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叹了口气,“我自然是不甘心的,但现在却也不得不回归地狱,即使上国法师不出手袭击,我也准备整军返回了。上国法师不知地狱中情形,我虽然杀了巨齿魔王,夺了他的魔王位,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周遭其它魔王得知消息后,必定会以此为借口前来讨伐以夺取巨齿魔王生前的地盘。地狱之中大小魔王多如狗,相互之间搏杀争斗乃是常事。我若能是顶住其它魔王的进攻,自然也就可以真正继承巨齿魔王的势力范围,巨齿魔王原本的属下军队在我诛杀巨齿魔王后仍不肯臣服于我,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我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这数万役鬼,这是我在地狱立足的根本。带他们出来复仇,是为了让他们宣泄满心的仇恨怒火,以利于他们日后向罗刹恶鬼进化。可要是复仇导致伤亡太大,那未免就得不偿失了。如果真言宗的和尚没有任何准备,我们突然杀出,自然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现在真言宗的和尚全都撤出高野山,只留下些不相干的法师,明显是已经有了准备,我们已经失去了突袭优势,正面作战更是笑话,你看这里只不过十个真言宗和尚,就将我们部去路牢牢挡住,从发起进攻到现在我已经损失了近三百役鬼,如果想要突破这层阻拦,至少要牺牲八百役鬼才能做到,而真言宗数千僧众,只要有一半人有此法术水平,那就绝非我们所能应付得了的。我绝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复仇就把日后在地狱立足的根本全都搭进去!既然复仇无望,那滞留人间也毫无意义,所以我已经打算撤军了!”
雍博文看了看那十个仍在坚持的真言宗和尚,道:“这十个和尚在真言宗里面只能算是较低级的弟子,以他们的真实法力水平,绝对坚持不了这么久,显然是身上带了什么法力增附物品,或是借助了法阵的力量。”
织田信长道:“上国法师说的是,这正好证明了真言宗早有准备。上国法师若是信得过我,就请放我起来,我这便组织部队返回地狱,法师若是放心不下,也可随行监督,到时可由您关闭地狱之门。”
雍博文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冷冷注视着织田信长,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而且,你带着役鬼在人间走了这么一遭,害死生灵无数,如今遇事不利就想完完整整地撤回去,而不受任何惩罚,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第五十二章 回归地狱
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是和尚。
雍大天师虽然与和尚还算是有些渊源,但对这种说法向来嗤之以鼻。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做了恶行了凶,回头两手一放说以后都不这么干了,过往干的那些事情就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了?那还要法律干什么?还要公理干什么?还要正道干什么?
雍博文不管他这想法是不是对于原话有些误,只是坚持认为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就如眼前的织田信长,带着役鬼大军冲入人世,只为了泄愤就使近十万人命丧黄泉,回头说自己要乖乖回地狱去,就让他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织田信长一辈子枭雄,做事都从功利出发,此刻却是百密一疏,只想着自己带着队回归地狱,对人间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好事,为了让眼前这个上国法师相信自己的诚意,还很坦白地表明自己撤军的想法与意图,却不知道雍大上国法师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听到雍博文的质问,饶是织田信长老奸巨滑也不禁一窒,但他旋即就转过念头,坦然道:“我们这一翻即是鬼祸,也是人祸,当年若不是真言宗为了一己之私储役鬼以种魔英花田,又因为我当年扫平比叡山,为了报复将我魂魄囚禁于此中,又怎么会有今日之祸,常言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过是以往积累应在此处而已。”
雍博文压根不为这种说法所动。早在地狱之门前,濮阳海就已经跟他说过今日鬼劫是当年八叶枯木做孽的因果,与织田信长的说法大同小异,不外就是他人作恶而至今天死掉的人受牵连。就算是真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因果导致了今天的灾劫,那也不是织田信长作恶而不用受罚的理由。
织田信长心思急转,立刻又道:“上国法师,某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可今日上国法师若是杀了我,那这里的数万役鬼失去约束将为祸更恶,不如让某将功赎罪如何?”
