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百里丞死之后百里茂行事越加小心了,但是那是明面上,暗里里却是在各大家族之间周旋,原本百里贤的势力他也已经联系了半数以上,若是林府再同意辅佐他的话,他必然就是第二个百里丞,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便会上书让明贤帝再立太子,到时候太子之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但是现在百里辰却是先他有了子嗣,这其中的变数,就只能看明贤帝的心思了。他是更看众朝臣的推举,还是香火问题,到时候他与百里辰可就是一半一半的机会了,百里茂沉伏多年才有这个机会,他如何能放手。
宁喜珊面色也不好,她刚进茂王府还不到一年,肚子里一点消息也没有,百里茂大概也是着急的,原先对冷彩蝶好有着拉拢冷府的打算,可是冷彩蝶嫁了他坐正王妃后,冷府到现在也没有明确的表态,而且与辰王府也一直有走动,再加上冷彩蝶早已个残疾身,要不是明贤帝当初下令保冷彩蝶正妃位置,她早成个下堂妇了,从那之后百里茂对冷彩蝶态度明显转变,府中不停的进人。百里茂怕是也正打着这个主意呢,多些女人,十个二十个,有一个怀有身孕的也行啊,大不了出身的低的,生出来让冷彩蝶或者宁喜珊来养吗,可惜半年多一个也没成,就算是怀个把月的,也是留不住的。
这其中宁喜珊自然也是出力了,在这茂王府里,谁能生下第一个孩子谁自然就是能站住脚的,虽然现在冷彩蝶还站着个位份,可惜百里茂根本不进她的屋,只要她先生个男孩,就算让冷彩蝶占着这位份,但是将来的太子妃皇后都是她宁喜珊的,偏偏她药也吃了也总让太医看着身子,就是没有一点动静,这欧阳月竟然这么好福气,第一胎就是个男孩,她心中极为不平衡。
最后百里茂还是让人备了两样东西去了辰王府,百里茂看着冷彩蝶又看了看宁喜珊等后院的女人:“你们几个没有本事的,连个孩子都怀不上,本王要你们何用。”女人在百里茂来说不过就是个生子的工具,当然这也是事实。
众人面色不好,冷彩蝶冷哼,百里茂现在都不碰她,她找谁去生,还不说自己没本事,种都种不下,怎么让女人去生。百里茂比百里辰成亲还早,不是蛋都没下一个吗,不说百里辰,便是太子虽说死了,可是之前后院女人接二连三的怀孕,也不是他能比得的。这种事怪女人可不行。
冷彩蝶冷笑的望着宁喜珊,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府中一听说哪个有可能怀孕,不是还没查出来,便是月份太少很容易就流了,百里茂现在指望着宁府又不敢对她如何,对于这一点刚嫁到茂王府的时候,冷彩蝶可是充分体会的到,百里茂对于女人的法子都是一样的,谁有用了便充会的利用谁,宁喜珊也不过走她老路罢了,她倒要是要看看她能走多远。
只是这心里对于欧阳月还是十分嫉妒的,冷彩蝶可不是好相与的性子,现在在府中她可有可无,这才不得不忍的,可是当初她要什么都不输于欧阳月,嫁没她嫁的好,又没有她会生,这谁心里能平衡的了。突然间撇了宁喜珊眼,她说道:“表妹确实是有些福气的,不过有福气不代表有命享用啊,王爷可有说过极盛必衰的道理。”
百里茂一愣,宁喜珊眸中却是闪过丝亮光,欧阳月现在太风光了,这时候让她阴沟里翻船,只会更让她变成万劫不复。
百里茂想了想道:“没听说父皇要为本王这小侄子封赏什么呢,这可不行啊,本王这小侄子可是父王的头孙,意义可不一样,明日本王便进宫,希望父王能为本王这小侄子先进封。”
百里辰的长子自然要承袭他的位置,便是王爷世子,但是话虽这样说,但必须由明贤帝亲自册封才算是名正言顺,而一般情况下这要等到孩子成年之后放可册立的,不然孩子还没长大便死了,岂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吗。
宁喜珊笑了起来:“王爷,妾身一会便去准备给辰王府的礼物,这小世子满月之时,我们可要登门好好祝贺一下才是。”
百里茂冷笑:“那是自然的。”
翌日百里茂邀着几个大臣在朝中兴质冲冲给百里辰的儿子,便是百里宿要了封赏,百里宿刚刚生下便顶着个世子头衔,当真是辰王府的又一富贵。
欧阳月此进正抱着百里宿,伸着手直戳着百里宿的脸颊,看到儿子眼中一丝不满,笑着对百里辰道:“王爷,咱们这满月宴,可要办的的热热闹闹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这些看我们笑话的。”
百里辰冷笑:“这是自然,本王的儿子岂是他们能算计的。”
百里宿似乎感觉到百里辰内心的宠爱,小脑袋一扭,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弯,咯咯笑了起来,百里辰一愣,他怎么有种错觉,他宝贝儿子笑的有些邪恶呢?好像要做坏事的小狐狸?跟她娘子折磨人前一个样子,百里辰有些愣神,看着傻笑的儿子,他刚才应该是错觉吧……
250,老巫婆们,放马过来吧!
