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
要不是买了她的毛料,怎么会让白家如此不堪!
“白玉糖!你这个卑鄙小人!”白玉莹突然冲着白玉糖所在的高台破口大骂,那副狰狞的样子,哪还能看出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是你!是你在这块毛料上作假对不对?是你陷害我们白家,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们白家怎么可能落败?怎么可能?!”
这声突如其来的叫嚣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白家居然如此失态,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白玉糖闻言,沉静淡笑,眼角的一抹殷红,灼灼生辉,妖娆中透着几分冷冽,让人不敢直视,“玉莹小姐,你堂堂豪门白家的大家闺秀,居然也能如此颠倒黑白?没错,这块毛料是我卖给你的,但是,试问谁能知道毛料内部的情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害你们白家,当初咱们做这笔买卖可是你情我愿,很多人都看到了,怎么,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你们白家不会常做这种事吧,很熟练啊!”
她的话音刚落,底下便有很多人纷纷附和:
“没错,我们是眼看着白家买下毛料的,白家还跟别人抢价来着,现在居然反过来怨卖家,实在是没有道理!”
“赌夸了不能怨卖主,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规则,白家太不地道了吧!”
“就是就是!”
这时,金惜何也开口了,他对于白玉莹吃人的眼神视而不见,苍白而俊美的脸上,带着阴冷的嘲讽,“白玉莹,你不会忘了,当初这块毛料可是你从我手上抢走的,现在赌垮了,还反过来怨别人,你们白家还要不要脸!”
“金惜何,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们金家不是照样被压下一头,输得一败头地!”白玉莹的眼中全是血丝,对于金惜何的毒舌愤恨的要死。
“是,我们金家输了,我认输,我金惜何从来都不是个输不起的人!今天白小姐能够赌出血美人,那是人家的实力和运气,羡慕不来的,白家就算看着眼红,也不用做出诽谤这种事吧!”金惜何笑的越发阴冷,眼中的鄙夷和嘲讽就那样赤罗罗的流泻出来,刺激着白玉莹的神经。
“谁……谁诽谤了,这块毛料肯定被她动过手脚!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古怪的情况!”现在白玉莹算是骑虎难下,就算没有证据也要死撑到底。
白玉糖闻言却是轻蔑的一笑,墨玉双眸中连朵浪花都没有激起来,平静的渗人,“白玉莹,你说这话难道不可笑吗?当初,这块毛料我可是当众解成半赌毛料的,你的意思是说大家都瞎了不成?还有,这块毛料可是明标交易区的毛料,所有明标毛料都是经过平洲玉石协会审核的,你这样岂不是怀疑玉石协会的公平公正?”
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到了石强胜的身上,似笑非笑。
石强胜本来就欠白玉糖一份人情,如今见识了白玉糖高深莫测的赌石能力之后,更是有心结交,碰见这等拉关系的机会又岂能放过。
“白小姐说的是!玉莹小姐,这些参赛毛料事前可都是经过我们检查的,绝不会出现什么情况,很明显,这次平洲赌石大赛的冠军就是白小姐,希望你们白家不要再无理取闹!”石强胜半分面子都没有留给白玉莹。
白家再有钱有权,也管不到平洲,更何况玉石协会还代表了官方,自然是对白家怡然不惧的。
“白小姐,恭喜啊!”
“没想到这次平洲赌石大赛的冠军居然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真是出人意料啊!”
“白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跟您合个影?”
……
随着石强胜宣布比赛结果,周围围观的人群,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是纷纷道贺。
田甜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难以置信,“姐妹,你居然冠军了?!太玄幻了吧!”
陆言卿和铁木等人则是与有荣焉,跟自己得了冠军差不多。
此刻,金惜何却是已经登上了白玉糖所在的高台,唇角微微勾起,笑的志在必得,“白小姐,请问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解出的翡翠呢?如果你愿意出售,我们金家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众人经金惜何这么一说,直接炸开了锅。
“白小姐,我们也是,那块冰种柠檬黄,我出八千万!”
“玻璃种的紫罗兰,我们老凤祥出价两亿!”
“白小姐,别忘了韩胖子我啊!”韩胖子也在高台底下奋力摆手。
白玉糖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会场已经陷入一片火热之中。
就在这时,刚刚被人忽略掉的白玉莹竟是再次高声喝道,“白玉糖,你不能卖,你是白家人,这些翡翠都是属于白家的!你没权利卖这些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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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三集 淮城风云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正文内容22,第三集 淮城风云 第二十二章
接上:就在这时,刚刚被人忽略掉的白玉莹竟是再次高声喝道,“白玉糖,你不能卖,你是白家人,这些翡翠都是属于白家的!你没权利卖这些翡翠!”
