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神思飘渺,只看着她们不断开合的嘴唇保持微笑。
沈母浅笑应对,细声轻叹女儿还小。
周姓夫人拉住女孩小手,细细打量,越看越爱,
“哎,这小脸长得,我看了心都酥了,要是我那不孝子见了,准得晕过头去!”
一旁的夫人听了闻声知意,立刻捧场,
“你家那公子,可真正是不孝!大好家世不用,自个非要从底层干起,可把老爷子心疼坏咯!”
“可不是!有时候还专往危险地儿跑,每次都急得我吃不好睡不着!”周夫人一提到儿子,又是骄傲又是烦恼,儿子优秀,可是不听话,这都三十来岁了,还在一天风流潇洒,家里人怎么介绍怎么逼都不点头,可把她急坏了!
“那还不简单,找个人把他栓住,让他想跑也舍不得跑!”周围几个夫人看着沈母掩嘴轻笑。
沈母也跟着浅笑,抬眼跟周夫人对望一眼。
“哎,刚说到呢这就来了,叫他早点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他推三阻四现在才来!”周夫人一手向着入口处轻轻挥动一下,一手仍旧抓着女孩小手不放,似在向众人宣告这是她看上的未来儿媳人选。
沈母抬头望向入口处,随即脸色大变!
一身正装,高大俊朗的周景耀正大步向这方走来,边走边跟熟人点头招呼。
还未走近,他眼神已扫过沈母身后的绝色女孩,以及自己母亲那正抓着女孩的手。
那一瞬间,他只觉心神激荡,恍若梦中。
“景耀,来,给你介绍,这是沈伯母,这是沈小姐”,周夫人笑眯眯的拉过儿子,让他正面对上身旁的女孩,她就不信这次儿子不动心!
沈母面色发白,努力保持镇定,只有紧紧抓住皮包的发白手指出卖了她的惊惶。
初云眼神淡淡扫过周景耀,根本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伯母您好!沈小姐好!”周景耀朝着沈母礼貌问好,完全一副初识表情。
周夫人拉着初云,细细给儿子做着介绍。
一旁沈母浑身不自在,立刻就想带着女儿离开。
谁知周夫人看到了儿子的眼神,知道儿子这次有意,拉着初云怎么也不放人。
周景耀对着沈母礼貌非常,不时帮她和初云拿点心饮料,看得周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好一会,沈母才静下心来,神色复杂的打量起了周家的这个出色公子。
见儿子这次态度大变,周夫人心里便有了谱,不一会便借口宴会太闷,催促儿子带女孩到花园里走走散心。
周景耀在征得沈母同意后,将初云邀请到了室外花园的休闲桌椅处休息。
屋内周夫人笑眯眯的望着远处花园里的一对璧人,心情愉悦不已。
但其实花园里的两人并未像她所想的那样相谈甚欢。
周景耀望着许久不见的女孩,向来口才极佳的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沈初云只静谧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许久后,周景耀才暗哑开口:
“你,这几年好吗?”
当年她突然晕倒,沈父沈母飞速将她送往医院,他也曾打探过她的病情,只听说她身子虚弱,在医院休养了一年后沈家就送她出国念书了。
虽然没了消息,但不知怎的,抽屉里那张照片,他竟还一直留着。
几年不见,女孩已长成绝色佳人,只一眼,就能将他蛊惑。
摸摸激荡胸口,他方知,原来这几年,他一直都有在挂念她。
“我很好,谢谢你,周警官”,女孩望着他静静微笑。
她已经想起来他是谁了。
离开医院出国前,她曾请郑伯伯转交了一封信给他,请他帮忙查找那个被人贩侮辱掩埋的女孩尸体,后来从郑伯伯那里知道,掩埋处已被找到,女孩也已被家人接回。
知道消息以后,她在远方双手合十,闭目祈祷。
他帮她了了心愿,所以她真心感激他。
周景耀被她的微笑晃得几乎快失神,好一会才定下心来。
想来以前的事她根本不愿意再提起,周景耀很快转了话题。
他向来备受女人爱慕,花丛里也玩乐过多年,自是知道女人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便捡着一些轻松好笑的话题开口,他在这边说,女孩在那边安静听着,一时间,气氛十分安谧。
但当他含笑着暗示自己非常欣喜母亲的眼光时,女孩抬起了眼望向他。
她就那样望着他,一双水眸似雾似烟,几要将他吸了进去。
“周警官,我们,不可能的”,她轻轻的开口。
那样娇美的唇,说出的话却让周景耀的心重重一沉。
“为什么?”他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
方才还雀跃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心情,顿时沉重得好似压了块大石。
“是因为以前的事吗?我不在意的”,他想起那时车厢中她苍白瘦小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温柔,他是真的不在意。
“不,不光是那样”,初云微微摇头,她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的开始轻抚杯子边缘,似在考虑怎么开口。
周景耀目光盯视着女孩抚在杯子上柔嫩白皙的青葱玉指,耐心等待她的理由。
他就不相信,除了那个事,还有什么理由会让她出言拒绝。