俗话说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虽然百里宿生下也没多久,但是百里辰总是感觉自己儿子跟其它的孩子不同,那是一种感觉。他还记得儿子曾经托梦给他,当时他看不清儿子的样貌,但那古灵精怪的样子还是令他记忆犹新的。
儿子一生出来便与许多孩子不同,他十分精致可爱,那些生下来比猴子还丑的小孩跟他没发比,百里辰不是没听到什么小时候越好看,长大就会越长越难看的话,他可不相信这一点,他家儿子将来会是最帅的,比他还好。而且他儿子很聪明,除了孩子本身身体的虚弱外,儿子似乎比常人都健康活泼,本来刚出生的要个几天,才能看见,他儿子第二天就行了,而且眼睛大而明亮,再加上长的又可爱,又不认生,冲着谁都咯咯笑,那样子可爱死了,现在府中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那一提到小世子各个眉开眼笑的,打从心里喜欢。
不说百里宿欧阳月这对夫妻两,霜霞长公主,成氏李如霜李氏等一群人,不论谁看到没有一个不喜欢的,以前进府里那是找欧阳月他们,现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宿儿呢,这就是差距。
百里宿有些美滋滋的想着,自然也就忘记了刚才对于百里宿那古怪神色的怀疑了,就算是有什么怀疑,以他对儿子的疼爱,也一定不会往深了想,再说他儿子这么小,又能做什么呢。
欧阳月抱着百里宿,这孩子才刚出生,还不能说话,只是那眼珠子一转欧阳月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这就是默契啊。
欧阳月伸手直戳儿子嫩嫩的好似能滴出水的脸蛋,怀中小人立即嘟着红艳艳的唇,回以一个大白眼,看着欧阳月乐此不疲的,小脑袋一扭,小嘴一张直接将欧阳月手指头含到嘴里,拿着牙床正磨着,一副愤愤然的样子,却是逗的欧阳月咯咯笑。连牙还没长呢,还打算用这方式报复,小孩子啊就是单纯的可爱。
百里辰看着,不禁也凑过来了,笑眯眯的道:“儿子真是傻乎乎的,饿了吗,是要吃奶吗?”
欧阳月扭头怪笑道:“他可能是有什么不满的吧。”
百里辰一愣,有些不满道:“那可不行,怎么能咬你,出于哪一点都不能允许,这么点就想不孝了,长大还得了,我得教训下他。”
欧阳月嘴角一勾,好似看到儿子一头黑线似的:“这么点呢,教训什么。”
百里辰双手环着胸,眯眼看着百里宿呆呆的含着欧阳月手指头的样子,一把便将手给抽出来,恼怒道:“小鬼头,这女人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你这种行为可是要不得的,再说这咬人手可是小狗的行为,以后不准做这么丢脸的行为。”说着拿出欧阳月被含住的手指头,百里宿现在倒是真想生气的咬,可他一无反抗能力的小孩,咬都没有力气,这双白玉一般的手指头连个红印子都没有,难得百里辰还一脸心疼的捧着安慰道,“娘子,小家伙不懂事,你不要怪他,将来懂事了他若是再敢这样,我打的他下不了床。”
得人家古代是子嗣大过天,这个是孩子不如妻,这就是差别啊,看看那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的欧阳月直抿唇甜笑,百里宿窝在一边,一脸的鄙视,一对傻爹傻娘,哼!
没反应?
他被无视了,怨念怨念,我盯!盯!盯!
