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知道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影抱着手,斜斜看了他一眼道。
焦五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是有些欠考虑,但是他站在阿卓这边的立场却是从始至终不曾变过的,不然他也不会冒着风险把地图给简海溪了。
被影这样一说,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行了,你们都冷静一点儿。”阿卓叹了口气,沉声劝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吵也改变不了什么,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把消息送出去,让海溪和窦戈心里有个底,否则他们没有准备,只怕会一直处于下风……”
“我去!”
不等他说完影就立刻道,他本来就挂心简海溪,这个时候自然更要去了。
“不。”焦五摆摆手道,“你去目标太大,不等把消息送出去,恐怕就要被人给发现了,到时还谈什么消息不消息的。”
他看着阿卓道:“头儿,还是我去比较合适,我的身份更加方便行事,至少在接近简海溪之前,没有人会怀疑我。”
即使此刻阿卓已经伤了眼,也不再是往常那个发号施令的阿卓,可焦五对待他依然如往常一般,不曾有分毫的改变。
“那我跟你一起去。”不等阿卓开口,影就道,“你的身份也不保险,一旦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我跟你一起,以防万一。”
如果到时真的发生了他们预料到的最坏的结果,那还是硬拼武力值的时候,焦五一个人也不顶多大用。
“我们也去!”
“队长,我们跟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
影话音刚落,周围的手下也都立刻站了起来,看着影坚决道。
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简海溪,此刻自然是要跟着影一起行动的。
没想到影犹豫了片刻,反倒摇了摇头:“不,你们留下。”
“队长!”
手下急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等什么,少夫人那边……”
“少夫人那边有我和焦五就够了。”影眉头紧蹙,朝阿卓看了一眼道,“你们留下,保护好阿卓,不能有一丝闪失。”
几个手下都是一怔,看了眼阿卓,没再吭声。
阿卓本就伤了眼睛,他们若是全都一走,刚从敌人手里逃出来的他就相当于坐以待毙,迟早都会被蚊子的人再次发现的……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阿卓苦笑了一声,凭着刚才的声音朝影的方向略点了下头:“抱歉,我非但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竟然还成了个累赘……”
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苦闷,影一怔,忘了他根本看不见,眼神下意识避开了。
顿了顿,他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别多想,我们把你救出来,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阿卓抬手覆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笑了笑道:“没关系,我的意思也是你们都去,对方人多势众,就和你焦五两个免不了要吃亏。”
“可……”焦五皱了皱眉,此时的阿卓实在不合适一个人待着。
“不用担心我。”阿卓抬了抬手截断了他的话,一手撑着自己慢慢站起身,对影说,“就是你可能要留个兄弟,送我去个地方。”
焦五急忙伸出手搀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闻言一愣,问:“头儿,你想去哪里?”
“去一个……可以面对大家的地方。”阿卓缓缓道。
面对大家的地方?
焦五目光闪烁了下,不等他再问,阿卓就推开他的手道:“行了,你们快出发吧,这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好。”影点了点头,没再和阿卓争论什么,只是和焦五转身出门的时候,用眼神示意其余的手下全都留在了原地。
阿卓这个样子,他绝不可能真的听他的话,放任他自己一个人的。
两人速度极快的从卫生间里闪身出来,朝着焦五指的方向,快速冲了过去。
其他几个人虽然担心,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他们训练有素地将阿卓护在中间,在影离开后,趁着周围没人经过悄然离开。
转瞬间,刚才还满是人的卫生间已经人去楼空,只剩房门在夜色中晃悠了两下,然后重归寂静。
――
另一头,正被众人担心惦记着的简海溪和窦戈,隐隐也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两人还在和蚊子僵持着,刚被怼了一回的蚊子这会儿倒是消停了,一直沉默着没有吭声,可简海溪却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真说,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时间拉得太长,又或许是快逼近了桀的住所,虽然蚊子消停了,但是周围一直围着的那些手下反倒越来越躁动不安。
简海溪明显能感觉到他们波动的情绪,不过是碍着蚊子的安全才没有动手罢了。
毕竟她的匕首可是一直都指在蚊子身上。
只是虽然他们没有动作,但总有一些违和的声音陆陆续续地从人群中传过来。
刚开始那声音还不高,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只能听见从人群中低低地传出来,渐渐的,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声浪也一阵高过一阵。
“简海溪,你敢伤害我们老大,我杀了你!”
“早就该杀了,别忘了她曾经对我们做过什么!大姐头难道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对,说是联盟,不过把我们当走狗使唤而已,她从来就不是我们的朋友,而是我们的敌人……”
随着这一句,后面的反对声越来越高,似乎所有人都被激起了胸中的憋闷,看着简海溪的眼神闪烁着浓重的杀意。
“对!杀了她!为大姐头报仇,为蚊子哥报仇!”
“杀了她!杀了她!”
“……”
一阵阵的号令声在夜色中翻涌,带着冲破天际的怨气,像无数的利剑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简海溪和窦戈袭来。
窦戈余光朝四周瞥了一圈,看着那些人脸上恨不得活撕了他们的怒气,想了想,压低声音朝简海溪道:“海溪,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简海溪点点头。
按理说,这种怒气都是在他们刚出现或者刚擒住蚊子的时候才会最浓烈,可此刻却恰恰相反。
好像……
好像是凭空被人煽动起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