雍博文挑了挑眉头,问:“你怎么个将功赎罪法?”对于怎么处置织田信长,他心里也没个谱,知道不能杀掉这老鬼,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掉他,所以才会在此僵持,听到织田信长提出将功赎罪,心里不禁一动,觉得要是这老鬼能说出合理方案,倒也不失是一个办法。
织田信长道:“这地狱之中除了魔英花外,还有无数其他特产,其中有些特产,如特有的火焰花、银叶草、雨燕茎等物均对人间一些病痛有奇效,又如惊魂石、灼泉水、暗影晶这些物品都是特异用处,除了魔英花已经与人签订协议专门供给外,某愿率部下采集收罗这些特产供应法师,用于造福人间。”他说完偷瞧了雍博文一眼,见这位上国法师意有所动,但神气仍有些犹豫,知道这些还不足以打动对方,暗暗咬了咬牙,想到自己在地狱之中苦忍多年,总不甘今日就莫名其妙地死掉,当即又道:“某还愿于上国法师底下行走,祝您在人间行善布义,主持公理!”
雍博文嗤笑道:“我们天师……呃……我们这一派最禁忌地就是驱鬼害人,我要你们这些疯狂的役鬼做什么?”
织田信长道:“兵者凶器,可也要看为谁所用,这些役鬼若是没有约束指挥,来到人间自然是一大祸害,可若有了约束指挥,日后上国法师若是碰上什么可能需要助力的地方,招至人间便可代您行善除恶。”
雍博文终于点了点头,道:“我今天也不可能真就杀了你,既然这样,就按你说的办。你这就领军返回地狱去吧。”虽然这样说,却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
织田信长哪不晓得这位上国法师是什么意思,当即心思一动,自有服侍身旁的武士役鬼抬着契约之桌端着铁笔铜墨走上前,将那收集除魔英花外的地狱特产专门供应雍博文的协议内容写在上面,雍博文签了字,又把笔递给织田信长,仍不放他起来,只是让他躺着签字。织田信长签完字,抬右手探进自己的心窝位置,自其中取出一团黑焰道:“这是某在地狱修行多年方才凝成的魔魂之心的一半,法师可将之吸取灵台之中保存,日后有需要某的地方,只需驱动便可召唤某前来。”说完又自掌中弹出一缕绿焰,“这是打开通往我处地狱之门的钥匙,法师还需要选择固定地点,建重新开启地狱之门,以建立稳定地特产运输通道!”
雍博文收下一大一小黑绿两团火焰,又将那黑色的魔魂之焰吸入灵台之中,稍稍一试,便知道织田信长果然没有作假,这才起身放织田信长起来。
织田信长一起身,便即收束前方仍在冲击真言宗十僧防御阵线的役鬼,转头对雍博文道:“法师可要跟我们一同返回?”雍博文点头道:“当然要去,得亲眼看着你们重入地狱,我再把这里的地狱之门毁掉,才能放心!”织田信长也不多说,当即驱使役鬼大军回撤,自己带着近卫的武士役鬼压阵,同时监视那十个真言宗和尚,直到大军尽数撤离,这才提醒雍博文使法护身,驱着最后一队役鬼卷起自己和雍博文离开此地。
那十个真言宗和尚不知道织田信长搞什么鬼,也没有看到雍博文横空杀出,万鬼丛中擒鬼将的英勇壮举,所以即使役鬼大军离去,也不敢稍有松懈,又坚持了足足一个钟头,此地鬼气逐渐消散,又再也测不到附近有鬼祟存在,这放开防御,齐齐盘坐于地,到得此时身上僧袍都被汗水浸得精透,全身筋骨酸软,若不是要注意在身后那些自卫队员面前保持高僧仪态,只怕当场就要瘫倒在地了。虽然身上累得狠,可心头却是一片轻松,均知自己这次是饶幸逃过一劫,若是那役鬼大军再多冲击片刻,那十人是绝对坚持不住。自家事自家知,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真言宗在此地就设了他们这一道防线,身后可再没援军了。
不说真言宗和尚们在那里暗自庆幸,只说雍博文随着役鬼大军一路卷地而去,身在鬼军之中,脚下被役鬼托着,根本不需动,就随着役鬼大军滚滚向着而共同前进,除了觉得天昏地暗阴风呼啸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便连颠波的感觉都没有,竟比坐汽车要稳当多了,要比起来也只有那没遇上气流的飞机可堪一较,只不过这等被一众役鬼托举而行的待遇也只有他这法力深厚的正牌法师能够享受,换个人不用说是不懂法力的普通人,就是法力低微一些的法师只消在这鬼军之中停上几停,就会立刻阴气入骨,当场就得被从里往外冻成冰棍。