可惜人家正打的火热,百里宿直接被无视掉了,自己含着手指头,一脸怨念不满!
又是一日早上,百里宿吃饱睡足,躺在欧阳月让百里辰特意为他订的小床上直发呆,他有点后悔了,她老妈现在最爱不是他啦,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选这百里辰,呜呜呜,他在老妈心中木有地位了。
“表哥,你来了。”百里宿突然听到不远处含着笑的声音,马上脸上表情一变,一脸怨念立即变成呆萌状,刚刚睡醒两颊还泛着诱人的红润,眼睛大大亮亮的,像白藕的手指头正被他磨咬在嘴里,怎么看着都可爱死了。
当冷采文来到百里宿专属的小木床边上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冷采文一直游戏花丛,还要坐到不沾片尘可不容易,以前的他甚至都无法想象成亲生孩子,遇到欧阳月后他重新考虑,可惜为时以晚,说来他对这男孩有些怨念,可是看到百里宿的时候,心中突然又是一动,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呆啊。虽然那脸形像极了百里辰,可是这双眼睛却跟月儿一模一样,那样的明亮纯粹,灿烂的好似天上最美丽的星星,心中怨念顿时少了几分。
百里宿见到有人来,嗯,这人他第一次看到吧?不过没关系,见人都露三分笑,肯定没有坏处的,想着小脸笑的跟朵小雏菊似的,恐怕很难有人不被收买的。欧阳月在旁边看着,心中叹息,表哥这种大男人都受不了了,你这坏孩子啊,迷瞪迷瞪女人就好了吧男人也不放过,还真想当万人迷啊。心里这样想,欧阳月却是笑的比谁都开心,一脸的骄傲。
冷采文已经将百里宿抱在怀中,笑道:“乖外甥,叫声舅舅,舅舅带你吃糖去。”
百里宿心中无限鄙视,却是呵呵傻笑,眼睛顿时弯起来,跟两个月牙似的,小红唇一咧露出还没长牙的小嘴,傻萌傻萌的,冷采文伸手直戳百里宿的小脸蛋,百里宿心中恼了,他的脸岂是谁都能掐的吗,这两天被他老妈快掐变型了,喂,又不是女人你还敢掐我,我对你没兴趣啦,快住手!
心里愤怒,却有口说不出来话啊,这快憋死人了,百里宿心中更加怨念,小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还没到说话的时候,嘤嘤嘤。
只是百里宿这涨红了脸,一脸恼怒圆瞪眼睛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却是更萌更可爱了,少不得又被冷采文戳着脸蹂躏了一会,总算欧阳月看着百里宿气的快疯的时候将其解救了,不然真弄成了仇恨就不好了。
冷采文淡淡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纯洁的白帕子,将白帕子打开,里面一只‘同心锁’?欧阳月愣了下,冷采文却已经拉开百里宿的小手,笑道:“这锁是我之前自己刻的,水平虽然差了一些,不过却是心意,本来我想刻个吉祥锁,可是感觉那锁太小了,还是弄个大些的,便有了这个,希望表妹你不要介意。”
欧阳月无言以对,被冷采文抱在怀中的百里宿眼睛滴溜溜直转动,最后定在冷采文脸上,暗自嘀咕,不太对劲啊,这男人看老妈的眼神可跟爹差不多啊……
情敌!
