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打了个哈哈,对这女子暗暗警惕,仍没有忘记自己上次醒过来时,这个女子裸身引诱自己犯罪的事情。
“这是我的住处。”樱井晴子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和我妹妹的住处。”
雍博文便觉得有些尴尬,昨天那让人羞恼欲死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好吧,做为一个男人实在是不应该对这种看起来应该是占了大便宜的事情斤斤计较。
可雍博文却就是这种人,他若不计较,也就不是雍博文了。
真是越想越让人火大。
雍博文便道:“令妹的事情,我很抱歉。请问八叶大师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在确认仪式之前,你见不到他的。晴子的事情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
樱井川子露出一抹苦笑,“不过,我真的希望那个是我,而不是她!”
雍博文对此绝对相信,要不然她上回也不会急色那般了,既然如此想,脸上便露出些许不屑的神色。
樱井川子轻叹了口气,却也不多解释,道:“雍先生,您是不是饿了,我让人准备一下。”
“不用了,我不饿,我想四处逛逛。”
雍博文连忙制止,心话说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饭菜里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安全第一,还是什么都不要吃了。
樱井川子也不强求,又道:“雍先生,您想去什么地方?我陪着你。”
“是监视吧。”雍博文撇嘴刺了一句,道:“随便走走,能看的都可以,当年看孔雀王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来高野山看看,没想到真会有这种机会。”
“那我带您随便逛逛吧。不过,您可能会失望了,这里不比外高野,那是旅游景点,到处都精心修饰过,里高野这里很简单。”
樱井川子说着领着雍博文走出小院。
两人刚一出院门,忽见几条黑影从四下里凑了上来,计有肌肉男一名,眼镜男一名,光头和尚两个,独角恶鬼两只,一下把两人围在当中。
樱井川子便道:“雍先生想随便逛逛。”
几人默不作声地让开路,樱井川子与雍博文一走出去,四人两鬼便紧紧跟在后面,寸步不落。
雍博文心里不爽,却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权当他们是空气,不去理会罢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沿着小路向前走去,四下古树森森,草茂枝盛,一派荒凉凄冷的原始气象,偶尔可见几排简陋的木屋散布其中,每个木屋前都有真言宗的和尚在打坐修炼。
雍博文兴致勃勃地逛着,看到什么都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不停发问。
樱井川子对雍博文所有问题都耐心解答,简直比职业导游小姐还要专业。
正走着,忽见前方出现一条斜入荒草深处的小径,樱井川子没理那小径,直接越过向前。
雍博文却觉得这小径好生眼熟,便问:“那条小路通向哪?”
“那里是通向镇魔庙的路,那里没什么好看的,就一个山谷,跟我来这边吧,这边是我们的大校场,现在应该有僧众在那里修行。雍先生是道家高手,也可以指正一下。”
镇魔庙?真想不到真言宗本部居然还真有这样一个所在,那里面镇的是不是织田信长这个第六天魔王?我的家伙是不是也被藏在镇魔庙里呢?
雍博文挑了挑眉头,心中暗自盘算,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连那条小路都没有多看,跟着樱井川子继续前进。
第四十三章逃亡是个技术活
夜静更深,万赖俱寂。
雍博文捏起法诀,默念六耳神通咒,咒曰:“太上智光,烛照太虚,独此真阳,永劫长存,手足不动,目耳不张,今借六听,速至百声,天命付我,我命付汝,汝若负吾,天令不许,吾奉真王令,敕!”