好一会,女孩才轻抬长睫,嘴唇轻颤,
“周警官,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她顿了顿,似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周景耀被那黑瞳所惑,立刻点头答应。
“请你,帮我找找,我的孩子......”,女孩眼眶微红,颤抖着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周景耀温柔眼神立时凝住,瞳孔急速收缩,浑身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冰水迎面泼来,再无一丝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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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东北部
101独立军短短几年内已将地盘扩大到上万平方公里,周围小型武装势力再不能与之抗衡。
为争取国际支持,几年前辖区内就开始大力实施禁毒计划,目前已基本清除辖区内毒品生产源。
不过,辖区开始禁毒之日,就是它的博彩业崛起之时。
其势力范围的中心点,原先不过是个小山村,但在短短几年时间,这个被高原层层群山簇拥着的小山村便成长为了一座“梦幻般”的城市。
各国的淘金者、投资者蜂拥而至,大笔的投入资金,几乎快将这个黄金区域打造成了东南亚地区的黄赌不夜城。
最近城中新建了一座奢靡浮华的酒店。
极致华美的内部装修加上赌场的顶级服务,很快便成为这区最值得游玩的一处。
每到周末,酒店门口就犹如各路人马炫富的展示场。
顶级名车,妖娆美女,衣香鬓影,美腿如林。
各国玩家纷纷盛装前来,疯狂涌入这华丽而极致的狂欢天堂。
酒店内部的夜店一到晚上,便成了前来赌博游玩客人的放纵之地。
在这里,只要你付得起价钱,便可以玩到任何你能想像出来的花样,怎样的疯狂都不算疯狂。
狂野的现场表演,华丽的丝绒沙发,昏暗的灯光和哥特式吊灯,眩晕的激光……,
人们在这里恣意享乐。
划拳声,欢笑声,男人女人**的低喃声不断从各个幽暗角落传来,自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夜店自留的奢华包房内,独立小舞台上身材娇媚的艳舞女郎正坐在椅子上朝着台下男人展示妖娆。喝得有些上头的尤拉仰靠在沙发处,勾着手指叫身边的艳美女郎给他递上香烟,女郎伸手拿起桌上烟盒,抽出其中一根放入自己红唇,然后甩开火机将香烟点着,再用两根纤细手指夹着递到他唇边。
尤拉扭头就着她的手深吸了一口,然后朝着包房另一处望去,
“林大小姐,你在这里我跟阿进根本玩不起来,怎么办?”他朝着那处吐出一串烟圈,语调轻浮的开口,
包房一角,一个面容娇美衣着性感的年轻女孩霸占了陆进身旁沙发的空位,将围在他身边的几个美貌女侍应全部赶到了角落里,自己来捧着桌上调好的烈酒倒入陆进喝空的酒杯,听到尤拉的话,她嘟着嘴瞪向尤拉――
“关你屁事!”年轻女孩粗鲁回他。
她是林总司令的独女林蓓蓓,几年前就迷陆进迷到要死,但陆进常常是在总部露上一面就消失,害她根本抓不到人,好不容易今天在这里堵到他,她怎么肯就这么离开?
林蓓蓓回骂一句后,笑眯眯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陆进。
他只穿了件简单的t恤,可身材线条好到爆。
牛仔裤紧裹的两条长腿懒洋洋的搭在面前长几上,一手握酒杯,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他邪魅的侧脸轮廓,但他浑身散发出的强烈男人味,迷死人了,让人恨不得变身成为他手中的杯子,可以享受他慵懒眼神的爱抚。
这个男人,这几年变得更加深邃神秘,英俊险恶得像地狱里专门引诱天使的魔鬼,轻轻巧巧地就能勾走女人的魂魄……
林蓓蓓看得神魂颠倒,忍不住就想靠过去。
“林蓓蓓,我现在对女人没兴趣,你别来烦我”,陆进似有些不耐烦女孩的**眼光,轻瞥她一眼,淡淡开口。
“我不信!”女孩立刻反驳。
“是真的,阿进当了好几年和尚,我觉得他那玩意儿都已经没用了......”尤拉哈哈笑着,把手中捻熄的烟头朝她弹去。
“阿进,你看他这么说你......”女孩恼怒的瞪向尤拉,双颊却飞上绯红颜色。
陆进挑挑眉,看了看自己胯间,
“是真的,我现在对着女人没感觉”,他轻扯嘴角,懒懒的说。
林蓓蓓轻哼一声,咬着唇幽怨的看他一眼,突然起身走到包房门口,打开门叫了门口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这边尤拉和陆进懒得理她,只自己碰杯喝酒,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又娇又俏的女孩。
“你,不能摸他,但要让他有感觉,明白吗?”林蓓蓓指指陆进,
然后她用力坐回沙发,挑衅的看着尤拉。
女孩绯红着脸,朝着陆进那处走去。
在走到他面前的茶几处时,她停下,轻咬红唇,动作略带羞怯的褪下了身上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