百里宿微抿着唇,虽然对百里辰有多多怨言,可是这男人他看着还算不错的,其它人想破坏,他可是绝对不答应的。
“啊啊啊!”百里宿双手突然在空中乱抓来,弄的冷采文一愣,屋子里的怪异气氛顿时一散,欧阳月紧张的抱着百里宿,已不再注意他了,冷采文顿时苦笑了一记:“我还有事,小外甥怕是饿了吧,我先走了,表妹你忙吧。”
“嗯……表哥……好!”欧阳月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一笑,冷采文眸中闪烁,身子似乎颓废了一些,他心中明白,他与表妹是真的不可能了,不论是任何情况都不可能了,人这一生真不能慢,认准了不去争取,最后后悔辛苦的只能是自己。
百里宿窝在欧阳月的怀中,咬着手指头默默的想,原本老妈只是他一个人的,后来出现个百里辰,他不但要借着百里辰的精虫出生,还要跟他分享老妈,不过这也没办法,总不能利用完了就踢了吧,老妈又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男人,他只好免为其难的接受了,天天看着傻爹傻娘亲亲我我的,他也够内伤的了。现在再来一个,他岂不是要被分走老妈更多注意力啊,有百里辰这个娘都够令他愁人的好吧,再来第二个还得了。
百里宿握紧小拳头眯眼想到,那是绝对不行的,看来保卫傻爹傻妈爱情的重任要交到他头上了,他还是个婴儿好吧,任务真艰巨啊……
欧阳月的魔手此时伸出来,好笑的揉着百里宿嫩嫩的小脸:“看你一脸紧张,在想什么呢。”
百里宿翻白眼,我还不会说话呢,不要诱惑我,我才不告诉你,百里宿嘴里发出一种软软糯糯的不满声,打了个哈欠,小孩子的身体啊真是不顶用,又困了。
才说完,百里宿便累的睡着了,欧阳月笑了笑,一脸的温柔慈爱,将百里宿抱在怀中一起上了床,能再与宿儿见面,她觉得这世上也没什么好求的了。欧阳月眼睛眯了眯,只不过宿儿的出生意义又不同,怕是不少人盯着辰王府呢,宿儿好不容易再次回来,她就绝对不会允许谁来伤害他。
“怎么,宿儿睡了?”此时百里辰轻声走进来,脑袋从床边钻出来,欧阳月笑着点点头:“孩子这么小总是容易累的。”
百里辰摸着欧阳月的额头道:“还在坐月子呢,皇姑祖母那边又派来两个得利的,你这几天给我好好休息,我问过太医,这段时间不好好休息,以后怕要坐病,你再敢下床,我就用别的法子让你下不了床。”
欧阳月不满的撇了百里辰一眼,欧阳月自然知道百里辰只是吓唬她呢,她也只是前世重生后都没习惯休息,不过她也做的很好了,就算休息也没离了这屋子:“太医还说也要适度动一动呢,天天在床上也不是个事。”
百里辰揽着欧阳月道:“只是一阵时间罢了,多休息下,相公天天陪着你,还有咱们宝贝儿子呢,你还怕你无聊吗。”
欧阳月没说话,百里辰则是直接将欧阳月抱在怀中,让她躺的更里面,百里辰脱了外衫,直接钻进了被子:“相公陪娘子休息。”
欧阳月脸上不可抑制红了下:“什么都不许做,宿儿就在旁边呢。”
百里辰笑眯眯道:“我知道的,怎么着也要等你出了月子的,最近先攒着,以后娘子一起补偿我。”
“没正型。”欧阳月轻拍百里辰胸口一记,百里辰也不在乎,直接握着手,亲了一口,揽着欧阳月闭上眼睛便休息了,欧阳月没问,这两天百里辰一得空便要处理公事,过些时候又是满月,到时候少不了宴请一番,这辰王府不弄个铜墙铁壁也要差不多,百里辰心中能不紧张吗。
欧阳月手臂伸出搭在他腰上,窝着百里辰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着了。
满月礼在古代还是有很多规矩的,比如要念词祭祖取名等等,因为明贤帝已下旨赐百里宿来辰王世子,所以他的满月礼办的就更要隆重一些了,满月前两天正好也是欧阳月差不多出月子,先要和百里辰一起进宫中见明贤帝太后皇后等,然后便是一些皇家礼节,并有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记入皇家宗册之中,并且由皇上赐名,当然这赐名百里辰早已显百里宿取了名字,之前已然上书,下面就是按照礼数挨个着照办就行。
