乡离了婚,她丈夫的伤残赔偿一共三十万,除了治病和花销,现在剩不到十万,她从婆婆手里要走了两万抚养费,并且保证不给孩子改姓,带着孩子离开了婆家。

  夏俊来跟她很快就结了婚,原来的房子住不了了,他们卖了房之后,带着夏亮亮搬了家,据说改名换姓重新生活了。

  夏明明因为视频的事在全校出了名,人人都知道她妈是个老骗子,她是个小骗子,在学校再也呆不下去,退学之后,不知所踪,听说有人在北京风月场所见过她,也有人说她被一个老板长包了,总之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穿金戴银开着小车,富贵至极,可内里如何,谁都想猜一猜。

  冯霞因为诈骗被判了五年,出狱之后无处可去,只有回了娘家,可她出钱盖的四间大瓦房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毁了名声又在监狱里发了胖的她后来经人介绍嫁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老男人知道她的历史,对她很防备,连每天买菜的菜金都跟她计较得清清楚楚,老人的儿女对她也很不客气,她想过找夏俊来,可是夏家的人全当她不存在……

  过了很久,小镇上的人看见弯腰走在街上买菜的她,还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一场车祸,引爆了原配与身怀六甲的小三之间的争产大战。

  ☆、77破碎

  嘉木语录:鲁迅说所谓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我认为现代人的悲剧是遭遇悲剧之后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武装起来保卫仅剩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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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兰相信她就算是到六十岁时仍旧会回忆起那个清晨,丈夫和她早早的起床,她准备了早餐,丈夫换好衣服匆匆吃了一口早饭,明知道可能要误火车,还是到女儿的房间跟睡眼惺忪的女儿告别,提着她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了家门。

  丈夫走后丛兰并没有补眠,而是开了电视一边听新闻一边打扫起了卫生,一百二十平米的跃层,打扫起来辛苦又繁琐,丛兰却从来不肯雇人帮忙,坚持自己做,她是个有洁癖的女人,连地上多了一点灰尘都没办法忍受,更何况家里多来一个陌生人。

  早晨八点的时候,因为国庆放假在家里面睡懒觉的女儿醒了,丛兰提醒女儿挤牙膏的时候要从最下面挤,不要从中间挤,女儿含混地答应了,就在丛兰想要再说几句的时候,楼下厨房正在烧水的水壶响了,她匆匆下了楼,关掉了水壶,然后呢……

  对了,电话响了……

  就是在那一刻,她平静安祥的生活,被彻底打碎……

  她没有想到她有需要向传闻中的机构或个人求助的时候,她以为她的生活就像她收藏的瓷器一个精美无缺,丈夫是山峰,她是山边的溪流,清沏见底……可那一切,消失的如此之快……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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