这咒是天师派密法,原是摆坛施法前施展,借草木生灵耳查看监听四下风云水流动向生灵位置所用。除了这六耳神通,还有六眼神通,六鼻神通,六心神通,总计四大咒,使将出来便如那佛教的十万六千方便法门一般,身周数百米以至上千米内飞花落叶虫鸣鼠窜,无一不查,端的是厉害非常。
但有那位要问了,这咒如此神通,怎么之前不见雍博文用过,每每总被人暗袭打出一头包来?您有所不知,这咒虽然厉害,但施展时必须静坐平气,手足不动,眼耳不张,保证灵台清明,注意力绝对集中才行,打斗之时摸爬滚打连蹦带跳,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雍大天师除了六耳神通,其他三诀都不会!会都不会,还施展个屁啊。
要说当年学法时,雍博文在学会六耳神通咒后,也学了六眼神通咒,只是不合正当年少,好奇心重,初学乍练,就用来偷窥艾莉芸洗澡,结果被艾家妈妈发现,把屁股都打肿了,然后就严禁他再学这神通咒,长此以往也就把最初的底子都忘记了。有时候回想往事,雍博文常常懊恼无比,当年偷窥时艾莉芸才十二岁,刚开始发育,没胸没屁股,根本没什么瞧头,等长得相当有料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亲亲摸摸的地步,哪里没亲手感觉过亲眼瞧过?这神通咒被禁学得,那是相当的冤枉。
闲话休提,且说雍博文使了六耳神通咒,借方圆百米之内的草树动物之力悄悄探查,一未发觉围观之人,二未探到禁止法术,心中暗喜,猛张双眼,翻身自榻榻米上跳起,穿衣提鞋,结束停当,施展那天师派逃命的轻身功夫,蹑手蹑脚往门边走去。
前文有表,这天师派的轻身功夫那是逃命保全的必须本事,分为两项,一是陆地飞腾,二是轻柔无声。
这陆地飞腾之术其实就是个跑陆的本事,练习时在腰腿上先绑沙袋后系铅块,每日清晨,配合着天师派炼气呼吸法跑步万米,最终要达到在负重五百斤的情况下,以百米冲锋的速度狂奔三千米,而气不喘心不跳,这功夫才算练成,待到卸去负重,那当真是一骑绝尘,徒步追猎豹都没问题。
而这轻柔声术的练法却另有讲究,练习时在身上悬挂铃铛,然后奔走坐卧翻腾跳跃,使铃铛始终保持平稳,最初时挂一个铃铛,逐步加添,待身上挂满九九八十一个铃铛,便算是练成了。
这两项可都是实打实的苦功夫,来不得半点虚假,雍博文当年练习时,不愿意吃这苦头,又是年轻气盛,总觉得打不过就跑实在是有违英雄气概,打不过再加把劲也就是了,怎么可以跑呢?所以对这逃跑的功夫练得并不怎么上心,陆地飞腾施展起来,勉强能追上时速一百的汽车,轻柔无声却只能挂了三个铃铛,那还时不时的叮当乱响呢。只是此时身上无铃,雍大天师的动作那还是相当轻柔,落脚无声,行动无风,便是那积年老贼见了,也要赞上一声高明。
到得门前,轻轻拉开,只见四下漆黑一团,静寂无声,好一个月高风黑之夜,正是杀人放火跑陆逃命的绝佳时机。
雍博文心中暗喜,轻飘飘跳出房间,落地无声,真好似浑身没有二两重一般,站定身形,深运气,低俯身,正待施展陆地飞腾逃将出去,忽听啪啪啪一连串闷响,数道粗大的灯光从四下照落,正将弯腰作势的雍大天师笼在其中。又见黑影闪动,刷刷刷细响,左边冲出一队粗布衣的和尚,个个手持梢棍头戴深笠,右边闯出一哨西装革履的壮汉,个个手拿金刚杵眼戴黑墨镜,再往前看,赫,拦路的却是一排独角恶鬼,光着膀子手持双锤,宛如一排肉山,将那前进方向拦得严严实实。
“雍施主,入夜不睡,打算去哪里啊?”
一人缓步走出,微笑发问,正是里高野十二法将之一,外高野主事,新居祐政!
雍博文嘿嘿干笑两声,道:“内急,想方便一下,不过是起个夜,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新居祐政合什道:“雍施主许是没有细看,这做所虽然简陋,但也是有室内卫生间的,不必出来方便。这山中不比外界,风寒露重,还请保重身体。”
“是吗?这话说的,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事儿,害得我这冻的,那我就回去方便了。”
雍博文打了个哈哈,转身灰溜溜地返回房中,先去卫生间撒了泡尿,重新钻入被窝,闭目假寐,心里回想刚刚那次失败逃亡的所有细节,最后断定问题出在开门的时候,那门上定是被设了什么咒法,只要他一开门,就会惊动看守,当下重新设计了逃跑细节,闭眼小憩片刻,过得一个多小时,约摸看守们都已经重新睡下,再次施展六耳神通咒,确认四下无异样,跳起来,弯腰作势,口中疾念咒语,双脚啪地一磕,头一低冲着门猛冲过去。
各位且莫误会,雍大天师绝不是气急败坏地想要破门而出,而是施展了穿墙咒。这穿墙咒原是茅山派法术,但做为一个经典的大路法术,各门各派均有涉猎,同是一道门,各有各的穿越妙法,天师派自然也有,只是威力稍弱,不能穿太厚的墙,那十成十会卡在墙里,但穿越个门户却绝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