此时呈祥殿中,明贤帝太后,皇后以下各嫔妃公主王爷等家眷大多都已列席,对于皇室孩孙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吧,一般情况下都能得双方礼物,进宫见人便算一回,再过两天还要在辰王府再办满月宴,给面子去满月宴的,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百里辰与欧阳月身穿品级服,装扮的极为奢华富贵,百里辰一身深紫色暗纹飞龙衣,飞龙栩栩如生,即神秘又显得英伟不凡,再加上百里辰眉目清冷自有一番气度,不过比起以往他骄横待人的冷清,今天他脸上难掩的喜色,足以表明他此时心情的激动。欧阳月则是一身淡紫飞凤衣,姿态端庄大气,头上两只飞凤金布摇,流苏垂下,一直垂于耳迹,走路间似有流光落下,与其精美瑰丽的相貌相得益彰,更添神彩。
后面冬雪春草几个婢女随行,孩子交由一个老嬷嬷抱着,冬雪眸子紧紧盯着喜嬷嬷,就怕在宫里出了事什么摔着小世子,不过一路上也没出什么事,百里辰与欧阳月忆跪下身来,后面跪了一排,给明贤帝等人行礼问安。
“起来吧。”明贤帝一说话,太后便笑了:“快将孩子抱来给哀家看看,这宫里可是许久没有这等热闹了。”
喜嬷嬷站起身时还看了百里辰与欧阳月一眼,似乎在询问着,两人微微点头,喜嬷嬷已走上前,将孩子交到战嬷嬷手中,战嬷嬷看到那孩子相貌明显愣住了,却是反应很快的转了身子抱给太后看着。
太后看到这孩子的时候,眸中明显闪烁了一记,接着笑道:“哎哟,看这孩子长的真是俊俏啊,长大了必也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皇后凑过来看了一眼,面色大变,看了明贤帝一眼又看看百里辰,似乎咬了咬牙,忍笑道:“这孩子长的确实是好啊。”
“抱给朕看看。”那福顺已接手过来,明贤帝本来淡淡笑着的脸上,表情一僵,呼吸似乎一紧,顿了顿才道:“长的确实是好,跟老七小时候一模一样,虽然还小,但是这轮廓已露初端了,长大以后必是不逊色于老七的美男子了。”
百里辰淡声道:“父皇皇祖母夸奖了,儿臣不求他怎么优秀,平平顺顺长大就好,小孩子夸不得。”百里辰说这话似乎是谦虚,但是细听似乎又有些无礼,只不过明贤帝此时却没注意这些,只是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怀中的孩子。
孩子小时候皮肤都是各顶各的好,细腻的连一丝丝瑕疵都不会有,而且白里透红,明明小的时候五官还没长大,可是这孩子相貌却已初露端倪,眸子大而明亮,现在定定看着他,那黑幽幽的眼仁中满是他的倒影,小鼻子微托,唇红如朱砂一般,可不就是百里辰小时候的样子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指责他这些对于百里辰的行为吗,这事有这么巧合吗。
明贤帝突然感觉头有些痛,微微挑了下眉,福顺吓了一跳,不动声色抱着孩子下去给嫔妃还有王爷公主观看,自然是得到了不少的夸奖了,当然这每人也总是在身上摘个玉佩什么的当是见面礼了,最后这孩子回到百里辰他们身边的时候,喜嬷嬷跟在后头已经抱了一环的礼物,还好欧阳月早有准备让冬雪下去装起来,不然还真有些累赘了。
“确实是好孩子啊,长的都娶了你们的优点,不错不错。”太后慈祥的笑着,这孩子也确实是娶了夫妻两个优点去长的,那五官跟百里辰小时候像极了,眼睛像了欧阳月,而那轮廓虽像百里辰小时候吧,却比百里辰柔和的多了,倒似与欧阳月有些相似,少了几分百里辰的冷硬多了份柔和。
孙梦儿坐在一边上,笑着道:“说的是啊,辰王妃真是好福气,不但是几位王妃中第一个怀上的,还第一胎就是个男孩,这福气啊别人可是半点比不得的。”
四皇子妃白盈面色白了白,白盈是个温雅娴静的女子,嫁给百里长时间不比孙梦儿等人晚,可是肚子都一样没有消息,并且百里长因为身子骨不好,后院连个妾室通房也没有,这么久了没有消息,白盈不免被人说三道四,说她善妒,不能给林王生子又不许别人效力,其实白盈十分冤枉,先不说百里长身子不好,根本不能像正常男子过多进行房事,而且百里长虽身为皇子,又是王爷,可是半点没有竞争皇位的可能性,谁又愿意将自己家的女人嫁到这家来,好比辰王府吧,被百里长提了坐妾,或许还不如辰王府的一个通房,这就是差别。
虽说辰王府里也一直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可是欧阳月到底是怀了孩子的,别人想说欧阳月善妒让百里辰没有继承香火的孩子可是没生道理的,比起欧阳月白盈可是惨多了。
孙梦儿看着白盈冷笑,百里长此时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了起来,白盈愣了一下忙柔声道:“王爷您怎么了,快喝些茶压一压。”
