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 第254节
不可饶恕!
宇文恕环顾四周,看见挂在墙上的佩刀,往前走了一步。
祝青臣感觉不妙,连忙拦住他:“好了好了,他又没有怎么样,就算你现在去杀了他,也会有张寻、王寻顶上来,都一样的,说不定还没有这个好对付。”
祝青臣拉着他在案前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宇文恕喝了一杯茶水,把火气压下去。
祝青臣看见他提在手里的竹篮子,转移话题:“这是什么东西?你的士兵说你昨天晚上就出城去了,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宇文恕把竹篮放在案上,揭开小蓝布,露出里面的贡品香烛:“昨天夜里去城外寺院上香,顺便捐了点香火钱。”
当然不是废帝的那个皇家寺院,是百姓们常去的城外的寺院,香火鼎盛。
祝青臣有些惊讶:“你去寺院待了一整个晚上?你还信这个啊?”
“偶尔会去拜一拜,保佑平安,心诚则灵。”宇文恕翻了翻篮子,从里面拿出供奉过的点心和水果,“祝太傅还没吃午饭吧?先吃点贡品垫垫肚子,我去让他们准备午饭。”
“唔,多谢。你吃过了吗?”
“还没有,一起吃。”
“嗯。”祝青臣拿起一块板栗饼,刚准备咬一口。
忽然,宇文恕握住他的手腕,祝青臣疑惑:“怎么了?”
宇文恕捏着板栗饼,把饼调了个头:“这是寺院开过光的饼,必须按照顺序吃。饼上‘平安喜乐’四个字,先吃‘平’,然后吃‘安’,最后吃‘喜’和‘乐’。”
祝青臣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饼上是用胭脂印着这四个字。
祝青臣疑惑:“谁规定的?我之前吃这些东西都没有这种要求。”
宇文恕面不改色:“我规定的。”
祝青臣把板栗饼放回去:“太麻烦了,我还是不吃了……”
“不行。”宇文恕把饼塞回他手里,“吃!”
他太凶了,祝青臣弱弱地拿起板栗饼,从“平”字开始啃。
宇文恕推门出去,让人准备吃的送过来,随手又把门给关上。
祝青臣一边啃板栗饼,一边道:“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质子的事情。”
宇文恕坐回他身边,认真地看着他:“嗯。”
“今日上朝,朝臣们商议过了,此次和谈,两国都不派质子。”
“也好。”宇文恕点点头,“让宇文赞进宫当质子,我也不放心。”
“那就得麻烦摄政王多费心盯着他了。”
“你放心。”
和朝臣们想象的太傅与敌国摄政王唇枪舌战、商议和约不同,他们之间就是这样讨论和约的。
两个人随便闲聊,祝青臣抽空提要求,宇文恕说“你放心”。
然后结束。
宇文恕又问:“剧情没问题吗?会不会被强制修正?”
“应该不会。”祝青臣想了想,“我猜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剧情是‘猎场救人’,只要最终结果能导向这个剧情,就没问题。过几天秋猎,你带着宇文赞也去,把这个剧情过掉。”
“好。”
祝青臣啃着板栗饼,一低头,忽然发现自己不小心跳过“平安”,吃到了“喜乐”,生怕宇文恕发现,连忙用手捂住,小心地啃。
他从前不知道,大反派这么迷信。
宇文恕道:“草原人比较迷信,是正常的。”
祝青臣一惊,连忙捂住嘴巴,他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祝青臣小声道:“也不是所有草原人都跟你一样迷信的。”
李钺就不像他这样。
他从前和李钺一起在西北,每次李钺出征,他躲在房间里用龟壳和铜钱占卜,李钺都笑话他没事找事干,不如拿铜钱去买两个烧饼,再陪他去烤兔子,把兔肉夹在烧饼里吃。
把祝青臣说得口水哗哗,李钺就带着他翻窗出去买烧饼、抓兔子。
李钺是一点儿l都不信这个的。
系统说:“恭喜你噢,渣渣臣,你终于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点,不会把他们两个认错了。”
祝青臣吃着板栗饼,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宇文恕。
他忽然想知道,宇文恕在寺院里求什么呢?
