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儿就去安排吧!记得,要将行馆内所有的人都邀请来,别遗漏了,不然让人笑话我皇甫家招呼不周。”惠帝敛下眉眼,假意执起毛笔写字,借以掩饰自己的顺水推舟。
原谅他的自私,原本都已经默许她离开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再见到她,哪怕是一眼也好!
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确定她的安好,他的心里也就满足了!
丝毫不知道惠帝心思的皇甫月楼眼里划过一丝得逞,“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好好准备,这就去传父皇的旨意,请九王爷和九王妃进宫赴宴!”
“去吧!”惠帝平静的说道,等到皇甫月楼下去之后,他才抬起脸,看了看自己刚才写下的‘静’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皇甫月楼的办事效率极高,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从惠帝寝宫出去之后,他就开始张罗着一切,一个时辰之后,皇甫月楼就亲自带着惠帝的旨意到达了行馆,楚天祈一听,再加上看到皇甫月楼那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明白皇甫月楼心里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不过,他却没有去戳破,正好,他也正有意要将素素带到惠帝,以及所有人面前,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他楚天祈的妻子,嘴角勾起一抹诡谲,既然皇甫月楼要争抢着给他做嫁衣裳,那么他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呢?
皇甫月楼笑得得逞,楚天祈笑得得意,两个男人的心思,殷素都不感兴趣,她倒是很在意静姑姑会不会去!
“我去!”在她征询静姑姑的意见之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倒是让她十分的诧异,不过她也没有多问,自从那天静姑姑看到她腿上的那个胎记之后,她们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是却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那天的事情。
马车驶入皇宫,直接在举办宴会的大殿前停下,下了马车之后,一行人便朝着大厅走去,楚天祈占有欲十足的轻揽着殷素的腰身,似乎是在向人宣誓着什么。
而静姑姑则是低垂着头,依然轻纱覆面,她当然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十多年前,她在这里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那回忆却最终以痛苦与血腥告终,她曾经想过,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但是,今天她却再次来了,她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机会向他问清楚,十多年前被摔死的那个女婴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走进宴会厅,静姑娘便感觉到一道熟悉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猛然一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宫女的引导下入座,自始至终都不曾抬眼看那个男人一眼!
同样,还有一束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不过却带着几分嫉恨,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不是吗?
坐在静姑娘旁边的殷素,因为关心静姑姑的关系,她一直都注意着静姑娘的举动,隐约察觉到她似乎有些异常,不由得微微蹙眉,天生的敏锐让她感觉到这大殿之上有一种奇怪的暗涌,下意识的找寻那奇怪之处,却发现惠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静姑姑的身上,那眼神让她心里猛然一怔,好似发现了惊天的秘密一般。
惠帝和静姑姑似乎……认识?!
他看她的眼神明明充满了眷恋与柔情,猛然,一个念头跳进殷素的脑海,莫非……
正文 第一零四章 为女儿忍痛报仇!
殷素对于自己的发现,心里虽然十分的震惊,但是,却依然不动声色,余光暗自留意着两人,心里的那个猜测不断的回响,越是往下想,越觉得事情极有可能!
“怎么了?”敏锐的楚天祈对于殷素细微的反应,却是察觉到了,从进大殿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了解殷素如他,可以知道她每一个举动的意思,就像现在,她淡淡的喝着茶,那微微敛下的眉眼就是在提醒他,素素有心事!
“没,没什么!”殷素扯了扯嘴角,心里不禁浮出一丝挫败,看来她在楚天祈面前完全是一个透明人,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但是,现在她还没有确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能告知楚天祈!
看了一眼其他人,凌风坐在北仓皇帝的身边,两人眉宇之间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看向他的时候,凌风的目光也正好对上她的,两人只是相视一笑,在大殿之上,此刻凌风的身份是二皇子!
沁儿以九王妃妹妹的身份和靳浩轩坐在一起,自从从地宫回来之后,沁儿对靳浩轩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偶尔殷素甚至还会留意到沁儿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拿着一块白玉琵琶发呆,殷素心里了然,这意味着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的,看来靳浩轩这一次跟来‘考察商情’的决定是做对了!
整个宴会,最热络的莫过于皇甫月楼,他千方百计的让父皇同意以他的名义宴请殷素,就是为了能够显示自己身为主人的热情,虽然看楚天祈满脸占有欲的将殷素锁在身边,心里极为不悦,但是,能够有正大光明的借口看到殷素,就已经是一件极美的事情了!
“让九王妃刚到我南越国就发生先前那不愉快的事情,是朕的疏忽,朕在这里以这杯酒向两位赔罪,还请两位不要怪罪才好。”惠帝的视线终于从静姑娘的身上移开,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静儿,但是,身为一国帝王,这场面上的话和戏还是要做足的!