百里长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面上还因为呛咳苍白中带着几丝不正常的红润,一看便是重病之人,白盈看着心中不禁一痛。虽说百里长身子不好,又不能让她怀中身孕,甚至还让她背上了一些不好的流言,可是百里长对她却是极好的,她觉得比起那些为了后宅争斗不断的,百里长能让她过这么安稳日子,她也应该心满意足了,轻轻拍抚着百里长的背,白盈已经谁也不理会了。
孙梦儿眼睛一眯,这白盈真是个窝囊废,被这么说连句反驳都不会,真是没用啊。孙梦儿微微咬牙,越看欧阳月是越不顺眼,从欧阳月进来之后她眼睛便一直若有似无盯着,至于孩子拿过来她也根本没仔细看,总想挤兑欧阳月几句,可她也不慢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偏这白盈是个没骨气的。
欧阳月看了眼白盈,论起辈份来白盈算是百里辰的表妹,也算是她的表妹,虽说白府是落迫了,可是现在看来这教女儿,几大世家却是没一个赶的上白府,先不说白府教出一个白皇后贤慈端庄后宫朝庭百姓无不稳赞,是林皇后万万及不上的,便是白盈这被当场斥责,却以百里长为先便是不输在场许多人,虽然欧阳月是现代穿来的,她并不认同女人要以男人为天的古代教条,但是比起那些为了争斗机关算尽的女人,白盈此举早已无形中赢了先机。
明贤帝看着白盈都不禁微微点头,百里长喝了茶,冲着白盈微摇了下头,后者收了手端庄的坐着,两人没怎么对话,却有十足的默契,欧阳月顿时对这白盈有了些好感。
百里茂冷森森的冲着还在襁褓中的百里宿笑了笑,便扭过头不去看,其它各宫中嫔妃王府都是各怀心思,而今天的见面也就在这种气氛下结束了,再之后便是百里宿两天后真正的满月礼了。
福顺跟着明贤帝出了呈祥殿,心中一直有些不安,皇上在呈祥殿里样子就有些不对,虽然他藏的极好,但是跟在明贤帝身边的福顺却不会看错,好在大多数人都集中在辰王府一众人身上,倒是将这些忽略了。看着明贤帝静静走着,没有去御书房,反而拐个路朝后宫的方向走了,而福顺跟着走了几步,已经明白明贤帝要去的地方了――明爱殿。
现在林皇后所住的安乐殿,欺辱将这军并不是真正的皇宫宫,真正的皇后宫乃是明爱殿,也就是当初白皇后所住的地方,当初白皇后一死明贤帝便让人封了那里,不让外人随便进入,而林皇后当年也争取着要住到象征皇后身份的明爱殿,可惜明贤帝对此十分坚持,林皇后闹了几次,甚至闹到太后那里被呵斥,每一次都没得了好处,她这才将这件事压下来。本来宫中的人也以为明贤帝封了这里是想睹目思人,但从那之后明贤帝便没来过明爱殿,那些人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没人再提及明爱殿的事了,福顺跟着明贤帝身边多年,他自然是知道明贤帝不是没看过,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偷偷来看的,这样正大光明的,还是第一次。
白皇后是个妙人,明爱殿四下都栽着青葱绿柳,中间点缀着许多花花草草,白皇后也不是只认名贵花种,一些没有什么名气,但只要漂亮的花她都喜欢,明爱殿里里外外都种着茂盛的花花草草,当然这是以前,起码明爱殿外面一条路,当年艳花四溢飘香,但由于白皇后的死,这里已经许多没有人来管理了,显得有些荒凉。
“开门!”守在明爱殿外面的侍卫看到明贤帝来,吓的当场,要不是福顺说话,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在这里守着的都是宫里不受重视的,与那冷宫那种无人问津的差事也差不多,当下不敢怠慢,立即开了门小心打开。
明贤帝一路沉默,进入明爱殿后,福顺便一摆手,那侍卫又将门关上了,明贤帝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却见原本外墙那一圈圈起的一排小园子,原本种着艳丽多姿的各色花草,现在全是枯黄一片,只剩下长久没有浇水已龟裂难看的干土,院子里灰尘很大,尘土味十分刺鼻,地上还有着不知道哪飘来不知道多久的干黄树叶,十分凄凉。
明贤帝大步向正厅走去,福顺一路小跑的跟着,随着明贤帝往里走,然而入目的都是一片姜凉冷清,走到白皇后闺房之时,明贤帝突然道:“不许跟来。”
