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雍大天师对于我抢了你的生意感到不满?”
“当然没有,还要多谢你帮忙。”
“用不着谢啦,我一直就瞧着这帮秃驴不顺眼,要不是山上那帮秃驴横拦着竖挡着,我早就下来把他们杀光光了。”
“呃,既然你早来一步,那么请问你有没有见到……”
“是这个小女孩吗?”
小野三堂把左手往后一探,从背后揪出一个小小的人来,正是岩里麻央。他就那么拎着岩里麻央的衣领,把她悬在空中,好像个秋千一个不停地晃荡着。岩里麻央吓得小脸惨白,看到下面站着五十铃嘉兵卫和雍博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叫:“嘉兵卫叔叔,雍法师,救救我!”
小野三堂大笑,“刚刚见她一直不哭,还以为这个小丫头多坚强,原来一直是硬挺啊!”
五十铃嘉兵卫看到岩里麻央被悬在空中,摇摇欲坠,危险万分,不禁又惊又怒,也不打话,更不见动作,就听锵的一声脆响,一个就被一道虹样的刀光牵引着射向小野三堂。
小野三堂啧地一声,右手捏了个手印往下一压,就如同伸手拍苍蝇一样,便听咚的一声闷响,五十铃嘉兵卫气势如虹的一刀便好像撞到了石壁铁板,四仰八叉地摔回地面,一时竟动弹不得。
“凭你也配跟我动手吗?有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啊,真是没大没小,岩里正男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磕头问安呢。”小野三堂轻蔑地看了五十铃嘉兵卫一眼,“知道我是谁不,我是真言宗现在的大当家的话事人,遍照金刚小野三堂!老和尚一死就属我最大了,你们整个金花会都不过是我们真言宗养的条狗,也敢冲着我这主人反水?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哼哼,投靠中国法师,真亏你想得出来,日本的法师协会都要被我扫地出国了,你居然去投靠隔着大海的势力,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雍博文见小野三堂越骂越凶,终于看不下去眼了,喝道:“喂,小野三堂,你想要怎么样?”
小野三堂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到雍博文身上,笑道:“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帮秃驴打来的,说是有人挑了京都的樱林酒店,把在酒店里休息的四百多秃驴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唔,一挑四百都能赢,真是了不起!”
雍博文一挑眉头道:“你要是不服气,可以下来,咱们单挑!”他原先没怎么打过架,对于打架这种事情向来是底气不足的,不过经过京都酒店一战,又有爷爷那句话垫底,也颇有些傲视天下的气势了。既然爷爷说这天底下随便挑出来一个他都能斗上一斗,那就一切都没有问题!
小野三堂嘻嘻笑道:“单挑是肯定的,不过不是在这里。你要有胆就去东京吧,不妨告诉我,就在刚才,我们真言宗已经攻下日本法师协会总部森井大楼,我就在森井大楼顶层樱木夏森那独占了一层的办公室里等人,你胆量就来吧。”
雍博文心话说了,当我傻啊,到你的主场去跟你单挑,到时候你不得招呼几百个和尚上来单挑我一个才怪,正琢磨着是不是偷偷下手把岩里麻央抢下来,忽听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自空中缓缓降下,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头顶的天空,不禁一惊,抬头瞧去,却见一架直升机飞来,悬停在小野三堂的头上。
一道软梯自直升机门垂下。
小野三堂纵身跳起,抓住软梯,直升机旋即爬高。
雍博文大急,心念一动,那九幽魂焰神魔自身边浮现,九式阴雷化为九色光芒同时射出,有三道射软梯,有三道射直升机,还有三道射向小野三堂。
小野三堂轻咦了一声,将岩里麻央往空中一掷,凭空里翻了个跟头,双脚将岩里麻央连同软梯一并夹住,腾出双手飞速在胸前结成不动根本印,喝出真言“在”,一道金光自手印间射出,在前方瞬间扩展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盘,那光盘中央乃是一尊千手菩萨之像,密密麻麻地手臂转圈伸展开来形成圆形光盘,将那九式阴雷尽数挡下,便听砰砰闷响,九朵光焰在光盘前绽放,宛如放了九朵小形焰火。小野三堂身形一晃,随即翻起,不待雍博文再度攻击,提着岩里麻央沿着软梯飞一般窜进直升机。直升机旋即快速爬升飞走。小野三堂进了飞机,将岩里麻央掷在地上,叫道:“好厉害,好邪门的法术。”
“小野君,你怎么样?”