白玉莹的声音像是一颗炸弹,直接将众人砸了个七晕八素。
“不会吧?白小姐是白家人?从来没听说过白家还有这么一位千金啊!”
“不会是这个白玉莹狗急跳墙编出来的吧!”
“哎,一切皆有可能,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白家实在是有够无耻的!”
“就是!就是!”
……
眼看着白家失心离德,白玉莹暗暗着急,举着手机恨恨的叫嚣道,“白玉糖,刚刚我已经收到爷爷的口信,证实了你的身份!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姓白,你是不是我三叔白锦鸣的女儿,是不是白家人?”
随着白玉莹的发问,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白玉糖的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没错,我是姓白,白锦鸣是我的父亲。”白玉糖轻启朱唇,声音平淡的吐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答案。
哗――
人群中登时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一个平洲赌石大会,居然**迭起,引出了这么一段豪门秘辛!
众人惊讶了,兴奋了,种种猜测犹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白玉莹见到这一幕,心中暗喜,似乎拿回了主动权一般,娇俏的容颜上露出了一种高傲之色,“白玉糖,你承认就好!刚刚爷爷已经发话了,你先前跟白家作对的行为,我们白家宽宏大量就不计较了,但是,既然你身为白家人,就应该为白家考虑,这些翡翠都是白家的,你不能卖!”
白玉川更是一副施恩的姿态,洋洋得意的附和道,“白玉糖,识相的就带着这些翡翠跟我们走,说不定爷爷一高兴,还能让你们回归本家,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就是就是,”白玉朗笑的猖狂,“真没想到我的小表妹居然变得这么漂亮,等你回到本家,我一定好好照顾照顾你,哈哈……”
看着白家人如此嘴脸,白玉糖只觉的心中好笑,她也的确笑了出来。
那宛若天籁的声音像是一道冰山上飞流直下的雪水,清凉舒爽,动人心弦,她的唇角微微上挑,荡起的笑颜,让众人恍若看到了夜半幽兰绽放,早春梨花盛开,再加上眼角一点胭脂泪,当真是风华无双迷人眼,摄魄夺心梦断肠。
霎时,整个会场竟是在她的笑颜中安静了下来,就连白玉川兄弟俩都色授魂与,闭上了嘴巴,一脸的垂涎。
“白家?真是可笑,我只是说白锦鸣是我的父亲,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白家人了?”白玉糖终于开口了,“看来你们的记性不好使,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回忆一下:记得父亲刚刚过世的时候,我们母女俩没什么利用价值,在白家便受到百般欺凌,生活艰辛的寸步难行,我八岁那年,便被赶出了白家大宅,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被允许回到本家,也不过是为了剥夺我的婚事,当然,那门亲事我不放在眼里,夺了也就夺了,我不在乎。不过,你们的脑子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记得,那一次我说过,我和母亲从此脱离白家,不再是白家人,你们当时应该对我这个决定高兴的很吧!怎么,现在看到我有价值了,便回过头来说我是白家人,我倒想问一句:白家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白玉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哪怕是述说过去的种种遭遇,也没有带着半分情绪,就连最后一句质问,都没什么起伏。
但,就是这种深沉入海的静却让人感到了一种暴风过境的压抑。
事到如今,众人也算是对这段往事有了七八分的了解。
其实豪门大家发生家族内斗,不足为奇,但是,把没有利用价值的子女赶出家门,践踏欺凌,似乎就过分了!
这回好了,人家宣布脱离白家了,应该称心如意了吧。
结果却发现自己赶出去了一个宝,又想巴巴的贴上来,把人拿回去继续利用,世界上的好事莫非都让你们白家占了吗?
果然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金惜何这只一向毒舌的鬼畜,第一个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听到白玉糖平静的叙述过往的遭遇,心里就想埋了一座火山,怒气止不住的上涌,苍白俊美的脸上全是阴冷,“虽然我领教过你们白家的虚伪,但是还真没领教过你们白家的无耻,用不着人家的时候,把人家扫地出门,用得着的时候,又想摆出一副高姿态来压人,如此看来,你们白家的无耻比虚伪还要更上一层楼啊!我们金家怎么会跟白家并列称为汉南省三大豪门?真是耻辱!”
陆言卿的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和煦温柔,浑身上下像是包裹了一层秋日的劲风,带着几分凌厉,“白玉莹,不管小糖是不是你们白家人,我劝你们不要再打小糖的主意,否则,我们陆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请你将我的话转达给白家主,好自为之!”