福顺当下应了一声,不敢上前。
“吱嘎”门缓缓打开,迎面却是一层灰尘,明贤帝却不在乎,眯着眼睛往里走了过去,比起外面这闺房干净的多了,灰尘是因为长年不开门开窗自然堆积的,明贤帝眸光扫视了一下。
这个房间是白皇后亲手布置的,每一处都是她的精心之作,刚进门是外堂,然后是内堂,接连的堂门用着雕琢精美的紫檀木,下面两个角耳垂着珍珠流苏帘,为数不多,一边六条显得雅致又有情绪,内堂里左侧是一个软塌,塌上放着一小木桌子,上面还放着铜镜以及一个梳妆盒,另一侧便是床,宽大的床帷正搭拉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景,明贤帝走到床边,亲手将床帷拉起,看到的是里面床上被被子盖住的一个隆起,明贤帝嘴角微微勾了下,挑起床帷床边挂起来,他也坐在了床边,怀预防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过了一会明贤帝突然说道:“嫣然,今天朕看到老七生的孩子了,竟然与他长的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想指责朕呢,便又送一个这样的孩子到朕的身边。”
白皇后的闺名正是白嫣然,明贤帝突然冷笑起来:“还是说你也怪朕了,朕当年答应过你好好照顾老七,朕是没有做到,可是朕心里难受啊,他长的与你是那么的相似,相似到每看到他,朕就想到你的死,就想到那一切都是失误。老七每站到朕的面前,或者朕一想到他,脑子里最想杨到的便是他那张与你相似的脸,那就好像在指责朕在嘲笑朕一样,我实在无法喜欢老七。不过我答应过你要扶持老三登基,朕一直没有忘记,现在太子老五都死了,能与老三争的也就只剩下老七和老九了,老七这些年对老三很不错,倒是这老九野心越来越大了,要不了多久怕也会自食恶果,朕会完成你的心愿的,你放心。”
明贤帝自言自语了一般,只是当他转头看到软塌上的铜镜时,面上表情却又是一变,那个铜镜摆放的位置,对着的正是床的方向,明贤帝在这里能看到他,也能看到身后若隐若现的隆起,心中一紧,拳头已经握了起来:“本来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的,老七却为什么还要生一个跟他那么像,跟你又那么像的孩子啊。”
明贤帝有才能有智慧,可却是个极为复杂的人,他对天下有已任,做的事也有分寸,起码这些年来没做出过重大失误,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一点上他是个好皇帝,但是皇家这些事他却没怎么处理明白,便连自己的儿子他的心思也一直很矛盾。他与白皇后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百里治一个是百里辰,看起来他对百里辰更好,厌烦百里治,但知情人知道这都是相反的,当然这其中有一点是因为他与白皇后承诺过,会让百里治当皇帝,可是这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儿子而让另一个儿子暴露危险之中,那是因为每次看到百里辰,他就很厌恶,是厌恶百里辰与白皇后那么相象,或者因为百里辰最后白皇后死吗?他心里比谁都知道,白皇后的死正是因为寒蛊所害,当初若不是怀了百里辰这寒蛊最后转到了百里辰的身上,恐怕白皇后连生百里辰的机会都没有,早死了。
可是看到百里辰他还是厌恶,厌恶自己的疏忽导致白皇后的死,其实他比谁都明白,白皇后的死该怪的是他,但是明贤帝无法接受这些,看着百里辰的样子就好像看到白皇后向他露出不满与声讨,他接受不了好似白皇后在指责他,他也接受不了白皇后的死是他的责任。
说白了,明贤帝也有着他自己的软弱,软弱的不敢接受事实,不敢接受他一生最爱的女人其实是被他害死的原因,所以他厌恶这个好似时时在指责埋怨他的白皇后化身。百里治长的在众皇子中不出众,可是幸运的是他跟白皇后并不怎么相似,面对百里治,明贤帝心中没有压力。同理,他对百里治越没有压力,对百里辰就越有压力,他实在找不到那个平衡,那种想要解脱,让他本能的对百里辰的态度越来越厌恶,他甚至想过,如果哪一天百里辰真的死了,他或许就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