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硕……”
“咳咳!”差点儿被口水呛着,褚飞僵硬的笑了笑,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不敢再对姚望挤眉弄眼为了*事业的发展做贡献了。只能无奈的感叹着,和姚望挥别。
心里纠结啊!
为什么这么帅气的美男,又是直的?
休息了一会儿,宝柒的脚稍微舒服点儿了。
时不时微笑着和褚飞说着话儿,她唇角轻轻地勾笑着,注视着寿宴厅里的动静儿,小眼神儿不由自主会有意无意地往那个冷光笼罩的俊朗男人瞄。
本能。
她告诉自己,就是本能和习惯的支配。
慢慢的,就会习惯不看了。
之前很少参加这类宴会,她对今儿参加寿宴的人们并不太熟悉,宝妈给她引荐了,也没记住几个人。而现在,灯火通明,奢华璀璨的宴会厅里,一派歌舞升平。
冷家老爷子心情愉悦的朗声大笑时常响起。
宝妈游走于众位宾客之间,谈笑风生,高贵典雅。
游念汐温婉动人的随在她的身后,只笑不语,还是那个性格拘谨的样子。
至于那些个未婚的名门淑媛小姐们,却都在卯着劲儿的往冷家二少的身边儿凑。
不管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还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这些女人们谁会不希望被冷家二少选成正妃呢?如今的形势下,在京城的太子党里,冷枭的身份,冷家的地位本就是灼手可热的人物。那些已婚的男人都会有人上去勾搭,何况是至今未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的他?
口水,洒了一地……
然而,实事的情况是,不管是十寸的高跟鞋儿,还是红色漂亮的晚礼服;不管是妖娆无双的艳丽女郎,还是小家碧玉的温婉闺秀……一个一个,像是都入不了他的冷眼。
此刻的冷枭,像个寂静无场地,默默蛰伏的王。
静坐在那个地方,他不与任何人交际和应酬。在这浮华的圈子里,着实是个大怪物一般的存在。
觊觎他的女人很多,但是,像这样档次的寿宴上,来的自然也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小姐们既便再喜欢他,也不会显得太过份失礼,搭讪一下他不理睬,吃了闭门羹也就作罢了,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过多的纠缠,丢人现眼。
所以,冷枭对付女人的办法,千年不变――不理睬。
“您好,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站在他面前说话的少女,约摸就十*岁的模样儿,一身简单的衣裙在这个衣香鬓影的大厅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冷着脸的枭爷没有抬眼皮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端杯浅酌。孤傲,强势,冷漠,像是诺大的寿宴厅里就他一个人似的,像是没有任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走累了,打扰一下喽!”
对于他的冷漠,小姑娘却没有半点儿像那些个矜贵淑女们的娇羞。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更是毫不介意,嘻笑着就坐在了他的面前,歪着脑袋托着腮帮,望着他娇声笑说。
“冷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两个字的辈份儿给感染了,冷枭握着透明玻璃杯的大手紧了紧。抬起了冷眼儿,望向了面前的小姑娘。
眸子里,闪过一种做梦般的情绪。
捂着小嘴儿,小姑娘笑得更加开怀了,“哈哈,你一定是不记得了吧?真笨!提醒你一下啊,去年军委的团拜会,我跟爷爷一起去参加了。嗯,在我出来的时候,你的车追了我两条街……真的忘了么?”
他当然没忘。
当时,一刹那闪过眼前时,他以为是宝柒。
染满了冷色的眸子微微一敛,看到小丫头干净的脸蛋儿,单纯得像没曾染过世俗烟火的样子,冷枭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明显比对待那些过来搭讪的小姐们,态度好了许多。
小丫头乖巧的继续捧着脸,笑眯眯地看他。
“冷叔叔,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呢?嗯?”
说完了,见他冷着脸不答,她也不介意,继续自我介绍。
“我叫伍桐桐,伍字是一二三四五的伍前面加个单人旁,桐桐么,就是伍桐桐那个桐了。”
“呀,我好伤心啊,你都不认识我了。你都不知道,我那天回家,还被爷爷好一顿笑话呢。后来……”
“后来,每次见那些叔叔伯伯,人家都说冷叔叔喜欢我……”
一句,又一句,她叽叽喳喳地说着。
不管冷枭说不说话,伍桐桐依旧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得噼里啪啦。
不管冷枭是皱眉还是面无表情,她一律充分发挥着自个儿这个年龄阶段的优势,小萌物一般咯咯直笑。
很快,她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为啥呢,因为她是全场呆在冷枭身边最长的小姑娘。
而最主要的是,冷枭虽然没有和她说话,但是,他真的在认真听她说话。听她说学校的同学如何如何,听她说收到过几封男同学的情书,听她说学校里男孩子脸上的青春痘,说男生们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
最后,大概是看她说得口干舌躁了,千年冰霜般不理人的冷枭,竟然还主动地站起身来,替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然后,高大的身躯继续倚靠在椅子上,冷着脸继续听她说。
玄幻了吧?!