“皇上不必自责,能够这么快的找到素素,还要谢谢皇上的侍卫和太子的帮助。”楚天祈熟练的应对,对于这些礼节上的应酬,他向来是驾轻就熟,仰头一口喝下手中酒杯中的酒,随即将殷素面前的酒杯拿过来,同样一口饮尽,“皇上请见谅,素素怀有身孕,不宜饮酒,本王带她感谢皇上!”
而此时的殷素,震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要说刚才只是怀疑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现在她已经有了九成的肯定,这个声音……虽然不像她曾经在地宫听过的那么温柔,但是,她却能够确定,这是出自一个人之口!
下意识的看向主位上坐着的那个男人,这就是静姑姑的丈夫吗?
原来他是惠帝!殷素淡淡的打量着那一身明黄的高贵男人,刚毅的脸庞虽然到了中年,却依旧风姿未减,反而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韵味,单是看皇甫月楼的长相,都可以猜出这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俊美不凡,而静姑姑……殷素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身边的静姑娘,她不得不承认静姑姑和他是极其相配的,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无数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飞过,静姑娘是惠帝妃子的事情让她吃惊不小,但是更加让她吃惊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情,她的身份虽然不明,但是那个只有暗神才有的胎记却隐约昭示着她和静姑姑的关系匪浅,照着这样一联想,自己和惠帝的关系……自己和皇甫月楼的关系……殷素收回思绪,不敢继续再往下想,就连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
而似乎是接收到她的视线,静姑娘身体一怔,猛然明白了什么,殷素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却听过他的声音,以殷素的聪慧,应该知道他就是时常出现在地宫的那个人了吧!
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惠帝此时也打量着殷素,一双锐利的眸子带着几分探寻,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静儿的身上,根本没有心思留意任何人,此刻,他看到殷素,眼里也不由得划过一抹惊艳,这样的女子,也难怪让月楼将那玉佩送给她了!
不过……惠帝不由得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九王妃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日在地宫,他知道殷素的存在,既然那日她就已经听过他的声音,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看了一眼静姑娘,覆盖着面纱的她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目光落在她交叠的双手上,心里浮出一丝了然,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失措与紧张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动作。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惠帝脸上不禁浮出一丝柔和的笑容,这笑容落在所有人眼里,让人不觉为之一怔,顺着他的视线,他们都留意到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静姑娘,满脸的不解。
但是有一道视线却是锐利的!
“皇上,客人都已经到了,臣妾听皇儿说准备了歌舞,何不让她们快些上来表演。”皇后故意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顿时也让所有人的视线从静姑娘的身上移开。
“对,对,对,皇儿,快让她们上来,别怠慢了贵客。”惠帝立即清醒过来,他知道已经默许她离开,可是有她在的地方,他的心始终不受控制。
惠帝的一声吩咐,顿时让大殿上又热络了起来,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那一幕,但是,却有一个人怎么也不会忘记!
皇后若有似无的看着静姑娘,她原本以为惠帝将自己关在寝宫闭门不见的原因是在静儿的面前碰了钉子,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出来了!不仅如此,还出现在这宴会之上……这代表着什么?
十多年前,要不是有当时的母后在,这个皇后之位都是她的,看刚才皇上看她的眼神,心里不禁浮出一丝苦涩,皇上他从来未曾用那样充满柔情的眼神看自己,如今她又感觉到了强大的威胁,桌子底下,皇后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握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暗涌因为音乐声的响起而变得淡了许多,只是,刻意暗自留意着的殷素却依旧感觉得到。
三个国家的帝王和楚天祈随意的寒暄着,伺候的宫女不小心在倒酒的时候,将酒洒在了静姑娘的身上,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原本想息事宁人的静姑娘根本没有丝毫在意,却因为惠帝的一句话而再次蹙眉。
“快,快带她去换一件衣裳!”惠帝立即示意身旁的贴身太监安排,眼里闪着的关切丝毫没有掩饰。
“是,老奴这就去。”贴身太监立即明白惠帝的意思,走到静姑娘的身边,态度个格外的恭敬,“请!”
静姑娘迫于无奈,只好跟着去,只是,当她跟着太监走到一处宫殿的时候,心里却是猛然一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静妃娘娘,老奴只是奉命行事。”太监跟在惠帝身边多年,虽然静妃蒙着脸,但是,在看到皇上看她的眼神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个蒙面女子是静妃娘娘无疑,皇上也只有在看到静妃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的柔情。
静姑娘因为他的称呼,身体猛然一怔,自己和十多年前变化很大,就这么容易让人认出来吗?何况自己的脸上还带着面纱,心里浮出一丝不安,竟然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到底是对是错。
看静妃不做声,太监立即吩咐人下去准备衣裳,静姑娘看着这个宫殿的布置,一切都没变,就连房间里所用的熏香也没变,随意伸手摸了摸桌子,一尘不染,好似有人刻意的在每天打扫。
脑海中浮现出他的身影,他这样做算什么?在忏悔吗?