小半天的工夫,鬼军重归高野山,进入小谷,深入地下,不多时来到那人间与地狱的交界之处,织田信长驱使鬼军将雍博文放下,道:“法师,我们这便回归地狱了,还请早些择定新地狱之门建址,我们才好开始供应特产。”雍博文点了点头,却道:“织田信长,你心里一定很不服气吧。”织田信长却大笑道:“生死胜败都是自然之事,法师本领高强,我等臣服也是自然的事情,不过,我却要提醒法师,我们这些役鬼虽然现在操纵在您手中,但毕竟已非人间生灵,又被地狱阴气浸染,脾气暴躁嗜血,若能不用还是不用的为好,用得多了只怕会生出其他变故。”雍博文道:“不用你提醒!”这话却是不假,自古以来善役鬼治鬼者,往往均不得善终,多亡于鬼手,最著名的莫过于费长房以天师之尊又掌无上印法,最终却因一时疏忽死于鬼手,着实是古往今来无数役使鬼怪者的前车鉴例。如今这织田信长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屈从于自己之下,想必心里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爽,定然时时刻刻琢磨着如何干掉他,好恢复自由。正是因为猜到这点,雍博文才会有此一问,织田信长也不屑于伪心说谎,便直截了当说了。好在雍博文也没有想过要靠这地狱恶鬼来做什么事情。
雍博文眼看着织田信长随役鬼大军最后进入地狱之门,正待上前毁掉这门户,却见织田信长又策马而出,便问:“还有什么事情吗?”织田信长道:“儿郎们捉到了些擅自越界的法师,这便送出来,由法师发落吧。”话音未落,就见一团役鬼自地狱之门卷出,在门前空地上忽地一展,哗啦啦扔出一堆法师来,却是先前往这边来的俄罗斯法师代表团成员,只不过这几个人现在的模样是越发凄惨了,人人均是衣不蔽体,从团长莎娜丽娃以降个个满身碎布,伤痕累累,一副被集体性*虐的衰样。织田信长又道:“原是进去了十几人,我进去的晚,只剩下这八人还在勉强支撑,其他人都已经死掉了,魂魄自由他们这几人自行收容了。”说完返身回转地狱。
八个俄罗斯法师相互掺扶着站起来,想到刚刚役鬼大军铺天盖地而来的景象,均是心有余悸,又看到那地狱魔王居然卖了雍博文这大天师的面子,不禁又是惊疑不定。莎娜丽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碎布条,勉强将羞处遮住,这才上前,只不过她不懂汉说,雍博文不懂俄语,两人说了两句驴唇不对马嘴,便都停了下来。莎娜丽娜不再说话,领着其余几个法师向雍博文深深鞠一躬,自脖子上摘下条链子塞给雍博文,随后与那几个法师相互掺扶着慢慢离去。
雍博文目送他们走远,这才低头看手中链子。那链子以黄金打造而成,纹理精细,末端挂着一朵盛开的蔷薇花,花蕊处一个虎头探出作势咆哮,不禁让雍博文想起了西格夫里?萨松那句著名的诗句:“我心中有猛虎在细嗅蔷薇”。这大抵是家徽之类的东西,先前的鞠躬,雍博文还能明白是在对他表示感谢,可为什么送条项链给他?难道是留个信物,日后报答的意思?雍博文也没有多想,将那项链揣起来,走到地狱之门前,仔细观察,那镶成地狱之门圆形门框的巨石均是通体透明,仿佛水晶制成,石上符纹不是在巨石表面,而是沉于巨石之中,仿佛自石间天然生成,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看了片刻,雍博文心中不禁起疑,这符纹手法竟与真言宗的截然不同!被囚禁于高野山的那段时间来,雍博文闲来无事,也要了些高野山的典籍来阅读,还有些符纹印法的基础入门,这些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高野山也就应他所求拿给看,虽然了解不多也不深,但对真言宗的法术至少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此刻这地狱之门上的符纹竟是与真言宗通用的符纹印法半点也不相干,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共通之处。
难道这地狱之门不是真言宗建的?可不是真言宗建的,那又会是什么人在真言宗的老巢底下建了这么一个东西?
