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言叙因为妹妹带得多,对女子首饰饰品都颇有研究,扫了眼选了一个,“这个红偏橘,衬得你肤暖,适合春天。”言罢又自得道:“雅儿肤白,其实用什么色都好看。”
苏雅儿也最中意这个色,笑道:“还是哥哥懂行。”遂选了兄妹两都喜欢的这个色。
“你最近和尤锦颜书信频繁,怎么不直接让她过府一叙?”苏言叙奇道。
苏雅儿面色一凝,随后信口诌道:“雅儿喜欢和她分享琐事,有时候她忙,不便前来,书信方便,就顺手写一写。”
苏言叙点点头,“听闻最近将军府在给她相看,不知她自己心里有没有如意郎君。”
苏雅儿奇怪地看哥哥一眼,“哥哥,你怎么关心起这个。”
苏言叙道:“只是说起她了,顺口问问。”
苏雅儿眼眸轻移,思量片刻,道:“她是想招赘入婿的。”
苏言叙蹙眉道:“听说尤将军也是这个意思,之前还让自己军中的子弟擂台比武,我瞧着他应该心里有人选了。”
苏雅儿觑了眼哥哥,他面色如常,但……反正自家哥哥,不必那么多弯弯拐拐,遂直接道:“哥哥,你老问小颜的婚事,是喜欢小颜?”
苏言叙一怔,侧过身轻斥:“胡言乱语,她是你的闺中密友,哥哥怎么能看上妹妹的好友!”
苏雅儿驳道:“哥哥,且不说你看上妹妹的朋友不是什么有违常理的事……就是……”
“雅儿休要胡说!”苏言叙甩袖,制止她多言,“她和你从小玩到大,哥哥是亲眼看着你们两个白雪般的女娃娃长大的,在哥哥心里她跟你一样纯真圣洁,你尚且待字闺中,陡然听闻她要嫁人,哥哥有点不太能接受。”
苏雅儿骇然,“哥哥你说什么呢?为什么嫁人你心里不能接受?”
苏言叙愣了愣,见妹妹一副惊愕的表情,知道自己不说清楚怕是脱不了身,叹了口气,道:“哥哥始终没办法把你们看做大人,想到你们要嫁人,为人妻为人母,哥哥心里别扭得紧……”
苏雅儿噘着嘴,“哥哥,可是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养在家里。”
“有什么不行,哥哥可以养你一辈子。”
“哥哥!”苏雅儿羞恼,“可是雅儿也会寂寞,也会需要人陪,也会……也会喜欢某个男人,那时候哥哥可不要阻拦!”
苏言叙眉头紧皱,“雅儿你不是男子你自是不知,男子是多么龌龊多么肮脏!”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妹妹被那些个龌龊男人亵渎,妹妹如此纯洁美好,要是落到那些肮脏下流的男人手中……光是想想就要了他的命……这种情绪似乎也牵连到尤锦颜,听闻到尤锦颜要嫁人,他又没有立场阻止,这几日挠心挠肺的。
苏雅儿一脸纠结地看着哥哥,苏言叙见她如此,道:“雅儿难道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苏雅儿快嘴道,“雅儿从没喜欢谁!”
苏言叙点点头,还是自己妹妹乖巧,他突然想起一个男人,忧心道:“三皇子睿王与我为友多年,我瞧得出他对你很上心,而且太子没有选中你,似乎也颇有遗憾,哥哥真担心他继位后纳你为妃。”
苏雅儿闻言一喜,嬉笑道:“这个简单,不如雅儿先定下婚约,王子皇孙的……总不能坏人姻亲。”
苏言叙听出了些道道,“雅儿……是有合适的人?”
苏雅儿故作苦恼,摇摇头,“这京中雅儿瞧着没谁顺眼,而且还要受狄婉秋的气,有时候雅儿想,还不如随便远嫁个贩夫走卒,日子清闲自由,还不受谁的气。”
苏言叙闻言,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瞎想些什么!”言罢转身要走,边走边道:“要是闲得无聊,安姐儿不是在府里住着?找她玩儿也行,帮着母亲筹备安姐儿婚礼也行,别整天胡思乱想!”
苏雅儿皱皱鼻子,她才没胡思乱想!
拍门声响起,陆老太太放下手里还在搓的麻绳,拄着木杖摸到大门。
孙子的同窗张鹤鸣的声音传来,“是臻?在家不?”
陆老太太拉开门闩,“鹤鸣啊?是臻不在家,你找他有事?”
张鹤鸣喜道:“陆奶奶,我来报喜的!是臻考上秀才了,咱家不用交税啦!”
陆老太太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鹤鸣快进来坐,奶奶给你拿饴糖。”
张鹤鸣扶住欲回屋拿糖的陆老太太,道:“陆奶奶我不坐啦,是臻不在我去街上找他!他估计在卖……替人写家书吧!”
陆老太太道:“好,你让他早点回家啊!你待会也一起来,奶奶今天给你们卧几个鸡蛋。”
张鹤鸣的声音渐远,“到时候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