嘴角的苦笑变得冷冽,眼里迸射出一道历光,他再忏悔,十多年前的惨剧也无法挽回!
“奴婢伺候主子更衣。”宫女恭敬的捧着衣服进来,她是年轻的宫女,对于以前的过往一概不知,只是,听刚才主事公公那十分谨慎的交代,就知道这位主子不寻常,自己必须好好伺候。
“放下吧!”静姑娘冷冷的说道,“另外,我不是主子!”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静妃,她不管皇上这么授意的意图何在,她只知道,自己这次进宫只有一个目的!
宫女身体一怔,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抗拒气息震慑到,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衣服,随即转身下去,她的心里依旧不解,听说这个宫殿曾经是皇上最爱的女人住的地方,环境清幽,离皇上的宫殿最近,但是,那个女人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人住进来,就连皇后娘娘多次请求搬过来,都被皇上拒绝。
她们都猜不透为何那个女子会离开,宫里倒是流传着许多说法,有说那女子是绝世美人,深得皇上的喜爱,可是,那个女子却不是钟情于皇上,皇上的禁锢让她香消玉殒,也有说,那女子最终是和心爱的情郎私奔,也有说那女子和情郎最后被皇上找了回来,皇上亲自赐死了他们!
至于哪一个说法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据说,知道以前那段往事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被杀了!
宫女出了房间,只剩下静姑娘一人,转身看着被宫女放在软榻上的衣服,随手换上,只是,当她换上的时候,心里却是猛然一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体下意识的一个踉跄。
“怎么了?静儿,哪里不舒服吗?”身后一双大手稳住她的身体,看她的眼神满是关切,看着她穿上以前的衣裳,他感觉又好似回到了从前。
静姑娘下意识的弹开,拉开和他的距离,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这样做很好玩吗?刻意安排人打湿我的衣服,再顺理成章的带我来这里,还让我穿上这些衣服,你到底想干什么?”
惠帝脸上顿时闪过一抹被拆穿心思的尴尬,不错,都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原以为自己远远的见到她,确定她一切安好,就已经满足了,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不够,远远不够,见到她,他更加思念过去的日子,所以他安排了这一切,就是想要看看,她对于过去是否还有眷恋。
“这里什么都没变,朕记得,这一套是你最喜欢的衣服。”惠帝宠溺的看着她,就连自己给她画相时,她也是不怕麻烦的要换上这一件。
静姑娘微微蹙眉,最喜欢?她以前是喜欢这件衣服,不过是因为这件衣服给了她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她才喜欢罢了!
“你让我穿成这样,怎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静姑娘冷声反问,这是皇帝妃子的装束,她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向大家解释!
惠帝身形一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是能够回到从前,那该多好!只是,他却忽视了现在的状况,心里浮出一丝苦涩,对于她的责问,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脑中迅速的转动着,想要想办法将她留下来,有些慌乱的他顾不得静儿对自己的怨恨,激动的从身后搂着她,他以为她要挣扎,或者是转身给自己一个耳光以表达她的不悦,但是,这一次他却料错了,怀中的女人没有任何动作,任凭他这样搂着她,两人的身体相贴,惠帝从镜子中看到她的眼神,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从她的眼底,竟然有一丝柔情一闪而过,搂着她纤细腰身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静儿,让我们回到从前,别离开朕,好吗?”
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自己会怎么过下去,曾经的十多年,他想见她的时候,可以随时到地宫去看她,虽然每一次都面对她的冷漠,但是,只要见到她,他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他知道,放开她,或许是对她最好的安排,但是,这几天没有见到她的日子,他却是度日如年。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静姑娘冷笑出声,语气突然变得激烈,“你能够将我失去的女儿还给我吗?别忘了当年,你亲手将她摔在我的面前,她浑身是血,你还记得吗?”
血淋淋的指责让惠帝身体一怔,方才还充满希望的眼睛顿时镀上了一层阴霾,脑海中闪过另外一个画面,痛苦的闭上眼,但是依旧不愿意将她放开,“我们可以再有女儿,朕可以补偿你,朕可以……”
不知哪里来的力道,静姑娘挣脱开他的双手,转身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古铜色的肌肤仍然掩盖不了那浅浅的五个指印,惠帝的话被这一巴掌打断,痛苦的看着她,眼里却没有怨恨。
“你为什么不说那个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还活着!”静姑娘掩不住激动的情绪,朝着惠帝大吼,她刚才的试探有了结果,那是她的女儿,她果然是死了吗?
那殷素呢?那个胎记又是怎么回事?那个胎记假不了!倾城公主的后人,每一代只会有一个女儿身上有这胎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儿……”惠帝紧皱着眉,想要上去安抚静姑娘激动的情绪,他错了吗?可是叫他到哪里去寻找一个女儿来骗她呢?