坐在机舱中的女子转过头来关切发问。虽然做着收起软梯这种力气活,她的神态举止却悠雅得仿佛是在喝下午茶一般,正是一直跟在小野三堂身边同时出场的小叶。
“一时大意。”
小野三堂伸出右手,掌心上均匀地分布着九个淡淡的焦黑小孔,正冒出缕缕青烟。
小叶道:“我看那光芒阴气浓重,绝不是什么正道法术。”
“就是啊,我想他是天师派的传人,又会破魔八剑,一直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没料到他居然会用这么邪门的法术,哼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野三堂恼火地叫道,“我本来想拉着软梯在空中大笑飞远,可这么拉风的退场镜头,就这么被他破坏了,真是太过份了。”
雍博文自是不知道那短短地交手,就让小野三堂吃了个暗亏,见直升机飞起,不禁大为懊恼,又见五十铃嘉兵卫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还以为伤得多重,上前一检查才知是被小野三堂用法术给禁锢住了,连忙施法解除。
五十铃嘉兵卫自地上爬起来,泄气地道:“法师,这可怎么办,麻央落到真言宗手里,还怎么救得出来?要不然,法师,你走吧,怎么说岩里家侍候真言宗这么多年,背叛他们的是我,不是岩里家,所以他们不会对麻央怎么样的,总比落到日莲宗手里好。”
“那你怎么办?”
“我去东京,向真言宗认罪。”
“是去送死吧。”
雍博文看着那个墙壁上的被剐得七零八落的和尚,道:“真言宗可不是什么善类啊。看到这和尚没有,你要是去向他们认罪的话,我不认为你的下场会比这个和尚好到哪去。岩里麻央落到这样一群人手里,你真的放心吗?”
五十铃嘉兵卫垂头丧气地道:“那又能怎么样?”
“去东京吧,我答应过你要带岩里小姐回中国,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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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加重了,发低烧了。
第六十一章 东京封魔阵(一)
严格意义上来说,岩里麻央跟雍博文没有一毛钱关系,雍博文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为她一次又一次的冒险。尤其是在对方已经知道他要去的情况,还非要去真言宗的地盘救人,这已经不叫勇敢无畏,而叫愚蠢偏执。
雍博文就是这样一个愚蠢偏执的人。他或许还没有想到大丈夫一诺千金这一高尚的理由,只是固执的认为救人就要救到底,既然自己把岩里麻央从岩里老宅的血腥杀阵中救了出来,那就不能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险地而不管,那样不是失去了最开始救她的意义吗?带着这个可笑的想法,他与已经失去了斗志的五十铃嘉兵卫踏进了东京这座巨大繁华都市。
此时,中国法师代表团在鱼承世的带领下已经安全撤回国内,而且成功地达到了抢夺魔英花田的目的。
此时,日本法师协会在真言宗的全面进攻下一败涂地,连总部大楼都被攻占,整个东京,不,应该说是整个日本都已经处在了真言宗的势力范围下。
此时,真言宗人质在手,以逸待劳,就等着雍博文送上门来。
而雍博文烧了高野山,烧了本愿寺,挑了樱林酒店,又失去了青龙金胎嫌疑人这个护身符,真言宗的和尚们正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可雍博文还是来了,甚至没有任何犹豫。
真是个蠢到家的家伙。
这种不合理的行为绝对是人类趋吉避祸的正常心态的典型反面教材!
从新干线列车上下来,踏足东京土地,雍博文突然意识到,自打来到日本,折腾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是第一次踏上这座日本漫画里著名的妖魔都市。
“真是个了不得的历史性一步呢。”
雍博文自言自语地给自己跨出列车的这第一步定了一性。
虽然在心中暗暗把雍博文此行定意为送死之旅,五十铃嘉兵卫还是充当了一个尽责的向导,带着雍博文来到位于银座的森井大楼。