远处见到的冷老头子瞧到这茬儿,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诧异了几秒后,就招了招手,叫过一旁边的参谋来,低声问:“枭子旁边那个闺女,是哪家的?”
“没见过呀。”
“去,查查。”
不一会儿,参谋就笑着回来了,压低了嗓子说:“是d军区伍副司令员家的小孙女儿。”
“多大了?”冷老头子若有所思。
“听说才十八岁,念高三呢。”
“十八岁……”冷老头子在嘴里咀嚼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沉着嗓子问参谋:“伍副司令员前些日子是不是递过拜贴?”
“是的,首长。”
若有所思地看到远处的儿子,冷老头子冲他摆了摆手,再次坐回了几个老战友的堆儿里,和他们兴高采烈的说起了过去的军旅往事,心里却始终记挂着这事儿。
这么震撼的一幕,宝柒自然也瞧到了。
不过,二十四岁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缠着二叔不放的小姑娘了。更不会看到有女人找他说话就心里烦躁得想杀人的小流氓了。
远远的,那个小姑娘满脸欣喜,凑在他的面前吧拉吧拉地在说着什么。
熟悉的场景,不过只是换了个人罢了。
曾经的她也这么青春年少过,也会不要脸,不要皮,不管不顾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说着自己那点儿觉得天大,其实屁大的事情。
浅浅笑了,又笑。
看着小姑娘笑得天真又无邪的小模样儿,她想到自己的曾经。
一时间,竟生出些许羡慕来……
她羡慕一切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和爱的人……
瞧到她诡异的笑容,褚飞不解地凑过脸来,嗤之以鼻。
“怎么?吃醋就哭,谁还笑啊!傻不拉叽的。”
吃醋么?!
宝柒嘴角抽了抽,目光掠过那处瞧着冷漠其实温馨的地方,浅笑回他:“吃醋又如何?我从来就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即便重新来过,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儿。”
褚飞凑过去,涎着脸笑:“要不要我牺牲一下,赏你一个吻,刺激刺激他?”
“神经病!”她移开眼睛,看了看冷老头子,笑着说:“看来老头儿瞄上这棵水灵灵的小葱白了。说不定啊,他俩还真是有戏呢。不过,我有点儿怀疑的是,要让我叫一个丫头片子二婶儿,能不能喊出口?”
说到二婶儿的时候,宝柒的眸底闪了闪。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褚飞懂得。
在m国时,多少个日夜,看到过她趴在电脑前,叭嗒叭嗒打字儿写日记?
不是为了他,又是为了谁?
看着她压根儿像个没事人的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瞪着她,继续嗤之。
“切!神经病不是我,是你才对。要是我家阿硕敢找男人,咳,或者找女人,看我不捏死他。”
“噗哧!”拍他一下,宝柒乐了,“我看就阿硕那身子骨儿,只怕被捏死的人是你吧?你个小受,你就认了吧!”
“我靠!”
每次听到宝柒说他是小受,褚飞都恨得牙根儿痒痒。
伸出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要掐她,宝柒咯咯地笑了两声儿,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就举手投降了,浅笑着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我上厕所啊,小受,你要不要陪我?”
褚飞啐了一口,竖起眉头:“滚犊子。不去,哥在这儿看帅哥……”
哥,看帅哥?!
宝柒眉儿弯着,笑得无比璀璨:“小样儿的!”
说完,一低头,无比撩人风骚的动作掐了掐他的肩膀,径直往偏厅走去。
一路上,惹得青葱的男孩儿或者成熟的男人蠢蠢欲动。事实上,今儿晚上她要不是有‘正主儿’褚飞陪着赴宴,说不定会有和冷枭一样的态势,成为未婚男青年们追逐的目标。
望着她的背影,苦逼的褚飞在心底里暗骂不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享受的是温香软玉,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啊。这虐了心又虐身的,这种女人,真真儿惹不得。
通过了偏厅的玻璃门儿,宝柒问了下侍应生,嘴角一直噙着笑,往洗手间去了。
心里,却像堵了块儿铅。
不对,严格来说,是堵了无数块儿铅,铅饼子们,在心里互相挤压,碰撞……
喉咙发紧,心里在哀号。
但是,她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在洗手间里,她平静地对着洗手台的镜子,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漂亮的脸庞,从眉到眼,从眼到唇,从唇到下巴,一点一点用手指划过,一路往下。
最后,手指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平静的漂亮面孔下,究竟压抑着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足足在洗手间里呆了半个小时,再出洗手间时,她又是容光焕发的冷家长孙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