金惜何跟陆言卿毫无余地的维护,让白玉莹妒恨交加,又没有办法,两大豪门联手,又岂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更不用说白玉川和白玉朗兄弟俩了,在金惜何,陆言卿的气场之下,这两人直接怂了。
事到如今,白玉莹也没了注意,想起白奇峰在电话里的嘱咐,狠狠咬了咬牙,决定改变策略,走怀柔路线。
只是她脸上的狰狞和羞愤还没有退却,又偏偏摆出了一副柔情楚楚的亲切模样,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金惜何,陆言卿,这毕竟是我们白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玉糖表妹,你也不要生气,爷爷是真心想让你回归白家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有什么隔夜仇啊,你就乖乖听表姐的话吧,以前的事都是表姐不对,表姐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出人意料的,白玉糖听了这话竟是有些欣喜,眼中划过丝丝鄙夷,淡淡的笑道,“好啊,其实我也想回本家看看,不过,表姐还是再等等,等我把这些翡翠都卖出去,再跟你回――家。”
“你!”白玉莹闻言,强压下去的怒火登时爆发,咬牙切齿道,“白玉糖,我好言好语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们不念亲情!”
“切!”白玉糖还没说话,田甜忍不住揶揄道,“刚刚还在打温情牌,现在就出言威胁,白家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没见过这么没节操的人,我真是一百三十五度立体护卫式鄙视你!”
韩胖子见田甜开口了,自己也来了兴致,不甘落后的说道,“看来白家搞风搞雨耽误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要独霸这些极品翡翠啊,还真是用心险恶啊――”
韩胖子拉长的声音,让众人瞬间恍然大悟,白家怎么能无耻到这个份儿上?
白家这一下子,当真是飞机炸茅房――激起民愤(粪)了!
这下就连石强胜都不得不出面劝解,谁知道白玉莹竟是丝毫不领情。
毕竟她从小就受到众人的追捧,一直用楚楚可怜的面貌为人处世,引得人人怜惜,一直顺风顺水。
而这次平洲赌石大赛却让她频频破功,节节失利,甚至遭受了今天这样的狼狈惨败,奇耻大辱,这让她如何甘心!
白玉莹仍旧在叫嚣,甚至愈加疯狂,几近失控,“白玉糖,我告诉你,现在爷爷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如果你真敢把这些翡翠卖出去,爷爷是不会原谅你的,你以为你能承受的住爷爷的怒火吗!”
白玉糖闻言,本来已经快要迈下高台的脚步骤然收住,优雅的回身,脸上嫣然一笑,“让他去死!”
与此同时,汉南省省会淮城的白家大宅。
在白家大宅中,最高的权力集中地,莫过于白奇峰的书房,没有老爷子的命令,就是白锦程,白锦华或者白锦绣这样的嫡系儿女,都不敢擅自进入。
此刻,书房中只有白奇峰和管家白鲟两人。
白奇峰坐在一张铺着黑皮软垫的红花实木将军椅上,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耳边架着一副玉石框的老花镜,眉宇间,威严内敛,双眼中精光灼灼的盯着桌子上的资料。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摞资料,资料上赫然是近期白玉糖的照片,夏婉婷的近况,还有白玉糖最近跟陆言卿直接的接触情况。
在这两摞资料的最上层,还放着一份儿最新出版的平洲玉器报,玉器报的头版头条,报道的便是白玉糖五连大涨的事件,首页最显眼的莫过于白玉糖跟金惜何的那张‘亲密’的合照。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白玉莹费尽心思都没有查到的消息,竟然被白奇峰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就连陆言卿都没有拦截下来,管中窥豹,白家家主的手段可见一斑。
“真没想到弃子居然也会有翻盘的时候,有意思啊!”白奇峰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望着眼前的资料,神情中暗藏着点点疑惑,“白玉糖脸上的胎记应该是天生的吧,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呢,白鲟,你怎么看?”
白鲟闻言,微微躬身,思量片刻,斟酌着说道,“家主,恕我直言,现在玉糖小姐脸上的胎记是怎么消失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嗯,你说的没错,”白奇峰赞赏的点点头,“她现在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你瞧瞧这丫头,还真是惊人!不愧是锦鸣的女儿,她简直青出于蓝,比老三的赌石天赋更加出众,白家如果有她在手里,不出三年时间,绝对会在汉南省独占鳌头,无人可比!”
“家主,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鲟微微蹙眉,犹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