雍博文研究片刻,一时不得要领,便把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取出来,用笔记本上的摄象头录了些地狱之门上的符纹以备日后研究,随即收起家伙,重新研究了一下这地狱之门的结构,取出一叠雷符火符,沿着这地狱之门建造的重要结点依次贴过去,待贴毕符箓,往后退远一些,掐诀念咒,将这些符箓同时引爆。
轰隆隆炸响声中,地狱之门土崩瓦解,化为一堆碎石,那场景便好似使用炸药进行精确爆破拆除一般。
门框一碎,那被束组缚其中的强大能量乱流四散奔涌,仿佛洪水一般充满了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人间与地狱的缓冲地带,这个人为建立起来的空间随即慢慢崩塌。
雍博文见势不妙,正欲转身逃离,却无意间瞥到那堆碎石中似乎有团异样的乌光在闪烁,当下奔过去仔细瞧了瞧,却见那堆透明的碎石下方果然一小团黑糊糊的东西正不停散射着乌光,当即使了法术将那堆乱石清开,拾起那东西,不及细看,头顶上已经传来可怕的碎裂声音,竟是这缓冲地带的穹顶已经开始塌落,当下顾不得其他,使出全副本事,急急逃出。刚刚迈出那缓冲地带的无形之门,整个缓冲地带便彻底塌碎,那道无形之门随即消失,露出被遮掩其后的那冰冷潮湿的石壁。雍博文松了口气,想起手中捏着的那黑糊糊的东西,当下捏起一缕三昩真火照明细看,这一看却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尊狰狞的雕像,头戴方冠,身披重甲,右手持圆盘样的武器,左手提着个面目痛苦的人头,瞧起来好像是个刚刚自战场上走下的武士。
“时轮转劫?”
雍博文脑海中立时蹦出这个几乎快要被他忘到月球背面的名字来。
这地狱之门竟然跟时轮转劫扯上了关系!
第五十三章 离开高野山
这些日子的日本极不太平。
先是京都站遭了邪教分子袭击,整个车站被炸塌了半边,数十名警察殉职,那邪教分子甚至还冲上大街,把足足两条最繁华的商业街给打得七零八碎才被击毙。当然这只是新闻上的说法,据当时目击者流传下来的小道消息,那邪教徒会飞能跳出手就是闪电一刀能劈开后八轮的大卡车,简直不是人类,而是漫画里的超级英雄!这些小道消息着实引起了好一阵恐慌,至少在全日本的警界引起了强烈反响,以至于事后去围捕那个所谓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的骨干分子时,一旦对方稍有大一些的动作,就会引来乱枪扫射,结果那场声势浩大的围捕活动中,活捉的少打死的多,以至于媒体火力全开地抨击警方滥用暴力,以至于市民的安全感大附降低。
这邪教袭击的事情还没消停下来,恐怖分子又来了,也不知他们哪只眼睛瞧着日本政坛那些大佬不顺眼,一天之内就连杀了好几个,有拿刀冲上来刺死的,有拿枪远距离爆头的,有被人为制造车祸撞死的,甚至还有一位官房长官是被自杀式的人弹给炸死的,连带着周围随从都死了十好几个。
恐怖分子刚动手,股市那边就一跌再跌,简直快赶上当年金融风暴的时候了,一天就跌到了底儿,跟着就是全日本各地的黑帮开始火拼。本来在这个黑帮合法化的国家,两三个黑帮因为纷争开战也很普通,大多数人就算是没有见过,至少也在新闻上看过相关内容,可一回却是全国的大大小小几十个黑帮同时开战,随便哪个大点的城市时不时就能看到拿着枪挥着刀的黑帮分子在火拼,简直就好像是开了内战一样。
这还没完呢,这人祸没消停,天灾又来了,据说高野山那边因为地质变迁导致地下有毒气体喷出,自卫队封锁了高野山周围数百里的范围,不准任何人进出,就连媒体记者都被自卫队给牢牢地挡在事发地外面,即不让人进去救灾,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求救,简直就是放任这方圆数百里内十几个村镇十万多人在自生自灭!