要他求整整一个晚上。!
第114章 废帝为奴(5)
5
不多时,士兵便将午饭送来了。
祝青臣简单洗了把手,重新在案前坐下。
宇文恕把碗筷递给他,又把酸甜口的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多谢。”祝青臣接过碗筷。
士兵将饭菜摆好,识趣地准备离开。
结果他刚捧着托盘,退到门外,忽然有人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他。
士兵一时不妨,踉跄了一下,刚要发作,抬起头看见来人,只能把骂人的话咽回去,改了口:“殿下。”
宇文赞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抬起头,看向坐在里面的祝青臣和宇文恕,满是怨气怒气。
宇文恕给祝青臣夹了一块烧鹅,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原本气势汹汹的宇文赞被他一眼就吓住了,他顿了顿,抬起手行礼,连说话声音都小了下去:“王叔。”
“嗯。”宇文恕随口应了一声,“何事?”
宇文赞急急地问:“王叔为何说陈寻是我的男宠?”
虽说草原比中原开放一些,但也没有开放到能正大光明接受男宠的地步。
宇文赞还指望着自己能依靠联姻,获得一个强有力势力的支持。
现在好了,若是他出使大夏,从大夏皇宫里收了个男宠的事情传出去,他还怎么娶亲?还怎么壮大自己的势力?
他一开始是挺喜欢陈寻的,体贴听话,善解人意,哭起来梨花带雨,是和草原人不一样的滋味。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陈寻什么身份,更别提陈寻根本就不像他想的那样纯善,不过是个会演戏的太监,他怎么可能为了陈寻放弃大好的机会?
所以,在他听说陈寻被送到他房里的时候,心道不妙,赶忙就回来了。
宇文恕看着他,神色淡淡:“你为了他顶撞夏国皇帝和太傅,难道不是对他情根深种吗?”
宇文赞愣住了:“我……”
宇文恕信口胡诌:“你若是想将他收做侍从,将他送到下人房里不就行了?我见你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你是想给他一个盛大的典礼。”
“噗――”祝青臣没忍住笑出声。
“我怎么可能……”宇文赞简直急死了,但还是不得按捺住烦躁的心绪,耐心解释,“还请王叔不要说笑,我不过是看他可怜,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是吗?”宇文恕面不改色,“正好今日祝太傅也在,你问问祝太傅,你昨日宫宴上,是不是对他情深义重。”
祝青臣配合地点了点头:“是啊。”
宇文赞脸色难看,刚想说话,就被宇文恕打断了。
宇文恕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是就不是罢,又不是什么大事,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不说不就是了?”
“这……”这是说不说的问题吗?
宇文恕又道:“既然你对他无意,那就把他管教好,别再让他四处乱跑、口无遮拦,竟然还想使唤守门士兵去跑腿,他多大的面子啊,让我的兵去帮他跑腿?”
宇文赞一听这话,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难怪,难怪宇文恕会忽然发作。
原来是陈寻又作妖了。
宇文赞在衣袖里攥着拳头,无比悔恨,恨不能狠狠地给自己一拳。
他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把陈寻给带回来了?
从昨天到现在,陈寻给他惹了多少麻烦?早知道就不该听他哄骗,一时逞英雄,自己给自己找一堆麻烦。
宇文赞没办法,只能认栽,俯身行礼:“侄儿知道了。”
宇文恕夹起一筷子鱼肉,慢悠悠地把里面的鱼刺挑出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宇文赞低头:“王叔请说。”
“自古以来,两国交好,互换质子。”
宇文恕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波澜,可是宇文赞一听这话,迅速把陈寻抛到脑后,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宇文恕,眼睛都睁大了。
质子?
说的好听,那不就是人质吗?
难不成……难不成宇文恕想把他留在夏国当质子?
这怎么可以?若是他作为人质留在夏国,十年八年,不,只消一年半载,他就会被北周所有势力完全排挤在外。
到时候他还怎么争?有什么争的余地?
宇文恕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反应,继续道:“我特意把你带来,就是想把你留在夏国,也好让你学学中原礼仪,感受一下中原风俗……”
他话还没说完,宇文赞“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王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