“别过来。”静姑娘看着他,如看到洪水猛兽一般,浑身都带着防备,所有的恨意好似在瞬间又复苏了一般,她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深爱的丈夫,而是杀了她女儿的凶手!
不小心摸到梳妆台上的一个东西,静姑娘心里一怔,目光看过去,那是一把匕首,是当年他特意为她打造的,上面镶着宝石,手慢慢的将匕首拿起来,静姑娘眼里划过一道阴冷。
“静儿,你别伤到自己!”看到她的动作,惠帝眼里的紧张越来越浓,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这把匕首的锋利,当初也就是看到这把匕首能够削铁如泥,又小巧精致,他才将它送给她防身,还给了它一个名字,‘护’――守护他爱的女人!
静姑娘的目光渐渐的看向惠帝,嘴角浮出一丝笑容,缓缓的走到惠帝的身边,直视着他的双眸,“我真傻,明明知道你接近我是因为我暗神的身份,但是还是忍不住被你吸引,依然放纵自己的感情,你说,这是不是我祖宗对我的惩罚,所以才让我的女儿承担?”静姑娘紧咬着唇,眼里往日的平静早已经不在,闪着几分疯狂,“你很高兴是吗?可是为什么你得到玉佩之后,不完成你的梦想,有了暗宫的力量,你就可以统领其他三国,成为赤溟大陆唯一的主宰,就像当年的暗夜皇朝一样,可是你为什么还安于做你的惠帝?”
“静儿,不是这样的,我是爱着你的,我……”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一次没入他身体的不再是对他没有什么大碍的银簪,而是一把匕首,那把他送给她的匕首,削铁如泥!
“静儿……”惠帝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挣扎,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刻意忽视伤口传来的疼痛,带着几分欣喜,“静儿,你不忍心杀朕的对不对?朕没有骗你,朕爱你,是真的爱你。”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因为她暗神的身份接近她,目的就是要让她爱上自己,然后借助暗宫的力量,统一整个赤溟大陆,但是,在一天天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拥有这个女人,比成为整个赤溟大陆的主宰更加让他向往,渐渐的,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觉得没有什么比和她白头到老更加美好的事情,可是,后面发生的一切却超出了他的预想!
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个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弟弟也爱上了她!
只是,他的表白并没有让静姑娘动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十多年前,我就该替她报仇了,可是……”
可是,她那个时候太心软,无法狠心对他痛下杀手,所以才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他,通过这样的方法来报复他的残忍,同时也报复自己的心软!
鲜血从惠帝的腹部流出来,匕首依然插在他的身上,静姑娘闭上眼,不去看他此刻的模样,比起她女儿承受的,这一刀太便宜他了!可是,事到如今,自己依然无法再狠下心给他另外一刀!
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静姑娘在心里不断的道歉,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脑海中那个画面不断地重演,她不敢睁开眼,害怕看到他痛苦的模样!
但是,一只大手却轻抚着她的脸颊,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别哭……”惠帝虚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心里一怔,睁开眼却对上他依然柔情的眸子。
惠帝的脸色变得苍白,事实上,疼痛已经让他忍受到极限,但是,他却还不能倒下去,即便是死,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强撑着一抹笑容,“静儿,如果朕的死,能够让你放下过去,朕愿意死在你的手上,这是朕应得的惩罚。”
静姑娘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的心里依旧矛盾着,感受到在自己脸上游移的大手越来越无力,她的心里好似被揪着,呼吸不过来。
“父皇……”皇甫月楼推门而入,父皇借故走开许久,他有些不放心,就出来寻找,问了太监,才得知父皇到了这里,这里是父皇曾经最宠爱的静妃住的地方,那个时候,他虽然很少见到静妃,不过却知道父皇因为对静妃的宠爱,而刻意的忽略了他和他母后的存在,同时还故意不让他们母子出现在静妃的面前。
可是,当他进门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怔,下意识的冲上去,“父皇……你怎么?”
不用想,他也能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快,快传太医!”
现在最重要的是父皇的安危,而至于眼前这个女人……眼里划过一道狠厉的光芒,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放过伤他父皇的人!
外面一阵骚动,惠帝被皇甫月楼就近安置在了房间的床上,不多久,闻讯赶来的皇后和殷素楚天祈等人都进了房间,殷素看到木然的坐在梳妆台前的静姑娘,下意识的上前搂住她的双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是换个衣裳,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事情?
刚才看到惠帝紧跟着静姑姑离开,她就知道惠帝一定是去找静姑姑了,但是却没有想到静姑姑会伤了他!
皇后焦急的上前关心惠帝的状况,握着他的手,“皇上,你有没有怎么样?快,太医呢?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