离得事件远了,普通人或许还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但那些常年在外奔走的记者却是第一时间就嗅出了其间浓浓的黑幕味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所以政府才会采取这种隔离的方式。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能第一时间写出来,肯定就是大新闻!为了这个大新闻,记者们各显神通,拉关系找门路想方设法地要进入封锁地带去拿第一资料,不过那些敢于越过自卫队封锁线的记者统统被抓起来关进了小黑屋,足足抓了好几十人后,这些无冕之王总算被震住了一些,不再有人往里潜入,却改为在距离防线最近的地方蹲坑守侯消息。每一条主干道的封锁线后面都至少蹲着十家往上的媒体记者!
通往大阪城方向的主干道上两侧停着几十辆军车,四辆坦克并肩而立,将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荷枪实弹满脸肃杀的自卫队员在坦克后方散成一条长长的防线,面对的方向不是封锁区,而是外面,显然虽然动用了这支没有军队名号的实质军队,但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防备什么人从里面出来,而是用来防止有人冲进去的。
稍后一些的地方,停着十几辆车,其间夹杂着几辆醒目的现场转播车,这些都是各大媒体记者开来的,几个电视台的记者各选角度,手持话筒对着摄像机镜头侃侃而谈,当然,他们对具体情况也是两眼一摸黑,此时主要是介绍此处的防御情况,再顺便回顾一下历史上有没有一些类似的情况发生,虽然肚子里没货,却也能说得口沫飞溅,好像比谁都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比较下那些平面媒体的记者就显得无所事事多了,大都在四下张望,似乎想从四周的环境中发现些许能证明些情况的蛛丝马迹来。
几个老练的记者对着封锁道路的军队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上去试图跟那些紧绷着脸的大兵套近乎,但却无一例外的都被冷冰冰地推开,只能无奈地退了回来。几位同病相怜的仁兄相视苦笑,其中一个摇头道:“我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就算那边真是从地底下冒出来有毒气体,可总得派人过去瞧瞧情况吧,可他们好像就压根没有往里去的意思。”另一个道:“刚才我跟那个中尉聊了几句,虽然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不过却看得出他很紧张,他应该是多少知道点什么。”又有一个嗤笑道:“紧张谁看不出来?坦克都上路了,我以前也当过兵的,能看得出来,他们的枪里可都装着子弹,绝不是摆样子吓唬人,如果真有什么情况,他们绝对会开枪。”
几个人正聊着,忽听坦克前方传来一阵爆竹般的轰鸣声,随着轰鸣声,透明的空气漾起一层层水般的波纹,蓦得仿佛石子投进水中溅起好大一团浪花,空无一无的波纹中央喷射出一大团鲜红的火花,跟着几个黑影随同那火花一同跌出来,重重地摔到了坦克上方,摔得咚咚直响,甚至震得那沉重坦克剧烈颤动起来,一个黑影正撞在坦克的炮筒上,结果当场把炮筒撞得弯曲了下去。
记者们眼尖得狠,一下子就看清楚,那跌出来的居然都是穿着黑布粗布僧衣的和尚,那一身行头打扮,在他们这些见多识广的记者眼中,简直就是最好的身份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